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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 西南之亂(四)

  風中夾著血腥味道,慘烈的廝殺聲響徹長街,火把的照亮下,無數的刺槍蜂擁而來,突然爆發的長街刺殺一下讓墨菲龍甲騎兵懵了,

  “第三隊向前!”

  危機關頭,第三排的墨菲龍甲騎兵策馬猛的撞入前方槍刺中,鮮血飛濺,一個個龍甲騎兵被刺穿了身體,從戰馬上掉落下來,披著戰甲的戰馬撞的禁衛軍一片混亂,他們在以自己犧牲為第四排的龍甲騎兵結陣爭取了時間,

  “射”龍甲騎兵戰馬上的龍錐弓,迅速掃出第一排箭簇,前面的禁衛軍剛沖過路障,迎面就飛來了一片密集箭射中,頓時射翻了一片,一時間竟然被嚇住了,“是墨菲龍甲的龍錐!”人群里響起一片駭然的聲音,實在是墨菲龍甲騎兵的龍錐弓太有名了,這種安裝在戰馬上的強力弓箭,幾乎可以無視士兵身上的鎧甲,就算是一般性的蒙皮盾牌,也會被一撕而破,那是墨菲龍甲騎兵最鋒銳的利爪,

  后面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斬殺墨菲林斯,人人重賞!貪生怕死。畏縮不前的,一律誅殺!給我上!”隨著那聲嬌滴滴的喝令,原本有些頹勢的禁衛軍再次猛撲過來,這一次,沒有猶豫,無數的刺槍迎上龍甲騎兵。

  就在岔路口狹窄甬道里,兩軍刀光雪亮,武器碰撞的鏗鏘聲一聲緊似一聲,

  慘叫接連不斷,一具又一具人體沉重的倒下,瀕死的士兵在低聲慘呼,大量的鮮血就像鮮艷的花兒,密集的綻放在大街青色的石板上,一朵又一朵,最后匯集成了一片血泊,被那些快速移動的皮靴踩得滿地飛濺。

  “帝國禁衛軍。奉命誅殺叛逆墨菲林斯!”對面轟然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在他們對面,戰力強悍的龍甲甲騎兵已經放棄容易成為刺槍目標的戰馬,而是選擇了最為慘烈的下馬步戰,不斷有龍甲騎兵倒下,但更多的龍甲騎兵手握騎兵重劍,用盾牌死死堵在路口豎起了足以抵擋長槍沖擊的盾墻,對面無數的刺槍撞擊在盾牌上,不斷發出類似于暴雨砸地般的撞擊聲,

”殺“龍甲騎兵手中的騎兵重劍毫不猶豫的對著前面猛砍。他們近得幾乎是貼著敵人的腦袋砍,十幾斤重的重劍當錘子用,狠狠將敵人腦袋砸得腦漿崩裂,然后被刺槍捅成篩子”大人,迪特林的第五隊已經全部戰死!“一名渾身是血的墨菲龍甲騎兵向馬車稟報  ”混蛋!“墨菲林斯雙眼滿是血絲的從馬車內走出來,目光冰冷的看向前面猛撲而來的敵人,手中的”玲瓏“斜下,劍鞘落在地上,露出一抹耀眼的鋒寒劍刃。幾名身穿重甲的墨菲龍甲近侍跟在他身后,

  墨菲林斯厲聲說道“所有人隨我來,我要殺光這些叛逆!”

  “大人,敵人太多了。。。。還請馬上離開!”

  那名前來報信的墨菲龍甲侍衛神色緊張的勸說道“敵人攻勢太猛。完全是悍不畏死的打法,對方似乎早已經知道我們龍甲騎兵戰力不俗,不但將伏擊地點設定最容易設伏兵力的三岔口,而且一旦發起攻擊就如山崩海嘯。不死不休,對方拼死靠近抵消了我方戰馬的沖擊力,采用的占據長度優勢的刺槍。更是讓龍甲騎兵優良的劍術完全沒有發揮的余地”

  走?你見過戰場上逃跑的墨菲龍甲嗎”

墨菲林斯憤然的瞪了他一眼,手中的”玲瓏“斜下,劍鞘落在地上,露出一抹耀眼的鋒寒劍刃,目光中殺意彌漫,就在這瞬間,沖天的殺氣徒然升起,“啪啪”鋒銳的玲瓏卷起一片斷折的刺槍,就像暴風卷起了亂草,玲瓏出鞘,照亮人眼,滔天的殺氣逼人而來,墨菲林斯巍然的身形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白芒在黑夜中一閃而逝,長劍雷震般襲來,直擊在禁衛軍最前面的士兵堆里  ”好強的猛將!”

