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肖弘如此的舉動,陳老板心中不禁就是一緊,心中已經預感到了,肖弘仿佛要動手了。
陳老板絲毫不擔心,肖弘到底有會有什么意外,而是擔心肖弘會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對于肖弘的要求,陳老板哪里敢阻攔,更不敢過多的詢問,只能任由肖弘去做,只是心還一直懸著。
尤其是看到肖弘走了出去,陳老板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只是過去了兩分鐘,見肖弘還沒有回來,陳老板終于有些坐不住了,緩緩起身,便試探性的走出了售賣房間,然后小心翼翼來到了洗手間旁,一點一點將門打開。
緊接著陳老板便看到,肖弘整個人正站在破舊的洗手間中,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并且將頭發稍微捋平了一些,然后無比斯文的戴上了禮帽以及斜跨的布制背包。
看到肖弘還在里面,陳老板微微舒了一口氣。
“怎么,你也要上廁所嗎?”肖弘微微轉過頭,將手擦干,向陳老板問道。
“呃…不,不。”陳老板擺了擺手,連忙道。
“那就走吧。”肖弘說著話,便走出了洗手間,然后再一次返回到了售賣房間之中,靜靜的等候著,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
反倒是陳老板,憋了好半天,才略有些慚愧,并好心安慰道:“徐大師,您放心,關于暗金石,只要我們有了錢,遲早會搞到手的。”
“不用了。”肖弘神色淡然道。
“啊?不用了,為什么?”陳老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弘沒有開口,而是小心翼翼打開背包,取出了一個木盒,打開之后,便看到,里面放著的正是那鵝蛋大小的暗金石。
差不多就在這暗金石。剛剛出現在陳老板眼中之時,再看陳老板整個人猛然一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雙目已經張得老大。
“這…這…這……”陳老板接二連三發出了如此的聲音,只覺得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剛才他明明記得,肖弘只出去兩分鐘的時間,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將鐵熊拍到手的暗金石拿了回來。
“不要有什么驚訝的。我剛才只是與鐵熊談了談,通過了一種比較特別的方法,讓他將這暗金石,交給了我。”肖弘淡然道,然后便將暗金石裝回到背包之中。
對于肖弘這平和的話語,陳老板可謂將信將疑。他對鐵熊不了解,不過,看鐵熊的樣子,并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肖弘的手頭上,至多只有幾個金幣而已,高價買來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隨后又過去了幾分鐘的時間。待陳老板將手頭上的材料兜售一空,大概賺了八千多個金幣,肖弘才帶著陳老板,緩緩起身,離開了售賣房間,緩步朝著黑市之外走去。
只是沿途之中,幾乎所有人的人,表情都是緊張兮兮的,這與來時相比。明顯有些不對勁。
“誰說不是呢。”
“是啊。太慘了。”
如此的議論聲,更是若隱若現。在陳老板的耳旁縈繞。
陳老板本人,這個時候,仿佛也已經預感到了有些不對勁了,他總有一種預感,這樣的反常,仿佛與肖弘有著直接的關系,心中可謂直打鼓。
然而,這樣的預感,在陳老板離開黑市,來到百貨商場五樓的時候,便徹徹底底得到了應驗。
只見百貨商場五層的主光屏上,畫面猛然一轉,一名播音員忽然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現在插播一條臨時新聞,小籠城北部辛隆街剛剛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共發現二十多名遇難者,經初步查明,其中一名死者名叫方安信,綽號鐵熊,其余的二十名多名遇難者,全部都是他的屬下,并且在現場,發現了大量戰紋,以及制作戰紋的材料,具警備司說明,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隨著女主播表情嚴肅的說著,再看畫面一轉,直接轉到了辛隆街上的畫面,只見在七輛魔紋車中,鐵熊、剛才那八個人,以及十幾名屬下,全部倒在魔紋車中,熱乎乎的鮮血還在不斷的流淌著,每一名死者都是喉嚨被割斷,所使用的,正是鐵熊腰間的魔紋刀。
整個現場,堪稱無比的慘烈,每一個人的眼眶中,都流露出恐懼與不可思議。
汩汩的鮮血,已經順著魔紋車的縫隙,流淌到了地面之上,警備司的工作人員,正在竭盡全力維持現場的秩序。
反觀陳老板,望著光屏上的畫面,整個人已經徹徹底底驚呆當場,這一下他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肖弘口中特別的方式,到底是什么了,更加明白,肖弘口中不想惹麻煩到底又是什么,那就是徹徹底底趕盡殺絕,來一次殘暴的滅口。
