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黑龍 物以稀為貴,有著堪比十大名帖的名家名字,配上藝術價值極高的名家名畫,再配上它獨一無二的,近千年以來的‘唯一’地位,《海岱樓玩月圖》的價值自然是無可估量!
當屋中幾人還沒從這幅畫的巨大價值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呢,柳老爺子又指著‘鹿門元章’印款下方十幾個收藏鈴印說:
“而且這些收藏鈴印,能讓這幅畫的價值再增三分!”
說著,柳老爺子也不看表情已經從震撼開始變的有些木然的三人,就這么一一指點著解釋起來:
“你們看……這個‘歷城稼軒’是南宋能與蘇軾齊名并稱的豪放派詩人辛棄疾,字坦夫、幼安,別號稼軒……這個‘希哲’就是明朝聲明赫赫的‘吳中四才子’之一的祝枝山,他原名祝允明,字希哲……這個‘思白雅藏’的鈴印是明時董其昌的藏印,他的字是玄宰,號香光居士,還有一個號就是這個思白……這個‘破云樵者’就是號為‘八大山人’的朱耷,‘破云樵者’是他出僧為道后的號……”
這位柳老爺子需要積累多么廣博的知識,才能解說起來如捻枯葉般的清淡從容啊?
淵博的人,總是會得到旁人尊敬的目光的。
當柳老爺子意猶未盡的把這幅《海岱樓玩月圖》珍貴之處,細細的為四位藝術盲、收藏盲講解完后,張勁對這見識廣博的老頭佩服的已經恨不得鼓掌叫好了。
大開眼界,真的是大開眼界。
柳老爺子不愧是收藏界里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對于典故、作證,信手拈來,毫不含混。自有一番大宗師級的能力與氣度。
看著柳老爺子戀戀不舍的瞅著畫幅的樣子,張勁忍不住淡然一笑:
“柳大爺,這些古畫呢,我也知道,保存起來很是麻煩,又要環境清潔,又要求空氣濕度、溫度啥的,不然的話可就糟蹋了。我們家里確實沒有這種存放條件,如果放我們這里估計沒多長時間也就糟了爛了。您老人家,家大業大的,而且您又喜歡玩收藏,肯定有這條件。你看,我先把這畫兒寄存到您那兒,成不?”
張勁的一番話,讓本就和這畫‘難分難舍’的柳老爺子頓時臉上樂開了花。張勁的這個建議,對柳老爺子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別說只是讓柳老爺保存、保養,就算是讓他像租借民間人士展品的博物館一樣,按時交付數目驚人的租金,他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他也不會稍皺一下眉頭的。
這老頭兒對這幅堪稱絕品的畫兒實在是太心動,太喜歡了。
而張勁也沒有再把這幅畫賣出去大撈一筆的打算,對于他這種沒什么事業心,沒什么崇高志向,富即安的屁民來說,有了魏家的一千萬,再加上‘十二佛佑寶珠’賣出去的八千萬,已經足夠他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張勁不想買私人游艇,不想要私人飛機,不想開豪車,而海窩子村的樓就是張勁認為最好的豪宅了。自己做的菜是天下第一美味,自己釀的酒是天下第一佳釀,張勁實在想象不出自己還要在什么地方花錢。
但是,如果這幅畫放在張勁的手里,有確實不方便保存。畢竟已經露了白的寶貝,如果塞到儲存空間中,也不是很方便。所以,還不如順水推舟的放到柳老爺子那里,既不用擔心損壞,又能圓了柳老爺子的一番心思。
而且,以柳老爺子的身家、地位、人品,張勁也并不擔心這老頭兒會‘見寶眼開’的把這畫貪墨掉。
一舉數得!
當終于談定了這幅畫的處置方法后,柳老爺子也舒了一口氣。
今天這次拍賣會,不但是張勁來了個大豐收,柳老爺子的收成也不錯。雖然自己拍下來的幾件藏品,相對于這老爺子的眼界來說,僅僅只能算是差強人意,但是從張勁這里弄回去的一串堪稱國寶的珠子,又借回去這么世之珍品的一幅畫。這兩樣東西,就算在自己的藏寶室中,也是拔尖的了!
嗜好此道的柳老爺子,自然是萬分滿意。
至于花出去的幾千萬,說實話,柳老爺子還真就不在乎。身為華夏頂級家族之一的柳家,有的是錢,絕不是外強中干、打腫臉充胖子的架子!
