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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4 白色長纓(二)

  “殺!“戰馬嘶鳴,兩軍交錯在一起,雙方撞在一起的騎兵紛紛從馬背上翻滾在地上,在呼嘯而來的維基亞騎兵群面前,尚未來得及集合起來的東庭騎兵,就像被重錘擠開的原木板,在強勁的多層次攻擊下發生斷裂,

  瓦里西恩不愧是經驗豐富的騎兵指揮官,他所排列的獵鷹騎兵的隊列從巨大扇面的側翼狠狠扎進去,如同一條不翻滾的巨大土龍,朝著扇面的中線而去,

  那是東庭白纓戰旗所在的位置,

“冬狼,攔住他們!“發現維基亞人的攻擊方向正往自己沖來,博果爾扎木臉色平靜的向身邊一個護衛千人隊下命令道。這隊騎兵是黑甲弓騎中的精銳,每一個都是精銳神射手,一向只在最關鍵時刻投入戰場,他們的箭簇可以撕開任何一個頑抗的敵人隊列  “準備射擊!“東庭近衛弓騎兵隊長舉起自己的手,千名高舉反曲弓的近衛弓騎兵緩緩舉起手中的弓箭,隨著一聲射擊的命令,密集的箭雨向正糾纏廝殺的雙方覆蓋而去,”啊啊“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傳來,“噗嗤”上百名沖在最前面的獵鷹騎兵在襲來的箭雨前,就像撞上一堵看不見的墻壁,紛紛從戰馬上翻滾下來,

“鐺鐺!“一只鋒利的箭簇就這樣帶著白線,從瓦里西恩的肩膀擦過去,帶起一串摩擦火花,如果不是瓦里西恩的將軍鎧甲肩部都帶有雙層甲,這一箭就能要了瓦里西恩的半條命,但也足夠將瓦里西瓦嚇了的臉色變了變東庭弓騎兵的箭簇都是三角倒鉤箭,被射中后很難取出,往往采取的都是將箭簇尾翼砍掉了事,至于射入體內的鐵制箭頭,就只能看傷兵的運氣了,如果他命大能夠躲過感染,或者還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否則,就只有用刀將受傷部位的肉一起挖出來,不被疼死也會因為是失血過度而死亡在這個醫療衛生條件極為糟糕的年代,被這樣的倒鉤箭鏃射中,基本整條胳膊就等于廢了,當然,這種情況在獵鷹軍隊中稍微好些,隨著隨軍醫生制度在軍隊的執行,這種箭傷造成的損失已經不多,但想想要用鋒銳的刀片,從自己體內取出倒鉤箭頭的痛苦,瓦里西恩的臉色還是顯得有些難看  “大人,你看!“一名跟在后面的獵鷹騎兵指著遠處向瓦里西恩大喊道,

只見在不遠處的白色迷霧中,無數的黑甲弓騎兵從數百米外的白纓戰旗的方向迅疾襲來,馬蹄卷起暴風般的漩渦似乎將迷霧都能夠吸引進去  這些頭上戴著紅色長纓的騎兵數量雖然不多,但卻表現出極為可怕的戰力,數百名弓騎兵在戰馬上如同一個人一般,手中的曲射弓不斷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音,即使在飛奔的戰馬上,依然能夠精準的命中目標,

  箭簇帶著寒風和呼嘯,從不少來不及豎盾的獵鷹騎兵鎧甲薄弱咽喉部位射進去,

  箭簇射中脖子,鮮血從箭頭上飆出來,身體偏斜著從戰馬上掉落下來一時間齊刷刷倒下一片,

  “是將軍的護衛騎兵!”瓦里西恩臉色不怒反喜,

  這些精銳異常的弓騎兵,無疑是某個大人物的衛隊,此時此刻出現,無疑證明那位天狼王可能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突擊,向左側突擊!“

瓦里西恩興奮的大喊道,以一萬騎兵沖擊數倍的敵對騎兵,或者一開始能夠占到一點便宜,但在這樣的開闊地上,一旦被敵人纏上,很快就會想被放干了水的魚兒,再也沒有活動的余地,四周圍攏過來的數倍敵人,就會像撕碎布匹般將這一萬騎兵全部殲滅如果能夠擊殺這位大人物,東庭騎兵就會因為失去指揮而陷入混亂,在如此大的迷霧中,要想在混亂中殺出一條生路的機會要大的多  “轉向東南!“瓦里西恩大喊道,奔騰的馬蹄震動的地面轟隆響動,即使對面不斷射來密集的箭簇,但在上萬的騎兵群面前,數百人的傷亡還是承受的起的,

在瓦里西爾的面前,除了不斷射出箭簇的護衛弓騎兵外,就只有2個正在混亂中的東庭千人隊,這些茫然無措的弓騎兵幾乎是毫無阻擋的意思,看著迎面而來的維基亞騎兵群,竟然膽怯的選擇了向兩邊退卻,直接露出了后方的白色長纓  “所有人跟我沖過去!目標,那柄白旗!““瓦里西恩手舉著戰刀,在馬上興奮的大喊著,在他的身后,上萬名獵鷹騎兵就像一道長箭射向不遠處的白纓戰旗,

