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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4 亞丁喪鐘 ( 八)

  帝國黑甲騎兵的數量并不算多,大約只有五千人的數量,這次主要運達這里的是各種戰備物資和一百五十門雷神,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將軍從戰馬上下來,彎腰向前面等待的胡科奇力神色恭敬的稟報“胡科奇力大人,帝國近衛軍第三旗團長舒哥向你報到”

“舒哥,陛下這次讓你來,除了運輸物資外,還有另外一個任務,你知道嗎“胡科奇力目光從對方身上收回來,臉色冷峻的抬了一下手,身后的十幾名護衛立即向周邊散開“陛下命令我向亞丁灣核心地區開進”舒哥臉色猶豫了一下,立正身體回答說道  “你知道就行,我就不再重復了“胡科奇力點了點頭,凝聲說道”五千名帝國騎兵的數量是少了些,但現在亞丁國內能夠抽調的大部分兵力都在這里,只要你不去沖擊亞丁王都,亞丁方面暫時是拿你沒辦法的,只要你能夠拖住十五天時間,就是此戰最大的功臣”

“大人,屬下有一個很困惑的地方,既然陛下把攻擊地區放在了亞丁灣核心地區,為什么不直接沖擊亞丁王都,這樣豈不是。。。。。。”舒哥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神色,皇帝要求他以騎兵的高機動性突入亞丁灣核心地區,真正動搖亞丁人的穩定,但卻嚴令他不得跨入亞丁王度周邊一百里,舒哥感到很困惑,但也不敢詢問皇帝陛下,軍務大臣胡科奇力本身就是近衛軍統領出身,算是舒哥的上官,又是帝國總覽軍務的第一人,或者知道皇帝的用意所在  但是胡科奇力只是臉色冷峻的悶哼了一聲說道“陛下的戰略意圖,本就不是你我所能猜測的,我們只要負責執行就好了,按道理說,我應該讓你修整一兩天再出發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相當緊急”胡科奇力目光看向遠處如火光遍地的亞丁軍營,凝聲說道“此次我帝國陸軍突入亞丁王國南部作戰本身就是一場賭博,你們作為陛下壓進來最重要的棋子,能不能在亞丁人發現之前,一舉突破眼前亞丁軍隊的防線沖入亞丁灣,將成為關系到整個戰局至關重要的一環”

  胡科奇力聲音頓了頓,才繼續說“所以我只能給你們半個晚上的修整時間,我現在手中的部隊加上你的騎兵,總數也不過四萬人不到,而我們卻不得不負責將亞丁國內最大的重兵集群拖住的任務,而我能做的的,就是利用柏薩德城做出與對方會戰的假象,為你們拖上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后,亞丁人就會發現我軍在柏薩德只是虛張聲勢,到時候,一定會對你們展開圍剿“

  “能夠以一軍之力,攪動整個亞丁戰局,我已經感到十分榮幸了,我軍修整半個晚上已經足夠“舒哥嘴角笑了笑,表示完全不需要修整,其實大家從進入埃羅大河道到抵達這里登陸,已經在船上閑待了足足七天,真是感覺骨頭都快待散了,

  看來,陛下應該已經早有安排了!

胡科奇力深吸了一口氣,舒哥的話說明了帝國在此戰中最大的短板,就是遠離帝國本土,雖然埃羅南部海域的迷霧已經消失,但是帝國方面要想將兵力運送到亞丁灣地區,就必須穿越整個埃羅地區的大河道,船只運輸依然是主要運輸方式,而作為后勤運輸主力的海軍方面,大部分的運輸船只都緊隨海軍主力離開,剩下的海軍運輸船能夠將近衛軍第三旗團和這些物資運過來,僅僅來回,就是足足十四天時間“那么就定在下半夜吧,對面的亞丁軍隊在夢里都不會想到,三千人的柏薩德還敢主動夜襲他們”胡科奇力目光閃亮,嘴角微微翹起,今夜,帝國的進攻才是真正開始,皇帝對亞丁的布局,才終于開始真正抽刀直捅在南線,以自己的兩萬多人投入作為一個誘餌,逐漸將亞丁人在國內本就不多的守備兵力徹底抽空,在大綠洲,哈也拉同樣也在牽制著亞丁國內目前最后一支正規軍集群,大綠洲軍團,現在亞丁王國,雖然龐大,但卻是兩面受敵,就像是一名巨人卻雙手都被牢牢的固定住了,皇帝的第一期戰略目標已經達到,亞丁國內兵力空虛到了極點,現在的亞丁灣核心地區,就是第一個空殼暴露在帝國兵鋒之下,只要一支精銳部隊此刻沖進去,就足以攪的天翻地覆皇帝在此刻放出來近衛第三旗這支狼軍來,用意就非常明顯了  身為帝國軍務大臣,胡科奇力對于這個有狼軍之稱的近衛第三旗可不算陌生,這是帝國近衛軍團中意義重大的一支部隊,是一支純粹的帝國弓騎兵旗團,主要兵員都是東庭人,指揮官舒哥,在擔任近衛軍第三旗團長之前,就是前東庭大將兀木麾下最為信任的心腹,在東庭人里邊被稱為食尸之狼,作戰風格狠辣而狡詐,

