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在“89”可以迅速找到本書 楊子軒沒想到卓立華和丁春華是已經串通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上現在掌握著一部分談判主動 丁春華急欲在高層領堊導面前表現他的“宏觀規劃”能力,打算在“姜州市”這個地級市的升格上面大做文章。
楊子軒覺得自己只要捏住丁春華這一心態,就能夠把整件事控制在他能夠控制的范圍之內。
下午,他沒陪同丁春華下去各區縣考察,陪同的丁春華的人是周立昌和樊康這些人。
有周立昌出面陪同,這規格也不算低了。
周立昌本身很樂意陪同丁春華的考察的,不過中途要到產業園考察,周立昌就讓黃之君和宋靜聰等人陪同。
畢竟產業園是楊子軒一手搞起來的,他陪同丁春華去考察,不合 別的不說,單單是丁春華在考察過程中,要是有什么疑問,他這個書記答不上來,也是很尷尬的事情。
沒想到,他這一不陪同,就出了一件大事。
夏季的午后,市委大院,涼風習習,周立昌端著一杯香茗,在大院后面的小院子里面納涼,一片清幽,心情大悅……
突然市委辦的一個副主任,闖了進來,語氣急促,“書記,出事了……”
周立昌臉色一變,現在是省領堊導來廣陵考察的關鍵時期,別真出了什么亂子,那可是麻煩了。
“你別急,把話都說清楚來!”
周立昌倏地站了起來,瞪了一眼這位副主任。
費統也隨從丁春華一行人去考察了,平時這種緊急消息,都是費統向他通報的。
這位市委辦副主任便把剛剛打到市委辦的電話內容復述了一遍。
本來預定丁春華要在產業園考察一個下午的,在經過秦河大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一群人,攔在橋尾,要丁春華和省里面的領堊導做主。
“事情發生了多久……”
周立昌一聽,臉色更加黑了,這事可是非同小可啊。
“秘書長剛剛把消息傳過來……”
周立昌蹙了蹙眉頭,“現場有沒有人有在處理,領堊導都是些什么反應,能不能直接聯系上費統同志!”
“現場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立刻給您聯系秘書長!”
說著,這位副主任跑上跑下的,弄通了費統的直線聯系,問清楚情況。
“現在情況怎么樣?”
周立昌抓過話筒,開門見山就問。
“書記,情況不妙-,這些鬧事職工,貌似是有預謀的!”
費統在電話里面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真是蠢材!我之前不是三番五次的強調過,要做好全市的思想工作,確保丁主任還是有卓省他們來廣陵的事情,萬無一失的,怎么還給我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
周立昌現在狠狠甩費統一耳光的心思都有了,這個蠢貨,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平時給你權,給你耍威風,在關鍵時刻,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
捅出這么大的簍子,該怎么收場啊!
周立昌也一陣頭疼。
費統雖是市委秘書長,但是怎么說,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在外人面前是風光無限,但是在他面前,無疑是一條聽話的犬。
“書記,是我的錯,我的工作沒做好,誰知道他們會在秦河大橋這里出現啊,我之前在預定的路線上,都安排了人手,防止有人出來搞事,沒想到車隊的領隊司機,臨時改變了注意,不走原來的環市東路到產業園,而是從秦河大橋繞到產業園……”
費統多少也有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領隊的司機是誰?他的行動十分可疑,等到事情結束,要立刻進行隔離審查!”
周立昌有點怒不可遏了。
“好的!”
費統現在對于周立昌的建議,都是附和。
“不過現在就算查出他有問題,甚至和這群故意出來鬧事的人勾結,也不能夠平息事態,現在關鍵還是怎么把這個屁股擦干凈……”周立昌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現在暫時不要動這個領堊導司機,免得落下口實,說我們心里有鬼,看看丁春華,卓立華這些省領堊導是什么態度再說,如果他們很重視,那我們更加要小心翼翼,輕易不能動這個司機,免得落下個心里有鬼,打擊報復的罪名……”
“書記您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費統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見了。
“對了,你剛才說這些攔路的,是職工?是什么部門的職工啊?”周立昌忽然想到了什么。
費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一些破產的鄉鎮企業的老職 “都了解到是哪些鄉鎮企業的嗎?”
