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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雕刻

  回去的路上范茗翻了翻手上的木頭說道:“這個能做個什么東西呢?”

  “做個娃娃。”丫丫坐在張太平的肩膀上面說道。

  “什么娃娃,做個悟空!”范茗反駁道。

  悟空在旁邊聽到后指著自己吱吱地叫了幾聲。

  張太平笑著說道:“這段木頭雕刻小物件的話能雕刻三四件,你們兩個每人都有一個。”

  丫丫示威似的看了范茗一眼,但是范茗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思考著要雕刻一件什么東西了,剛才說是雕刻成悟空只是為了氣一氣丫丫,并非心里面就想要個悟空的雕像。

  “能不能雕刻一串珠子?”她見到蔡雅芝一直帶著一串金黃色的珠鏈,看上去不錯,便尋思著讓張太平也給自己雕刻一串。

  “可以呀,你想要珠鏈?”張太平問道。

  “是的。”

  悟空聽出來沒有自己的份兒了,便又指著自己吱吱叫了幾聲,在張太平身邊蹦跳著。

  張太平不由感嘆猴子不愧是最接近人類的動物了,無論是學習能力還是其他的都是很強的,在家里住了這么長時間,悟空現在的智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能聽懂一下簡單的語言,能清楚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范茗伸手指在悟空腦門上彈了一下說道:“沒有你的份兒!”

  悟空立即聳拉著腦袋安靜下來,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家之后張太平首先就進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了老爺子。

  “你說那是金絲楠木?”老爺子頗為吃驚。

  “是的。”張太平點了點頭“剛才我和王貴還有老村長又過去看了看,確認就是金絲楠木。”說著將手中的一截木頭低了過去。

  看過之后老爺子感嘆說道:“嘿,寶貝在眼下待了幾十年卻沒有發現,還真是...”老爺子雖如此說,但臉上卻沒有什么遺憾同喜的表情,只是有感而發了一句感慨罷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還不都一樣,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這棵樹有什么特別的,沒有砍開來也不知道木頭里面又香氣,幾十年沒有看出來也正常,試想誰會吃飽了沒事干去研究一棵枯樹呢。我也是在爺爺今天的提醒當中才感覺它有些非比尋常。”

  “打算怎么處理?”

  “算是公家的,我已經過去和老村長商量了,準備明天開個會之后將其伐倒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吃過晚飯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張太平拿出雕刻的工具開始處理雕刻這塊金絲楠木。

  木紅魚無疑是認識這塊木頭的,微微帶著驚訝地對著張太平說道:“大哥讓我看看手里面的木頭。”

  張太平遞過去,她翻看了一會兒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問道:“這是不是金絲楠木?”

  張太平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金絲楠木。剛才出去看了一下,那棵被雷劈了的樹就是一顆金絲楠木。”

  “那么大呀?”木紅魚帶著吃驚,她可不像是范茗那樣一無所知,由于家世的關系,她自小就接觸了不少這類的東西,知道金絲楠木的價值,村中的那棵枯樹她也是見過的,能大概估算出其價值來,所以吃驚。

  張太平笑著點了點頭,心情著實不錯,這么大的一棵楠木賣的錢不管是村子里面留下來辦成什么廠子或者企業還是分發到每個人手里面都是好事情,能讓村里面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大哥準備用這塊雕刻什么?”

  張太平回答道:“丫丫讓我給她雕刻一個娃娃,范茗要一串珠子,可能還能剩下一些木料,到時候看能雕刻個什么東西就雕刻成什么東西吧。”

  看著張太平上下紛飛的刻刀,木紅魚說道:“大哥能不能也教教我雕刻?”

  “行呀。”張太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木紅魚由于腿的原因注定不能自由行動,這樣就會少了許多樂趣,能學會了木雕用來打發時間也是個好事情,因為一旦沉浸在當中之后時間就會過得飛快。

  范茗轉過頭來將來年個人在談論雕刻,便又轉過頭去看電視了。她雖然羨慕張太平雕刻的本事,但自己卻是不會去學習這個的,主要是雕刻需要耐心,往往在哪里一坐就是老半天一動不動,這個是她怎么也做不到的。

  而蔡小妹和葉靈卻圍了過來坐在張太平身邊饒有興趣地聽著他講解。

  張太平說道:“雕刻是雕、刻、塑三者的總成,分的類型很多,有木雕、石雕、玉雕以及象牙雕好些個種類。”