兀木被皇帝任命為地區總督之后,同時還負責東庭各部,隨著芮唐庭娜在昂納錯之戰中遭遇慘敗,東庭各部實力大損,為了給東庭人找一個出路,兀木向皇帝親自舉薦舒哥進入帝國近衛軍,表示出了東庭各部絕對的臣服之意,皇帝同意舒哥進入帝國近衛軍,兀木則親自從從東庭各族中抽調的精銳子弟兩萬五千人,皇帝將其編制近衛軍第三旗,一方面體現了皇帝對于東庭各部的恩典,算是給了東庭各部一個正式晉升的階梯  另外一方面,昂納錯一戰,東庭部戰死戰傷過四萬人,已經是徹底被打殘了,沒有十年修養生育,已經很難恢復到當初鼎盛的狀態,皇帝趁熱打鐵,算是徹底將東庭軍編入帝國正規軍,不用再向以前那樣完全靠著皇帝的賞金過日子,東庭各部也很清楚,隨著芮唐庭娜長公主徹底放棄東庭事務,,隨著大將兀木成為帝國總督,隨著各部軍力大損,隨著部族的年輕人紛紛加入帝國軍隊來謀求出路,這也代表著東庭不再是帝國的國之中國,東庭從此之后名存實亡1

  下半夜,滿天星光照耀,身穿鎧甲舒哥向胡科奇力行禮后跨上戰馬,

  “嘎嘎!”

  柏薩德的城門在六名士兵的齊力推動下,發出一陣摩擦聲音緩緩打開。

  嘩”猛烈的風從打開的城門縫隙吹進來,在大門后面林立的騎兵集群上撞的粉碎,帝國近衛第三旗五千騎兵靜立,人馬一行行的并立,龐大的看不到盡頭。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野蠻感覺的騎兵集群正猶如一群嗜血的猛獸將踏入自己的獵場,在太陽尚未升起之前,城門之外的平野上白霧彌漫,立馬在最前面的舒哥最先騎馬穿過打開的城門,后面的黑甲騎兵緩緩向前猶如波浪向前疊進,馬蹄踩踏在泥土的地面上,九月底的凌晨,溫度已經很低了,戰馬鼻翼不斷噴出白色煙塵,開出城門的黑甲騎兵在黑暗中開始整隊,散開,構成攻擊隊列,最前面的是近戰騎兵,這些近戰騎兵左手有一面鑲嵌在鎧甲上的半圓形塔盾,右手夾著低垂的刺槍,

  舒哥騎在戰馬上,一身狼頭鎧甲,彪悍的氣息讓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頭露出獠牙的狼,他抽出腰上的帝國戰刀在五千東庭騎兵人的視線下舉起,然后猛然落下,

  轟隆隆”馬蹄化為的化為了悶雷,地面劇烈的顫抖,憑借著高超的控馬技巧,夾緊胯下的戰馬,沒有太多的猶豫,近衛軍第三旗五千騎兵的隊列,猶如一個巨大的銳三角,幾乎是同時整齊推進,平穩有序馬頭,每一隊騎兵左端隊長的鎧甲背后都豎著一面獵鷹靠旗,

  黑夜之中,飛揚而起的馬蹄猶如雪崩般隨著大地起伏的的弧度上下浮動,

  寒光迸裂的刺槍在距離亞丁營地100米,

  刷!整排后列的弓騎兵整齊的舉起了手中的強力反曲弓,風猛烈刮過,馬蹄躍動推動的風一下卷起前方地面蒼茫的霧氣,就像是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推動著霧氣,

亞丁方面確實是沒想到柏薩德會主動出擊,按照草原習俗的騎兵編制,一隊便是一百人,足足五十面靠旗隨著戰馬在烈風中嘩嘩的響動著,猶如響起的密集戰鼓在耳邊鼓動身體內1熱血,蹄如山崩地裂,踏入前方蔓延的淺灘水中,卷起一陣白色的水花,這片巨大的黑色彎刀,一下切開了前方的大地浮沉  柏薩德城頭,

