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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5章 用心險惡

  方道陽是硬著頭皮去找余勝春的.

  把劉衡均招來整向天亮和陳美蘭等人,雖然始作俑者是張行,但方道陽卻是具體的操作人,是他跑了一趟省城,細論起來,他難逃干系,一旦事情鬧大,他很可能就是替罪羊的下場,好在方道陽知道余勝春不象向天亮,他好說話,為人相對寬厚,而更要緊的是,余勝春與向天亮不象傳說中的那樣同心同德。

  在余勝春的辦公室里,尷尬的氣氛很快消失,而且雙方知己知彼,沒什么彎子可繞,所以,方道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方道陽是滿臉苦笑,當然,一大半是裝出來的,“余副書記,這事還得請你出馬解決啊。”

  余勝春淡淡一笑,“好說,好說,老方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我聽余副書記的。”方道陽很誠懇。

  “喂,這可不行。”余勝春微笑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只是牽個頭而已,這件事的解決,還得你老方出面才行。”

  方道陽有些不好意思,“慚愧,慚愧,這件要我要負主要責任。”

  余勝春趁機問,“老方,你說說,這倒底是怎么回事?”

  方道陽也不隱瞞,“主意是張行出的,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離開市政府,想給某些人找點麻煩,我對張行的主意是一半支持一半不支持,因為我知道我將離開市委市紀委而去市養老,心里當然不舒服,”

  “理解,理解,但是我也有些不理解。”余勝春微笑著道,“你那一半不支持,后來怎么又變成支持了呢。”

  “余副書記,我是身不由己啊。”方道陽感慨道,“你了解我和我的來歷,我就不多說了,我就說一點,張行找了清河市委書記張宏,張宏打電話給我,我無法拒絕。”

  點了點頭,余勝春不解地說,“咱們濱海正在進行人事調整,這個時候搞事是極其不得人心的,張宏書記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應該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啊。”

  “上面,是上面大氣候的影響。”方道陽抬手指了指空中,小聲說道,“我聽說京城那邊,張老爺子和關老爺子又掐起來了,而且掐得很厲害,所以,張宏書記想搞搞向天亮,至少我是能理解的。”

  余勝春又點著頭說,“所以我理解,但這個做法太不地道,在領導那里說不過去,根本不會得到領導的支持。”

  “所以。”方道陽又是苦笑,“所以我還得做一個滅火器,請余副書記也屈就一下滅火器的juese。”

  “我無所謂啊。”余勝春笑道,“我也希望盡快結束這件事,那些老同志不可等閑視之,他們要是鬧起來,至少能把事情鬧到省委一級,如果濱海亂套,你我都是要負政治責任的。”

  方道陽點著頭說,“可現在的wenti是,市警備區招待所那邊掐上了,老同志們把張行給盯上了。”

  余勝春輕輕一笑,“柿子撿軟的捏,人家本來是要盯你的,但你老方是個好人,無從下手,所以只好把目標定為了張行。”

  方道陽問道:“余副書記,張行有wenti嗎?”

  余勝春嗯了一聲,“有wenti,而且wenti很大。”

  說著,余勝春指著茶幾上的兩個檔案袋,微微地點了點頭。

  方道陽打開檔案袋,抽出里面的材料,默默地看起來。

  余勝春說,“老方,你覺得怎樣?”

  方道陽說,“張行罪過不少。”

  余勝春說,“我也這么認為。”

  方道陽說,“余副書記,我想這不是你的作品。”

  余勝春說,“說對了,還真不是我的作品,我沒這個能耐。”

  方道陽說,“那就一定是向天亮,沒有其他人有他這個能耐。”

  余勝春說,“對,這些材料正是他收集的,也是他交給我的。”

  方道陽說,“向天亮真有城府,他早就盯上張行了。”

  余勝春說,“這不奇怪,這也不重要,現在只有一個wenti最為要緊。”

  方道陽說,“什么wenti?”

  余勝春說,“你交給劉衡均的關于向天亮的材料,和這些關于張行的材料,哪一個更有殺傷力?”

  方道陽說,“當然是這些關于張行的材料更有殺傷力,如果這些材料都是事實,誰也保不了張行,而關于向天亮的材料,說實在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內容我也不相信。”

  余勝春說,“因此,人家早有準備哦。”

  方道陽說,“是啊,真要是較起真來,向天亮垮不了,張行卻死定嘍。”

  余勝春說,“情況就這么一個情況,何去何從,你看們看著辦。”

  方道陽說,“請余副書記明示。”

  余勝春說,“我?我不好說話吧。”

  方道陽說,“余副書記,要解決這件事,唯有你出面才行啊。”

  余勝春說,“我說話行嗎?”

