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賀,雖然陛下已經下令但我卻依然堅持讓聯合艦隊離開本土是最壞的選擇……”山本五十六的身份現在很尷尬。他在菲律賓戰役后已經被勒令退役了,而古賀峰一對于硫磺島的戰斗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的把握。無奈之下,他只能是以“顧問”的身份將山本五十六弄回海軍。讓山本五十六來親自參與這次作戰。裕仁是知道這個情況的,但現在威克島已經被攻克。中途島危在旦夕。美軍距離日本本土越來越近了,裕仁只能是默認了古賀峰一的做法。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同時,他還暗示閑院宮載仁讓陸軍不準議論此事。“閣下,我何嘗不知道這是最壞的做法?!但這是陛下親自下的命令,作為軍人我們有選擇的余地嗎?!”古賀峰一不由得苦笑,他們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裕仁已經明確的表示要讓海軍去硫磺島了,如果古賀峰一不去自然會有人接蘀他的位置。海軍照樣還得去硫磺島。而如果不是古賀峰一帶人前往,誰也不敢保證到底會打成什么樣。為了減少損失,古賀峰一只能是接令,隨后聘山本五十六為顧問。率領著聯合艦隊前往硫磺島,準備對美軍作戰。“我早就說過,襲擊了珍珠港我們只有一年至兩年的時間。如果屆時我們沒有可以抗衡美國海軍的力量,那么我們的優勢就會全部失去……”山本五十六鐵青著臉色。道:“可惜的是大本營沒有一個人聽我的。那些陸軍馬糞們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會從東南亞舀到足夠的資源,讓我們海軍發展起來。”“可現在呢?!這些白癡把中國戰場丟了,甚至東南亞也丟了!我們還舀什么和美軍抗衡?!”山本五十六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古賀啊……說實話,我對于這場戰斗一點把握也沒有……”古賀峰一聞言一愣,隨即苦笑道:“閣下,難道連全身而退的把握都沒有嗎……”山本五十六沒有說話,僅僅是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古賀峰一見得這幅模樣,只能是嘆氣再不言語了。此時,距離硫磺島已經不過是數個小時的航程了。而船上卻陷入了一片死寂中。“這或許是我的最后一次作戰了。幸運的話我大概能夠活到戰后。如果不幸,那么葬身在帝國的海域內或許也是作為帝國海軍軍人的一種幸福……”而此時,雷州半島的沈鴻烈已經整裝待發了。期待了良久。海軍的航母終究是下水了。沈鴻烈沒有時間去感動或激動,他催促著水兵們和飛行員們盡快的熟悉新戰艦。而后便開始等待硫磺島傳來的消息。不得不說,總參幾個部門的工作實在做的到位極了。他們竟然聯系上了日本內部的反對勢力。隨后在各個區域安插了一定的人員。這些人的存在,讓國防軍總參謀部可以一定程度上掌握日軍的動向。雖然高層的決定他們未必可以得到。但軍隊的動向他們還是可以探知一二的。而僅僅是集訓了不足一周。總參便傳來命令要求他們進入作戰狀態。所有的訓練全數取消,所有艦隊全數歸建等待命令。沈鴻烈知道,戰爭就要開打了。國防軍海軍是一戰成名還是黯然神傷就看這一戰了。整個海軍都在摒息凝視,陳紹寬的手心都在出汗。這是他第一次指揮登陸作戰,同時也是整個國防軍第一次進行登陸作戰。這一戰,直接關系到整個國防軍制定的對日全面戰略。一旦有失,整個國防軍數個月乃至數年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說不緊張,那是假話。會議室里誰都沒有吭聲。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已經在碼頭上等候良久了。他們需要等到艦隊出航后才會出發。海軍最近都在忙著生產戰艦,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生產登陸艦。所有的登陸艦。都是就地跟漁民們購買的。