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六點的時候一群人終于回來了,收下回來的就是小喜,飛過來落在張太平的肩膀上面,將瞇著眼睛心如混沌狀態的張太平驚醒。
隨后就聽到了清脆的爭論聲。
“應該是我摘的最多了。”這是丫丫的聲音。
“你才摘了多少?看看我的。”這是范茗的聲音。
“那不是你摘的,是悟空摘的。”丫丫叫喊道。
范茗笑嘻嘻地說道:“人家悟空聽我的,所以也算是我摘得了 “那也是悟空摘得最多,反正不是你。”丫丫堅決不承認范茗摘得最多。
張太平莞爾一笑,伸指輕輕彈了彈啄著自己耳朵的小喜嫩黃的嘴巴,手一翻出現幾顆草莓,這可是它的最愛了,立即就歡快地啄了起來。
不一會兒大大小小一群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手中提著籃子,再結合剛才一大一小兩人的對話,肯定是到山上摘什么去了。
旁邊還有一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的悟空,身上面竟然還穿了一件花色條紋做成的簡單圍腰,遠看上去還真有些像大圣身上的虎皮馬甲。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范茗的杰作了,她和蔡雅芝學習過幾天針線活,便自己制作了這件簡單的衣服,強行套在了悟空的身上,而用兩只后腿人立走路的要求也是她要求的。悟空雖然有心不愿意,可是攝于她的威卻不敢反抗,只能可恥地屈服了。雖然也叫悟空,但毫無大圣敢于反抗、敢于斗爭的精神。
丫丫看見院子里面的張太平,歡叫一聲,撒開小腿跑過來。但是卻有人比她跑得更快,悟空在她前一步就想跳上張太平的肩膀,但是被張太平拒絕了,剛在地上才過的臟腳落在自己身上還不得在衣服上留下腳印呀!
丫丫撲在張太平的懷里面,嬌聲說道:“爸爸,丫丫想死你了 范茗在旁邊說道:“才兩天沒見就說想死了,你肉麻不肉麻?”只不過這話聽起來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丫丫沒理會范茗的挑釁,驕傲地仰著頭偎子啊爸爸懷里面。
張太平看見旁邊一臉渴望的天天,向她招了招手過來,也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面。
“想不想叔叔?”
“想!”天天上著明亮的眼睛說道。在張太平家里面住了這么一段時間,諸多好處自不必說了,小姑娘早已經不復先前瘦小黃發的樣子了,初具粉雕玉琢的規模。
“有多想?”張太平問道。
小姑娘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和丫丫一樣想。”
丫丫聽到后得意地看了一眼范茗。
張太平憐愛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真是個聰慧的姑娘。也許貧窮便是磨練心智最好的基石吧。
蔡雅芝和葉靈走在最后,過來后問道:“回來了。”雖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卻勝過千言萬語。不管是擔心、高興、還是欣慰全都濃縮在這三個字里面,三字雖短,卻能溫暖人心。
張太平說道:“回來了。”
“吃過飯了嗎?”蔡雅芝問道。
張太平苦笑了一下說道:“今天一整天還沒有吃過呢,剛才回來在廚房里面也沒有找到吃的,吃了些水果暫時把肚子騙過去了。
“啊,那我趕緊去做飯了,你在這里坐會兒。”蔡雅芝說著就將手里面提著的籃子放下來。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在廚房的盆子里面放了兩條魚,一條黑魚和一條劍齒魚。那條劍齒魚用來熬湯最好了,至于黑魚怎么個吃法隨你做。”
“知道了。”蔡雅芝進屋做飯去了,葉靈向著師傅問了聲好,也就去幫姑姑做飯去了。同時離開的還有被冷落了的悟空,也跑回屋,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范茗端了個板凳坐在旁邊。
三個籃子里面全都是野果子,其中以五靈兒最多。張太平拿起一串看了看,這個時候還是綠的。
丫丫將張太平拿起了一串,趕緊說道:“爸爸,這個還沒有熟吃不成的,是苦的,紅了才能吃。媽媽說這個曬干了是五味子,是一種藥材,姥爺要的藥。”
“就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大人,可定知道這個吃不成。”范茗在旁邊瞥了丫丫一眼極盡不屑狀地說道。
丫丫這會兒坐在爸爸的懷里面正幸福著呢,沒空和范茗斗嘴,不理會她。從籃子里面取出來一個裂開了一條縫的果子說道:“這個成熟了,可以吃的,和香蕉一個味兒。”然后剝掉外面的皮味道張太平的嘴里面。
