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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領結婚證

  張太平也有點尷尬:“我們來辦結婚證......不知現在能不能辦?”

  婦女看了看躲在張太平身后的兩母女疑惑的問到:“這小孩子是你們兩個的嗎?”

  “咳.....這個...是的。”

  看張太平如此反應,婦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著說。

  “這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農村人,男的二十歲就結婚,沒有到年紀也是領不成結婚證的。況且大部分山里人都不辦結婚證的,你們能來辦都已經是先進分子了。”

  這個辦事的婦女人不錯,態度也不壞,就是一點健談了,張太平都不知道如何說了。

  “帶戶口本和身份證了嗎?”

  “帶來了。”張太平將兩人的證件遞過去。

  辦事的婦女接過去看了看,又核對了一遍,然后問道:“你們兩個可是自愿的結為夫妻?”

  張太平兩人統統點了點頭。

  之后又問:“有沒有什么病史之類的?”

  蔡雅芝不知道怎么回答,看著張太平。張太平回到道:“其他病史倒是沒有。不過她不能開口說話,可是我不嫌棄,愿意和她結為夫妻。”

  其實在結婚之前是要到醫院里進行體檢的,辦結婚證的時候是要把體檢表呈現給工作人員的。但是小鎮子里沒有這么多規矩,只是口頭上進行確定一下就行了,并不硬性的一定要體檢表。

  見張太平如此回答,婦女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放下證件說道:“還得要每人三張兩寸的彩色照片,帶來了嗎?”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就只帶了證件,根本沒想到還要照片。就算想到了,小山村里面也沒有照相的地方。

  婦女看著張太平的表情就知道沒有相片,將證件還給張太平說道:“鎮子上就有照相館,你們先去照相,照完了再來。上午只要十二點之前來都可以,下午就要到兩點以后了。”

  張太平接過戶口本和身份證,道了聲謝,一家子三人又出了民政局。尋找地方照相。

  說到照相,張太平之前由于身體上的原因也沒有照過多少,且都還是學校檔案之類的東西需要照片才勉為其難地照了幾次。蔡雅芝和丫丫更是從沒有接觸過相機這種只是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

  蔡雅芝處于矜持還能控制住自己的喜悅,而丫丫小孩心性,就沒有了許多顧忌,完全欣喜若狂了,小臉完全樂的像花兒一樣。

  張太平心里嘀咕道,看來相機是必須買一個的......找了一家照相館,里面的背景都是些山水畫,有點失真,但是條件就這樣,也不能苛求什么。

  先是兩個大人照兩寸的彩色半身照。這種照片以后會出現在各種證件上,比較正規,需要比較嚴肅的表情,照出來效果還不錯。張太平直接要求每人洗出來十張,這種照片指不定以后啥時間會用到,有備總是無患。

  張太平只是照過半身照之后就不在進鏡頭了,實在是不怎么上相。之后就是兩母女的拍照時間。

  自由全身照擺個姿勢之類的,蔡雅芝第一張時還有些拘謹,照過兩張之后就逐漸放得開了。丫丫純粹是小孩子心性,擺出各種可愛的姿態來,拍了不少。

  最后全家人再合影一張,蔡雅芝站在身旁,丫丫騎在張太平脖子上,這才是真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張太平要求照的都是快照,照完后照片當場就出來了。一疊二十幾張照片,總共一百三十塊。蔡雅芝付錢的時候才感覺到心疼,看她的表情,估計心里在想,如果早知道這么貴就不照那么多了。

  出了照相館,又緊接著來到民政局。

  這會兒人已經多了,只好排隊等待了。到了張太平兩人,那位辦事的婦女還記得他們,節省了其他的手續和過程,接過照片貼上去蓋上鋼印就了事了。節省了雙方的時間。

  “給吧,你們現在是國家認可和保護的合法夫妻了。望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婦女將紅本本遞給張太平說道。

  “謝謝您吉言。”張太平笑呵呵的道謝道。

  看著手里的紅本本,心里一陣火熱,心中的枷鎖和心結終于解開了。

  本不需要如此麻煩的。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什么,道德上也不會受到任何譴責。但是張太平好說也是一個上過大學,接受過法律教育的人,就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不領結婚證不給自己一個交代,總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是可恥的。有一種時時刻刻被上天監視著的感覺。