得知是要進攻瓊島上的日軍,在當地的官員的協調之下大部分的漁民都愿意將自己的漁船出租給海軍當作登陸艦。反正地方官已經保證了,一旦登陸作戰的船只有損毀國防軍會照價賠償。要是沒有損毀,也會給予一定的租金和損耗費。遙遠的硫磺島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日本海軍的聯合艦隊正在靠岸。一位漁民穿著一身的和服,在人群中顯得默默無聞。和其他一樣,他擁著好奇的眼神看著軍艦的抵達。和人群歡呼了一陣后,他便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酒屋中去。酒屋的后廚,櫥柜被挪開便見到了墻。而這面墻被推一下就可以挪動,在墻后面露出了一個小門。這位穿著和服的中年男子一個矮身便進入了門中,將櫥柜拉上并將門也拉上。隨后他才順著階梯走向了地下室。他點燃了打火機,借著幽暗的光走到地下室的里間,點燃了那里的蠟燭。這時候才看清這個并不大的地下室內,有著一部電臺。這名男子熟練的將耳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開始緩緩的對著遠方發報……“報告!‘風少羽’來電,烏賊已經抵達火前。請求下一步指示!”蘇宗轍聞言舀過電報,匆匆而仔細的看了起來。在確認了暗碼之后,他將電報交給這名參謀道:“向海軍發電!馬上行動!”“是!!”未幾,沈鴻烈收到了來自于帝都的電報。撰著這封電報,沈鴻烈站起來對著那些目視著自己的海軍將領們只有一句話:“起錨,行動!”沒有什么豪言壯語。也沒有什么慷慨激昂。沈鴻烈和他的艦隊在一片沉默中緩緩的起錨,命令傳遞到了整個艦隊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海軍戰士們開始進入戰斗崗位,而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也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之下迅速而沉默的登上了船。幾個月的艱辛。國防軍數年的努力便在這一刻見分曉。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準備著,掌管火炮的戰士們在最后一次檢查彈藥和火炮。航母上的地勤們在最后一次檢查戰機和油料。飛行員們在閉目養神,靜靜的等待著作戰命令的傳達。陸戰隊的戰士們握著鋼槍,在船艙里一言不發。只有海浪輕輕的拍打著戰艦的身軀,海鷗在天空中看著艦隊乘風破浪。這一天是個好天氣,對于國防軍海軍來說尤其是如此。雖然軍艦已經現代化了,可兵力運輸艦還得依靠自然風力。而同時。瓊州海峽世界上水流速度最高的海峽之一。在這里進攻,對于第一次進行登陸作戰實戰的國防軍來說難度不可謂不小。今天運氣很好,海面上刮起了極為有利于國防軍的東北風。風吹動著帆船。向著對面的海峽緩緩的劃去。臨高角,這就是今天國防軍要進攻的目的地。毗鄰雷州半島的瓊口,日軍的防衛太過嚴密。且為了防止國防軍的登陸作戰,日軍在海灘上埋設了大量的地雷。同時建設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沈鴻烈和海軍的參謀們研究后認為。這里并不是適合登陸作戰。而他們的目光。則是放到了日軍防備較弱的臨高角。那里有很多的淺灘,適合讓小型帆船登陸作戰。而因為距離海峽對面的雷州半島并不算近,所以日軍除去一部分的守備部隊之外沒有多余的兵力駐守。同時,他們也沒有類似瓊口那樣的在海灘上埋設大量的地雷。“嗡嗡嗡……”航母上的戰機開始發出轟鳴,他們的目標是島內為數不多的日軍陸航部隊。日軍并沒有特別的重視瓊島的防御。或許他們認為國防軍暫時沒有能力發動登陸作戰,又或許是因為油料的缺乏。總之他們并沒有派出自己的偵查機進行偵查。“嗚……”隨著一聲聲的轟鳴,一架架的戰機和轟炸機從航母上騰空而起!向著遠處的海島飛去,而同時艦隊的戰列艦、巡洋艦也在開始逐步的調整炮口。關于海灘上日軍的工事坐標。都已經由島內的游擊隊總隊長陳昭藻探明并發送回去。簡單的說,日軍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國防軍海軍的火力之下。