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歡慶之時,遠在數千公里的華夏南海,一座近海的小島上,三個人影正站在夜晚的沙灘上。
借著皎潔明亮的星月輝光,清晰可見那三人靠左一人,身形瘦削碩長,面目慘白陰冷,一身黑色風衣在海風中獵獵飛揚。正是今夜第三個晉升黃金中階的烏鴉。
另一側一個彪形大漢,發如亂草,目如兇神,精赤著上身,下面也就穿了一條肥大的沙灘短褲,露出兩條肌肉暴凸如巖的毛腿,正是電玩城五圣之一的狂虎。
而第三個人便被狂虎攬在懷中,卻是個只穿著三點式泳衣的美艷女子,那女子一頭海妖似的烏黑卷發直垂至臀部,面目十分嫵媚動人,一雙狐一般眼睛仿佛蕩漾著無盡的春情。
她渾身肌膚雪白如脂,蜂腰只堪一握,依偎在狂虎懷中媚眼如絲,分外妖嬈。正是那三十六白銀強者里的魅魔。
這座小島就是烏鴉和狂虎經營的幾個基地之一,小島以海產品養殖的名義承包下來,實際上在島上蓋了奢華的別墅和地下訓練場。
而且小島距離陸地也不遠,無論是操縱快艇還是幾個家伙水中潛行,二十來分鐘就能到達離小島最近的深城,再花個幾分鐘便能到位于深城某條老街的電玩城。
此刻那狂虎一邊用小蒲扇似得巨手摟著魅魔的香肩,一邊略帶焦急地問道:“兄弟,那神秘的古先生又給了什么指示?我的進階方案到底給了沒有?”
那烏鴉仿佛一直在認真傾聽著什么,過了一會,才無奈地一攤手道:“我x,虎哥,真他么的背,店長那群家伙把有人透露給咱們進階合成卡公式的事向源宇宙上層給捅了,古先生剛才傳訊給我說,現在風聲緊,讓咱們先等一陣子,暫時不要著急!”
“干,”狂虎一口濃痰吐在腳下,憤恨地道,“兄弟,有沒有搞錯,都到了最后一步了,老子褲子都脫了,現在告訴我不行了,有他么這樣的沒有?”
烏鴉陰著臉道:“虎哥,怎么你還不信我?古先生突然傳音要暫停給你的強化方案,我能有什么辦法?”
狂虎臉色一僵,立即和緩下來,強笑道:“好兄弟,哥哥我怎么會不信你呢,只不過眼看你已經是黃金中階,馬上就該輪到我了,這時候偏偏要叫停,你說擱誰不急啊!”
烏鴉恨恨地道:“要賴就賴店長那些家伙礙事,媽的一直看咱們兄弟不順眼,各種資源、情報都向白猿他們傾斜,對咱們就各種限制,操,要不是這樣,哪怕沒有古先生給訊息,咱們也早就晉級了!”
這話就有點吹牛了,在游戲者里眾所周知的一句話就是,白銀高階升黃金初階,難如登天,黃金初階晉中階,比登天還難!如果沒有那神秘的古先生以作弊的方式直接給他信息的話,他烏鴉也不可能在今晚就順利晉升黃金中階。
狂虎無奈地苦笑一聲,跟烏鴉打了個招呼,就摟著魅魔回別墅去了。
狂虎也是心里苦啊,這家伙是七十年代中后期生人,此時已經是四十出頭,在游戲者里也算是年齡偏大的了,他九十年代的時候就是家鄉城市里的一個有名的混混,生性悍狠好斗。
少年的時候又學過功夫,玩過拳擊、練過散打,因此名聲飛速鵲起,在二十一世紀初,就已經是當地響當當的一號嘿道人物了。
如果照這個趨勢走下去,狂虎很可能趁著華夏經濟的飛速發展,向黑煞那樣成為一個跨領域發展的真正大佬,甚至洗白上岸做成功人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可惜的是這家伙太狂了,在一次夜店爭風吃醋中打了一個小白臉,打得很慘,渾身多處骨折,誰知那小白臉恰好是一個衙內,這下狂虎可算捅了馬蜂窩,全城搜鋪,很快便被緝拿歸案。
萬幸是當時沒出人命,狂虎也將混了多年積蓄的黑錢上千萬全都供給了苦主,再加上看守所里被一頓胖揍,同樣斷了幾根骨頭,這才保住了一條命,不過還是難逃十年有期徒刑的判決。
十年苦窯蹲下來,再回社會已經是滄海桑田,錯過了黃金十年的狂虎哥只得尋找新的營生,很快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個港商老板看中了他的身手,聘任他當了保鏢。
其實哪里是什么港商,而是一個做得很大的毒梟而已,狂虎跟著干了幾年,不但身手磨煉更強,而且連槍也玩上了。畢竟那些毒梟個個都是窮兇極惡,都帶著家伙隨時準備拒捕的。
幾次護著老板應付仇家,躲避危機,甚至做掉了幾個競爭對手后,狂虎愈發受到老板賞識,很快也有了數百萬的身家。正當狂虎哥混得如魚得水,迎來事業第二春的時候,無情的厄運再一次降臨了。
他們玩得太大,引起了當地公安機關的重拳出擊,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警力突襲,老板和四五個馬仔或死或俘,唯有狂虎仗著多年來一直苦練不輟的功夫,九死一生地逃了出去。
可是警方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他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眼看沒過多久他就又被追蹤的刑警發現,被逼到一個死胡同里,本來至此狂虎的命運已然注定,無非是落網后判處死刑而已。但誰知命運至此終于被狂虎打開了一扇大門。
他被堵在里面的死胡同,是當地城市電玩城的門口,普通人是無法看到的,但是狂虎的綜合評定恰好到了青銅高階,因此他沒頭蒼蠅一般鉆進了電玩城,從此成為了一名游戲者。
也許是現實中狂虎的背字都走完了,一入電玩城就是好運連連,連著抽到幾張好卡,再加上他本身底子不錯,多年苦練的格斗技,打熬的身體沒有荒廢,因此很快就混得風生水起起來。
狂虎進入電玩城的時代,恰好是兩年多以前,也就是這一代電玩城剛開啟的時刻,他也是編號在前三百的老資格玩家了。
那個時候正是電玩城監管較松,游戲者之間血腥搏斗不斷的時期。兩個游戲者一言不合,便在地下健身房,或是去現實世界里開啟幻之角斗場避免外界感知,然后一場血戰解決問題。
也許是監管的漏洞,也許是電玩城有意縱容,也許是每一屆電玩城的初期都要經歷這么一段,總之在這種矛盾越積越深,氣氛越來越暴戾的氛圍下,終于爆發了一連串的血腥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