  遠處的黑暗中,阿爾杰農.朱莉婭嬌軀微顫,有些蹚目結舌的看著前面在無數刺槍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撞進來的墨菲林斯,她雖然知道有一些杰出的猛將能夠在戰場以一敵百,但大部分情況下,阿爾杰農.朱莉婭都是當做笑談,阿爾杰農家也是世代的武將,一樣出現過杰出的武將,比如自己的父親,阿爾杰農貝當,年輕時就曾一個人對抗八名禁衛騎士,而自己的弟弟阿爾杰農卡佳,也能夠一個對付三個禁衛騎士,但阿爾杰農.朱莉婭從來都看不上這種個人勇武,在海嘯般襲來的千軍萬馬面前,一個人的能耐,能夠有多少價值?

  從小,阿爾杰農.朱莉婭立志學習的便是謀略,自己要掌握的是千萬生靈,而不是一個,女人并不比男人差!但是今晚,即使知道對方已經是網中蚊蟲的掙扎,也不由為墨菲林斯的強悍感到駭然,實在是太強悍了,

  只見這位縱橫帝國東部戰場的猛將,如同旋風般卷入禁衛軍的槍林中,一柄閃著妖異光芒的長劍,就像颶風拔起草叢,殺殺殺殺殺殺殺!”在鋒銳異常的寶劍玲瓏面前,禁衛軍的鎧甲薄得象紙一般,所過之處,尸體橫飛,一片腥風血而。破碎的肢體和兵器,

  在墨菲林斯走過的地方鋪開了一條鮮紅的道路,正面沖擊的百名禁衛軍竟然被他一個人殺的倒退,

  凝重得有如實質的氣勢,飛濺的鮮血飚射到其他人的臉上,狀如瘋狂的墨菲林斯,就像將自己化為一雙巨大的手,在禁衛軍向前沖擊的洪流中打出一個凹陷,不停的后退,后退,再后退,整個隊伍都在后退,士兵們抵受不住那恐怖的威壓,踉踉蹌蹌的向后倒退。

  “你們不是要殺我嗎?來啊!”

  墨菲林斯臉色猙獰的大喊,手中銳利異常的玲瓏劍切斷無數的刺槍,所到之處,便是滿眼鮮紅的飛濺血肉。在墨菲林斯身周五米半徑內,滿地都是猩紅的血肉和斷裂的武器,無一活人。禁衛軍竟被他硬生生殺出一個缺口來了!

第一次,阿爾杰農.朱莉婭感到局勢在脫離自己的掌控“白科,殺了他!“阿爾杰農.朱莉婭咬了咬牙。放棄生擒墨菲林斯的打算,雖然會讓原來的計劃出現變數,但總比看著墨菲林斯逃走好,一名緊跟在她后面的年輕護衛默然的點了點頭,解下背后的長弓  這是一個頭發金黃的年輕人,冰冷的雙眸,慘白的皮膚,身上穿著一件皮質軟甲,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綠色的長弓,

  看著遠處的墨菲林斯。這名年輕人目光如電,盯著遠處的墨菲林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弓,一支閃著藍色光澤的箭頭搭在弓弦上,可見是特制的見血封喉的毒箭,尖利的破風嘯聲中,人影一晃,箭刺入肉的沉悶回聲哧哧作響,就在那閃電間,又一支箭射中了墨菲林斯的右臂。

  墨菲林斯悶哼一聲,像根沉重的木樁子般頓了頓,

  啪!第三箭射中了他的后心,墨菲林斯沉重的喘出一口氣。低頭看,驚訝的看到了自己胸口透出來的箭頭,那正急速擴大的殷紅。這時,那陣火辣辣的疼痛才從傷口處傳到了大腦”混蛋。卑鄙。。。。。“