  方道陽說,“余副書記你就別客氣了。”

  余勝春說,“其實吧,說解決也很簡單,速戰速決,悄悄而來悄悄去,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方道陽說,“我照余副書記說的去做。”

  擺了擺手,余勝春道:“老方,我有三點忠告供你參考,一,以后別與張行走得太近,你就什么事也沒有,二,這些關于張行的材料里,有一部分涉及到清河市委書記張宏同志,我抽出來燒掉了,三,向天亮的手里,還掌握著很多關于張行的材料,也就是說,向天亮留了一手。”

  方道陽點了點頭,“余副書記,我衷心地感謝你的三點忠告,特別是第一點。”

  余勝春又微笑著,“劉衡均主任那邊我就不去了,請你幫帶個好吧,這兩個檔案袋也交給你處理了。”

  方道陽拿著兩個檔案袋起身告辭,但還沒邁步,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老方,有話就說嘛。”余勝春明察秋毫。

  猶豫了一下,方道陽問道:“余副書記,關于向天亮與陳書記和楊秘書長,真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嗎?”

  略作停頓,余勝春笑著反問,“老方,聽說你與三元貿易公司董事長陳圓圓的關系有些特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方道陽一楞,臉色大變,“余副書記,我,我不認識三元貿易公司董事長陳圓圓啊。”

  余勝春笑道:“聽說的,我是聽說的。”

  望著方道陽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余勝春笑得更加響亮,余勝春你也太小樣了,別以為你自己的屁股是干凈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三元貿易公司董事長陳圓圓那點破事,人家向天亮早就摸清了。

  當然,還得向陳美蘭書記匯報,余勝春不能忘了這個環節,他這個市委副書記穩當不穩當,還得借重陳美蘭書記的支持。

  巧了,陳美蘭的辦公室里,除了陳美蘭,市委秘書長楊碧巧也在,向天亮也在。

  余勝春結束匯報后,向天亮就埋怨起來,“老余,你也太狡猾了,你應該親自去一趟市警備區招待所找劉衡均面談,可是你卻只找方道陽說話,你辦事也太馬虎了。”

  余勝春笑而不言。

  陳美蘭說,“天亮,你不能對老余求全責備。”

  楊碧巧說,“天亮,我認為老余已經做得很bucuo了。”

  陳美蘭說,“在這個時候,老余與劉衡均不見面比見面好。”

  楊碧巧說,“老余與劉衡均不見面,是給劉衡均面子,是讓劉衡均有臺階可下,與此同時,也是讓老余為以后的工作留有余地。”

  向天亮不以為然,笑著說道:“我是想讓老余與劉衡均正面交鋒,從而防止老余將來與方道陽和張行結盟的可能。”

  余勝春笑道:“用心險惡,用心險惡,陳書記,你要為我作主啊。”

  陳美蘭微笑著說,“天亮是有點用心險惡,不過,老余你也確實有點狡猾。”

  “哈哈。”余勝春笑著說,“陳書記你這就有點冤枉我了,我不與劉衡均見面是有原因的,而是是迫不得已。”

  陳美蘭眉毛一揚,“哦,那我愿聞其詳。”

  余勝春道:“就在剛才,方道陽問我,說余副書記,關于向天亮與陳書記和楊秘書長,真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嗎?所以你可以想得到,我一旦與劉衡均見面,他一定用同樣的wenti問我,而且拿出那些舉報信給我看,你說我該怎么回答?我是實話實說還是胡編亂造?”

  陳美蘭臉顯紅暈,“老余,什么是實話實說,什么又是胡編亂造。”

  余勝春小小的反擊了一下,“胡編亂造,就是否認天亮與陳書記和楊秘書長真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實話實說,就是證實天亮與陳書記和楊秘書長真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

  陳美蘭臉色微微的一凝,“老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余勝春說,“陳書記,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讓我擔任這種juese,因為我實在是不能勝任。”

  陳美蘭微微點頭,“老余你說得對,天亮的做法有欠考慮,你也不要太過在意。”

  余勝春打著哈哈,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告辭一聲走了。

  向天亮有點蒙,“這個余勝春,他這是什么意思?”

  陳美蘭嗔怪道:“這是因為你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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