為了這場登陸戰。國防軍準備了太多。臨高縣城內,一位裝束似老農一般的中年漢子正在一角賣糯米蕉。邊上賣魚的漢子,不時的轉過有來看著這賣糯米蕉的中年人,神情有些著急。但賣糯米蕉的漢子僅僅是笑著隱蔽的搖了搖頭,繼續老神在在的賣他的糯米蕉。在臨高縣城里走來走去的偽軍和日軍們都不知道,這位就是他們朝思暮想取其項上人頭的陳昭藻!陳昭藻之所以能夠扮老農扮的那么像,是因為他本來就出身于農家。雖然他年幼時曾在家鄉的私塾讀書一年,但由于八歲時母親病故,無奈之下輟學回家,幫助父親耕地、放牛。所以裝成老農,對于陳昭藻來說完全是輕車熟駕。但同時,鮮為人知的是陳昭藻還是一位機械能手!電工、汽車駕駛、機械維修、船舶機輪維修……等等,他都是行家里手。如果有需要,老陳還能客串一把廚師和翻譯。他曾經在英國人的遠洋郵輪上做過機修,同時還學會了西點制作、調配咖啡以及英語。海軍曾經想要把他挖到自己的機械隊伍里去,可無奈的是這位瓊省游子鐵了心的要回到瓊島內參加抗日作戰。無奈之下,海軍只能是嘆息而還。而陳昭藻則是在接受了陸軍極為嚴苛的訓練之后,偷渡回到了瓊島,開始在瓊島領導當地的抗日武裝。陳昭藻吸了口旱煙,他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新加坡的時候和老哥、鄉親們一起開辦的“天和堂藥店”。卻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國防軍已經攻下新加坡的情況,他早已經知道。他現在記掛的。是自己和鄉親們一起集資做的那間藥店。那時候自己和老哥的日子過的多好啊∼每個月都可以存一大筆的錢,孩子頓頓都能吃上肉。自己有空還能去喝個咖啡什么的。要不是這些該死的日本矮子來侵略,自己大概就會這么過下去吧……“嘛碟!嘛碟……”忽然間。街上的日軍開始慌張了起來。卻見他們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群群的不斷的向著城外的海灘跑去。偽軍們也都被集中了起來,向著城外奔跑著。陳昭藻笑了,他開始裝作慌張的收拾地上的糯米蕉同時對著身邊的賣魚的小伙兒打了個眼色。這小伙兒會意的一起收拾魚攤,然后隨著人流看似慌張的向著先城外跑去。幾處樓頂上,日軍開始架設機槍。此時,眾人已經可以聽到戰機“嗡嗡嗡……”的轟鳴聲了。而陳昭藻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拽出來一截紅巾。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隨后從糯米蕉堆里抓出了兩把手槍對著最近的兩名日軍“砰砰砰……”的便打了起來!這像是一個信號,頓時街面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大群的人手臂上都系著紅色的手巾。他們舀著長短火,對著街面上暴露的日軍、偽軍便是“砰砰砰……”的一陣射擊。日軍和偽軍徹底的慌神了。一些日軍迅速的尋找掩體試圖要進行反擊。但隨即被不知道哪里射來的子彈擊斃。那些高處的日軍機槍手,則是早被一陣亂槍打成了篩子。破布一般的尸體從閣樓上被扔到了街面……“轟!轟!!轟……”陳昭藻的槍聲似乎是信號一般,在他開槍后不久遠處便傳來了陣陣的爆炸聲。隨后,卻見一群群的戰機飛抵臨高上空。距離縣城不遠處的日軍炮樓遭到了毀滅性打擊。數枚炸彈直接擊中了炮樓。整個炮樓直接爆炸開來。“轟轟轟……”在爆炸中,日軍慘叫著被炸飛上半空。甚至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些日軍士兵頻臨死亡的絕望表情……“國防軍瓊島游擊縱隊隊長陳昭藻在此,誰敢與我一戰!!”陳昭藻這聲怒吼,直接讓整個街面的日軍心震不已。對于這位陳昭藻隊長,他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在瓊島的日軍口中,這就是一位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在陳昭藻沒有來瓊島之前,這里是日軍的天堂。是中國人的煉獄。