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在閑院宮的保證之后開的極為沉悶,接下來的事情幾乎都不用這兩位親王參與。下面的人自己會商量妥當。
這是第二次的陸軍和海軍之間的聯合作戰。如果這在之前根本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但在這個時刻陸軍不得不求著海軍。
而海軍雖然自己有陸戰隊但要占領包括印度等地區,顯然那點的陸戰隊是絕對不夠的。他們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依靠陸軍。
雙方的這種互相依靠讓他們在某些方面不得不互相妥協,比如現在陸軍便在撤軍的問題上不再堅持,而是做出了妥協。
同樣的,海軍也在支援的問題上做出了妥協。這種妥協是迫不得已,也是勢在必行。盡管雙方都不愿意,但卻不得不做出妥協。
“……大本營已定下策略,將于一周之內對你部提供支援。寄望你部堅守上海,勿要辜負天皇陛下及大本營之信任為要……”
定下了支援后,陸軍方面連夜給在上海的畑俊六發去了電報。以穩定的他的軍心,不然要是畑俊六的部隊在這個時候認為自己被放棄了,那么喪失了信心的他們或許會導致陣地被攻陷。
這不是大本營愿意看到的,而事實上這也是大本營陸軍方面對海軍做出妥協的原因。
而第六軍的前沿指揮部里,煙頭已經丟了一地。整個指揮部從軍長任文彬再到下面的參謀們,沒有一個不是眼眶發紅的。
熬夜、沒有節制的抽煙,讓所有人沒有一個舒服的。但現在他們更不舒服的是,整個第六軍所有人研究了一個晚上竟然都沒有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
戰術推演他們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遍了,可每次下來傷亡計算至少都在兩萬以上。這顯然是不成的。
總司令的要求,從來就不帶打折扣的。說了必須是一萬人的損失。就肯定是一萬人的損失。少了有嘉獎,多了全滾蛋。
“娘的……這鬼子從哪兒學的工事建設?!比他娘的烏龜殼還要烏龜殼,這咋打?!”任文彬一把將煙頭丟在了地上,咆哮著。
他卻不知道,實際上從屠猛虎在濟南戰役運用工事死死的頂住了日軍的進攻之后日本方面便開始對工事進行研究了。
只不過當時沒有辦法實踐,且日軍當時的部隊習慣性的還在使用一戰時候的戰術。可當國防軍接二連三,尤其是在南京竟然憑借著工事死守住日軍的進攻之后。
這些工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日軍開始深入的研究國防軍的戰略工事。而同時他們自己也制定出了一套工事建設方式。
松井石根從來就沒有小看過工事的作用,這種研究被他所看重并大量的運用到了上海防線的建設上。在數十萬偽軍的人力支持之下。這些工事總算是成型了。
且也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們成功的第一次在戰場上對國防軍造成了大面積的殺傷。這在從前的戰役中,是很少見的。
基本國防軍和日軍的交戰記錄,只有這次國防軍拿日軍無可奈何。當然,朝鮮方面基本也是這樣的狀態。
“咱們總司令是猛虎。按說咱們也應該是猛虎!可咋就在這破地方被卡住了?!”任文彬有些想不通,他咬著牙惡狠狠的道:“要不老子帶著敢死隊上去得了……”
“等等!老任,你剛才說什么?!”參謀長薛溫忽然從沙盤上抬起頭來,對著任文彬急聲道:“快!快給我再說一遍!”
任文彬楞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參謀長聽說自己要帶著敢死隊去要勸解呢!
“我說‘要不我帶著敢死隊……’”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上一句!!”薛溫突然著急的道,看著老搭檔的樣子任文彬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什么,于是任文彬回想了一下才道:“我說‘咱們總司令是猛虎……’”
“對!就這一句!”薛溫興奮的跳起來。呵呵的傻笑著:“娘的!老子這是傻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招!”
“怎么?!老薛,你想到辦法了?!”任文彬聞言也興奮了起來,自己這位老搭檔從來就沒有虛言。他竟然表示自己想到了。那么肯定就是想到了。
薛溫從沙盤上站起身來,伸直了自己的腰桿感嘆的道:“娘的,總司令說咱們不動腦子還真沒說錯!咱們啊,就是打的太順了……”
“別扯犢子。趕緊說你想到了咋打了是不?!”任文彬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著自己的老搭檔道:“想到了就趕緊說。我這心里都跟貓撓似的!”
薛溫哈哈一笑,取過紙筆來用著水筆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調虎離山”!
