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在前面開路,張太平和王朋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行走。
“大哥知道哪里有鐵木不?”王朋問道。
張太平反問道:“你知道哪里有?”
王朋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知道了,以前進山的時候就有一次被鐵木上面的汁水沾到了身上,回去后身上癢了好多天,所以我記住那棵樹了。”
“那行,你給咱在前面帶路吧。”
秦嶺山脈中鐵木雖然不是漫山遍野都是,但也不是很稀少,時常能碰到。在王朋的帶領下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棵鐵木跟前。
“就是這棵了。”王朋說著想要伸手去拍一拍樹身,不過手到半空就反應過來這個不可以用身體去接觸的,便收回手用腳踢了一下。樹身晃動了一下掉下來幾串五靈兒。
張太平朝著上面看了看,五米高的鐵木樹冠上爬滿了藤蔓,上面掛著一串串紅得過頭了的五靈兒。
“唉?還有五靈兒!”王朋從地上面撿起一串說道。
張太平笑著說道:“這個時候的五靈兒已經干了,吃不成了。
王朋摘了一顆放進嘴里面嘗了嘗又吐出來說道:“果然吃不成了,看上去紅艷艷的,里面卻是干癟了,沒有什么味道。”
張太平找來個棍子先將連接在樹身上的藤蔓打斷,等一會兒砍伐的時候就容易了。
王朋在樹身旁轉了一圈說道:“這個到時候怎么拿回去他?滿身的黃汁兒。”
張太平說道:“你去弄些長草來,等會兒編些草簾子包裹起來就可以了。”
“這個方法行!”王朋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還是大哥的腦子靈光。”
張太平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等王朋過去割草了,他拿著鋸子開始齊根鋸樹。
這種木頭堅硬尤勝鋼鐵,要是用斧子砍的話還真不容易,但是用鋸子鋸的話就簡單多了。張太平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一腳蹬在樹身上便于使力氣,三兩下就將小腿粗的鐵木鋸得只剩下淺淺的一絲還連接著。收起鋸子,站起來用腳一蹬樹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倒下去了。
小心地將上面纏繞的藤蔓清除干凈,然后再將上面的分支鋸掉只留下四米長小腿粗的主干。
鋸下來的枝條趁王朋不注意放了幾根到空間里面,回去培育一下給空間的山上也在中一些鐵木。
王朋背著一大捆草回來的時候張太平已經收拾妥當了。
“這么快就完了?”王朋將草放在地上問道。
“這有什么難弄的,鋸斷放倒就行了,當然快速了。”
兩個人坐下來將王朋割回來的草編成了草簾子,這個山里人都會,只是嫻熟不嫻熟的問題罷了。
將主干包好之后張太平連細小的樹枝都沒有放過,鐵木性質特殊,以后制作一些小物件的時候說不定能用到。
收拾好之后扛起木頭朝著在周圍樹叢里面轉悠的阿黃呼喚了一聲之后就沿著原路返回了。今天來主要是砍一棵鐵木,沒有別的事情,所以不想在山里面轉了。
提著工具的王朋說道:“大哥我給你幫忙抬著吧。”
“不用了,這個也就一二百斤,不是很重,我一個人就行了,兩個人抬著在山上還難走。”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
“大哥這力氣怎么這么大呀?就像是那個什么楚霸王蓋世一樣,要是我扛起二百斤的東西就沒有這么輕松,也扛不回去。混混小 張太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今天沒見嘴巴變得這么甜了?都知道恭維了。”
王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莊姐讓我見人多說好話,多夸贊。還讓我每晚上讀些,我媽也在旁邊幫襯著,咱是個什么樣的人大哥又不是不知道,這實在是要了咱的命了。”說著還露出衣服苦惱的表情來。
張太平當然了解王朋的性子,要是能讀進去才是怪事呢,但還是說道:“你莊姐和王大娘都是為你好,多讀點能讓你多懂點道理,遇事的時候就不犯渾了。”
王朋也知道自身的情況,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這個讀是沒有用的,到時候一著急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要不大哥去給莊姐和我媽說說讀這事情就算了?”
張太平笑罵道:“你才讀了幾天,怎知沒有效果?我可不去說這個事情,這是你莊姐望夫成龍和王大娘望子成龍的一片殷切希望呀!哈哈。”說到最后張太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朋苦著臉說道:“再讀都成不了龍呀。”
張太平沒有理會他的苦瓜臉,轉移了個話題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聞言這個問題,王朋臉上的苦色消失不見,取代的是一片激動和喜不自勝:“算算已經六個月了,都說十月懷胎,現在是陰歷八月多,等到十個月之后就是過年那幾天了。”
張太平說道:“過年那幾天也好,正好是沒有什么活計,大家都閑著,你和你媽也便于照顧。”
“嗯!”王朋點了點頭,又朝著張太平問道“大哥,你說給這孩子該去個什么名字呢?”
