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唯一的依仗也就是那個內庫已經被張學良找到了。.而他卻無可奈何,曰本皇室現在不過是一個掛著名號的空殼子。
內核早就已經七零八落了,樹倒猢猻散。自然那些從前靠著皇家吃飯的人,急需要找到下家來接手。大家都在觀望,而西岡無意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要么他吃的撐死要么他得被毒死。顯然,西岡沒有被毒死。而是吃到撐死。
張學良毫不猶豫的把這位合作者的名字上報了聯合政斧,在聯合政斧和國防軍的聯合批文之下西岡成為了戰時曰本臨時事務處理委員會主席。
而同時,他也受命組織一支警察部隊協助治安管理。得到了這個命令的西岡欣喜若狂,當天就走馬上任。
而裕仁則是被迫還要捏著鼻子給任命書,這是張學良要求的。在裕仁還沒有得到處理之前,至少這里的穩定還需要裕仁。
而一旦國防軍將這里徹底掌握之后,裕仁的存在就沒有價值了。
“我明白了,將軍。以后曰本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情況發生,但我希望您和您的部隊能夠保證皇室的安全……”
裕仁臉色很難看,但還是死命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張學良道。確實也是為難裕仁了,他這輩子活到現在就沒有向誰獻媚過。
作為曰本的天皇,都是別人在向他獻媚。何曾有他向別人獻媚的道理?!
“希望如此。”張學良點了點頭,站起來戴上自己的軍帽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發生任何讓我們不愉快的事情。”
說完,看也不看裕仁一眼直接離開了皇宮。
而此時,在黑龍會魁首頭山滿的客廳里。王亞礁正在細細的品著茶,黑龍會魁首頭山滿則是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雙方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大家坐在這里的目的就是品茶。其他的任何事情都無需去做的。而頭山滿的兒子,頭山虎雄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但他卻不敢說話,在頭山滿面前沒有他說話的余地。在這間房子里,在客人的面前。能夠擲地有聲的,只有頭山滿。
“頭山先生,說實話我非常的尊敬您。在中國的革命史上,您是值得提起一筆的人物。無論您是處于什么心思,但中國推翻滿清革命的成功也有著您的一份功勞……”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亞礁才慢悠悠的道:“功績,我們會記得。但某些事情,我們也不會忘記。人做下了事情,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頭山虎雄聞言不由得怒氣勃發,卻見他剛要說話就被頭山滿直接按住了。
“人做下了事情,當然是需要負責的。這點我認同。”頭山滿放下了茶杯,對著王亞礁輕聲道:“那么,你們需要我如何負責?!用命嗎?!”
“哈哈哈……頭山先生,說到用命就沒有必要了。如果是要命,那么就不是我來和您談了。”卻見王亞礁哈哈一笑,放下了茶杯道。
“要命的事情,自然是有專門要命的人來做。我是來做不需要收命的事情……”
頓了頓,王亞礁道:“現在對于曰本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是處理一些戰后問題。在這點上,我相信頭山先生還是愿意協助我們的……”
“你不要妄想!父親絕對不會幫你們的!!”頭山虎雄猛然低聲咆哮了起來,而頭山滿則是一言不發的站起來“啪!”的一聲,就一耳光抽在了頭山虎雄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頭山虎雄不由得錯愕。
“家教無方,倒是讓您見笑了……”卻見頭山滿對著王亞礁一個鞠躬,道:“但孩子說的確沒錯,我已經老了。這份年紀是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這些事務,我已不再適合參與……”
王亞礁笑瞇瞇的擺著手,道:“沒事!沒事!貴公子年輕氣盛,此言也是正常。老先生老成持重,此言也不虛……”
“但我這里有份名單,還請老先生過目……”說著,卻見王亞礁笑瞇瞇的將一封名單遞給了頭山滿。
而后者疑惑的拿過了這份名單,當他打開來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后。頭山滿的臉色猛然就變了,變得鐵青無比。
“這是什么意思?!”頭山滿此時全無老態,卻見他頭上根根銀發皆張起。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這份名單則是被他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們內定的名單,上面的都是必殺者。他們中有人參與了對我們的侵略,有人協助侵華曰軍做情報工作。更有人直接參與過搶劫、搜刮……”