  胡科奇力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這道巨大猶如浪潮翻滾的鋒線,雖然一舉沖過去1可能性極大,但戰場上各種各樣的突然情況太多,因為一個小的疏忽而導致整個戰場崩潰的事,胡科奇力已經見過太多,五千帝國騎兵沖擊近八萬人的亞丁軍大營,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滅的結果,

鋒線前端突然展露的寒光如雪,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也有如一道光明照亮了胡科奇力緊蹙的眉頭,一百米,亞丁方面還是毫無反應,五十米,歇斯底里的警報聲突然想起,夜色寒風中,似乎有一股血腥的氣味,那是即將激烈碰撞孕育而出的殺氣,城墻上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帝國士兵都忍不住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身穿重甲。拿著重盾牌的帝國重步兵,手中倒提著帝國弩,背后挎著裝滿箭的箭囊的帝國弩手,正在用架輪搬運帝國雷神的士兵,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停下,城頭上只能夠聽到烈烈風聲  亞丁人感覺自己快瘋了,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警報聲一下就像是炸開,

  “注意,敵襲!“在最不可能的情況下遭遇大規模突襲,披著半身甲片的亞丁士兵沖出帳篷。無數飛襲而來的箭簇就帶著呼嘯從遠處撲殺而來,猛地射進他們的胸膛,沖入營地的戰馬將混亂的人撞飛,在滿是鮮血的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紅色血痕,弓箭手匆忙地跑向營地凸臺,還沒等他們拉開弓弦,無數的銀光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從高空朝自己落下來,鋒耀的弧光,就像拍打在軟肉上,幾乎毫無阻礙的說穿了他們的身體,

  亞丁射手恐懼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撲來的敵人,面色煞白,有人在驚叫:“這是怎么回事?”沒等得到回答,一支箭簇將他刺個對穿。

  有人徒勞的舉起了手上的木弓想格擋,有的人顫抖著開始挽弓搭箭,可是雙手直發抖,只射出了一兩箭,就中箭從高臺滾落下來,

  有的人嚇得兩腳發軟的癱坐地上,面色發白,眼睛發直,反應不過來。

  凸臺的寬度就那么大,一下很多人被壓縮到了一角,連躲避和閃開的地方都沒有,一群人擠在一起施展不開,在東庭弓騎兵面前就像是活靶子,

  擁擠在一起的士兵就這樣被一排排釘死在地上,紅色的人血猶如溪流一般順著凸臺流淌下來,

  “殺!”

  箭雨之下,就是東庭騎兵的近戰突襲,猶如狼牙一般的撕裂突入,手中的刺槍在刺入人體后就放手,拔出腰上雪亮鋒銳的草原刀,足有七八斤的分量,鋒銳無比的刃口,只要是往亞丁身上的皮甲上過,必然是鮮血崩濺!“

  鐺”火星飛濺之中,武器相碰,帶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創口,鮮血頓時狂涌而出,

  亞丁人足足兩里多寬度的營地,要想一舉殺透談何容易,即使是東庭騎兵的狂飆突進!就像是箭簇一樣射進身體,力量衰竭后就會被骨頭卡住一樣,

  但是五千東庭騎兵的全力向前突進,就像是快刀插入,寬闊的胸腔中發出的渾厚呼喝聲響徹夜色,飛奔猛進,大地鏖戰的烽煙照紅了天空,

箭簇扎進鎧甲中帶起一蓬蓬鮮紅耀眼的紅,利器刺入肉體發出猶如猛力用利牙撕開筋肉的撕拉之聲,冒著鮮血的頭顱從半空中落下來,被飛奔的馬蹄和無數的腳踩踏  亞丁人一時間被嚇傻了,兵刃長短混雜,列陣擠擠挨挨湊成一團,還有大批完全不懂作戰的奴隸擁擠成團,空隙過大,那里擋得住這些如猛虎一樣的敵人,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些帝國騎兵是哪里來的‘

  亞丁第四軍團長托布拉斯被外面轟然的廝殺聲所驚醒,他快步披著鎧甲,提著一把騎士劍就沖了出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營地到處都是火光沖天,無數被帝國騎兵撞翻的火盆點燃了帳篷,黑甲騎兵似乎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在黎明前突然狂瀾一般卷過自己的前營,擊散了自己的中陣,殺氣后營也隨著煙塵而騰宵而起,數萬大軍的營地就這樣被人從頭洞穿,

  這些的黑色甲騎猶如一堵堵墻撞來,往往還沒到位置,嚇破膽的亞丁士兵已經丟刃卸甲。拔腿就逃,一排排的被砍倒刺翻,污血噴濺。將干燥的地面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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