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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果園

  推開門,與后院毗鄰的竟然是處小山谷,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其中忙碌著,一條黃灰色的土狗在兩人身旁蹦來蹦去。

  這條小山谷是自家的,其中還有自己的功勞在里面,張太平一陣自嘲的想到。

  村委會把村子周圍的土坡和低點的山頭都分給了每家每戶。這些地土少石頭多,或者是因為坡太陡,沒法子種莊稼或正常耕種,便劃分給每家每戶,用來種些果樹。

  當初劃分時,村子也就百來戶人家,村頭放個屁,村尾都能聽得到,張太平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地里的活都是啞巴妻子擔著的,沒有什么勞力。

  可憐她,直接將屋后的山谷劃分給她了。栽上果樹后便于管理,便于勞作。而其他人是抓鬮,抓到那里是那里。

  果樹苗是政府免費發放的,栽到地里后,每棵樹每年還能拿到國家兩塊錢的補助。

  其實在大多數村民的觀念中,果樹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自然的因素先不說了,初期投入高,生長周期長,還需要人長時間的忙碌護理。再說了,即便風調雨順,無蟲病災害,結到好果子,也不知道買給誰呀。

  還不如外出去打工,穩定。如果不賭博,不胡搞,除過吃住,一年下來還能落下個一萬多。

  大多數人全種的是核桃樹或者板栗樹。往坡上、山頭一栽,只是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拿每年一兩千元的補助。

  而自家里妻子雅芝聽取了上大學妹妹的建議,屬于那部分少數人。指望著果樹能賺錢,在上面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期望。

  張太平順著小路進了小山谷。

  谷底是一片平地,面積還不小,有五六畝的樣子。

  中間土質較好的大約兩三畝的面積栽種的是矮化葡萄樹。看樹的長勢,有兩年的樹齡了。樹枝茂盛的過了頭,一枝枝細心地綁在扎在旁邊的竹竿上。可也暴露出,管理的人缺乏技術,沒有修剪多余的繁枝,使樹的營養過于分散浪費。

  兩邊靠近坡的地方各栽種著櫻桃樹,合起來也有兩畝多。

  兩邊低坡處,土質還豐厚的位置栽種著桃樹,隱約記得還是水蜜桃。

  更上面,沙土地,只能栽種著些核桃樹。

  妻子正拿著頭挖套種在桃樹巷里的紅薯,丫丫坐在旁邊用小手捋著紅薯上帶起的泥。

  土狗阿黃看到張太平過來了,立馬夾起尾巴,繞個大圈,從張太平來的小路跑回屋去了。

  以前張太平每次回家時阿黃都會搖著尾巴歡迎,可是輸了錢的張太平滿眼都是氣,直接給阿黃一腳。久而久之,阿黃一見到他立即夾著尾巴就跑。頗有敵進我退之意。

  張太平伸出手想要摸摸小丫丫的頭,卻看到小丫頭縮著脖子,額頭上嚇出密密麻麻一層細汗。

  張太平停在空中的手無法落下去,仿佛自己罪大惡極似的。心中一陣憐惜,一陣疼痛。

  妻子回過身,看到張太平,眼中的驚訝怎么都掩飾不住。

  按照以往的張太平,從來都不下地,只是像個老爺似的在家里指手畫腳。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怎能不讓妻子驚訝。

  張太平張了張嘴,想要喊聲雅芝,閉口時卻是:“啞巴,把頭給我。”

  因為張太平以前都是這樣叫妻子的。

  妻子一愣,然后連忙用手比劃著。

  這回張太平卻是看明白了,意思是他前天晚上流了好多血,爺爺說身體很虛,要好好歇息。

  這讓前世看慣了人情冷暖的張太平即是溫暖又是慚愧,這么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一個女人家家來養活。

  一把奪過頭,悶頭就挖。不管以前還是今生的張太平都沒下過地,更別說挖紅薯了。

  一頭下去,只聽咔嚓一聲就挖在了一顆大紅薯上。用力一刨,成人拳頭大小的半截紅薯被提了出來,還有半截鑲在土里,分泌著乳白色的汁液。

  看了看妻子挖的各個完好無損,張太平一陣尷尬,又埋頭苦挖。

  妻子只好拿鐮刀割掉藤蔓,顯露出根莖部。然后和丫丫坐在一起捋著泥。

  小丫頭明顯心不在焉,不時拿眼睛瞟呼哧呼哧蠻干的張太平。

  男人總比女人勞力大,不一會就挖出一大堆。在妻子拉了拉衣角后,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妻子趕緊寄給她隨身攜帶著的手帕。

  接過繡著不知名小花的手帕。在九點中的陽光下,看著不經意間用手拂過鬢絲的妻子,雖然不是風華絕代,卻也有著一份別人無法懂得的嫵媚。

  他心中泛起一絲悸動。

  將紅薯裝完,滿滿一蛇皮袋子,夠吃一段時間了。

  妻子又取出根繩子,將割掉的藤蔓捆起來。拿回去既可以喂雞,也可以喂羊,還可以曬干當柴燒。

  在張太平疑惑的眼神中,妻子利索地爬到坡頂,把拴在坡頂老槐樹上的羊牽了下來。

  是一頭母羊,竟然還懷著胎。

  羊奶每天擠一次,大概有三四斤。

  以前的張太平是不喝羊奶的。一是嫌有股淡淡的膻味,二是喝了火氣太旺老流鼻血。

  羊奶不同于牛奶。牛奶屬涼性,性子溫和,喝了后對身體的反應不是很明顯,適合長期飲用。而羊奶屬陽性,太過火烈,有壯陽的功效,一般人還真受不起。不適合年輕力壯的男人飲用。