既然這幅畫還要在自己這里度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那么柳老爺子自然也就不急著看了,心情舒暢的他很快就開始覺著有些餓了。于是,立刻很童趣的朝著張勁的老媽嚷嚷起來:
“弟媳啊!我一下午折騰的,肚子可是有些餓了。之前光顧著看這寶貝,忘了。現在過后想起來了,有吃的不?”
這頓飯吃的爽快,張勁一家子因為張勁一天連著撿了兩個大漏兒,心情極佳。而柳老爺子也因為得了一件世之珍品的‘十二佛佑寶珠’,又‘借到’了一件堪稱無價的米芾親筆的《海岱樓玩月圖》,也是心情大暢。
于是,一頓飯觥籌交錯的下來,不但張勁老爸最后已經醉醺醺的看啥都是雙影了,就連一向節制飲酒的柳老爺子都有些微醺。
當張勁在臘月二十七這天晚上,送走了柳老爺子后,張勁家里算是徹底清凈了下來。
張勁家的老爸老媽倒是還是按照往常的生物鐘走,或者與區里的一幫老太太跳個舞、扭扭大秧歌、練練大合唱,或者與區里的一幫閑人圍在一起打打麻將,挨家竄著喝點酒。
而張勁卻不同,他就這么和葉紅一起宅在家里。
北宮家的那對姐弟邀約出去玩兒,被張勁推掉。柳纖纖的邀約,也被張勁推掉。幾個家伙的登門拜訪,也被他婉拒了。
早晨起床鍛煉,做早飯,看老媽晨練;上午看習一下柳老爺子特意讓人送來的鑒定相關的書籍;下午或者雕琢擺弄一些玩意兒,或者上網閑聊,或者陪著葉紅一起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和電影。
間或的趁老爸老媽不在家的當兒,和葉紅一起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胡天胡地一番,幾乎總是讓葉紅保持著嬌慵無力,滿面紅暈的狀態。這種日子對張勁來說,真是過的又懶又愜意。
如今的年節越來越沒有味道,尤其是在四九城京市這種大都市,更是乏善可陳。連點兒年味兒都沒有。
雖然現在外幾環已經開了煙花禁令,但是過年也只是讓外面多了無數的響動,天上多了些不斷的煙花而已。走在外面,已經看不到過去過年時,每人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也感受不到撲面而來的年節氣息。很是平淡。
在看過越來越沒有味道的chūn晚,吃了一頓張勁操持的盛宴,吃了一點全家同作的餃子,親戚兄弟朋友的打了幾十個電話,樓下街口為已故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燒了一堆紙后,這個沒滋沒味兒的除夕也就算過去了。
這也就難怪,大年初一上午,完成了‘學業’的張勁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上,沒完沒了的絮叨,這年過的好無聊了!
張勁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還不如死拉活拉著讓老爸老媽去海窩子村過年呢!雖然沒有在那里過年過,但是他可是聽三毛子、根生大哥、牛開放……好多人說過了,那里的大年是如何如何熱鬧。
沒有家宴,而是村宴。
那熱鬧的場景,幾百人的大宴,全村老少齊上陣,筵席一溜煙兒,從村口的棋坪一直擺到村東的海四全老爺子家門口。足有兩三百米長……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早知道就拉著老媽老爸去海窩子村過年了,還可以吧葉爸葉媽帶上……早知道……好無聊啊……”
張勁這邊對于過年無趣的抱怨,不知道是不是‘感動’了上天,所以老天給他安排起麻煩事來。
是一件來自于萬里之外的麻煩事。
席媛和宋怡婷這對百合,過年都沒有各回各家,而是一起帶著妮妮出國旅游了。
這個年華夏是數九寒天,但是在南半球的大堡礁卻正是炎炎盛夏。
這里有號稱世界上最大、最美的礁群,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海景,這里有世界上最壯麗、最斑斕、最豐富的海底景色,這里有世界上最頂級的陽光,這里有這個時間世界上最好的氣候。
大堡礁對于生活在北半球的人來說,無疑是冬季最適合躲暖的地方,當然來這里度假的消費也頗為不菲。不過沒關系,宋怡婷和席媛雖然表面上來看,都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教師而已,但是絕對不是缺錢的人。所以,她們一家三口兒來了,而且無論吃、住、玩,絕不節儉,絕不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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