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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 我也是玩笑

  隨著針盒掀開,張勁伸手一抄,一百零八支龍紋白蜂針,以及一只五寸許的華佗針,盡皆落入手掌。

  接著,幾人再次看到了銀色的流星雨,曳著長長的光尾,漫天落下。雖然幾人都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但那種絢爛的美麗,仍然讓幾人如醉如癡!

  不過兩秒左右的功夫,流星雨停了。

  而何爸爸則變成一支渾身長滿銀針的刺猬!

  黑色的黑玉斷續膏,讓何爸爸原本病態微黃的肌膚,一片油亮黝黑,就如健美比賽時,選手涂在身上以橄欖油為主的健美油一樣。

  如今的何爸爸和健美選手比起來,同樣是滿身油光,同樣是僅著短褲。

  唯一區別就是,人家健美選手,一個個肌肉崚嶒,充滿了力量的美感。涂抹了健美油后,油光反射下,使得肌肉的線條更加明顯,似乎越發健碩。

  而何爸爸則是一身排骨,腿臂如干柴。涂了這層黑黝黝、油亮亮的黑玉斷續膏后,油光反射下,讓這個老爺子看起來反而越發的瘦了。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簡直就跟從小到大從未吃飽過的非洲難民一樣!

  當非洲難民似的何爸爸身上再插滿了銀芒燦燦的銀針,那形象更不得了,簡直就像一只毛稀頂凸的白毛猴子!

  想當然,看到何爸爸這幅摸樣后,嘴碎、嘴損的劉老爺子第一個跳了出來,先是一聲戲謔的嗤笑,然后口氣輕浮的說:

  “哎呦喂,這是誰啊?本來遠看還以為是第三世界兄弟國家的非洲難民呢?結果近了一瞧,原來還長白毛了,原來是只毛稀的老猴子!真稀罕……”

  被張勁用銀針插滿一身的何爸爸,雖然能聽能看,但是卻暫時失去了說話、動彈的能力。所以,從來都與劉老爺子針鋒相對,而且每每都能在嘴上占些便宜的何爸爸,這時候也只好苦忍。面對上躥下跳的劉老頭兒,何爸爸唯一的抵抗手段,也只能是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為凈!

  沒辦法,此時敗退,非戰之罪,只是形式使然!

  然而,何爸爸無奈退避。劉老爺子這個節操無底線的老頭兒,見到終于有機會占了上風,卻得寸進尺,玩起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來。

  當劉老爺子發現何爸爸不能開口不能動手的時候,越發的變本加厲。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手機來,嘴里還碎碎的說:

  “你說現在這手機真是高科技,這么點兒一個小玩意兒,不但能上網,而且攝像、拍照樣樣皆能!

  就因為方便,現在才有那么多人喜歡玩兒自拍!

  雖然自拍的都是年輕人,但今天我老劉也聊發少年狂,學一學年輕人的玩兒法!

  堂堂何榴蓮如今這樣子,我說啥也要拍一張清楚的。到時候給那些認識何大師的家伙們看看,告訴他們,何榴蓮現在身上不長刺兒,改長針了。

  比原來更厲害!”

  劉老爺子舉著手機想要拍下自己丑態的架勢,讓何爸爸連安心閉眼,聽而不聞都不能了。如果自己這副抹了一身‘健美油’、長著‘刺猬刺兒’的‘半裸照’,真的被劉老爺子發給圈內好友的話,那自己可就丟人丟大了。

  于是,何爸爸剛剛閉牢的雙眼,陡然再次打開。怒目圓睜的看著上躥下跳,正在研究自己手機從未用過的攝影功能該咋弄的劉老爺子。

  就看何爸爸這眼神中的兇狠,就知道。如果何爸爸現在不是不方便說話的話,恐怕早就對劉老爺子破口大罵了,就算爆出粗口,問候他全家女性也未必不會;

  如果何爸爸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和固定的針,而無法動彈的話,何爸爸恐怕早就對這個越來越沒品的老頭兒飽以老拳了。

  就在何爸爸有力無處使的時候,與何爸爸心有靈犀的何媽媽連忙跳出來打圓場,維護自家老頭兒的權益和面子:

  “劉叔,別這樣,我家過之好面子,你要是真的拍了,他可真會翻臉!”

  “翻臉就翻臉,老劉我怕他不成!就算是不往外傳,我也一定要拍張照片,讓這家伙始終有個把柄在我手里。免得他總是仗著自己能說欺負我!”

