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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6章 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槍聲過后。

  倒下的不是向天亮他們,而是那三個家伙,不,樹叢里還有兩個。

  向天亮和邵三河面面相覷。

  援兵是誰?

  趴在邵三河背上的余中豪,沖著樹林喊道:“出,出來吧。”

  樹林里走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兩把手槍。

  “天亮,三河,他,他叫任勇,我,我帶來的。”

  任勇收起槍,走過來道:“天亮同志,邵所長,你們好,我是市刑偵支隊一大隊的。”

  “噢……你好,你來得太及時了,否則我們全栽了。”向天亮握著任勇的手道。

  任勇微笑道:“師傅怕你反對我來,只能讓我和你們保持至少五百米的距離。”

  向天亮見過任勇一兩次,知道他是余中豪帶出來的人,市刑偵支隊一大隊的副大隊長,三十不到,精明干練,同輩中的佼佼者.

  “呵呵,任隊長,你的師傅屁股上中了一槍,你快去背他吧。”

  嘴上笑著,向天亮心里老大的不高興,這個余中豪太不象話了,說好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參加的,怎么又多了個任勇出來,他這不是等于留了一手嗎。

  任勇出手救了大家,可向天亮一點都不買帳,下了山,他和邵三河坐別克車走,讓任勇坐他自己的車,把余中豪送往醫院。

  邵三河也看出來了,看出了向天亮的不高興,他早看出了向天亮和余中豪之間的不同。

  “向兄弟,你是對任勇的加入不高興吧?”

  “你說呢?”向天亮微笑著。

  “我也覺得不太妥當,至少事先要告知我們。”

  向天亮笑道:“這話只能咱倆說說,畢竟任勇救了我們。”

  邵三河點了點頭,“我們就這樣回去嗎?”

  “怎么,你想殺個回馬槍?”

  “呵呵,是有這個念頭。”

  向天亮搖了搖頭,“不必了。”

  “為什么?”

  向天亮微微一笑,“你注意到任勇的身上沒有?多了個什么東西?”

  想了想,邵三河恍然道:“對講機。”

  “對,他帶著對講機,如果是單獨行動,他用得著帶對講機嗎,余中豪和我們一樣,都沒帶那玩藝兒嘛,說明任勇身后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個幾個,是一大批人。”

  邵三河點著頭道:“我明白了,這個時候,任勇的大隊人馬,正在包圍方家大院。”

  “這個余中豪,習慣的來這么一手,他既不相信我們,又有點搶功勞的意思,畢竟他主管刑偵,這是他的本職工作,讓我們兩個人破了案的話,他的臉往哪兒擱啊。”

  邵三河憨憨的笑了。

  “三河兄,你這笑有點意思嘛。”

  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邵三河笑得更開了。

  “向兄弟,余局長打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哦?你說。”

  邵三河道:“我們上山后,我就感到奇怪,余局長為什么不帶我們走那條路,現在看來,他的大隊人馬就埋伏在山下的糧庫里,但又不好跟你明說,他只是把我們當作尖兵而已,根本不指望我們有真正的突破。”

  “說得對,你認為他們會有收獲嗎?”

  邵三河搖搖頭,繼續說道:“那些人訓練有素,組織嚴密,肯定早有準備,一旦暴露,就會迅速撤退,消失得無影無蹤,槍戰發生的時候,派人包圍他們,說不定還會有點收獲,現在上去,怕是連張紙都不會給你留下的。”

  “呵呵……”向天亮暴笑不已,“三河兄,所以還用得著咱們去殺回馬槍嗎?”

  “那我們現在?”

  “洗澡喝酒睡覺唄。”

  邵三河又笑了,“向兄弟,和你一起干活,痛快啊。”

  “那你還怕鬼嗎?”向天亮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嘿,槍聲一響,我就啥都不顧了,你不提起來,我還忘了有這茬呢。”

  “呵呵……”

  說笑著回到城里,向天亮和邵三河并沒有去海濤路的據點,他現在不相信余中豪了,余中豪是知道那里的,所以那里已經不安全了。

  索性住到賓館里去,瀟灑一回。

  其實向天亮早就預訂了房間,洗了澡后,他和邵三河很快的對飲起來。

  “三河兄,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邵三河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你是大行家,我哪敢班門弄斧呀。”

  “哎,你是軍人,有實戰經驗的軍人,你的看法很重要。”

