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的命確實有點好……
師詠琪肯定心里是不得勁的,女婿雖然已經名滿天下了,可是自己那個寶貝女兒怎么會變成了第三者,現在還有點要和睦相處的意思,她自從春節的時候,知道點苗頭,就心里跟貓抓似的,五一節就一定要來看看。
這事兒她不知道怎么開口跟蔣天放說,只是每當蔣天放想念女兒女婿的時候,她就沒好氣的打攪,搞得蔣天放偷偷懷疑老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最近在家非常殷勤。
這邊下了船,就看見女兒穿著一身淺綠色的過膝裙,外面罩了件高腰牛仔服,下面的黑色長襪更加顯得個頭高挑纖細,搭配一雙同樣果綠色的小皮鞋,精心編了個刻意遮擋一點臉頰小傷痕的蓬松馬尾辮,站在碼頭邊的梯步上,格外俏麗!
清晨江邊的風總是有點大的,裙擺被輕輕的吹動,頭發也有點飛揚,蔣天放一看就樂得不行:“璧人!就是形容他們倆的!”跳著就不顧還在躉船上,周圍的游客,就掏出相機開始拍照。
的確是,如果光這么個漂亮的姑娘站在那里,誰都會覺得好看,可是她身邊的男兒當得起男子漢這個稱呼,比姑娘略高一點點,不是很壯碩的塊頭,但是絕對很結實強健,身材也就罷了,關鍵是有種氣質,爽朗豁達的氣質,雖然奇怪的戴了一副墨鏡,但是寸頭加干凈利落的牛仔褲t恤衫,真讓人覺得簡約不簡單啊。
更重要的是,兩人相當恩愛的牽著手站在一起,沒有黏糊糊的摟摟抱抱,就是牽著手,卻有一股琴瑟相和的味道,讓人看了就會陡生羨慕的味道!
師詠琪先撇嘴:“有什么好看的!”可目光卻一直看著那邊,想把眉頭皺起來,但怎么都皺不到一起,真的看上很不錯嘛。
蔣天放樂呵呵的不顧身上還有兩件行李。就扶著妻子快速走過跳板上岸,蔣琪也看見了父母,還是雀躍,拉著陸文龍就下來迎接,這好孩子姑娘覺得這是掙表現的時候。千萬要伺候好。
陸文龍還是沉穩。一直伸手提著姑娘,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了腳步摔跤,其實動作跟蔣天放扶著老婆的動作有異曲同工之妙,師詠琪自然也注意到了。
站在父母面前。蔣琪趕緊挽母親想撒嬌,陸文龍不做聲的從蔣天放的肩頭把行李接過來,臉上的笑容倒是止不住,和跟蘇明清在一起不同,這對父母給他的感覺也太溫暖了。
蔣天放先得意的看看陸文龍。肯定一下:“黑了一點點,還是壯,應該沒有落下訓練吧”
陸文龍點頭:“嗯,琪琪都要督促我的。”
師詠琪想張嘴,蔣琪就抱母親的手臂:“累不累想住在哪里住在市里面還是我們學校那邊”
蔣琪有點懇求的味道:“我們好好的……您別擔心了!”
師詠琪看看丈夫,壓低點聲音:“我總要跟他好好的談談,這怎么可能這樣!”
蔣琪春節在家的說法翻來覆就是那樣。誰叫您喊我堅持的,誰叫您喊我等等看的,現在掉坑里出不來了,不怪您怪誰 所以師詠琪也憋得慌。
陸文龍站在江邊也被蔣琪教育得不輕,不許他自己跟師詠琪對話。不許他犟脖子,也不許他承認老湯跟小楊,總之就是只準按照她說的辦,陸文龍沒抵抗。
于是一家四口跟著熙熙攘攘下船的人流。一起上了纜車,再到碼頭上的公路邊。打開那輛破吉普車,蔣天放終于拿決定:“我們就住在市里面,這兩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到處走走看看,看見你們過得好,我們就安心了。”
陸文龍轉頭看蔣琪:“那住到小白的旅社”
蔣琪否認了這個做法:“換個地方吧!”姑娘腦子轉得快,要是小白那里,弟兄人來人往的說漏嘴喊二嫂怎么辦 陸文龍也沒有亂花錢的習慣:“那就還是住到以前那個部隊招待所。”
師詠琪跟女兒坐在后面觀察互動,陸文龍對女兒的言聽計從跟自己丈夫似乎沒什么兩樣!
只是剛把車開到招待所的院子,還沒下車,陸文龍的那部移動電話就響了!
