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云開日出 “什么？”聽說金帥已經走了，趕來送行的孫海波吃了一驚：“你們說金市長已經走了？”
看到孫海波的臉色不對，酒店值班經理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說道：“孫書記，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請你批評。金市長再三要求我們不準打電話通知任何人，我們也不敢不聽啊。”
孫海波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系。”
看了看身后的四大班子的領導，孫海波說道：“金市長已經走了，他是不想給我們添麻煩，這個人啊……”
趕來送行的干部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吱聲。如果金帥在花園市搞得不好，悄悄的離開，是擔心惹出什么麻煩來，而人家為花園市做出了這么大的貢獻，悄悄的走了又是為什么呢？
這一刻趕來送行的干部們想了很多很多，特別是祝哲逸更是感慨萬千，他對金帥更加佩服了。
金手指市長調走了，這個消息就像一陣風似地傳開了，花園市的老百姓除了惋惜之外還有期盼，他們盼望著上面還會給他們派來一個像金帥那樣的好市長，剛過上了順心的日子，千萬別再瞎折騰了。
波音七四七客機飛翔在萬米高空，就像一葉扁舟航行在大海上，寬敞明亮的頭等艙只坐了寥寥幾個乘客，有兩個人的講話引起了金帥的注意。
一個三十來歲，脖子上戴著小拇指粗金項鏈的男子問道：“這次你到竹山縣怎么樣？”
“別提了，這次去一個工程也沒有拿到。”
“為什么？”
“唉，雖然竹山縣鋪的攤子很大，可人家太有錢了，根本就不需要建筑商墊資搞建設。”
“我也是一樣，在老城區碰了一鼻子灰，這在其他地方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空中小姐送來了飲料，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過了一會又聽他們說道：“聽說花園市的市長又換了。”
“不會吧？花園市的市長不是來了沒有多久嗎？”
聽到有人談論起了自己，金帥的目光從舷窗外收了回來，就聽那個戴金項鏈的男人又說道：“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聽說走的這個市長是總理跟前的紅人，人家在花園市做出了這么大的政績，這次回京肯定是要升官了。”
“給人家升官也是應該的，我聽說那個姓金的市長還是留美的金融博士呢，花園市能夠發展得這么好，全是人家的功勞。”
“雖然我這次到花園市沒有攬到工程，但我心里也很高興，咱們國家要都像花園市這個樣子就好了。”
“你這次是不是也想以金錢鋪路？”
“難道你不想嗎？在其他地方這個辦法一用就靈，可到了花園市就不好使了。”
剛回到家里，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小首長，首長請您過去一下。”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你爺爺也真是的，剛回家就急著把你叫過去。”
金帥笑了：“奶奶，爺爺找我肯定有事，反正我這次回來一時半會的還不走，這段時間我就專門在家里陪你。”
老太太高興了：“行了，別在這和我甜言蜜語的了。”
看到金帥走了進來，老爺子離開了辦公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指了指對面：“坐吧。”
等到工作人員泡完茶離開，老爺子又說道：“花園市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你現在一定對花都市的情況非常關心吧？”
“呵呵，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現在還不是花都市的市長，不過爺爺愿意指點一下，我還是非常感激的。”
老爺子看了金帥一眼，笑道：“這小子，你就在這里和我裝吧。”
老爺子一邊和金帥介紹著花都市領導班子的情況，一邊仔細打量著金帥，他發現金帥雖然聽得很認真，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
其實，老爺子怎么能知道金帥心里想的是什么，原來金帥還以為花都市雖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也并不會很嚴重，聽了老爺子的介紹之后，才知道自己想錯了，花都市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嚴重，而是非常嚴重。
“爺爺，花園市的集資案當時非常嚴重，中央把我派了去，好容易才搞好了。花都市出現了問題，又要讓我去，我覺得我就像救火隊的隊長似的。”
老爺子笑了：“這就叫臨危授命，如果花都市各方面搞得都很好，也未必會輪到你去當市長。”
金帥非常贊成老爺子的說法，如果一個地方搞得很好，一旦空出一個位置來，就會有很多人的眼睛盯上去，而出現了問題，卻就沒有一個人愿意去了。搞好了自然是政績，一旦搞砸了，前途也就完蛋了，這年頭有風險的事情是不會有人去做的。
“恐怕這一次沒有人和我爭這個市長位置吧。”
“你說得沒錯，在花都市市長這個問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三緘其口，總理在會上一提到了你，就得到了一致的贊成，我非常清楚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們就沒有好好想一想，我的孫子是什么樣的人。”
看到老爺子很得意的樣子，金帥忍不住的笑了：“爺爺，您就不怕我去花都市搞砸了？”
老爺子看金帥嘆了一口氣：“爺爺，做點事情我倒不怕，我最怕的就是花都市那些復雜的派系斗爭。”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好，既然有壓力，那就必然會轉化為動力。花都市的情況確實很復雜，由于地處改革開放前沿，各個派系都向里邊安插了自己的人。花都市又是粵海省的省會，前一任政治局委員、省委書記顧同祥在那里經營長達十年之久，形成了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他退下來之后，在粵海省還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在這一方面需要你很好的注意。”
“我已經從一些公開的資料上了解到一些情況，總之我覺得很難。”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經過風雨難以見彩虹，馬廄里是養不出千里馬來的，爺爺相信你，也會全力以赴支持你。”
祖孫二人談了很久，當金帥從爺爺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心里有了一股豪氣，甚至有了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豪情。不在斗爭中勝利，就在斗爭中滅亡，在這一場事關個人生死存亡和家族興旺的大決戰中，只有勇敢的沖上去，才能有一個輝煌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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