  “那大哥最擅長的是什么種類的雕刻?”木紅魚問道。

  “當然是木雕了,當時學習的時候一個是因為木頭可以就地取材不用花親來買,在一個原因就會雕刻木頭的刀最便宜,而其他的刀具有點貴,最便宜的一套也要好幾千塊錢,貴的甚至幾萬塊錢。對于當時的經濟情況來說實在是有點多了,所以只能買得起最便宜的木雕刻刀了。不過呢,其他材質也能雕刻。”

  接下來張太平就給他們大致講解了一下木雕的流程:“木雕可分為鑿粗坯、掘細坯、修光、打磨、刻毛發、著色上光以及配置底座七個過程。”

  粗坯是整個作品的基礎,它以簡練的幾何形體概括全部構思中的造型細節,要求做到有層次、有動勢,比例協調,重心穩定,整體感強,初步形成作品的外輪廓與內輪廓。

  鑿粗坯的基本要領是,從上到下,從前至后,由表及里,由淺入深。從上到下,就是從頭部開始做到腳跟;從前至后,就是先鑿前身,再鑿后背;由表及里,就是從木料表面開始,一層層向內剝進;由淺入深,就是先鑿好淺的地方,再鑿深的地方。鑿粗坯時還需注意留有余地,如同裁剪衣服,要適當的放寬。民間行話說得好:留得肥大能改小,唯愁脊薄難復肥”,“內距宜小不宜大、切記雕刻是減法”。

  “主要的意思就是要根據木材的具體情況和雕刻的意向而留有余地對不對?”范茗一針見血地說道。

  張太平贊賞地點了點頭,教聰明的學生就是讓老師舒心,只要一點就會。

  掘細坯就是先從整體著眼,調整比例和各種布局,然后將人物等具體形態及五官、四肢、服飾、道具等逐步落實并形成,要為修光留有余地。這個階段,作品的體積和線條己趨明朗,因此要求刀法圓熟流暢,要有充分的表現力。掘細坯中的鏤空技巧,要求以縱纖維組合鏤空,鏤去多余的部分。要運用帶筋法,即在作品的擎空易斷的部位留下一小塊料使其與臨近的部位牽附,待作品完成后再用薄刀密片法把牽附之筋去掉。

  修光就是運用精雕細刻及薄刀密片法修去細坯中的刀痕鑿垢,使作品表面細致完美是修光的目的。要求刀跡清楚細密,或是圓轉,或是板直,力求把各部分的細微末節及其質感表現出來。

  “前面的掘細坯還不算是精雕,這個才算是到了精雕的過程。也是體現雕刻技術的時候。精微藝術貴在精微,也難在精微,因為它不僅術其微小,還必須在微小之中再現藝術神采、韻味。每一件精微藝術品,無不是成功于所實的基本功之上,同時,又綴滿了心血和汗水。”張太平說道。

  “這個聽起來和回話有些相似。”蔡小妹說道。

  張太平點頭應是,都是聰明人,不用他點明就能感覺到。說道:“美術和雕刻是想通的,在一定程度上是分不開的。”

  打磨就是根據有些作品需要,將白坯木雕用粗細不同的木工砂紙搓磨成細潤光滑。要求先用粗砂紙,后用細砂紙。要順著木纖維方向反復打磨,直至刀痕砂路消失,顯示美麗的木紋,要注意保持作品輪廓清晰、線條流暢。

  木紅魚說道:“這個過程就像是繪畫中的消除痕跡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給予肯定的答復,然后說道:“這個過程在各種雕刻之中均有應用。尤其是在玉雕之中最為主要,玉的硬度很高,難以用刀刻,所謂玉雕,實際上是通過琢、磨、碾、鉆等工藝手法來完成的。”

  刻毛發、飾紋的時候需要用三角刀刻畫毛發、飾紋,要求運刀爽快、肯定,粗細均勻,一絲不茍。

  著色不僅僅是為了彌補某些材料的不足或缺陷,而且還能起到加強豐富材料質感美和作品形式美的作用。因此在作品著色上要酌情而定,要求盡量體現出木紋的美。色澤要深沉明快,符合天然木質的種種美感,同一時間也要講木料上面自然攜帶的紋絡花紋無限放大。

  上光的目的是滋潤木質,使作品錦上生輝,同時也起到防污作用以便長期保存,因此要求均勻滲透,亮而不俗。

  “這就像是畫完后的上色,是能不能讓一件作品更上一層樓的關鍵作。”張太平說道。

  配置底座不僅是主體的依托,也是雕刻造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要求底座的形狀尺度要與作品的內容形式相輔相成。充滿曲線與生動活潑的作品,可借簡潔樸素的底座襯托,而造型簡潔或肅穆的作品則可以在底座上稍事雕飾。總之要注意互相之間的比例協調,注意色調上的相互烘托,切勿喧賓奪主。

  蔡小妹笑著說道:“這個過程又像是畫完之后的裝裱了,是不是?”

