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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巨富的馬家

  做為官場老鳥的馬富貴,憑著幾十年鍛煉出來的‘聞弦歌而知雅意’的本事,很容易就從大師傅區區一句話中解讀出了其中真意。

  雖然馬富貴知道,這些人的要求屬于‘正常”如果自己是他們的話也會這么做。

  但是,當這個被圍在城里的人成為自己的時候,馬富貴卻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憤怒。

  當晚上馬富貴在監控下回到宿舍之后,躲進被子里之后,終于忍不住讓始終平淡的臉扭曲起來,心里憤怒的咆哮著:

  “姓齊的、姓楊的、姓霍的……”你們別太過分!別想這么簡單就把我當成棄子扔掉,如果我死定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馬大書記不甘心,因為他知道,自己從政這么多年,干下的一件件事情,如果統統查出來的話,那罪名槍斃幾次都不夠。所以,不想死的馬書記根本不愿坐以待斃,為了一線生機他也要拼死一搏。

  第二天中午,當張勁一行八人已經在川藏線路邊的小飯店吃飯的時候,馬富貴也在黨校食堂借著吃飯的機會,將自己想說的話,通過那位大師傅傳遞了出去。

  第五天下午,當張勁一行人在康定休整的時候,深市黨校辦公樓發生了嚴重的火災。姍姍來遲的消防隊經過幾個小時的奮戰,直到夜色已經漆黑如墨的時候,才終于撲滅大火。

  這時候,檢查火災損失的工作人員才發現,最近幾天在這里接受隔離審查的原福水區第一書記,馬富貴已經不見了。

  經過一番興師動眾的搜索,工作組人員才發現,不但馬富貴消失無蹤。就連早已經簽署逮捕令,但因下體器官受創嚴重,而一直在醫院中接受治療的馬公子馬俊生,也神奇的在監管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清失了。

  而且馬大公子的消失手法與馬大書記的消失手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馬大書記是火遁消失。而馬大公子則是因為一次莫名其妙的醫院停電馬大公子在斷電到備用電源重啟的那區區不足半分鐘的時間內,就消失無蹤了。

  同這對父子一起消失的,還有馬富貴的發妻,馬俊生的生母何淑媛!

  當一番手忙腳亂的查找無果后,已經慌了神兒的工作組只好將事情上報,然后又過了足足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一份印著馬富貴、馬俊生父子照片的通緝令才從相關部門簽發了出來!

  在工作組以及公檢法的各個部門亂哄哄的查找馬家三人的時候,一艘毫不起眼的柴油引擎小漁船從南區的蛇嘴港悄然離岸。

  當幾個小時后,漁船已經駛出很遠,甚至連深市夜晚輝煌的燈光都消失在遠處的時候之前始終黑暗、死寂、充滿魚腥味兒的魚艙中陡然有一豆燈光亮起。

  節能燈冷白的光暈中,三個身影顯現出來。

  從前始終以笑面虎形象風光示人的馬大書記馬富貴,如今在冷白的燈光下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肅、陰沉。

  雖然年老色衰,但是始終裹狹著香風陣陣,配金戴翠的馬夫人何淑媛,此時卻是一身布衣荊釵。始終滿臉傲慢神色的她,在燈光下卻顯出濃濃的驚慌與不安。

  而過去飛揚跋扈的馬大公子馬俊生,此時面色蒼白的躺在一張臟兮兮的木板床榻上兩只眼睛雖然勉力睜開但卻沒有什么神采,眼底深處只有深深的怨毒、憎恨,以及慌亂不安。

  燈亮了之后,燈光下的三人又相對沉默了許久。魚艙中只能聽到漁船隆隆的引擎聲和船頭排開水時的浪濤聲。

  直到又過去了幾分鐘,始終惶惶不安的何淑媛,才終于耐不住這種毫無人氣的死寂忐忑的開口了:

  “老馬,我到現在心里還亂七八糟的。這幾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咱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那幫人怎么會冒這么大的風險,悄悄的把你和俊生弄出來?”