任文彬看著這四個字不由得楞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陣的狂喜!他和薛溫搭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薛溫都把方法寫出來了他如何能不明白?!
“娘的!老薛,你小子的腦袋就是好用!”任文彬哈哈狂笑,道:“來來來……咱們來推演一下,把計劃完善了下發下去……”
邊上的參謀們見參謀長和自家的軍長都在狂笑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些師長也搞不懂自家軍長和參謀長在玩什么花樣。
“別傻站著,趕緊滾過來!”任文彬再次恢復了他軍長的豪氣,冷哼道:“第五軍的周浩曠那小子老給你們軍長我添堵,這回咱們狠狠的打個打勝仗!讓那老小子看看,咱們第六軍也不是吃素的!”
“是!!”下面的將領們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家軍長和參謀長已經找到了對付日軍的方法了。
當天,整個第六軍的師長、團長全部集中指揮部里秘密某算該如何進攻。直到晚上,作戰會議才停止,隨后整個第六軍都被發動了起來。
首先是軍長任文彬帶著副官找到了裝甲部隊,軟磨硬泡整到了幾十大桶的汽油和一堆報廢的橡膠輪胎。然后參謀長找到了軍團后勤部,使盡了方法搞到了百多斤的白糖和空酒瓶子。
軍團的指揮部里,顏成翰聽完了任文彬和薛溫的報告之后把整個軍團所有的炮兵指揮權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空軍的偵察機、轟炸機和對地攻擊機也在顏成翰的協調之下,全數起飛。
“啾啾啾……轟轟轟……”中午時分,日軍的二線陣地轟鳴聲不止。轟炸、炮擊和坦克的履帶聲成為了這里的主旋律。
火炮不斷的轟擊著日軍的陣地,隨后坦克開始在步兵的協調之下進攻日軍的陣地。二線陣地上的日軍也不堪示弱,守備此處的兩個師團長隨即鋪開部隊開始進行反擊。
大量的火炮被從防線內部的儲備點推出來,而后對著陣地前的國防軍進行轟擊。在強烈的炮火之下,那些國防軍的坦克只能是停止前進。
但后續的國防軍步兵開始使用迫擊炮、狙擊步槍等射殺那些襲擊那些暴露出來的火力點。這對日軍造成了一定的殺傷,好在工事建設的時候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
大部分日軍都僅僅是手上,被打死的沒有幾個。可恨的是那些國防軍現在全縮在了坦克后面,導致日軍的戰果也沒辦法擴大。
打了一陣,這些國防軍就撤下去了。隨即到來的便是國防軍的空軍部隊,過來的大部分是對地攻擊機。
“嗖嗖嗖……轟轟轟……”攻擊機上掛載的火箭彈不斷的在飛機的俯沖之下,對著日軍的火力點打去。
而在火箭彈打光之后,這些飛機并沒有直接撤離。而是動用了飛機上攜帶的機炮、機載機槍開始掃射那些火力點的機炮和的機槍對于日軍的殺傷力太大,工事內不斷的傳出陣陣的慘叫。那些暴露出來的火力點,幾乎都遭到了國防軍的強力打擊。
這才是傷害最大的部分。不過日軍也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戰術,那些射擊孔的部隊幾乎都撤回了安全區。
武器也幾乎都被推到了射擊孔后面,在國防軍的戰機停止攻擊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回到射擊孔去的。
“啾啾啾……”在飛機轟炸和掃射完畢之后,那些該死的炮兵又開始轟擊了。大片的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個狠狠的砸在了日軍的工事射擊孔上。
一些沒有來得及撤離的武器在重炮轟擊之下支離破碎,好在人員傷亡已經極大的減小。
而在長達半個小時的炮擊之后,國防軍再次開始了進攻。依然是坦克為先鋒,步兵作為協助力量試圖要突破日軍的陣地。
那些守備在陣地上的日軍不用自己的長官命令便自發的開始清理那些堵塞的通道,同時不斷的將武器送回射擊孔阻止國防軍的進攻。
由上午十點,直到下午五點。國防軍發動了數不清的進攻次數。而他們使用的方法幾乎都是一樣的。坦克掩護步兵試圖沖破陣地,在遭遇了強烈抵抗之后并不死戰而是撤下去。
隨后便是大量的轟炸、掃射和炮擊。在這種進攻方式之下,日軍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人員傷亡雖然不大,但彈藥消耗、武器損毀卻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