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倒是讓陸圣東更加確信，楊子軒和顧青楠這個女人之間是關系曖昧的！
陸圣東回頭立刻給馬鋼通了電話，陸圣東的層次還夠不著邵平，目前也是馬鋼和他單線聯系。
馬鋼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興奮了，“也就是楊子軒和顧青楠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系現在還保持著？”
陸圣東點了點頭，“應該是的，這次顧青楠這個臭女人就是去省城和他幽會去了，我現在愈發確定青坪公司在最初的注冊資金里面有著一筆來路不正的款子，這筆款子絕對是來自于楊子軒，不然我實在想不到，她顧青楠去哪里找來百萬資金來注冊公司……”
馬鋼恩了一聲，又囑咐陸圣東繼續盯緊事態，就掛了電話，直接去找邵平了，把陸圣東最新匯報的信息傳達給邵平。
邵平抽著煙，臉色看不出變化，皺著眉頭，“還是捕風捉影的信息，有沒有直接的證據？”
馬鋼有些為難說道，“楊子軒可不是一般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直接的證據，看他在監察廳和紀委辦的案子成熟老道，整就一個老狐貍，那里會那么容易被我們找到痛腳！要對付楊子軒這樣的小狐貍，只能鋌而走險了，如果我們直接對顧青楠或者楊子軒下手，應該是一捉一個準……”
邵平搖了搖手，“沒有直接證據就抓人，我們就是違規啊！查出楊子軒是條大魚也就罷了，要是查不出問題，我們兩個的責任都是很大！在沒有直接證據情況下，對一個實權如此大的副廳級干部，甚至比一些正廳級干部還要有實權的干部下手，又查不出什么來，我們都是要掉烏紗帽的？值得嗎？”
馬鋼聽邵平這么一說，就有些遲疑了，有些不服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自在的？我們竟然要前功盡棄？還要繼續看著他那得意洋洋的嘴臉？”
邵平嘆了口氣，“但是你覺得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干掉他，值得嗎？”
馬鋼沉默了一會兒，“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楊子軒和顧青楠之間有著不正當男女關系，當然這不能成為對他下手的理由，但是很明顯的，顧青楠的公司注冊資金來源講不清楚明白，這分明就和楊子軒有著莫大的關系啊……”
“啊，我們是不是太過于小心謹慎了？只要大膽查下去，就是揪出來一只肥老鼠啊，而且是藏匿在紀委里面的肥老鼠啊……就算是張倫也保不住他啊！”
邵平怦然心動，對啊，張倫一直以來都在庇護著楊子軒，如果這次能夠把楊子軒揪出來，恐怕對張倫也是有損吧？
雖然邵平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和張倫這樣級別的人物爭斗什么，但是有機會讓張倫吃癟，他也是樂于看見的，在省紀委張倫是名至實歸的一把手，是省委常委，是邵平平時不敢挑戰的存在，但是能夠見到張倫吃癟，他也是非常樂意的。
不過，即便如此，邵平也不能不慎重，“這個容我再想想吧，現在沒必要這么快就下結論了！等到你聯系上南湖市市長錢剛同志，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有效的黑材料，我們再做定奪吧……”
送走了顧青楠之后，胡凱便給楊子軒匯報了一下東染的污染問題，東染是紫金市的大型企業，每年為紫金市利稅上千萬，也算是利稅大戶，雖然這些年一直都不斷有上訪戶在舉報著東染的污染問題，但是紫金市政府和省政府都沒辦法下決心去直接關停這樣一家大型國企。
“雖然知道東染方面污染問題很是嚴重，但是我們是根本插手管不了的……”胡凱有些無力說道，跟隨著楊子軒時間也不短，對楊子軒的了解也是越發的深入和透徹，知道楊子軒既然要他調查東染的污染問題，肯定是想對東染進行動手……
楊子軒擺了擺手，“不僅僅是東染問題，其實省內的其他很多企業的污染都很嚴重，這幾年紫金市的空氣質量和環境質量都是十分的差，這也是拜我們這里基本都是重工業城市所賜……這是大環境問題，不是我們個人之力可以改變的，我們能做的只是在適當的時機做適當的事兒，東染的問題還是要擱置一段落吧……你之前聯系過東染方面的領導嗎？”
