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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節

第160章第七十七節  與中國人會談,打太極是一項必不可少的程序,也是中國政治家最擅長使用的外交手腕。

  所以雙方的談話一開始,阮德良就打定主意,避開這些自己熟悉但不熟練的東西,直接提出會談的重點——雙邊經濟合作及邊貿口岸的重新開放問題。

  對于越南代表團這種急于求成過急的心理,外交部長陳廣田笑稱是:“輸紅了眼的賭徒想翻本”。

  對此,我深以為然。

  在戰場上失去的東西,想要在談判桌上再拿回來,這種事情的難度無疑登天。

  當然,如果這件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又志在必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很簡單,只要你能夠拿出相應的籌碼來換取就行。

  當然,前提是你要愿意,要心甘情愿。

  逼迫他人做不愿意的事情,這可不好,搞得跟黃世仁和楊白勞似的。

  所以,面對越方提出的談判要求,我們也拋出了自己的條件:越方必須賠償中國五億美元的軍費,中國政府將獲得越南境內所有礦產資源三年的優先開采權,越南政府在未來十年內每年向中國提供不少于500萬噸的優質大米,同時聲明不再對柬埔寨國內局勢作出任何干涉舉動。

  這樣的條件阮德良當然不會接受。

  越南境內礦產資源極其有限,充其量也只夠滿足國內需求。

  給是都給了你,那我還怎么過?賠償5億美元軍費就更是離譜,明明是你們出兵進攻越南。

  怎么倒成了我們是賠償的一方?至于出口大米和聲明,那倒是很簡單。

  越南每年都要出口大批糧食,賣給誰都一樣,只要你給錢就行。

  聲明就更好辦了,口頭上說說而已,只要不牽扯利益問題,隨便怎么說都可以。

  就這樣。

  我說地你不愿意,你說的我又不接受。

  談判陷入了僵局。

  對此,中國政府毫不在意。

  你要拖就拖,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要留在中國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每天的吃喝住行都是你們自己買單,我們不會出一份錢。

  從經濟角度來說,我們甚至很歡迎你這樣做。

  如果你不耐煩想狗急跳墻,那我們放在邊境上那幾十萬軍隊也不是吃素的。

  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和你開戰。

  至于你說的我們沒有誠意那就更是無稽之談,所有地條件都開給你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這和誠意根本沾不上邊。

  就這樣,四天過去了。

  越方每天都要態度強硬地到外交部那里申請談話,可是卻又無法取得任何進展。

  弄得阮德良一點脾氣也沒有,只能放下面子。

  低聲下氣地表示愿意就具體細節進行商討。

  其實越南的家底我們很清楚,所謂的礦產資源開采權只是個借口。

  要是真的把他那點有限的資源完全挖空的話,中越雙方之間的戰爭一定會再次爆發,這可不是我們想要看到地局面。

  所以,只要越南政府能夠以其它方式滿足中國政府要求的話,放棄部分利益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我們最終的目的還是糧食。

  在越方表示愿意退讓的情況下,談判也在令人滿意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阮德良獲得了自己急需的經濟利益和中國政府的諒解。

  我們則獲得了每年以最低國際價格從越南進口700萬噸稻米地利益和一億美元的“軍事補償費”。

  當然,還有一份明顯帶有水分的不再對柬埔寨國內局勢作出任何干涉舉動的聲明。

  政治就是這么奇妙的東西,兩個幾天前還劍拔弩張,準備拼個你死我活的國家因為利益關系轉瞬握手言和,又變成了友好合作關系。

  這不能不讓人感慨萬分,只是越南政府可能永遠也想不到這份看似簡單地和約,其中竟會隱藏著讓他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假期已經結束,小丫頭也回到了北京。

  高原的陽光微微曬黑了她的皮膚。

  使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更加有魅力。

  只是那火爆的脾氣一點也沒有消退。

  反而更加熱烈了。

  對于這個沒有我陪在她身邊的假期,小丫頭始終耿耿于懷。

  雖然我kao著“國家需要”。

  “上面有任務”,“我是國家需要的人”等等一系列借口安全地躲過了一聲聲暴喝與滿天飛舞的粉拳,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釋懷,總是嚷著要我好好給她賠罪。

  很巧,就在我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逗她開心的時候,一個絕好的機會悄悄來到了我地身邊。

  著名地臺灣青春美少女三人歌唱組——THE,來到北京進行專場演唱會表演。

  這三個女孩子最近紅透了半邊天,幾乎所有的報刊媒體和娛樂雜志都不惜花費大量版面對他們進行宣傳,電視、電臺也相繼在黃金時段予以相關地報道,搞得是天下人人皆知。

  特別是那首她們的成名作《陽光新世界》,更是滿天飛舞,家喻戶曉。

  只要你走上街頭,隨便到一個商店里逛逛都可以聽到這支歌的旋律,里面的營業員有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節拍哼唱起來。