張太平笑著說道:“你是孩子的父親,名字自然是由你來取了。”
王朋撓了撓頭說道:“我想了好多都被莊姐給否決了,想不出來個什么好名字了。”
“你取的都是些什么名字?說出來聽聽。”
“王福、王軍...”
張太平搖了搖頭,這些名字太過俗氣,難怪莊雨會不同意。說道:“你回去多看,在上面找一個既有寓意又好聽的名字,自己找的總比別人說給你的好。”
就在兩人談笑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阿黃忽然吠叫了一聲撲了出去。
張太平和王朋聽到聲音都放下手里面的東西快速跟了過去。
剛跑到林子里面就看到阿黃追著一只土黃色的小動物朝著林子中間跑去。
“是一只黃大仙!”王朋邊跑邊喊道。
張太平也看清楚了阿黃追趕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一身光亮的土黃色皮毛,尾巴隨著快速跑動被氣流拉扯得直直的,和松鼠的尾巴有的一拼,不過沒有松鼠的尾巴那樣蓬松漂亮。
見到是一只黃鼠狼張太平就興趣缺缺,這東西的肉酸澀粗糙不耐吃,身上的皮毛倒是一件好東西,不過他也不缺這個。
黃鼠狼跑到大樹底下的時候眼見就要被阿黃撲住了,這見過忽然揚起尾巴身子一弓噗地一聲放了個臭屁。
大狗的鼻子本就靈敏,再加上阿黃體質特別,對嗅覺就更加敏感了,驟然問道一股濃重的臭味,阿黃本能地速度一緩朝著旁邊便移了一些。接著這個當兒黃鼠狼噌地一聲竄上了大樹。
等阿黃反應過來的時候黃鼠狼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樹干上,阿黃在地上縱是有千百般能耐也不會上樹,只能在樹下面眼巴巴地看著大樹之上的黃鼠狼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好挑釁似的朝著樹下的阿黃看了一眼才在幾個跳躍之間消失在了樹木叢中。
黃鼠狼與很多鼬科動物一樣,它們體內具有臭腺,可以排出臭氣,在遇到威脅時,起到麻痹敵人的作用。
等黃鼠狼消失之后,它臭屁的效果才體現出來。這臭屁之中肯定含有某些能刺激人感官的刺激性物質,之間阿黃蹲在地上不住地打噴嚏,眼角也分泌出了淚水。
“以前沒見這個家伙還會上樹?”王朋跑到樹下面說道。不過剛吸了一口氣就將鼻子捏了起來,趕緊跑到了十幾米開外張太平站立的地方。“張太平笑著說道:“你沒看到阿黃都成什么樣了,自己還往過跑?”
“嘔!嘔!”王朋干嘔了幾聲沒有吐出什么來,直起身子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他媽的,太臭了!這狗日的怎么能放出那么臭的屁?”
這下子沒有防備著實將王朋惡心到了,這還是逸散到空氣中的味道,可見首當其沖的阿黃現在是多么地痛苦了。
等王朋沒有什么不適之后張太平聽了聽聲音辨準方向,將阿黃帶領到一條小溪旁邊。不用張太平說,阿黃就將腦袋伸進水譚子里面使勁兒搖晃。
將頭從水中揚起來甩了甩再打了兩個噴嚏之后才見好轉。
“我也洗把臉吧,他媽的實在是太惡心了。”王朋也將頭伸進水里面洗了一把臉。洗完后抱怨著說道“白來一趟,要知道是這個東西就不過來了,逮住了也沒有什么作用。”
張太平說道:“好了,往回走吧,斧子鋸子還在那邊扔著呢。”
兩人沿著來時的原路往回走的時候張太平忽然停了下來說道:“等一下,我看看這棵樹。”
王朋停了下來問道:“什么樹?”