  劉老爺子一邊繼續在觸摸屏上尋找著攝像頭的圖標,一邊嘴里滿不在乎的說。

  張勁敏感的發現,何爸爸已經被劉老爺子氣的有些掐不住火,已經可能影響到接下來的治療了。于是,他也顧不得再坐山觀虎斗,看這倆老爺子每天都會上演幾場的大戲,連忙上前安慰道:

  “何爸爸,別發火,平靜、一定要平靜下來。你也別怕,要是這老頭兒真敢把你現在這樣子拍下來要挾你,我向你保證,等你身體大好能動了的時候,我肯定幫你把他扒光了定在那里,連內褲咱都不給他留。

  到時候,我給你弄一部五千萬像素以上的高清相機,和一部專業級的攝像機,讓你三百六十度的拍個夠。

  要啥姿勢就讓這老頭兒擺啥姿勢,有多惡心就多惡心。

  到時候,他要是敢把你的照片隨便給人看。咱就把這老東西的裸照傳三五千張到網上,轟轟烈烈的造一把,老年男人版的‘艷照門’!”

  張勁的一番話,讓何爸爸愣了一下后,終于平靜了下來。眼中滿是笑意的看了劉老爺子一眼后,重新閉上。

  雖然僅僅一眼,但那眼神兒中的意思大家都清楚明白:

  有種你就拍,看到時候咱倆誰更丟人!

  而原本洋洋得意的擺弄自己手機的劉老爺子則徹底傻眼。

  張勁這主意太惡毒、太缺德、太損了,雖然還沒有實施,只是威脅,但是劉老爺子卻還是覺著骨頭縫里涼颼颼的。用了超過一甲子的老菊花,更是緊縮的快要完全閉合!

  被張勁徹底恐嚇住的劉老爺子,滿臉糾結的愣了一下后,先是利索的把剛剛掏出不久的手機,重新塞回口袋,然后指著張勁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臭小子,太缺德了!你就算是溜須自己老丈人,但是有你這么偏幫的么?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逗逗你家老丈人,你就跟我來這么狠的!”

  對于劉老爺子的橫眉立目,同樣與這老頭兒斗爭經驗豐富的張勁,根本不怵。反而用狐貍般狡猾的表情,笑瞇瞇的回答:

  “你看您老說的,啥叫偏幫啊?您老要拍照這是開玩笑,我當然看得出來了。所以,我這也是開玩笑啊!你看,您老真不禁逗,開個玩笑就生氣……”

  張勁的應對,讓劉老爺子徹底沒轍了。用手指頭顫巍巍的指著張勁的鼻尖好一會兒,見張勁依然維持著那副人畜無害的‘善良’表情后,劉老爺子臉上的憤怒徹底化作無奈,指著張勁鼻尖的手指頭也落了下來。

  劉老爺子沒轍了,張勁一向臉皮厚、心腸黑,劉老爺子還真奈何不了他。

  從劉老爺子得意洋洋的威脅,到張勁惡毒的威脅,那其中局勢的飛快轉化,讓何清淺和何媽媽徹底經歷了一把跌宕起伏。雖然表面只是淡笑,但心中卻樂開了花。

  這多有家的氣氛啊!

  每天每天的,看張勁與劉老爺子斗,看劉老爺子逗弄何清淺,看劉老爺子與何爸爸斗,每天都熱熱鬧鬧,氣氛總是這么融洽……

  嗯……估且這么說吧,就算是融洽好了!

  這些人斗來斗去,應該只不過是促進感情,交流情感的方式吧!

  心里開懷,眼中帶笑的何清淺,見張勁和劉老爺子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相持在那里,就跟高手決斗前氣勢比拼一樣。而且,看這倆人的架勢,似乎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于是,何清淺站出來打圓場了。

  “勁,爸爸的進一步治療,就這樣就行了么?還要不要做點別的?”

  何清淺的話,驚醒了沉浸在‘與高手對決’的氣氛中不可自拔的張勁。他連忙將眼神從劉老爺子臉上挪開,說道:

  “險些讓這個心里沒有正事兒的老家伙耽誤了!”

  一句話將劉老爺子氣的差點再翹起胡子后,張勁不再搭理兀自生氣不休的劉老頭兒,而是轉身重新來到何爸爸的身邊。一邊掏出一個像是刀鐮的東西,一邊說:

  “何叔叔這次治療還剩最后一個步驟,可不能耽誤了!”

  說著,將手中一個仿佛黑色石頭的東西猛然砸在刀鐮上。隨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一點火星從刀鐮與石頭的交擊處跳躍而出,落在何爸爸的身上。

  ‘轟’!

  當火星落到何爸爸身上的一瞬間,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周身都是黑黝黝油光的何爸爸,整個人燃燒起來。

  寸許長短的藍瑩瑩的火苗,包裹住他的全身上下所有涂抹過黑玉斷續膏的地方。無論軟組織挫傷的顱腦、面頰,還是骨折的胸腹、臂腿、脊背,所有涂抹過黑玉斷續膏的地方,無一錯漏。

  ‘啊!——’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何媽媽、何清淺和劉老爺子都嚇壞了。尤其是兩位女士,更是用叫破天的女高音施展了恐怖的‘音波’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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