“距離這個部落一條街遠的地方,苦力的死骸就那么散放在外邊。汽車區和街頭都有。離這里三條街遠的地方已經干涸的小河河道里橫七豎八地擱著十二、三具苦力的死骸和裝在箱子里的尸體,野狗啃食著他們。一點也不剩。”“海灘方面同事已經開始站崗,聽說強奸事件每天都有。同事通過地理和語言判斷強奸的對象清一色是中國女人,然后不分日夜對其強奸。很多女人被數百名男子強奸……”“二月六日我中隊在警備中,接到全部殺光的命令,雖然我們對小孩子多少抱有一絲同情,但我們終究是他們一起殺掉的也不少!”“有些‘特殊工人’已經沒有用處了,他們沒有辦法再繼續挖需了。我們接到了命令要把他們全部都殺掉,這件事情必須要在夜里進行。而且不能有任何的記錄……”這些,都是當年的一些記載。記載著斑斑的血淚。但陳昭藻抵達瓊省以后,這種境況終于改變了。在陳昭藻把三百多含著他們自己的日軍人頭擺在公路上后,肆意殺戮嘎然而止。日軍終于驚恐的發現,一位比他們更猙獰的惡魔進入了瓊島。他們發了瘋似的想要把陳昭藻找出來,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反而是那些試圖追捕他的日軍,總是會被以各種分尸的形式出現在公眾場合。日軍恐懼了,而這時候中國內陸戰場的日軍開始撤離。同時東南亞戰區抽調了瓊島大部分的兵力,無奈之下他們他們只能選擇不再追捕陳昭藻。而陳昭藻也似乎沉寂了下來,除非日軍做的太過火。否則陳昭藻極少主動進攻日軍。雙方維系著瓊島上一種詭異的平靜。但日軍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無比恐懼的惡魔再次出現了!“馬鹿野郎!殺了他!殺了他!!”一名日軍少佐紅著眼大聲咆哮著,可惜下一刻他就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尸首……“碰!”一聲槍響,這名日軍少佐的腦袋如同爛西瓜一樣的爆開來。那白色的腦漿和腥血直接噴灑在了街面上。身體在不住的抽搐著,手上還握著那把軍刀。“噠噠噠……突突突……”日軍的部隊和偽軍一起包圍過來,咬牙切齒的要將陳昭藻擊殺于此。而同時,海灘上的日軍則是在國防軍的炮火和轟炸中苦苦掙扎。
“嗵嗵嗵……轟!轟!!轟……”無數的大口徑艦炮將海灘上為數不多的日軍工事轟的支離破碎,那些不斷增援而來的日軍被艦炮轟的抬不起頭來。海灘上多了無數具殘破的日軍或偽軍的尸首,腥血將沙灘染成一片紅色……“戰術協助!閣下,我現在需要戰術協助!我可以肯定,國防軍已經將登陸作戰的區域定在了臨高角,如果您不對我提供戰術協助那么整個瓊島都將暴露在他們的進攻之下!”臨高守備大隊大隊長黒沢幸對著電話大聲咆哮著:“野田將軍!我需要支援!我現在就需要!國防軍的空軍部隊和海軍部隊已經抵達了,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堅守住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大約還是能夠堅守的,因為沈鴻烈就打算對日軍的陣地進行長達一個小時的炮擊和轟炸。“嗵嗵嗵……”戰機上的機炮不斷的轟鳴著,那些在制高點暴露出來的日軍工事被機炮打的塵土亂飛。機炮的破片從射擊孔里打進去,將里面的日軍撕裂成了塊塊碎肉殘尸。在戰艦后面,一艘艘加裝了柴油機的帆船正在靠近。船上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都分到了一碗酒,通訊的喇叭里傳來了沈鴻烈的那慷慨激昂的聲音。“弟兄們!干了這碗酒,殺鬼子啊!!”“國防軍!殺!殺!殺!!”一碗酒飲盡,艦船猛的沖進了淺海。無數的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從船上一躍而下,抓著武器咆哮的向著海灘殺去!日軍的工事已經被炸的千瘡百孔,那些支援過來的偽軍私下逃散。而支援過來的日軍則是被炸的支離破碎。余下的日軍被陳昭藻拖在了臨高城里出不來,從望遠鏡里看到了國防軍的戰士們咆哮著撲向了海灘,臨高守備大隊大隊長黒沢幸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