“先看看再說。”張太平朝著一棵開滿了小花的樹走過去。
兩人剛才跑得著急,竟然沒有看到這里竟然有一棵樹的頂端開滿了花。
“好家伙,這是什么樹呀?開花都和別人不一樣,倒像是一個松塔似的。”王朋指著樹頂端酷似松塔的米黃色花簇,只是比松塔要大得多了。
“應該是一棵開了花的鐵樹!”張太平也有些驚奇地回答道。
“鐵樹?”王朋不解了“咱們先才鋸倒的那個不是鐵樹嗎?咱們這個也叫做鐵樹?”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不一樣的,我們鋸倒的是鐵木而不是鐵樹,這個才是鐵樹,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卻是云泥之別。相同的都是樹身堅硬如鐵。”
鐵樹,另稱避火蕉。因為樹干如鐵打般的堅硬,喜歡含鐵質的肥料,所以得名鐵樹。另外,鐵樹因為枝葉似鳳尾,樹干似芭蕉、松樹的干,所以又名鳳尾蕉。
張太平又圍著這棵鐵樹轉著看了一圈感嘆道:“沒想到竟然在北方的山區里面看到了一棵開花的鐵樹,真實難得!”
“這樹開花很稀奇嗎?”王朋問道。
張太平回答道:“當然稀奇了。明朝王濟的《君子堂日詢手鏡》中說道‘吳浙間嘗有俗諺云,見事難成,則云須鐵樹開花。’由此可見鐵樹開花的難度。”
王朋撓了撓頭皮不好意思地說道:“聽不懂。大哥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在上看到的。”張太平擺了擺手,曉得自己給他說這些真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便簡而易之地說道“鐵樹開花常無規律,且不易看到開花,故有‘千年鐵樹開花’的說法,言其開花較少。”
“這么少?”王朋這次聽懂了,意思就是說這棵樹幾十年幾倍年你都不見得會開一次花。
張太平頓了頓又說道:“當然,那只是上的說法而已。如果栽培得法,有1520年樹齡的老樹,也可數年開花1次。在南方人們一般把它栽種在庭院里,如果條件適合,可以每年都開花,花期可長達1個月之久。如果把它移植到北方種植,由于氣候低溫干燥,生長會非常緩慢,開花也就變得比較稀少了。所以這種樹主要是在北方開花困難。”
王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道:“大哥是在那本上面看到這些的?我回去呀看看。”
張太平隨意地說道:“這些知識在網絡上面很容易就找到,你家現在不是也有電腦了么,回去之后不要整天在外面轉悠了,在家里面多陪陪媳婦,閑暇的時候上網看一看資料。”
王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下了。
鐵樹而言,一般在68月間開的是雄花,1011月開的雌花。雌雄異株,花期又不一致,在北方不易收到種子。所以張太平將主意打到了這株鐵樹的身上。
作為世界最古老樹種之一。鐵樹樹形古樸,莖干堅硬如鐵,體型優美,頂生大羽葉,潔滑光亮,油綠可愛,四季常青。制作盆景可布置在庭院和室內,是珍貴的觀葉植物。蘇鐵老干布滿落葉痕跡,斑然如魚鱗,別具風韻。盆中如配以巧石,則更具雅趣。最主要的是在北方鐵樹開花絕對是又一吸引人好奇心的事情,移栽到莊園里面的話能增加莊園的內涵、吸引更多的來。
其實只要溫度等條件適宜,鐵樹年年都可以開花!
而張太平對這個所謂的“適宜”條件最為有把握了,只要有空間泉水的澆灌,即便是在沙漠中也是適宜的環境。所以張太平準備將這株鐵樹移栽回去讓它年年開花!
當下就對著王朋說道:“去取東西過來,幫忙將這棵樹挖回去。”
王朋過去將兩人扔在地上的斧子、鋸子以及鐵锨頭之類的工具取過來,兩人便開始沿著樹身的周圍開始畫圈了。
“再往大畫點。”張太平朝著王朋說道。
“這樹根有這么大沒?”王朋感覺自己畫的圈子已經夠大了。
張太平說道:“只打不小,你知道這棵樹有多少年了嗎?別看它體型小,但是年歲絕對不低,底下的根系肯定龐大。”
王朋想起來張太平剛才說的“天年鐵樹開花”,嘖了嘖舌頭說道:“不會有千年了吧?”
張太平搖頭道:“那倒不至于,但是百年以上肯定是有的。挖去的時候盡量不要碰到樹根,一面將上面的花碰下來,這棵樹最寶貴的就是樹上的這些花了。”
王朋應了一聲,來年個人開始挖去。底下的根部果然龐大,足有兩米見方。
回去的時候張太平兩個肩膀上面各自扛著一株樹,尤其是后來挖去的這棵帶著根的樹,上面雖然沒有泥土,但是重量絕對不輕,而張太平扛著兩棵樹走起路來輕輕松松。
這份力氣看得旁邊的王朋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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