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平再回到院子里面的時候范茗已經帶著小雪在屋子里面跑前跑后地貼著窗花了。
春節時期許多地區的人們都喜歡在窗子上貼上各式各樣剪紙窗花。以前的時候全國各地都有這種習俗愛好,但是延續到現在南方已經很少見到了,只有北方還沿襲著這種風俗習慣。尤其是河北一帶,貼窗花的習俗最是盛行,要是那一家過節沒有貼窗花人們就會懷疑這家人是否出了什么事請。
這種習俗在南方逐漸地泯沒不能不說是南方發展過快的原因所致,當高樓大廈代替了小門木窗,當追求金錢利益的代替了傳統的精神與習俗,貼窗花這種帶不來什么實際效益還和現代人們快節奏生活之下的審美觀相脫節的風俗那里還有延續的土壤。
相比較而言,北方落后一些,廣闊的大西北山區很多地方還沒有被現代建筑所侵蝕,連帶著這種美好的風土人情也還保存著。
每一種藝術都有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由于剪紙材料和所用的工具決定了剪紙具有它自己的藝術風格。剪紙藝術是一門“易學”但卻“難精”的民間技藝,作者大多出于鄉村婦女和民間藝人之手,由于她們以現實生活中的見聞事物作題材,對物象觀察,全憑純樸的感情與直覺的印象為基礎,因此形成剪紙藝術渾厚、單純、簡潔,明快的特殊風格,反映了農民那種樸實無華的精神。
不過近現代窗花兼職已漸漸形成的藝術門類,但由于它們最初源于民間喜慶或民俗活動中的剪貼畫,且多貼于農村窗戶的白紙上而被稱為“窗花”。
窗花的表現題材極其廣博,舉凡戲劇人物、歷史傳說、花鳥魚蟲、山水風景、現實生活及吉祥圖案均可成為窗花的表現內容,可謂無所不有。但最多的是花卉動物、喜慶吉祥紋樣,常以“吉祥喜慶”、“豐年求祥”、“五谷豐登”、“人畜興旺”、“連年有余”、“貴花祥鳥”等為主體。以其特有的概括和夸張手法將吉事祥物、美好愿望表現得淋漓盡致,將節日裝點得紅火富麗、喜氣洋洋。
范茗正爬上一個凳子站在窗前,旁邊小雪拿著兩張紅的喜慶的窗花為她扶著凳子。
“什么樣式的窗花?”張太平走過去問道。
“龍鳳吉祥。”小雪將手里面的窗花向上提了提說道。
“龍鳳成祥”永遠是民間藝術的主題,龍鳳造型優美,刻畫細致、準確的表達了人們祈福求祥的心理。
張太平看著這兩張雕龍刻鳳的窗花,上面竟然系知道了可以將鳳羽和龍鱗體現出來。線條自然順暢毫無生澀感,布局大方合理,再加上明暗刀法的運用,將“圓如秋月、尖如麥芒、方如青磚、缺如鋸齒、線如胡須”體現得淋漓盡致。算得上是很不錯的剪紙了,想來應該是木紅魚的杰作。
范茗站在板凳上還是感覺不方便,見到張太平過來了便從凳子上面跳了下來說道:“大哥個子高,大哥來貼吧。”
張太平接過小雪手里面的兩張窗花,兩張上面的內容一樣,都是龍飛鳳舞,不過龍和鳳所處的位置正好相反,貼在門兩邊的兩個窗子上正好形成對稱。
“弄些漿糊過來呀,沒有漿糊怎么貼呢?”張太平說道。
范茗吐了吐舌頭說道:“啊,漿糊呀,還真忘了。”說完后就跑進了屋子。沒一會兒就叫喊著“來了來了。”又端著個小碗返了出來。
小雪從碗里面聞到一股濃重的酸味,好奇地問道:“這個是什么漿糊呀?怎么這么酸?”