  “保護大人!就在瓦里西恩的騎兵向著白纓戰旗沖擊的時候,2隊回撤的千人隊東庭騎兵,非常適時的從左右兩側的濃霧里沖出來,

  “射!“東庭騎兵一邊策馬飛奔,一邊齊齊豎起手中感到弓箭,呼嘯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無數的箭簇就像一道相互交織的大網,籠罩在獵鷹騎兵的頭上,

  嘶,戰馬發出一陣凄厲的長嘶聲,身上插滿了箭簇向前翻滾著倒下,上面的獵鷹騎兵也從上面帥落下來,重重的與地面撞在一起,發出重物碰撞的沉悶聲音,

雖然在奔跑中的精準不怎么樣,但是在大面積的覆蓋下,被側翼射中的獵鷹騎兵隊列,無比避免的產生了一些混亂  “敵人好像是沖著戰旗來的,不如大人先回避為好!“東庭長公主芮唐庭娜臉色猶豫的向旁邊冷靜異常的博果爾扎木輕聲建議說,

  眼前的局勢相當危險,雖然已經吹響了集結的長號,但是因為大霧和距離的關系,能夠在短時內趕回的東庭騎兵并不多,

  反而突然爆發的維基亞騎兵,不斷利用短距離突擊的優勢,已經連續突破了將近6個東庭騎兵千人隊的圍堵,

其中有4個弓騎兵千人隊就這像被洪水擊中的堤壩,連基本的反抗都沒來得及,就被維基亞人直接從正面沖散,而兩外2個千人隊也只是剛剛到達作戰一線,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維基亞騎兵,雖然還勉力支撐了一會,但也很快就被敵人的多層擠壓戰術擊潰  而整個后隊也只有7千人左右的兵力,為了拖延維基亞騎兵突進的速度,博果爾扎木的衛隊弓騎兵甚至都派了上去,但這明顯效果不大,人數3百左右的衛隊弓騎兵,明顯很難對上萬冒死突進的騎兵集群構成危險,

  哪怕他們射的非常準,但長時間的瞄準,這也同樣耗掉了他們能夠射出更多箭簇的時間,迎面撲來的維基亞騎兵在損失了4百人左右的代價下,以最短最直接的手法,從正面撞進來護衛弓騎兵的隊列中,

  “啪啪”隨著一陣清脆而又可怕的撕裂聲,獵鷹騎兵馬甲前端的尖刺,深深刺入這些拔刀迎戰的護衛騎兵戰馬身體,東庭騎兵的戰馬就像中了魔咒般嘶喊著倒下,東庭騎兵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維基亞騎兵沖擊的道路上,

從數量上來看,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少有3千名以上的東庭騎兵戰死,受傷倒地的更是躺滿了地面,地上尚未干涸的泥濘里都是紅色的血水在的流動,因為沒有人救援他們,只能在地上發出微弱或者凄厲的喊聲  “立即保護大人離開!”東庭長公主芮唐庭娜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明顯看得出來,維基亞人并沒有繼續追殺殘兵的意思,

  而是不管不顧的直接向白纓戰旗的方向殺來,這些維基亞騎兵的精銳和必死之心,讓芮唐庭娜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我不能走”對于芮唐庭娜的提議,博果爾扎木選擇了拒絕“如果我為了活命而拋棄了汗王賞賜的戰旗,這對于我和整個東庭來說,都是一件無法洗刷的恥辱,只要在堅持一會,我相信中間的弓騎兵就會返回,到時候,我一定可以吃掉這隊維基亞騎兵!”

  博果爾扎木說完這些,臉上露出一種患病未愈的淡淡紅色,在白色的皮膚映襯下顯出一種可怕的病態,隨著病情的加重,他的呼吸聲就像刺破的風箱在響動,他還在患病期間,雖然勉力出戰但也不能有太過于激烈的運動,所以才不得不將偷襲的部隊成三部分,

除了他所在的7千后隊本陣之外,最前面的是7千萬名左右的近戰騎兵,他們處于整個隊列的最前面,也是突襲的主力,所以早在半夜時已經穿過了這片區域,距離后方本隊的位置也最遠,就算聽到呼救的號角聲,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迅速調回  第二部分是精銳所在的1萬2千名黑甲弓騎,他們是負責支援掩護突擊騎兵的遠程主力,因為速度最快,而距離本隊的支援范圍也最快,

  這也是博古爾扎木有信心全殲這些突然殺出的維基亞騎兵原因,

如果1萬2千名黑甲弓騎能夠及時返回,就算維基亞騎兵如何驍勇善戰,也難以逃脫被萬箭穿體的命運  “相信我,只需要再堅持一會!援軍就會趕回來!”博果爾扎木握著芮唐庭娜有些冰冷的手,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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