最后一道白線洞穿了他的咽喉  ”這是怎么啦,好累?“身體晃了幾下,墨菲林斯意識模糊的靠著墻站穩腳。鮮血一滴滴地的從傷口濺落在地上,

  ”快,殺了他!“包圍他的禁衛軍手執刺槍一擁而上,噗,噗……”一連串利器刺入入肉的急響,無數的刺槍從四面八方刺穿了他的身體,抽出來的刺槍都被染得一片猩紅,黏稠的鮮血滴滴的濺落在地上,刺槍拔出,再次刺下,在每一個禁衛眼中,墨菲林斯就像一個永遠不會死的魔神,直到墨菲林斯手中染血的玲瓏寶劍終于從松開的五指掉在地面上,四周殘存的十幾個墨菲龍甲騎兵發瘋一般向他的尸體靠攏,趴在墨菲林斯的尸體上,用身體抵擋不斷落下的刺槍,

  大家才反應過來,這個殺人如砍菜一樣的家伙真的死了,

帶血的刺槍從已經無法分辨的尸體上拔出來,帶著激射的血液叮叮的打在身后的街道墻面上。鮮血大蓬大蓬的激噴而出,眼前的情景讓阿爾杰農.朱莉婭也微蹙了一下秀眉,微微別過臉去,然后果斷命令道  ”殺,一個不留!“

  十幾分鐘后,交戰聲逐漸稀疏,各處的交戰和砍殺漸漸平息。

  護衛的一百多名龍甲騎兵軍覆沒,在激戰最激烈的中心地帶,戰馬和步兵的尸首一具堆著一具,將道路口堵得嚴嚴實實,無法通過,鮮血汩汩匯成了一條可怕的小河,在大街上靜靜的流淌著,血腥味撲鼻。

  深夜凌晨三點五分,西南首府防衛官鮑杰林被自己的勤務兵急切地搖醒“大人,墨菲林斯大人緊急召見!

  ”墨菲林斯大人!’

  鮑杰林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從床上站起來,睡覺前喝了不少酒,鮑杰林還是昏昏沉沉的,他含糊不清的看了一眼外面滿是星星的夜空,問到“你確定是現在?據我所知,墨菲林斯大人可是很少有早起的習慣”

“我也不清楚,是墨菲林斯大人的侍從官,身上帶著墨菲墨菲奧布恩大人的命令,好像很急的樣子。”勤務兵連忙回答道  “墨菲奧布恩大人的命令!”鮑杰林恍若被一盆冰水澆身,激靈的一下子清醒過來,失聲叫道“馬上帶我去,應該是來自前線的命令,這可耽誤不起!”瞬間,他所有的醉意全消失了,抓起床邊的軍服就往頭上套,匆匆穿上了了鞋,一邊系著鎖甲扣子一邊往外走,勤務兵手忙腳亂的跟在后面,幫他整理衣服上的皺褶,

  在客廳里,他看見一名身穿墨菲軍鎧甲的年輕人正急切的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慮。看到鮑杰林,他立即迎了上來,很急的說“鮑杰林大人嗎,抱歉這么晚打擾您了,實在有不得已的大事!十萬火急!”

“你是墨菲林斯大人的侍從官?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鮑杰林停住腳步,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一下,看見對方雖然穿著墨菲龍甲軍的鎧甲,但卻是一場陌生的臉  “我剛從前線趕回來。帶著墨菲奧布恩大人的命令!”年輕人不以為意的嘴角笑道“鮑杰林大人沒有見過我很正常,事實上我是墨菲奧布恩大人新近提拔的侍從官,這次我帶回來非常重要的命令“

  ”西北軍在今天早上的時候,突然發起大規模進攻,我軍防線被突破十里,前線潰散無數,急需需要大量輜重和援軍,因為情況緊急,墨菲林斯坐鎮大本營親自協調部隊調動,于是派遣我帶著大人的印鑒。請鮑杰林大人立即隨我去城外的大本營參加緊急會議”