  至于最大的追星族群體——學生,那就更不用說了。

  我好幾次上街,多少都會遇到幾個少男少女,衣服裝束幾乎完全就是模仿那三個女孩在各種海報上的形象,嘴里還不停地談論著關于她們的星座、愛好、發型乃至一言一行。

  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狂熱的崇拜者。

  據琳兒說,這還不算什么,她們學院的一些男生對這三個女孩簡直是崇拜的不得了。

  床頭墻上掛滿了她們的照片不說,就連找女朋友也公開宣稱要找模樣身材和打扮都和“THE”相同的。

  搞得現在學院里的女生人人自危,穿著打扮都要以她們為榜樣。

  小丫頭是女孩,是一個漂亮女孩,還是一個音樂和舞蹈的女孩。

  所以。

  她喜歡迷戀“THE”演唱組是理所當然地事情。

  雖然她沒有那些崇拜者的瘋狂,但多少也算是一個標準的追星族。

  幾個月前她就從相關報道上了解到偶像“THE”要來北京演出的消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成天在我耳朵旁邊嚷嚷著一定弄到演唱會的門票,好一睹新心目中偶像的風采。

  這不,機會來了,只要買上兩張票。

  既可以滿足她的要求,我也可以落得個清靜。

  更主要地,是可以消除她心中的不快。

  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于是,順利地買到演唱會的票,就成了我這幾天最首要的任務。

  我喜歡聽歌,也喜歡聽那首《陽光新世界》,但我不是追星族。

  本來這種事情交給龍進康或者下面的人去辦就可以。

  但是我偏偏要想在小丫頭面前顯示一下自己誠心賠罪的熱誠,在我想來,這看演唱會應該就和看演出差不多。

  雖然票價高點,但也不會難買到哪去。

  事實證明,我錯了。

  當我慢悠慢悠地開著配給我的“獵豹”吉普來到演唱會售票處的時候,眼前地情景讓我大吃一驚。

  不足二十平方米的一間售票處窗戶上,開了一個僅僅只夠手伸進去的口。

  但是那窗口前面排著的隊伍,足足環繞著售票處門口的回廊繞了九個來回。

  買票的人之多。

  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地人群和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長龍,我犯愁了。

  照這個架勢,不花個天把的工夫是買不到票的,但是讓我像個傻瓜似的在這站一天就為了買張票,我心里實在不甘。

  可是老婆那邊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反悔吧!再三思考以后。

  我終于決定——排隊。

  頂著大太陽傻站了三個小時,好不容易看見前面的人龍漸漸縮短,就在我興奮地掏出錢來準備換取那即將到手門票地時候,卻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售票處的窗戶關上了——票賣完了。

  我傻眼了。

  怎么辦?苦心經營了幾天的策略完蛋了,回去一定還會被小丫頭暴喝,難說還會有一頓海扁。

  苦苦思索了半天,我終于決定使用自己手上最后的武器——權利。

  第二天,我身穿筆挺的軍服,帶著兩名警衛人員來到了演唱會籌備組。

  出示了一下證件。

  很順利地就以最低的價格從組辦方那里買到了兩張位置不錯的貴賓票。

  臨了。

  還被幾個自稱是經理的家伙客客氣氣地從送出了大門。

  搞得我心里一陣感慨,早知今日。

  何必當初。

  票已到手,表功去吧!

  小丫頭見到票,自然是歡呼雀躍,興奮不已。

  當然,也沒忘記在我臉頰上親了幾口,以資鼓勵。

  四天以后,演唱會現場。

  人,人,人,走到哪里都是人,人頭挨著人頭,人腳踩著人腳。

  我真懷疑是不是全北京的人都受到了“THE”那三個女孩的強大召喚力,在同一時間跑到了這兒來。

  我牽著小丫頭地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過一個又一個人堆地封鎖,以堅強不屈的意志擋住了一個又一個“黃牛”高價收購門票地誘惑,終于來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趙所長?你怎么也來了?”我剛坐下正準備松活一下自己緊繃的肌肉,忽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聞言我轉頭一看,樂了。

  真巧,我后面坐著一個熟人——38軍軍長周立斌。

  “呵!難得啊!周軍長,怎么你也喜歡看‘THE’的演唱會?這好像和你的喜好有點不像吻合嘛!”我打趣道。

  “那里,那里,我這是陪夫人來的,”周立斌頗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指著身邊一位溫婉的女子說道:“這是我愛人,張素清。