  先喝了幾口酒,邵三河想了想道:“先說我們這邊,我覺得,我覺得余局長好象對方家大院蠻了解的,不象他所說的不知道,我估計,他早就注意到方家大院,還可能派人盯過,只是沒你這樣直接,他想放長線釣大魚,你是直截了當的去端人家的老窩。”

  “嗯,我也有那種感覺,余中豪也是很在乎功名的,這樣的人難免會自私,有些東西就會藏著掖著,所以我一開始就沒全指望他。”

  邵三河又說道:“對余局長突然把那個任勇拉進來,我也有意見,這不等于把我們給暴露了嗎,當初余局長自己說得很明白,保密是第一位的,現在成了一句空話了。”

  “是的,我當時是需要幫手才找他要人,要求是下面的人,他可以說是求之不得,因為他正好可以隨時掌握我的行蹤嘛。”

  “呵呵,他有過這方面的暗示。”

  向天亮道:“后來他看你我走得太近了,很難讓你說出什么來,所以,他就讓任勇出場了。”

  “你是說,他想把任勇派到我們這里來?”

  “一定會的,有合適的機會,他就會提出來。”向天亮點著頭。

  邵三河問道:“你會答應嗎?”

  “當然,為什么不呢,正好將計就計嘛。”

  邵三河笑道:“這個任勇是把好手,是余局長收的第一個徒弟,他們那一輩人里,他可以排得進前三的。”

  “三河兄,你再說說那幫家伙的情況。”

  邵三河思忖著,“我也一時說不好,首先從他們的裝備上看,應該是搞海上走私的,清一色的AK47,除了他們,陸上的人沒有那么大的氣魄。”

  “是的,清河的治安狀況,其實是比較好的,能夠有組織有規模的,也就是那些搞走私的,有錢么,來錢又容易,排場就大,俗話說井水不犯河水,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很少和警察對著干的,這一次,我們是捅了馬蜂窩了。”

  邵三河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是幫什么人啊,看著挺訓練有素的,象模象樣,但似乎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槍法也太差了,要是稍微準一點,你和我就難以全身而退了。”

  向天亮一臉的凝重,“三河兄,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判斷。”

  “什么判斷?”

  “他們的頭頭,一定是個軍人,很可能還上過戰場,因為沒有實戰經驗的人,很難有象今晚那樣的布局,先放我們進去,然后企圖把我們消滅在那片水稻田里。”

  “有道理,他熱衷于用軍隊的方式管理手下,可惜,畢竟是烏合之眾,再怎么也變不了軍人。”

  向天亮微笑道:“但他不是一個好教官,或者他自己就是個半吊子,或者他沒時間手下。”

  “可他會打仗,知道在那座山上對付不了我們,所以他先放我們進去,然后在戰斗打響后,利用地形設了兩道埋伏堵截我們,看來是早有防范啊。”

  邵三河笑道:“今晚的黑暗天氣幫了我們,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比他們強,否則,我們真的要吃大虧了。”

  “哎,你知道咱們清河,有多少人在南疆前線待過嗎?”向天亮問道。

  邵三河想了想,“要咱們清河人在南疆前線待過的,是有不少,但待過和打過仗的可不一樣,象你姐夫和我,還有肖劍南,都算打出點名堂了,在軍隊的內部通報里露過臉的,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多啊。”

  向天亮喝了幾口酒,繼續問道:“在哪里能查到這類信息?”

  “這個么,多了,市縣兩級的軍事部門,警備區和武裝部,預備役指揮機關,市縣兩級公安機關,還有,市縣兩級的民政部門。”

  “呵呵,這就好辦了。”向天亮立即想到了老領導高興,建設局前副局長,現在的市民政局局長。

  “噢對了,組織部門和人事局也應該有記錄,還還市委檔案室,在他們那里,打過仗的人,也是作為特殊人才記錄在檔的。”

  向天亮不以為然的說道:“特殊,特殊個屁,我姐夫還丟了幾根手指頭呢,他們還不照樣打發回家種田啊。”

  “是啊,我們都為你姐夫不平,英雄流血又流淚啊。”一想到戰友的遭遇,邵三河感慨不已,不就犯了點小錯誤么。

  向天亮看著邵三河道:“三河兄,類似于我姐夫遭遇的人,你認為還有嗎?”

  邵三河心里一動,“你是說,對方是個軍人,打過仗,立過功,但因為某種原因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從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這只是我的猜測。”

  “我同意你的判斷,下一步你準備順著這條線索查吧。”

  向天亮笑著點頭,“明天,我們先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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