放在蔣琪身上的,因為她嫌陸文龍那個可以掛在腰間的皮包好土氣,不許他掛,所以蔣天放跟師詠琪就好驚訝的看女兒低頭從自己那個小雙肩背包里面掏出一個只有在電視上才看見過的烏龜殼電話,蔣天放還吞了一口口水:“這個要……好幾萬吧”
蔣琪已經翻開按通了電話才遞過,主要是方便陸文龍不用低頭看,注意行車安全,陸文龍一邊解釋:“我一個親戚送的……”一邊接過來:“誰啊”他接電話是沒個章法的,蔣琪就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要你好,我是陸文龍,別這個懶洋洋的口氣!”
然后就一家人就聽見陸文龍的聲音陡然變成普通話:“哦我是阿龍,嗯哦……幸會幸會……你們住在哪里剛下飛機我們過來接也來不及了,這樣,你們直接坐的士慶州賓館,涉外的,檔次不錯,嗯……好……我馬上就到那邊等你們,好的!”掛了電話就反手遞回給蔣琪:“干脆換個地方住,我們住大賓館,來了幫香港客人,索性一起開房間接待了。”
蔣天放哈哈笑:“哦,原來可以住好賓館,打算就住這里把丈母娘打發了”
陸文龍不尷尬:“不浪費……不過既然有香港客人一起來,那就干脆住在一邊,也免得麻煩,這兩天我肯定還是要陪陪他們的。”
從一開始純粹家庭關系中對女朋友的言聽計從,到一旦有了外面的事情,立刻就變得極有主見,這樣一個幡然變化,師詠琪也看在眼里,看看女兒習以為常的表情,才小聲:“還有香港朋友他有什么親戚送這么貴的東西”
三部電話是阿燦送給陸文龍和楊淼淼、蘇文瑾的,楊淼淼一天到晚都跟著,蘇文瑾更是每天都是學校家里,根本沒興趣用,又不是個喜歡炫耀的性子,所以電話就被陸文龍拿給了余竹他們應急的時候用,自己倒是留了一部,蔣琪撇撇嘴:“澳洲的堂兄……上次到澳洲打球見了面,現在跟香港公司一起做生意,來渝慶也開了店鋪的,您別操心,平時都這樣的,他的事情多得很,自己知道安排好。”好像也沒有把這上萬的電話放在眼里。
師詠琪才突然覺察到,女兒似乎確實已經有了很多變化,無論眼界、穿著打扮、還有待人接物似乎都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撲到自己懷里撒嬌的小姑娘了!
陸文龍跟蔣天放倒是解釋了一下:“您知道我也算是在混袍哥,這是香港那邊的袍哥,解放前逃出的,上次奧運會以后在香港見了面,我邀請他們回來投資經商,沒想到他們選擇五一節回來,看來還是想當勞動人民群眾嘛。”
蔣天放哈哈大笑:“嗯,待會兒我幫你拍照,回也可以洗一張大的,說是你跟香港客商交流嘛……你們長大了,我們可就幫不上忙了。”
陸文龍認真的搖搖頭:“你們過得好,就是最大的幫忙,再過兩年我們就可以孝敬父母了。”
蔣天放還是笑著拍他的肩膀:“不著急不著急,你們還在奮斗,實在著急,就干脆早點讓我抱孫子……”
蔣琪聽了臉紅,師詠琪忍不住訓話:“老蔣!他們才多少歲!”
蔣天放心情好膽子就大:“有什么關系嘛……”
蔣琪使勁搖母親的手臂,讓母親別說話:“他在開車呢……”師詠琪只好憋住了。
涉外賓館的檔次跟兵站招待所真的是云泥之別了,陸文龍的車雖然破爛,但是依舊有戴著小圓帽的服務員過來恭敬的開門,陸文龍不下車,從自己那個蔣琪送的錢包里面掏出一張卡:“我有貴賓卡,幫我在南樓和北樓都各定兩個房間。”
轉頭把車開到大門邊停了下車的時候才跟蔣天放解釋:“南樓一般對外賓,要看護照,北樓就我們住,對內的。”
蔣天放忍不住手發癢,看見豪華漂亮的賓館大樓又要拍照,所以讓師詠琪走進滿是深絨地毯的酒店大堂時候,都有點躊躇,實在是超越了小縣城人平常接觸的檔次。
蔣琪還是要好一些,畢竟這兩年陪著陸成凡或者陸文龍在外面有時也會一些高檔場所,扶著母親往里面走,陸文龍提著行李扶蔣天放在后面。
然后還沒走到賓館大堂的那個掛滿一排世界各地時間鐘的柜臺前,就有一位穿著西裝的經理迎上來,滿臉的笑容:“陸文龍同志,歡迎您來入住!”這對著內賓,說話的口氣還是不同的。
陸文龍摘了墨鏡笑得和煦:“待會兒有幾位香港客商也要入住南樓,如果可能,回頭也許會有點商貿投資,您如果有關系,可以先打聽一下市里面什么領導在家,不用打攪,但是萬一需要通知,您也有工作準備不是”
的確是有派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