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為官所必須的那此諸如‘綿甲藏針、皮里陽秋、聽聲辨意”‘城府淵深’這些必備技能,顧明浩身為堂堂一副省級城市的政法委書記,修為絕對不在笑面虎似的馬書記之下。
所以,坐在電話連線另一端的顧明浩,聽了馬書記的話后,自然也聽出了他貌似平和的話中所蘊含的咄咄逼人,而且也很有城府的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同樣回以虛偽而熱絡的口吻:
“老馬啊,這可不是我老顧不想跟你打招呼,其實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哦?是這樣么?那我老馬就先承您顧書記的情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兒,方便透露一下么?至少也要讓我知道,這個人情有多重,過后好還給你啊?”
馬書記皮笑肉不笑的回問,話中滿是威脅意味。
電話那一頭兒的顧明浩憑著‘聽音辨意’的官場絕學,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威脅味道。但是心中有所算計的顧明浩卻沒有動怒,而是在臉上浮起一絲陰險的笑容。接著,故作沒有聽出馬書記話中深意的顧明浩,壓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說:
“老馬,這你也太客氣了,咱們多年的老朋友了,還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
其實,我不想讓你牽扯進來真的是為了你好,但是既然你一定想知道,我也不好跟你隱瞞什么。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次事兒是上頭吩咐下來督辦的,我之所以不想讓你扯進來,也是怕你受這件事兒的連累。因為這件事兒歸根結底,最終的源頭就是你家的兒子,馬俊生!”
“什么?”
顧明浩話剛說完,之前始終與顧明浩用軟刀子捅來捅去的馬書記,這下子淡定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嗓門尖銳而響亮。
要知道雖然馬俊生這個兒子混堊蛋,總是不斷的給他這個老子惹事,但畢竟是用他馬大書記的種生下來的親兒子,是屬于他自己的蛋。而且,這個兒子更是他馬大書記唯一的一根獨苗兒。
馬書記的結發老妻早已經年老色衰,之所以還能穩坐他馬家正室的位子。讓馬書記那一眾青春可人,會撒嬌、會發騷、身堊體軟的能夠擺出各種姿堊勢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就算始終心中覬覦卻無法撼動,就是因為馬書記這么多女人只有她這個正室夫人為他下了一個蛋,而且還是能夠為他馬家傳宗接代,帶把兒、能禍堊害女人的蛋。
由此可知,馬俊生這個兒子在馬書記的心中地位如何之重。稱之為命根子,也不為過。
所以,雖然這個兒子一次次的做蠢事,惹禍不斷。雖然他這個當老子的無數次的想要教訓這個兒子,讓他少給自己惹點事兒。但最終,揚起來的巴掌始終落不下去,而且還不得以的一次次的為這個兒子擦屁堊股,收拾殘局。
這年頭,比馬大公子更高級別的太堊子黨,或者年紀已經超過三十歲與馬俊生沒什么交集,或者被家里人送到國外換了個國籍花天酒地。
而像北宮朔月之流的頂級大少,更是和他這個土鱉級太堊子黨沒有任何重合的生活軌跡。
所以馬大公子這個有著實權副廳級老子的的家伙,在深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在紈绔這個圈子里,已經堪稱頂級。
基本闖不出什么以他老爹的權勢也擺不平的事情。
家里寵溺,外面無人可制,這自然也就養成了馬俊生無法無天的太歲德行。
而一向給自己兒子擦屁堊股熟手熟腳的馬大書記,因為一次次擺平了各種麻煩,漸漸的對兒子隔三差五闖一次禍的頻率,也從習堊慣變得不以為意。
對兒子頻頻的喪盡天良,也從憤怒、到習堊慣,到習堊以為常。
然而,這一次顯然同往常不同,自己那個平常頂多犯些諸如,‘把某屁民的腿打斷打殘’,或是‘強迫屁民女子陪著做些‘開心運動’,這些‘小禍’的兒子,這一次似乎闖大禍了。
或者說,自己兒子應該是惹到什么不該惹的人了!
馬書記身為高官,自然明白社會上隱而不宣,但已經普世的一個道理一發生在屁民身上的事兒再大,哪怕人命關天也是小事兒;巨商、高官的事兒,哪怕再小也是大堊事兒!