張太平認得這種野果子叫作“八栗炸”,不知道為什么叫作這個名字,反正人們就這樣稱呼了。在山中和五靈兒齊名,是一種不錯的野果子。成熟后外殼就會炸開一條縫,不管是里面的果肉的口感還是味道都和香蕉很相似,只不過是個小土豆大小的圓球狀。
在村里好多小孩子可能還沒有聽說過香蕉這種水果,即便是聽說過可能也沒有吃過,但是山中這種酷似香蕉味的野果子卻吃過不少,這不能不說是大自然的一種補償。
看著丫丫剝開喂給張太平,天天也剝開一個喂到張太平的嘴里面。
范茗好似故意和丫丫賭氣似的,也剝開一個搶在丫丫的前面喂在張太平嘴里面。惹得丫丫氣鼓鼓地看著他。張太平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滿嘴的香蕉咽下去。
看到張太平的苦笑,天天就停止了再喂給他野果子,張太平又揉了揉她的頭說道:“還是天天最乖了。”
天天很享受他的這個動作,也很高興的夸贊,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線了。
范茗聽到張太平的話,嘻嘻笑了笑,仿若一只戰斗勝利的小母雞,仰著頭離開了,留下丫丫有些沮喪地撅著嘴。
張太平也偷了頭她的頭說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給爸爸說說這兩天你在家里面都做了什么。”
丫丫和天天便開始唧唧喳喳事無巨細地講述著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下午的所有事情,像兩只歡樂的百靈鳥。
張太平面帶笑容地靜聽著,這一刻放松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寧靜的心。
晚飯蔡雅芝攤煎餅,二十幾張煎餅。一半兩刀切成四塊的小的,是蔡雅芝范茗以及幾個孩子的,另外一半是沒有切開的是老爺子和張太平的。炒了一盆子土豆絲,里面給配了些蔥花和青椒,卷起來吃最是爽口不過。
張太平也是餓壞了,一口氣吃了八張才算滿足。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體硬朗飯量也不錯,最少比蔡雅芝的飯量要好得多,不輸于一般年輕的男子,吃了四張煎餅。
悟空這次沒有和眾人坐在一起,而是肚子一個趴在旁邊的一張小桌子上面,給它放了兩張切成四分之一的煎餅,還給它專用的塑料碗里面盛了些土豆絲,讓它自己實為。
小家伙學著旁邊桌子上眾人的方法也卷菜呢,只是包了上面漏下面,憑添了幾分笑料和歡樂。
至于兩條魚,劍齒魚被蔡雅芝熬成了魚塘,而黑魚沒動,暫時養在盆子里面等明天再吃。
煎餅配魚塘,頭一次聽說過,但是感覺不錯,煎餅有些干,吃過之后喝些魚湯,剛好填滿肚子中的縫隙。
老爺子喝了一口湯就驚奇起來:“這魚是哪里來的?”
張太平心中動了動:“在門前河里面抓到的。”
“門前河里面?那就差不多了。”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山中水庫向外跑魚順河游下來的事情他是曉得的。
張太平問道:“怎么了?”
老爺子說道:“這種魚只有山中的那處水庫中才有,我也是早些年間進山的時候有幸抓到了一只,肉質很鮮美,算得上是人間少有了,所以到現在還能記得。”
張太平笑著說道:“這種魚學名叫劍齒魚,上次進山的時候也幸運地抓到了一只。”
“劍齒魚嗎?這個我倒是不知曉。”
吃完飯后,老爺子少有的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椅子上面笑看著幾個小姑娘在屋子里面逗弄小狐貍們。
張太平也陪坐在旁邊,問道:“爺爺下午做什么去了?”
老爺子回答道:“哦,下午去唐老頭那里給他扎針去了。”
張太平有些奇怪,以前都是直接到自己后屋老爺子的住處去的,今天怎么改成那邊了,便問道:“難倒他的腿痰中到了這個程度了?”
老爺子擺了擺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的腿已經開始有所好轉了,只是現在這個治療階段有些特殊,不但要扎針,而且火烤拔罐,做完之后有一段時間不便行走,所以轉到他哪里去了,治完了之后便與他休息。”
張太平這才明白,剛才還以為唐老的腿已經嚴重到不能下地行走了呢。
老爺子再屋中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雖然時間短,但是卻是個好兆頭,以前他吃了吃飯的時候是很少和大家相處的,有時即便是吃飯也是讓人頓進后屋去。好似在刻意和家里人保持著不太親密。▲■■■@柏PuPu@栲囝 張太平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能感覺到,老爺子心中一直有一個沒有解開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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