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也作過仔細的偵查分析,現在駐守在這個集鎮的部隊與坎騰城駐軍聯系一般是一周一次,每次都是通過快馬單線聯系,相當有規律,而由于通往這個集鎮的道路是一條死路,周圍也并無什么特殊的地帶,所以來往的人流并不多。天成在想,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差嚴密封鎖消息,爭取在一周內集結起兵力,然后趁敵人沒有防備一舉攻克坎騰城。”普天成對這個關鍵點也作了深入的調查,才敢下此結論。
“嗯,坎騰城有多少駐軍?”畢希利也為之心動,畢竟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富有誘惑力了,不但可以大幅度減少自己軍隊損失,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成功可以使自己一方處于一個相當有利的戰略形勢,尤其是對現在林家控制下的整個北羅尼西亞都具有很大的威脅,也對自己一方下一步行動相當有利。
“一個聯隊,大概四千人左右。”
“唔,這個險值得一冒啊,覺天,你覺得如何?”畢希利反復察看地圖后在帥帳內來回走了幾圈,才抬起頭來征詢自己國務大臣的意見。
“嗯,風險雖然大,但就象大汗您說的,的確一旦成功咱們可就處在一個極為有利的形勢下了,我的意見是不要貪大貪多,大崳口暫時不要去考慮,我估計我們一旦攻克下坎騰城,林家一定會拼老命想奪回來,所以必須固守坎騰城,根本沒有多余兵力去奪大崳口了。”雷覺天臉色嚴肅,也在反復思考著個計劃的得失,想到打仗哪能沒有風險,終于點頭首肯了普天成的計劃。
普天成對國務大臣的謹慎有些不以為然,但考慮到林家一旦瘋狂反撲,而從越京穿越山嶺區的部隊還無法得到肯定保證,也就同意了這個計劃的修改,事實證明雷覺天的謹慎相當正確。
林云飛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完全給打懵了,握著情報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一張臉一霎那間變得無比蒼白,豆粒大的冷汗無聲無息的從額際滲出,狂暴的怒吼道:“這不可能!他們是從哪里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報告的軍士也是汗流浹背:“報告軍團長,據反應,馬其汗人應該是從西面越京越過西邊的高黎貢山嶺區而來的。”
“放屁!高黎貢山山高林密,人畜難過,根本沒有道路可供通行,更不用說大量軍隊通過!難道駐守坎騰的人都是白癡,連敵人悄悄摸到自己眼皮下面都不知道?你謊報軍情,小心你項上人頭!”林云飛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但額際暴綻的青筋和緊握的雙拳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軍士臉如土色,汗出如漿,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一直查看情報未發一言的三江第二軍團副軍團長金少賓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眼下情況究竟怎么樣?尼爾城和大崳口情況有沒有什么異常?”
“回大人,目前還未發現尼爾城有什么異常,但大崳口至今還未有消息傳來。”輕輕松了一口氣,軍士仍然立在當地連汗也不敢搽拭一下,立即回答。
“夠了,滾出去!”煩躁不安的林云飛揮手示意,得到命令的軍士如逢大赦,連忙連滾帶爬的跑退了出去。
“金叔,現在馬其汗人公然出兵北羅尼西亞,既然他們是翻越高黎貢山而來,那應該不會有多少兵力,只是不知道他們怎么能夠一舉攻克坎騰?坎騰我們可駐扎有足足一個聯隊啊!”林云飛憤怒的將手中的情報摔在案桌上,目光卻死死盯著粉墻上的大地圖。
那片眼色頗深的地區便是自認為行人難過的高黎貢山區,沒想到馬其汗人的大軍居然能夠跨越這一片天塹,這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現實擺在面前,既然已經明確了是馬其汗人的大軍,那就不可能從天而降,只能是越過了這道難以逾越的天塹,這一切只能怨自己太過疏忽大意了。
“嗯,可是我們現在無法掌握他們究竟花了多少時間來隱蔽這個情況,所以也就無法確認馬其汗人究竟來了多少人啊?”金少賓面帶憂色。
“唔,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我的意思是馬上命令駐扎尼爾城的第二師團全力向坎騰進擊,我斷定馬其汗人數量不會太多,另外大崳口的三個聯隊……?”林云飛把征詢的目光望向自己的長輩也是自己的副手。
“可以讓他們抽出兩個聯隊配合進攻,只要拿下坎騰,一切萬事皆休,若是戰事不順立即全部退回大崳口!”金少賓沒有半點猶豫。
“那尼爾這邊呢?”