  但羊奶營養卻遠超過奶。牛對草比較挑剔,喜歡吃一種類型的草,尤其現在由飼料專門飼養的奶牛,產的奶質量更差。而羊對草沒什么挑剔,吃百草,產的奶營養比較齊全均衡。

  三四斤的奶除留半斤給丫丫喝,其余全部訂出去。每斤兩塊,一天也能收入個七八塊。

  羊下坡后自動沿著小路往回走,妻子用頭挑著紅薯蔓牽著丫丫跟在后面,張太平單手掄起六七十斤的蛇皮袋扛在肩上走在最后。

  路過葡萄樹時,張太平問道:“你怎么不剪枝呢?”

  在妻子驚訝疑惑的表情中,張太平拍了拍額頭解釋道“果樹都是要定期修剪的,枝條太過繁多就會分散營養。而且好多都是椏枝,是不結果實的。需要將這些剪去,讓主枝長的更粗壯。尤其是這種矮化葡萄樹,主干留兩條就夠了,上面每干上再分兩支,分三次就可以了。”

  “明白嗎?”

  妻子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對牛彈琴啦,張太平心里想到,還真夠膽大的,啥都不懂還敢指望這些賺錢,能結果子就不錯了。

  “好吧,沒事。到時候我來修剪。還有那些櫻桃樹和桃樹也要修剪。”

  一路無話。

  回到家,妻子栓好羊,一家人來到前屋。

  已經吃過早飯的張太平感到無所事事,在屋里轉了一圈,不知道丫丫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妻子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

  正想找事做的張太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卸下掛在臥室墻上的鐘表向后院跑去。

  他想要實驗一下神秘的空間是否有小說上寫的那么神奇。

  從后院,挖了幾棵剛長出來的蘿卜白菜苗,鉆進后屋的北間,關上門。

  心念一動,玉佩從眉心出來,浮在眼前。

  張太平把鐘表放在桌子上,等時間到九點三十五分整,左手托著菜苗,右手一把抓過玉佩,嗖的一下消失在房間里。

  進了空間,依然感到震撼。

  用手挖在紅黑色略帶濕潤的土地上挖了個坑,將菜苗放進去,又蓋好土。

  站在旁邊,眼睛巴眨巴眨地盯著菜苗。十分鐘過去了,眼睛都快要瞪出淚了,菜苗依舊沒有變化。恩,有些,比剛進來時更精神了。

  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張太平到水池旁用雙手掬了一掬泉水,快速托到菜苗跟前,小心翼翼地澆在根部。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菜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著,打了激素似的。一直長到二十厘米高勢頭才緩下來。

  而張太平卻像打了雞血似的,跑到泉水處,又掬了一掬,風一樣跑回來,又澆在根部,蹲在旁邊一臉期待的望著。

  方才緩下來的小白菜、小蘿卜又開始瘋狂生長,都能聽到白菜抱圓時菜葉摩擦的嗤嗤聲。

  這次停止生長后,白菜疙瘩有籃球那么大,青翠碧綠,如玉雕琢的一般。

  張太平直接拔了顆蘿卜,一尺來長,有人的小腿粗,外皮上白綠分明。

  剝掉皮,咬一口,清脆爽口,沒有一點點原有的辣味。

  一邊享用著開胃的蘿卜,一邊用蘿卜皮舀些泉水澆在已經成熟的白菜根上。綠嫩喜人的白菜以比生長更快的速度衰老枯萎。

  衰萎的葉子掉到地上,只見地上一陣青光閃過,枯黃的葉子就被分解成灰色的泥土。

  張太平駐足思考了會兒就總結出空間的一些基本功能。

  首先,空間能把自己和菜苗手進去,說明空間既可以裝植物又可以裝動物,是個功能強大的儲物空間。

  其次,空間泉水對植物有催生和優化的作用。從自己上次喝水的情況來看,對動物到沒有催生作用,但卻可以改善動物體質,也算是優化吧。

  再次,空間土地有自動分化殘枝敗葉的功能。

  至于時間上有沒有說明優勢,要看過才知道。

  想到這里,心念一動,出現在房子里。

  看了看手腕上的“名牌”手表,時針剛好轉過一格。又看了看桌上的鐘表,九點三十七分。

  張太平眉心一跳,兩分鐘。也就是說里面時間過了一小時,外界才兩分鐘。里面時間流逝速度是外界的三十倍。

  三十倍差異,張太平想要平靜,但嘴怎么都不受控制地往開裂。

  索性放開性子,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

  心中不由豪情萬丈的想到“農村,農村又怎么了?農村一樣可以發家致富,帶動全村致富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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