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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把酒話桑麻

  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張勁就見到一條金燦燦的身影從自己墻頭翻了出來,如御風而行一般,化作一條黃線,向自己的車子沖過來,連忙踩下了剎車。卻見那個黃影到了車前也不停腳,直接從前引擎蓋躥上了的車頂棚,從敞開的天窗落了下來,剛好落在張勁的懷里。這道黃影自然就是金子了。

  這小家伙自從成為了張勁家中的一員后,還沒和張勁分開這么長時間呢。十來天沒見,這下子終于又見到了,金子興奮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親熱好了。四只小爪子在張勁的懷里哼哼唧唧的拼命的撲弄著,小腦袋瓜子也拼命的往張勁的臉上湊,大尾巴更是搖的跟風車似的。

  張勁哈哈笑著,雙手牢牢抱住這個在自己懷里怎么都不肯老實下來的家伙,把頭拼命的往后仰,躲著小家伙努力伸過來的小舌頭:“臭金子,不許舔臉,吃完飯又沒刷牙,有口臭了……”

  張勁和金子在車里正鬧著呢,張勁家的院門打開了。接著又一個黃色的身影從門里面躥了出來,狂飆著沖向張勁的車子,自然是爬起墻來遠不如金子利索的黑水晶了。黑水晶的速度雖然幾乎不下于金子,但是可沒有金子跑的這么飄逸。如果用輕功來形容的話,那么金子就是‘草上飛’,看起來輕飄飄的像是乘風而來;而黑水晶則是‘地滾龍’,每一步都顯得那么踏實。如果身子夠重的話,那么應該是一副塵煙滾滾的形象;

  金子是從天窗鉆進車里,黑水晶也不含糊,來到車旁,就用力一躥,像是馬戲團的狗鉆火圈一樣,從打開的車窗跳了進去,也是直接落到張勁的懷里。張勁還納悶呢?翻墻跳窗戶這是跟誰學的啊?自己也沒這家教啊?

  這下子可熱鬧了,金子好久不見張勁想得慌,鉆在張勁的懷里親熱個沒夠,小黑也一樣啊!于是兩個小家伙就在張勁胸口的這點地方展開了地盤爭奪戰,加上拉架的張勁一起鬧成了一團。

  小黑這時候肯定很懷念當初金子還沒來的時候,那時候張勁的懷抱可是他的專屬,哪像現在一樣,還得競爭上崗。

  還好,這兩個小家伙應該也知道,這屬于人民內部矛盾。所以雖然看起來你推我搡的打的挺激烈。但是誰也沒動牙齒和指甲,金子更沒有動用戰略性武器級別的化學武器。

  雖然金子已經成年,而黑水晶只有兩個來月大,但是黑水晶畢竟是成長度超高的暗金寶寶,而且金子又不是以力量取勝的選手。所以這種小地塊陣地戰最終還是以小黑的勝利而告終。

  小黑占領了張勁的胸口要地,金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蹲在了張勁的肩膀上。開始用小臉上柔軟的細毛磨蹭張勁的臉頰。

  而贏了戰斗的小黑更加興奮了,‘嗚……旺……嗚……旺……’的叫了兩聲后,和之前的金子一樣,開始伸出大舌頭想要給張勁洗臉。

跟這兩個小家伙好一番親熱后,張勁才再次啟動了車子向已經敞開的院門開去。不過兩個小家伙是怎么都不愿意  到門口時,戚兵已經在那里等了一會了,見到張勁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我說呢,這兩個家伙這幾天一直都是無精打采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似的,翻墻的翻墻,撓門的撓門。那興奮勁兒……嘖嘖……”

  張勁看著戚兵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覺著熟悉。現在只能算是微胖的戚兵和自己老爸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大家都說‘外甥像舅’,這話還真是不假啊!

  張勁回來了,高興的可不知是黑水晶和金子,戚兵也是一樣。吃慣了自家老哥的飯菜,再去吃聚禮叔家的飯還真是難以下咽。飯菜的好壞,對于吃貨型人才戚兵來說,在幸福指數中絕對占據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分量。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中,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睡覺。

  現在的戚兵也正愁著呢,“自己這體重就剩兩百多斤了,減肥期眼看就要結束,自己就得‘山藥蛋搬家——滾球子了’。可是等自己回家了,老媽做的菜還能吃么?

  唉……原來我的體重要不是四百多斤,而是四百多公斤該有多好?那樣的話,至少也可以再在這里多呆上一些日子……”

  戚兵的想法另類的堪稱奇葩,估計這世上希望自己的減肥期能夠更長的胖子,戚兵也應該算是獨一無二了。

  到了家中,張勁先是洗了個澡,把一身被金子和黑水晶兩個家伙八只小臟腳踩踏的不像樣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中。又給這些天一直沒有洗澡的兩個家伙徹底的洗了一遍。這才開始著手準本晚上的酒菜。

  到了晚上,張勁家里很熱鬧。不但海聚福老兩口、海聚禮老兩口和海根生兩口子來了。連今天剛好出船回來的海聚福家老大,海鐵山也來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手中臨的鮮活的海貨,園子里的青菜,家里的禽蛋。

  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張勁家的菜園子不過才種上兩個多月,現在能吃的不過那么三兩種,張勁家的圈舍里的小雞小鴨啥的也才兩個月大,還沒有開始開檔下蛋,離吃肉的時候更是遠著呢!

  和這些人已經熟識的張勁也不客氣,伸手一一結果大家手中的籃子、袋子,放到廚房中一一存好。

  晚飯的酒桌就擺在張勁家的前院。太陽落山,前院早就不復白天時曝曬的酷熱。加上不遠處海上海風的直接吹拂,更是暢然的沁人心脾。更好的是,在海風吹拂下,蚊子根本不敢來打擾。沒辦法,細腳伶仃的她們抗風能力可沒有這么強!

  借著旁邊房間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大家圍坐在擺滿佳肴的酒桌旁觥籌交錯,盛著白酒的拇指杯,裝著米酒、黃酒的碗,時不時的在一起碰一下。氣氛空前熱烈。

  當張勁把前兩天警察來家抓人的事有選擇的解釋了一下后。海聚福很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其實你不用解釋,你小張來咱們海窩子雖然時間還不長,但是你是啥樣的人咱村的人自己心里都有譜。雖然我沒見過什么世面,人是好是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時候,一向少言的海聚禮插話進來,比起大拇指說:“小張,你是這個!”

  “就是,咱們村的人可是托了你不少福。有你這個大神醫坐鎮,咱村的人心里可有底了。現在的那些當官的啥的……”海根生媳婦潑辣辣的說。

  徹底放下心來的張勁笑的更開心了,杯子舉的更勤,悅耳的碰杯聲響成一片。很快就算以張勁60點的體質也有了一些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這種清醇如酒的鄰里關系,張勁從前似乎只在書上看過。

  大家聊著今年稻子的長勢和預計的收成,談著每次出船收獲的希望……

  張勁微笑著,心神恍惚中想起了孟浩然的《過故人莊》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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