“什么,西北大舉進攻了!”鮑杰林臉色駭然,他是雖然是墨菲林斯的親信,但卻是西南軍的底子,對于西北具有天然的懼怕感,當初西南軍六萬被俘,軍官里邊其中就有鮑杰林在里邊,想到當初在西北修路的遭遇,鮑杰林就感到頭皮發麻“是。情況緊急,還請立即啟程吧!”年輕人催促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鮑杰林吞下了口水。只覺得口苦得發干,隨著這名年輕人打開門。鮑杰林這才看到,門外人影晃動,士兵安靜的守候在馬車邊,都是全副武裝。雪亮的長刺槍反襯著府邸里映照出去的燈光,灼灼發亮,

  “看來。真的很嚴重啊!”

  鮑杰林心頭一凜,這些士兵都不是城衛的人,應該是軍方的,他這才真正有了真實的危機感。意識到危機確實已迫在眉睫了,時間匆忙,二人都沒有多做寒暄,馬車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城外西南軍大營,

  士兵們還在深沉的睡夢中。夜已深沉,在這美麗的夏夜,士兵們唱得爛醉,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大營中一片沉寂,只剩值勤的哨兵在來回的巡邏,就連他們的步子都有點搖搖晃晃的,墨菲林斯一向都沒空料理這些軍紀小事了,按照慣例,作為拱衛首府的主要軍事力量,三千西南軍一直由西南軍第五軍團長尼采管轄,他剛剛在外面巡邏了一圈,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突然愣住了,在自己的座位上,已經端坐著一名黑衣的軍官,五名士兵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望著自己。

  “你們是誰……”采尼吃驚的失聲問道。看到采尼進來,那名軍官嘡啷一聲扔出一個戒指在桌子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響亮地說“是采尼大人嗎?下官是帝國禁衛軍第七中隊長比斯塔夫,從現在開始,墨菲林斯大人已經同意,由我禁衛軍全面接管西南首府防務!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桌子上林斯大人的紋章戒指!”

  “什么,由禁衛軍接管防務?開什么玩笑!你們怎么進來的?”尼采聽到對方要接管防務,目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戒指,臉色頓時變了變“林斯大人呢?你們把他怎么了?如果沒有他親自命令,我是絕對不會將西南首府交給你們的”

  ”墨菲林斯大人很好,還請立即執行命令吧!把所有的軍官都召集起來,我要宣讀新的命令“那名軍官揮了一下手,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

  采尼有意猶豫了一下,其實已經明白過來,他趁著幾人沒注意的時候,突然回頭立即轉身就向門口沖去,大聲喊道“警……”

  話沒喊出口,就被背后的人撲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將他的喊叫聲堵在喉嚨里。

  “抓住他,不要讓他喊,要是引來警衛,我們都得死!”幾名粗壯的士兵七手八腳的抓住了尼采的手腳,將他緊緊地按在地上。

  另外有人想狠狠地朝他后腦狠揍了一下,

  幾只強壯有力的胳膊將他整張臉都深深的按進了房間地板上厚厚的地毯里,

毛茸茸的地毯堵住了他的嘴,發出來的呼救聲,只能變成了低沉的嗚嗚的哀鳴,但尼采還在拼命的掙扎,像條被釣出水面的魚一般拼命的扭動著身軀,拼命的反抗,他力氣很大,幾個士兵竟然合力才按住他  ”不要做無勞的反抗了,實話跟你說,墨菲林斯因為叛逆罪已經被亂劍砍死了!“軍官走過來,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尼采的脖子,嘴里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會得到懲罰的,墨菲奧布恩大人的大軍會將你蕩為齏粉!”尼采吐字不清,滿嘴都是血泡  “寧頑不靈!”軍官嘴角為撇,從馬靴里抽出鋒銳的短劍,一陣工夫,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那名軍官用抹布拭擦著手上血跡走了出來,

  當夜,西南軍負責鎮守首府的墨菲林斯被當街襲殺,隨行一百一十名墨菲龍甲騎兵無一生還,

  西南軍第五軍團軍團長尼采在家中被刺殺,西南城衛官鮑杰林外出參會下落不明,

  西南首府在一夜間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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