“不知道了吧?孤陋寡聞了吧?”范茗帶著點得意地朝著小說說道,然后開始給她講解起來“這個呢是農村常用的漿糊,用面粉和醋和成,農村里面做鞋底、貼窗花、貼對聯的時候全用這個,黏性特別好而且干了之后還不變色。”
小雪笑著說道:“還真是長了見識了。”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面,對于農村這些個小智慧當然不了解了。
貼完了兩張游龍戲鳳的窗花,范茗又從屋子里面拿出來一大堆的剪紙,說道:“還有,還有。”
最上面是兩個大大的“福”字,而且還不只是簡單的福字,整體以“福”字為框架,在中間縷空的地方還雕刻著一些栩栩如生的花鳥蟲魚,看上去既喜慶又格外地美觀。福字頭朝下倒著,象征著福從天降。
沒上還貼著舊年的福字,范茗將其接下來,張太平再將新福字貼上去。
王安石的絕句《元日》寫到“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不正說的是現在的情景嗎,新“福”換舊“福”。
換完了福字又是五張“須子”。所謂“須子”便是新春之時在門欄上貼著的事物,和門框兩邊的對聯相互照應,也叫做“門須”,叫好比是門的胡須一樣垂在門框的上方,在微微的風中還會微微飄蕩,很是美觀。
關于這個“須子”各地的說法不一致,有的是絲綢做成的吊墜型事物,可以隨身佩戴也可以掛在房間里面。而關中一帶所說的“須子”就是貼在門框上面的剪紙。
總共五張,“闔家歡樂”四個字再加上一個福字。“闔家歡樂”四個字貼在兩邊而“福”字貼在中間正好將門框上方貼滿。寓示著“五福臨門”、“引福人堂’、“天宮賜福”等美好的寓意。
今天才二十八,本來這個“須子”和對聯是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早上一起貼的,現在既然已經將“須子”貼了,所幸將對聯也一并貼了。朝著范茗說道:“將對聯也取出來貼了吧。”
范茗自然是很樂意了,跑進去取出來早已經準備好的對聯,還有兩個合攏收縮著的大紅燈籠。將對聯遞給張太平說道:“我把燈籠也取出來了,上面的那兩個陳舊了,將這兩盞新的喚上吧。”
對聯是老爺子寫出來的,筆跡蒼勁有力,比之現代的那些所謂大家也不遑多讓。對聯上面的內容到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無非就是迎新春祈平安幸福的意思。
貼好了對聯掛燈籠的時候張太平忽然想起來自己在院子外面門口的地方已經弄了個簡單的門框了,上面提的名諱是“終南山莊”,這過年的也應該給上面貼一副對聯掛兩個燈籠。
便朝著范茗問道:“給外面那道門框準備對聯和燈籠了嗎?”
外面那道門與其說是門還不如說是一個標志而已,家里面自然沒有給上面準備這些東西,范茗搖了搖頭。
明天是臘月二十九,還有今年最后的一次大集,張太平說道:“明天逛集的時候記得買一些。”
“明天去逛集嗎?好呀好呀。”范茗歡呼了一聲,然后給小雪講述農村大集上的熱鬧和種種趣事。
準備的剪紙不少,在屋子里面的窗上、墻上也都貼滿了,整個院子內外頓時顯得喜氣洋洋,年的味道撲面而來。
最后還剩下一張,這一章和之前的不大一樣,雕工生澀且雕刻的事物簡單,一看就是個生手雕刻的。
張太平看著范茗說道:“這個是誰的杰作?”
“是我的。”范明說道“這個我貼到我自己的窗戶上面去。”
她剪的是一副猴子摘桃的畫面,很簡單,幾條線就能勾勒出來,正適合初學者來練手。
當她貼上這個窗花之后,立即吸引過來了悟空兩只小猴子,站在窗前近距離好奇地看著紙上的猴子,看上去帶著點興奮帶著點喜歡。就想伸手去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