胡凱點了點頭，“我聯系一下東染方面分管生產的副總，但是態度不太好，說我們監察廳手似乎也太長了，就算要管，也應該是紫金市的監察廳方面去管……”
楊子軒冷冷笑道，“態度不好是正常的，你給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胡凱不敢推辭立刻撥通了東染分管生產的副總，電話另外一頭十分的吵雜，應該是在一些娛樂場所，還能夠聽見一些女子的嬉笑聲，“請問是龐東成廠長嗎？我是省監察廳楊子軒同志的秘書，昨晚給你打過電話的……”
龐東成正在左擁右抱，和嶺南省來的一個客戶聊天，聽到又是胡凱的聲音，不耐煩的說道，“怎么又是你？”
胡凱皺了皺眉頭，“我們的楊廳長想找你談一談……”
龐東成冷冷說了一聲，“沒空！”
沒等胡凱繼續說下一句話，龐東成不耐煩的又加了一句，“我們東染的事兒，還輪不到省監察廳來指手畫腳啊！”
說著就直接掛掉了！
楊子軒在一邊聽著，眼神越發寒冷，這些國企的老總們，自然是腰桿挺直，自認為是利稅大戶，就罔顧其他了。
胡凱臉色也變了，這個龐東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以為省監察廳就沒能耐管得住他了？
酒吧里面，燈光晦暗，音響刺耳，很多女孩子在晃動著身子。
“老龐是誰啊？”東染一個分管業務的副總，醉醺醺的摟著一個女孩回來了。
龐東成掛了電話，又伸手在旁邊的陪酒小姐的裙子里面摸索了一會兒，淫笑了一把，才回應，“說是省監察廳的！滾他媽的，省監察廳什么時候手伸得這么長了？”
“省監察廳怎么平白無故把電話打到你的電話上面了？”
龐東成和身邊的陪酒小姐嬉鬧了一會兒，才扭轉頭，沒好氣說道，“說我們東染亂排污，污染了綠丫河，滾他媽媽的，東染排污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怎么這個時候才來找我們？老子直接不鳥他了，有本事直接讓市政府省政府來封我們東染……不是吹牛的，別說一個小小的監察廳，就算是薛計連市長，任團這些都不敢隨便把我們這么一個利稅大戶給撤了，沒我們東染的稅收養著那幫子官僚，他們都要去吃西北風……”
“說的也是！敢動我們東染的人還沒出生呢！估計這個所謂的楊廳長是缺錢花，才找個污染的由頭，讓我們乖乖送錢上門來息事寧人，他還真是把我們東染當成了軟柿子捏了……”
龐東成點了點頭，附和說道，“可不是嗎？這種打秋風的見多了。只不過這個楊廳長吃相也是恁難看的，什么理由不找，竟然說我們亂排污，扯淡呢！東染亂排污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想拿這個來敲竹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兩個坐在酒吧里面徹底把楊子軒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不過他們很快就了解到這個楊廳長不簡單了。
東染申請的技術改造和三條新的生產線上馬，在體改委第二天就被卡了下來，申請材料被退了回來，退回來的原因就是：排污不合格！
東染老總是范黃山氣得差點吐血，以往上馬新生產線報送省政府，都很快就被批復了，很少有被打回來的，而且還是以一個這么無厘頭的理由：排污不合格！
范黃山立刻召集了廠子里面五個副總過來開會，在會議室里面負著手，走來走去，焦急說道，“生產線一定要快速上馬了，但是在體改辦卻被卡了下來，你們說怎么辦……”
東染可是沒有春暉公司那么幸運，春暉公司的改制審批程序雖然被楊子軒在體改辦卡住了，但是黃文清直接特批通過了，但是特批的特權不能亂用，畢竟這種特批出了事兒，就要黃文清本人承擔責任，他可不會隨便揮霍這種特批的權力！
“我打聽過了，是體改辦新上任的副主任楊子軒主任親自批示退回的，你們有沒有誰認識這個楊主任的……”
一個副總發問了，“也不是很難辦啊，讓老杜出馬啊，送錢送女人還解決不了？……”
老杜是東染分管公關接待等方面的副總，說白了，就是負責和政府打好關系的。
老杜抽著煙，“這個楊子軒副主任，我有所耳聞，聽說不好相與，愛好也不好掌握！聽說他還兼任監察廳副廳長和省紀委常委的兩個關鍵處室的負責人，貿然上門送錢，一旦不合他口味，那無疑是狼入虎口……被他當場拿了證據！”
龐東成聽到老杜這樣的描述，登時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了……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