關于屁民的小事兒,花點小錢,動點小權,嚇唬嚇唬、疏通疏通,實在不行從肉體上消滅,很容易就能擺平。
但是,發生在大人物身上的事兒可就不但是大堊事,而且也是件麻煩事了。
所以,馬書記不能不擔心,不能不焦急,而且從顧明浩之前的話中,馬書記不用打電話驗證,就知道整天整天在外面瘋玩兒,不愿回家住的兒子,現在熱怕已經身陷囹圄。
所以,馬書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后,就立刻焦急的追問:
“老顧,我家俊生現在在您那里吧?他現在怎么樣?”
聽到電話那頭馬大書記流露在外的焦急,顧明浩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逝,然后再次換上了那副關心者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
“唉……實話跟你說吧,你兒子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呢!”
聽到顧明浩這么說,馬書記更急了,剛剛坐下的屁堊股再一次彈了起來,打算顧明浩告知自己兒子下落后,立刻出發。
“什么?俊生受傷了?傷得重么?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老馬啊,對不起本來我就說不想告訴你的,就怕你牽扯進來。而且著急也沒有用。!上頭已經嚴令,要相關部門將你的兒子嚴密隔離起來。不許人探視!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犯紀律的事兒啊!
我不敢,也不能害你!這個忙我不能幫!
哦,不好意思老馬,臨時手頭有點事情,先不跟你說。回頭有機會再聊啊!”
顧明浩接下來的這一番話卻像冷水一樣潑到了馬大書記的腦袋上,讓他心中越發焦急的同時,胸口原本因為擔心而熄滅的怒火也有了再次復燃的跡象 馬大書記急,是因為心疼,兒子受了傷,究竟嚴重不嚴重,傷成什么樣子,在醫院里會不會受苦?
馬大書記急,是因為從顧明浩口氣中能夠聽出來,自己兒子確實惹了大麻煩!就算是受了傷住了院,就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不能前去探視。顯見,這個麻煩比比自己之前想象還要大的麻煩。
馬大書記怒,是因為官場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如果顧明浩肯幫忙的話,就算不能私下把自己兒子放出來,也絕對有許多地方可以操作。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因為上面盯得緊,沒有什么操作空間,也絕不可能讓自己見兒子—面前辦不到。
很快,馬書記就憑著自己多年宦海沉浮積累的經驗,以及在欺上瞞下、黨同伐異中磨練出來的敏銳嗅覺,最終弄明白了顧明浩這番話的真正意思。
顧明浩之所以這樣說,而且說完就隨便找個借口掛斷電話,這是一個表態,是在告訴自己,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絕不會幫自己的忙。也是在明明白白的跟自己說,他顧明浩絕對不會對自己兒子有任何的優待,也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把事情輕松抹過,—定會嚴查到底。
顧明浩干脆的決絕,甚至沒有任何跟馬大書記利益交換、討價還價的意思,一開口就徹底堵上了通過他救贖自己兒子的這條路。
換一句話說,如果他馬大書記沒有能力活動疏通的了上邊的話,那么顧明浩絕對會下死手,馬俊生死定了!
掛斷電話后,顧明浩原本友好的笑容化作一臉冷笑。
顧明浩和馬富貴本就不屬于同一個陣營,雖然表面上始終維持著很虛假的和睦,但兩人從來不是朋友。
如果是往常,顧明浩也不愿意太深的得罪這個與自己同為常堊委十一大長堊老之一的馬書記,也許馬書記可以通過權利交換把這件事情解決,但是這件事涉及到張勁,以及背后的張家。那么顧明浩就絕不敢再與馬書記有更深的牽扯。
就算馬書記肯付出再大的籌碼都不行!
再說了,同張家這個粗堊大堊腿比起來,馬書記全副身家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顧明浩再首鼠兩端和稀泥,想要從中牟利的話,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跟前途過不去。
所以,顧明浩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鐵案,給張勁以度張家一個漂漂亮亮的交代。
至于顧明浩把其中的一些事情有保留的透露給馬書記,也沒有安什么好心。顧明浩希望馬書記在急中出錯,最好徹底得罪張勁和張家,然后自己再順勢把他拉下馬來。
畢竟,不管怎么說,顧明浩這次要把馬富貴的獨子徹底打死那就注定與馬富貴徹底撕破臉皮,原本面子上的和諧共處都維持不住,成為死敵。
所以,把馬書記掃出政壇,無疑對顧明浩的將來是一個很好的舉措。不然,以后在常堊委會的長桌上,始終有一個跟自己作對的家伙,絕對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兒。((,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an閱讀。)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