更讓陳老板感到無比震驚的是,那肖弘只在他的面前消失了兩分鐘啊,那兩分鐘肖弘到底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這里,陳老板只覺得背后冷颼颼的,并且機械式的將目光對準了肖弘,只見肖弘依舊一臉的平和,仿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靜靜的擺弄著一個柜臺上的絲巾。
“喂,給我拿十個金幣,我買點東西。”肖弘見陳老板將目光對準了自己,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輕聲說道。
“呃…嗯…噢。”陳老板連忙應了幾聲,便哆哆嗦嗦將十枚金幣放在了肖弘的手中。
“你放輕松一點,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肖弘對陳老板說了一句,便開始與柜臺小姐說了幾句,將一條絲巾買下,然后便去往另外一個柜臺,看了看女士的衣服,對售貨小姐比量了一下珍珍的大概身高,給人的感覺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肖弘越擺出這樣的模樣,陳老板就越覺得心中的涼意更重了一分,陳老板能夠體會到,殺了那么多人,還能夠這樣的淡然,那鐵定就是殺人如麻之輩了,基本上將殺人當成了一種稀疏平常的事情。
不過,眼下無論怎么想,陳老板心中都非常清楚,他與肖弘已經上了一條船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如今對陳老板而言,唯一能夠給予他撫慰的就是,自己抱著的箱子中,那八千多個金幣了,這差不多已經算是陳老板總家產的十倍有余,這一切都是肖弘帶給他的,這是無法爭辯的事實。
而且細細想來,肖弘的做法雖然殘暴,但是卻無疑是一種一勞永逸,少惹麻煩的辦法。
并且那隨處可見的戰紋材料,無疑會涉及到黑市,黑市方面定會出面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加之那鐵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手中血債累累,只要不露出馬腳,警備司頂多認定是仇家尋仇。
大概在百貨商場逛了能有半個小時,肖弘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七八個大大小小包裝精美的紙袋,十個金幣直接就掃蕩一空。
若以往,見肖弘這般花錢,陳老板定會覺得有些奢侈,但是箱子中裝了八千多金幣,花十個又算什么啊。
甚至到了最后,陳老板也忍不住,買了好多的東西。
直到時間來到了下午,陳老板與肖弘才拎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進入到了靈獸車中。
“徐大師,您看啊,在黑市出手材料,仿佛要比出手藥紋更加賺錢,您看我們是不是……”陳老板抱著手中的大木箱,對面前的肖弘試探性道。
“不賣藥紋,并且不做大,難道你不覺得你手中的錢,來得很突兀嗎?記住,你要嚴格按照我之前給你的計劃書去做,黑市出售材料的錢,只能算作意外之財。”肖弘沒有去看陳老板,反問道。
陳老板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連連點頭。
時至下午四點,返回到石東村的肖弘,沒有與陳老板過多的交流,便拎著大大小小的包裹,返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石屋之中。
微微推開房門,這個時候肖弘便看到,珍珍正在廚房之中忙來忙去,系著的粉紅色圍裙不斷在肖弘的面前時隱時現。
見肖弘推開進入客廳,再看珍珍已經流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白頭發先生,您回來啦,稍等一下,晚飯馬上就好。”
“不急,珍珍,你先過來一下。”肖弘坐在客廳的沙發之上,對珍珍說道。
“白頭發先生,什么事?”珍珍用圍裙擦了擦手,來到肖弘的面前道,語氣非常爽快,就如同糖心蘿卜一樣。
“剛剛去了一趟城里,順手給你買了些東西,你拿去看看,是否喜歡。”肖弘語氣平和的說著,便伸出略顯粗糙的手,將大大小小的紙包放在了茶幾之上。
看到如此之多,五顏六色、包裝精美的東西,珍珍表情不禁一滯,可以說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送給珍珍禮物,而且一下子就是這么多,一時間,珍珍多少有些受寵若驚,那一雙清澈的目光之中,則不斷閃耀出一抹抹光亮。
是個女人都喜歡禮物,顯然珍珍也不能免俗。
“別傻站著了,打開看一看,喜不喜歡。”肖弘依舊面色平和,坐在沙發之上,對站在面前的珍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