  想到這全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惹的禍,馬富貴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當他想要教訓馬俊生一頓的時候,卻看到馬俊生如今的慘狀,終于沒有罵出口來,只是看著馬俊生無聲的搖了搖頭,然后對何淑媛說道:

  “失算了沒想到那個姓張的小畜生居然有這么大的能量,連藍澤棟都不敢伸手。至于姓齊的、姓楊的、姓霍的,他們為什么會冒這種險把我們一家三口弄出來,自然有他們的算計。

  雖然我老馬栽了,但是我要是想讓他們陪我一起倒霉,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所以,我就告訴他們我老馬不想死。如果他們不想給我陪葬的話,就想辦法把我弄出來。等我到國外躲起來他們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說到這兒,馬富貴原本陰沉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可怖,嘴里陰森森的說:

  “而且我還告訴他們,我馬某人早就準備好了后手。如果他們想要讓我玩什么‘藏貓貓’、‘服毒’、‘溺水’之類的游戲,讓我‘畏罪自殺”死無對證的話,絕不可能得逞。

  只要我死那么很快就會有關于他們的證據,在最短的時間內散步的全世界的網上都是。

  所以,今天晚上黨校就著火了,醫院也斷電了。然后,我們就到了這艘船上。

  你放心,掌控這艘船的蛇頭我很熟,路線他們很熟。明天晚上,我們就能進入公海,登上一艘正在環游世果的游輪。然后,一切就都過去了。

  憑咱們的身家,天下那里都能去!一樣能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馬富貴的話,讓何淑媛忐忑的心稍覺安定,笑著附和道:

  “是啊,憑咱家這些年的積蓄,到哪里都能獲得舒舒服服的,一世富貴。甚至比在深市窩著還活的愜意呢。而且,咱們只要享受就行了,什么都不用煩心!”

  就當何淑媛心情稍放的時候,之前躺在床堊上,始終渾渾噩噩不曾說話的馬俊生,突然面容猙獰的咆哮起來:

  “不,不能就這么算了!醫生說我完了,下輩子都完了!那個姓張的我絕對不能放過他!還有葉萌那個小賤堊人,還有梅眉、郭金秋、初晴,還有那個葉萌的姐姐……

  我要他們死都要死!”

  馬俊生想到自己下半輩子只能跟太監一樣活著,失去了他最愛的‘運堊動”就算一生富貴又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對張勁這些不但讓自己一家倉皇出逃,而且讓自己失去做男人樂趣的人們,有著即使傾盡三江四海之水也難以洗刷的仇恨!

  馬俊生突然的嘶聲咆哮,嚇了馬富貴與何淑媛一跳,接著這倆當父母的面容也猙獰了起來。

  “俊生說得對,姓張的,還有那幾個人,絕對不能放過。

  在華夏人命不值錢,只要我肯花五十萬,就有的是人愿意下手。就算是十個人,也不過是區區五百萬而已。

  為了這段讓我馬富貴斷子絕孫的仇,為了我心里的這股火兒,別說五百萬,就算五千萬我也絕不含糊!”

  馬俊生的咆哮重新燃起了馬富貴心中的怒火,思想保守的馬富貴一向視‘傳宗接代’為人生最大堊事。不然,他也不會對自己的這個獨子一再縱容成這樣。

  所以,馬俊生咆哮后,馬富貴率先響應。

  發了一陣狠后,馬富貴又換回那張愛子如命的慈父嘴臉,對已經激動的坐起身來的馬俊生說:

  “俊生,你放心,這些人一個個都不得好死。等咱們安定下來,一個個找他們算賬。咱家有錢,就算用堊錢砸也要把他們砸死。

  你也不要灰心,現在醫學很發達,器官移植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到時候,咱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讓你恢復如初的。”

  從馬富貴的話中可以看出,這個肥頭大耳的馬大書記,在從政這些年里,可是沒少撈錢。似乎連五千萬都不放在眼里,保守估計應該也至少有個幾億的身家。

  被仇恨和希冀填滿心胸的馬家三人,一路上互相勸慰著,有志一同的詛咒著,很是和諧、很是團結。再加上剛剛逃出生天的喜悅。所以,雖然在氣味難聞、空間狹隘、空氣悶濁的魚艙中窩著,幾人也并不覺著太過難熬。

  當漁船行駛一日夜,在第二天晚上終于與那艘游弋在公海上,進行環球航行的豪華游輪接駁上。在魚艙中已經漚出一身魚腥味兒的馬家三人這才從魚艙中鉆出,重見天日。

  游輪隸屬于一家國際知名,離岸注冊的集團公司。他們的服務宗旨,就是乘客都是上帝,每一位乘客在游輪上,都會受到最好的接待。任何需求都會得到他們盡全力的滿足。

  所以,盡管馬甲三人如今一身狼狽,散發著濃濃的臭魚爛蝦的惡臭味兒,但是負責接待他們的游輪管理高層,仍然滿臉熱情,似乎不但眼睛瞎了,鼻子也失靈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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