  這個女人看上去很秀麗,也很溫柔,和周立斌很相配。

  接下來當然是介紹小丫頭,再客氣,再說話,再客氣。

  等到話說得差不多了,客氣的也差不多了的時候,演唱會也終于開始了。

  不可否認,“THE”這三個女孩確實不錯。

  從一出場就緊緊抓住了觀眾的心理。

  以她們地成名作,那首著名的《陽光新世界》在全場xian起了一陣陣。

  舞臺場景布置的也很不錯,燈光、煙火、布幕等輔助設施的配合很默契。

  結合樂隊敲擊的鼓點和節拍,形成一道道絢麗多彩的光幕。

  小丫頭也被刺激得興奮不已,和著場子里的吶喊聲、歡呼聲一道叫嚷起來。

  十多分鐘過去了,演唱會地首輪已經成功的xian起。

  接下來,將要進行地她們與現場觀眾的合作演出。

  很快。

  在場地助理的幫助下,幾名從現場挑選出來的觀眾帶著滿臉的興奮與陶醉。

  在眾人嫉妒與羨慕的眼光中走上了舞臺。

  按照慣例,這些走上舞臺的觀眾與“THE”在合作表演之前,應該會有一段相互地自我介紹以示友好。

  果然,在“THE”領頭主持女孩那甜美聲音的詢問下,上臺的觀眾一一開始了自我表現和介紹。

  話筒從最前面的人開始,一一傳遞到最后一名上臺觀眾手里。

  這是一名身材微胖,臉上架著一副黑邊眼鏡的女孩。

  從她的穿著打扮可以看出這一個在校的學生。

  只見她滿臉興奮地接過話筒,開心不已地回答著主持人的各種問題,引得場下地觀眾爆發出陣陣歡笑。

  很快,簡短的過場游戲即將結束,演唱會又將在歡騰而熱烈的氣氛中繼續進行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女孩笑著問了一個問題:“作為中國現在最紅的一個三人演唱組,‘THE’以它青春、靚麗的一面表現出自己最有吸引力的一面。

  我想知道地是,你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只見“THE”領唱的高個女孩笑意盈盈地接過話筒。

  用她清脆甜美的聲音大聲說道:“我們的愿望就是制造歡樂,奉獻歡樂。

  不過剛才這位朋友說錯了一點,‘THE’不是中國最紅的演唱組,因為我們不是中國人,而是臺灣人。

  雖然我們正在努力為打入中國演藝界而努力。

  “媽的!混蛋。

  ”我身后一個洪亮的聲音怒喝起來,不用說。

  一定是周立斌。

  只聽他怒罵道:“我操你三個婊子,給老子滾下來。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試試?”

  周立斌的聲音很大,曾經有過在某團訓話地時候不用擴音器就讓最后排士兵聽到地記錄。

  不過在這喧鬧的演唱會場里面,他地聲音馬上就被音樂和其他人發出的叫嚷所淹沒,根本不足以達到能夠把他心中的憤怒傳達到遙遠的舞臺上,更不用說能夠傳到那個說話的女孩耳朵里。

  但是卻足以讓左在他前后左右周圍的幾十個人聽得很清楚。

  很快,在他的的帶動下,附近的人群綠色了起來。

  對于這一塊觀眾席上的騷動,與之相隔幾百米遠的的舞臺當然不會知道,那個高個女孩更不知道自己漫不經心的一句隨口之辭已經在臺下xian起了軒然大波。

  更沒有注意到被邀請到臺上的幾名觀眾眼中異樣的神色。

  仍然在那里對著話筒喋喋不休地大談三人今后的理想打算以及人生夢想。

  “夠了!”一名被邀請上臺的男子猛地從她手里一把奪過話筒憤怒地喊道:“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你有沒有尊嚴?有沒有良心?臺灣人!做一個中國人就那么可恥嗎?臺灣難道不是中國的一部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

  “THE”組合的三個女孩顯得多少有些慌張和忙亂。

  可能在她們剛剛出道的演藝生涯中,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吧!站在后臺的演唱會籌辦者倒是反應很快。

  馬上指揮一旁的保安沖上去,拉住發問的男子就往臺下走。

  但是已經晚了,如果說高個女孩之前那番話可能還有一部分人沒有聽到的話,那么后來男子的連番發問他們絕對是注意到了。

  現在看見發問者正在被人強行拖下舞臺,這怎么能夠讓臺下的觀眾不感到憤慨和激動?這個時候,不知是誰首先開的頭,一個明顯只喝了一半的飲料瓶砸到了舞臺上。

  仿佛這是個信號一般,在它的帶動下,成百上千的飲料瓶和易拉罐從觀眾席上飛出,其間也攙雜了大量顏色各異的熒光棒和一些零亂的各種雜物,帶著觀眾發出的怒罵,恍如狂風暴雨一般砸向了燈光閃爍的舞臺。

  頓時,原本干凈整潔的演藝會場,成了狼籍不堪的垃圾堆。

  惹出大禍的三個女孩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已經幾個飲料瓶很有準頭地狠狠砸在了她們的身上,柔嫩的肌膚上立刻顯出大塊的淤青,疼得她們一下子攤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要不是后臺的工作人員頂著滿天飛舞的拉罐筒拼命把她們三個硬拖回來的話,我估計這三個女孩會被活活砸死在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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