說著,卻見王亞礁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至于那些參加過屠殺和強殲的,已經沒有活口了。或者說,他們家已經沒有活口了……”
頭山滿聞言,不可置信的瞪著王亞礁。而王亞礁則是輕笑著道:“盡管這件事情我很想動手,但事實上上面不準我參與……”
“有專人來負責,我相信這些人已經被處理干凈了。不會有任何的首尾……”頓了頓,王亞礁看著頭山滿道:“我給你的這份名單,是屬于可殺可不殺的。他們的罪名不算重,至少手上沒有沾血。沾了血的,都死光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頭山滿不由得背脊發涼。說到底,他終究是混在黑道的人。數千條人命,如果算上家屬那么就是上萬條人命。
就這么沒了?!國防軍進入曰本才多久,而他們的手似乎一點兒也不軟。雖然頭山滿有著自己的渠道,但由于國防軍的封鎖很多外面的情況他已經無從知曉……
“這里,可是上萬人哪……你們是怎么下的了手啊……”頭山滿顫抖了好一會兒,才吶吶的道。而王亞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呵呵呵……那么怎么不問問那些雜碎,都是老弱婦孺他們又怎么下的去手?!”卻見王亞礁臉上露出了一絲無比猙獰的笑容。
“我之前就說過,人是需要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他們不要妄想著可以逃過一劫,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死定了!”
說著,王亞礁忽然笑了起來:“第十二軍的人現在正在被追殺,我所知道已經有一千多人被查出來了。估計不久他們就會被押送回國,然后在大廠鎮的烈士陵園門口。血祭!”
頭山滿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沉默著無法言語。
“頭山先生,我說過我很尊敬您。這些事情,并非你直接指示他們去做的。情報你有收集、戰爭你有參與,你我國家敵對這無可厚非……”
“但牽扯到了老弱婦孺,甚至屠殺殲銀。這些事情就過分了!”卻見王亞礁道:“他們,總得付出代價!他們的命,他們家人的命。就是欠下的債和利息,我們一次姓全部收回!”
頭山滿終于開始有恐懼了,他這才想起來那位猛虎從來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殺神!這樣的殺神來到了曰本,難道就會變得心懷慈悲么?!
他從前并不強大的時候,就沒少虐殺過曰軍。而現在他已經膨脹的無比強大,自己卻成了喪家之犬。毫無疑問的,他將會徹底的執行他的意志。
將一切他認為礙眼的、厭惡的全數清除,而且是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滅門!
這個詞,多久沒有出現了?!頭山滿苦笑,哪怕是在曰本最混亂的戰國時代出現滅門也是極為稀少的。而這位猛虎,現在卻要對大量的曰軍士兵及其家屬進行滅門。
他這是想要一次姓的,將從甲午累積到現在對曰本的仇恨徹底一次姓的清償啊。他清償的倒是干凈了,但曰本毫無疑問會被殺的元氣大傷。
“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這些人的命。”頭山滿陰沉著臉,點了點那份王亞礁拿出來的名單。剛才王亞礁說了,這些可死可不死。因為他們還沒有做下取死之事。
王亞礁聽的頭山滿如此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卻見他拿出了另一份名單,遞給了頭山滿。
“這是什么意思?!”頭山滿拿過來一看,臉色越加陰郁。
“兩份名單,或者你的人讓另一份名單的人去死。或者,他們一起去死。”王亞礁將茶碗頓在了桌子上,道:“沒什么復雜的,就這么簡單。”
“你這是要我去沾我們自己人的血嗎?!”頭山滿頓時暴怒,而王亞礁則是微微一笑。
“頭山先生,有些事情我們之間不必說的那么明白。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曰本人的血你沾了不少吧?!”卻見王亞礁依然是那副能讓人氣死的微笑。
“沒什么不一樣的,從平民百姓到首相您都處理過。想必這些人,您也可以處理……”頓了頓,王亞礁依然微笑著道:“當然,您處理不了。那么我們說不得就得幫忙處理了……”
“而那些人既然無法處理,那么就說明他們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沒有價值的東西,是需要銷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