“命令駐扎基卡的第四師團馬上進駐尼爾,另外駐扎孔雀城的第三師團也抽出兩個聯隊進駐尼爾,防止一旦戰事不利,敵軍趁機反攻。”老練的金少賓未想勝先考慮不利的后路,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
巨幅的標語,滿街的鮮花,熱情迎接的少女,讓率領雙堆警備師團返回雙堆城的赫連勃和令狐翼一干官兵心潮起伏不已,雖然付出巨大的代價,但卻贏得了整個西北呂宋士紳民眾的尊敬和愛戴,赫連勃和令狐翼這時候才深深感受到當時自己作出的決定是多么的正確。
若是沒有那一場血與火的拼搏,雖然西北呂宋也能夠回到自己手中,但這其中的民心向背就要打很大一個折扣了,無論敵我力量如何懸殊,畢竟自己沒有放棄自己的責任,自己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這一點,自己也就問心無愧了,幾乎所有人在踏入百姓夾道歡迎的雙堆城迎賓大道時,無不將自己的頭昂得更高,腰挺得更直,因為他們無愧于自己的榮譽。
整個雙堆城為重新回到帝國懷抱而沉浸在巨大的喜慶當中,為了慶祝這一值得大書特書的光榮時刻,雙堆城自治政府宣布整個雙堆放假三天,載歌載舞的各族百姓,彈冠相慶的各族士紳,奔走相告的商隊旅客,無不對雙堆在淪入呂宋人魔掌三個月后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感到高興。
默默漫步在街頭,隨處可見醉意醺醺的人們,整個城市中都沉醉在酒香迷漫的氣息里,似乎著一刻,整個城市的歡樂都被喧瀉了出來,此時此刻,三人都覺得自己真真正正和這個城市融為一體了。
“老盧啊,此次雙堆能不損毫發的回到我們手中,全靠你啦。”一邊漫步,經過一場血戰洗禮的赫連勃顯得更加深沉,但此時掩飾不住的愉悅依然在臉上可見。
“嘿嘿,赫連你也不用自謙了,若不是你赫令狐他們奮力一戰,恐怕咱們西北呂宋的民眾也不會如此萬眾歸心,雖然我們損失了無數好兒郎,但卻換來了咱么西北呂宋的尊嚴和光榮,任何外來敵人要想違背我們西北呂宋民眾的民意,都得考慮來自各方面的反擊!”說到這兒,一臉自豪盧曼語氣也變得十分自信。
“嗯,老盧啊,這次你留在雙堆和呂宋人周旋表現的很好啊,聽梁老大說,連李大人也對你的表現大家贊賞啊,看來你小子要不了多久又要高升了吧?”嬉皮笑臉的令狐翼使勁捶了一下盧曼的肩頭,裝模作樣的道:“你小子可要請客啊!”
“別瞎說,李大人現在主要心思都用在了東邊戰線上,咱們整個北呂宋現在已經成了大后方,這次西北呂宋時間和平解決說明李大人也不想在這邊和呂宋人糾纏,據說還和呂宋人結成了同盟,看來李大人是要想在東邊大干一場了。”盧曼眼光頗為深沉,慢慢飄向東邊。
“唔,應該是這樣,否則大人為何能忍下呂宋人毀約這口氣,若不是這樣,恐怕近衛師團也恐怕早就開了過來了吧。”令狐翼點點頭道,“直可惜咱們看來是趕不上著等好事了。”
“還想趕好事?現在咱們這個殘缺不全的警備師團沒吧咱們番號吊銷了都算不錯了,唉,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吧。”說到這兒,赫連勃便恨得牙癢癢,畢竟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部隊,每一名戰士都傾注了大量心血,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犧牲掉,實在讓他心痛無比。
似是看透了赫連勃的心思,盧曼也感嘆一聲道:“赫連,這次和平解決并不意味我們和呂宋人將會永久和睦相處下去,我想大人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罷休的,只是目前形勢需要我們和呂宋人維持一個相對安全的局勢,讓整個北呂宋能夠有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來壯大各方面實力,畢竟打仗就是打消耗,實力不濟,拖也能把你拖垮,更不用說打下去了。咱們之所以不敢大規模擴充軍隊,軍方和政府天天為擴軍一事打口水仗,還不是因為經濟實力無法支撐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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