“現在丁主任和卓省正在和他們的職工代表在對話,都自報了家門,有洋和鎮農機廠的,還有其他幾個鄉鎮的食品廠的……”
“洋河鎮農機廠?這個詞兒,怎么就這么熟悉呢?”周立昌忽然想到了什么。
“洋河鎮農機廠就是您去年兼任市長的時候,親手抓的鄉鎮企業典型,在今年年初,已經破產了,銀行的貸款都還不上了,這些職工也無所安置,結果就這樣了……”費統別的本事不算大,但是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是有的。
“什么?”周立昌語氣驚訝,還能和自己聯系起來。
“洋和農機廠,我想起來了,去年不還被評為市十強鄉鎮企業,怎么說倒就倒呢?”周立昌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意識到,問題似乎有點大了。
這個洋和農機廠,是他去年抓經濟工作的時候,抓鄉鎮企業的時候,樹立的典型,當時他還到洋和農機廠參觀,給農機廠題詞了,末尾,農機廠幾個老總,還特意給他送了一塊老端硯,算是投其所好。
當時,送端硯的人,說這塊老端硯是廠里的公有資產,送給市委大院,感謝市里面對洋和農機廠的關懷還支持,隨后這塊端硯就送到了周立昌的案頭上面。
這里面沒什么問題,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周立昌都不算違規,他從來沒宣稱過這塊端硯是自己私人財產,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這是周立昌一貫的做法。
“書記,您又不是不知道,上半年,大多數銀行都收緊銀根,另外財稅體制改革,令到以往很多能夠靠銀行貸款熬日子的企業,都熬不過這個經濟軟著陸的寒冬啊,我想這個洋和農機廠,多半也是因為歷史包袱重,不能適應市場化的變革,直接被債務拖垮了。”
費統最近也很關注鄉鎮企業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下面區縣的同志,給他反映這個問題,他都沒及時給周立昌匯報,而是把問題推給了經貿委,讓經貿委去調查核實之后,再上報市府那邊……
這樣就把皮球直接踢給了楊子軒。
費統是不想去接奄奄一息的鄉鎮企業這個燙手的山芋了,誰愛接,誰接去!
踢皮球是一回事,費統還是密切關注鄉鎮企業的事兒,就是怕出什么事,這次安排接待丁春華的工作,得知丁春華讓廣陵自行安排行程,才著實松了一口氣,不然給丁春華看到廣陵鄉鎮企業,哀鴻遍野的一片,還不知道會說什么呢……
計委本身就是監測地區經濟運行情況的部分,這樣混亂的鄉鎮企業發展形勢,丁春華多半都不會袖手旁觀。
沒想到,該來的,怎么都逃不掉。
怕什么,就給他來什么!
得知問題嚴重性,周立昌反而冷靜了起來了。
“現場聚集了多少人?”
“大概有一百多人,不過人數好像在增多,還不少人要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
費統看到橋上面黑壓壓的一片人,丁春華和卓立華已經下車,在前面和這些交談,不知道在交談什么,費統心里也是慌張一片。
“什么?”周立昌臉色訝異,“政法肖立興又不在,你立刻打電話給毛西溪,讓他出面……”
“書記,這樣影響不好吧,我看丁主任和卓省正在和這些職工平和對話,我們貿然動用警力,恐怕……”
“真是蠢蛋,不動用警力,你還想看著秦河大橋被壓垮,才心滿意足?”
周立昌有些郁結,“你通知毛西溪,我也立刻趕過去……”
“對了,書記,要不要通知楊市長!”
“這個我親自通知吧!”周立昌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可不想給楊子軒躲避的理由,他直接通知楊子軒,楊子軒怎么說,也不能夠瞎掰一個理由來搪塞他。
掛了電話之后,周立昌換過一身相對正式的黑西裝,就上了車子,立刻給楊子軒撥通電話,說明情況。
“子軒啊,現在我們哥倆,可是要同舟共濟,共度難關啊,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后續的處理工作,恐怕都不輕松啊……”
周立昌電話里面的稱呼都變得十分的親近和親熱起來,仿若一個戰壕里面的親兄弟。
在辦公室吹著空調,吃著桃子的楊子軒,聽了,火冒三丈,心道:你自己拉的東西,還要我幫忙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