  其實人也就活個問心無愧,不管是做壞事還是做好事,只要能給自己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問心無愧,才能做得理所當然。這就是為什么有些人做壞事后良心總是在無時無刻的譴責著自己,但是有些人做過壞事之后卻能安安心心的宛如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有說服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管這件事本身是好是壞,也不管這個交代是否牽強,只要能讓自己感到問心無愧,才不會在心里留下后遺癥。

  張太平就是這種人,領了結婚證是對自己的交代,也是對蔡雅芝的負責。心結解開,所以裂開大嘴笑的格外開心。

  蔡雅芝不明白張太平為什么這么高興,也不是太明白著個紅本本具體的意義,但是辦事處婦女說的“國家承認的和保護的合法夫妻”這句話卻是聽明白了,所以臉上也是一片喜慶。

  出了民政局,接著馬不停蹄的又趕到派出所。給丫丫辦戶口不需要多少東西,只需要戶口本再填一份資料,上交五百塊錢就行了。是第一胎,還是個女孩子,沒有多胎或者超生的情況,在農村的戶口還是很好辦的。

  這是傳統的現狀,雖然一直強調那女平等,男孩女孩都一樣,但是在農村里重男輕女還是融在了骨子里,甚至在國家的一些扶貧政策上就能體現到。比如雙女戶,獨生女戶,每年都是有一定補貼的。

  在農村人的觀念中一男一女是最好的結果,兒女承歡膝下。但是生男生女是不由人決定的,生兩個男孩的也不再少數,兩個男孩的家庭負擔重,不論是以后的結婚還是房子,父母都得準備兩份。這些人去給孩子辦戶口時政策感受不到,更是會受到罰款。

  總的來說,人們對全都是女孩子的家庭是有一種從骨子里發出來的同情的(這是發展幾千年沉淀的思想)。因為在農村人的傳統中,老了后有人送終是很關鍵的,而女孩子長大后嫁出去就算外姓了。罵人時罵他老了沒人送終,別看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話,是一種揭傷疤的罵法。

  辦完所有的正事,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逛街就逛了個熱鬧,有人才有熱鬧,有熱鬧才有逛頭。如果敞開大街讓你一個人去逛冷清的大街,即便是給你擺上世界上所有的物品,你估計沒有興趣去轉悠。

  這會兒大集剛上來,做生意的人已經擺好了攤位,遠路的人才往來趕,街上還不擁擠。

  像這種農村的大集,一般都是前半年集上的人不太多。秋天過后,隨著天氣逐漸冷下來,一集比一集的人多,到了接近年關的一年的最后幾集,真可以達到摩肩接踵、揮汗成雨的地步,逛街都是用擠的。

  那時候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往往一年收入的一少部分都是來自那幾集。當地做生意的人就會封鎖了道路不讓車通過,整條街會變成購物的圣地,也是小偷活動最頻繁的時候和地方。

  現在還只是剛剛入秋,離年關還早,街上的人就是到了中午最多的時候也不會太過夸張。

  娘倆走在街上,東張西望,好奇不已。

  看到街上有賣棉花糖的,小丫丫也不說要,就站在跟前咽著口水。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逛過街,還不懂得向父母撒嬌要東西。以前看見張大帥不跑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哪有上前撒嬌的道理?

  張太平不由得一陣憐惜,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齡正是在父母懷里撒嬌,上街總是會纏著父母要這要那。而丫丫仿佛失去了這項技能似的,很懂事的只是看看,卻不開口要。

  “想要什么,告訴爸爸,爸爸給你買。”張太平將丫丫架到脖子上,來到賣棉花糖的車子前。

  “多少錢一團?”張太平問著賣的車主。

  “一塊錢一塊,要幾塊?”

  “來三塊吧。”

  賣棉花糖的中年人麻利地搖動機器,不一刻就搖出三團雪白蓬松如棉花的棉花糖。這個中年人還好,沒提前做出來掛在車子上的鐵絲上,那樣風一吹既不干凈又容易消融了。現場制作是費些事,但卻勝在讓人放心。

  張太平接過三團棉花糖,分給一人一塊。小孩子對這種東西好像有天分似的,一到手不用人教就能吃的有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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