  張太平點頭繼續說道:“剛才說的都是些理論知識,能記多少就記多少,記不住也無所謂。”

  木紅魚問道:“大哥的技藝有沒有什么流派之類的說法?”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別人的有沒有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是沒有什么流派的,都是在學習了最基本的作之后從實踐雕刻中慢慢總結出來的。不過在刀法上面卻有著明顯的分類。”

  “怎么個分法?”

  張太平回答:“一般來講,搞木雕的人,除執刀法基本相同外,都各有自己擅長的刀法,初學者只要熟悉平刀、圓刀二種不同的用途,很快就能掌握刀法技巧。必須強調一下的是執刀姿勢的重要性,其正確與否不僅影響雕刻作的順利進行,而且還會引起安全方面的問題。那么,在大量切削木料的粗坯階段,我們主要是用敲錘配合刀具進行工作,執刀姿勢呈握拳狀,當雕刻向外推進或深挖時,可作拳心向下狀;當雕刻向內推進時可作拳心向上狀,當雕刻輪廓欲切斷木紋絲縷時又可作拳心向內或向外狀,三種方法靈活掌握。如刀具刻入過深,切勿搖動刀柄急以抽出,否則會引起鋒口開裂或剝落,應使用另一刀具并輕微削去該刀具周圍的木料,直至其可搖動為止。”

  說完后他有搖了搖頭:“不過你現在還不要將就這些,先拿著刀子刻幾天,讓我看看怎么來教你。”

  “好啊,不過這個道具在哪里能買到呢?”木紅魚合掌說道。

  “不用買了,你先用著我最初用的那一套刀具吧。”他后來自己買了好幾套不同的刀具,最初的那一套就閑置了下來。

  “嗯。”木紅魚頷首“那么剛開始用什么木質合適呢?”

  張太平搖了搖頭:“先別用木頭。”

  “不用木頭,那用什么呢?”木紅魚不解。

  “用捏成快的泥或者書蔬菜。”

  木紅魚眼前一亮:“蔬菜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就用蔬菜了。”張太平說道“蔬菜常用原料有兩大類,一類是質地細密、堅實脆嫩、色澤純正的根、莖、葉、瓜、果等蔬菜;另一類是既能食用,又能供觀賞的熟食食品,如蛋類制品。最為常用的還是前一類,其中翹首就屬蘿卜了。什么馬踏飛燕、雙龍戲珠都能雕刻得出來。”

  葉靈在旁邊說道:“我也想學習。”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感興趣的話學習一下也沒什么,我哪里還有一套多余的刀具。”又轉向蔡小妹問道“你呢?”

  蔡小妹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聽聽,學習就算了,主要是坐不住。”

  張太平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沒多久丫丫要的小娃娃輪廓就出來了。然后又換了一把精雕的刀上下紛飛幾下,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娃娃就出來了,站著兩根沖天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丫丫的樣子。

  雕刻完了之后做了簡單的剖光之后就送給了丫丫。

  “不用著色嗎?”木紅魚問道。

  張太平搖了搖頭:“剛才說的流程并非一定要死守,而是要時情況而定。就像這種珍貴的木材,本身之中就有著幾位好看的花紋,而且還是本身身份的象征,著色之后不但可能會破壞原有的美感還會掩蓋了高貴的身份,這豈不是明珠蒙塵、買櫝還珠了?”

  “哦,這樣呀。”木紅魚看了看丫丫手里面正在把玩著的娃娃若有所思。

  張太平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這個是個考究悟性的過程,只能自己領會什么時候該著色什么時候不該著色,別人講解是講解不透的,要是自己領悟不了,即便是講解了這個下一個依舊不知道是該著色還是不該說色。

  接下里又給范茗制作珠鏈,這個粗加工的過程倒是簡單,但是細雕琢的時候就麻煩了。因為不單單是做幾顆圓珠子就了事,他還準備在每顆彈珠大小的金絲楠木上面雕刻上十八羅漢的圖像,再配上一兩句佛語,一共是十八顆珠子正好合適。

  耐心細心集于一身,話了兩個多小時才制作好了,這個沒有保持原色,而是將上面雕刻的圖文用金色突顯了出來,讓人一看就喜愛。

  “好了。”張太平直起身來說道。

  范茗佛珠拿起來戴在手上,轉了轉,臉上的歡喜表情不加掩飾。

  其他人的眼里面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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