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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變故

  (新人第五了,本周有沒機會光身沖三甲呢?十分期待……)

  王大財主卻是越看陳劍臣越中意,儀表堂堂,才華橫溢,雖年少而老成,前途無量……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他是非常迫切地希望女兒能嫁到陳家去。至于女兒是個什么模樣底細,其心里自然亮堂堂的。

  如此時刻,王復的作用性就太關鍵了,怎能不在?

  于是他拍著桌子吩咐阿水:“阿水,你再跑一趟,見著少爺對他說,如果他不馬上回來,以后每月的花銷就別想拿了。”

  阿水得命,再度匆匆離去。

  陳劍臣臉色陰晴不定——他登門拜訪,于情于理王復都應該在第一時間趕回,除非實在有什么脫不開身的事情。

  可王復能有什么脫不開身之事?

  說白了,不就身在溫柔鄉,不思往返了嗎?難道,其中有那桃花的影響因素在,她不愿放王復回來?

  這么說,王復的處境就大大的危險了……

  陳劍臣陷入沉思,他倒不是心急火燎——如果王復因此而喪命,只能怪他自己耽于美色;陳劍臣沒義務也沒必要沖進江州去,那樣只會把計劃打亂,使得自己身陷險地,嚴重的話可能還要搭上自家性命。

  而慶云道長的這件法器鈴鐺的威力效果未曾有過演示,陳劍臣怎會知道到底如何?

  不知己不知彼,此事當謹慎而為,萬不可冒失。

  “哼,實在太不像話了!”

  王大財主猶自氣呼呼的,不過陳劍臣一看,就覺得他的生氣樣子有些假。王復在王家里的地位,直如心肝寶貝,王大財主哪里會真正的懲罰與他?

  王大小姐已經返回閨房了,臨走前還回頭對陳劍臣拋了個媚眼,直讓陳大秀才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陣惡寒。

  此時廳堂上的氣氛有些沉寂,陳劍臣食不知味地吃著點心喝著茶,心里已在盤算,如果王復再不回來,他馬上就離開王家,不管這攤事了。

  約莫半個時辰,廳外有人聲響起,王復終于回到。

  很快,精神怏怏的王復邁進大廳,先是向父親施禮問好,然后坐到陳劍臣旁邊,道:“留仙,你來了。”

  只相隔一晚上,可他竟然肉眼可見地又瘦下去一小圈兒,眼皮臃腫耷拉,有一層淡淡的青色。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仿佛沒了骨架子,軟塌塌的。

  王大財主瞪了兒子一眼,他現在還不知道桃花的存在,只以為兒子又去江州的青樓鬼混了一晚上,他倒不是要責備兒子的這種行為,只是為其身體擔憂,怕王復酒色過度,有損元氣。

  不過因為陳劍臣在,王大財主并沒有對王復多加責罰,說道:“復兒,你陪留仙說話,我去后面吩咐人做飯。留仙,一會你千萬要留下來用膳。”

  陳劍臣腹誹:一會我萬千不要留下來……

  王大財主剛走出幾步,忽地像記起了什么,對王復道:“復兒,我昨天不是叫你去請留仙寫個福字的嗎?字呢?”

  王復打了個呵欠,搔搔頭,冥思苦想了好一會都無法想起那幅字究竟失落在哪里了。

  看他的樣子,王大財主嘆一口氣,拱手道:“留仙,我看可能要請你再寫一幅了。”

  陳劍臣回禮道:“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王大財主搖頭嘆氣,出門而去。

  王復又打個呵欠,問:“留仙,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其實心里有些不爽,早上起來,正與桃花在床上火熱纏綿著呢,就被阿水趕來打斷,好生掃興,加上桃花有些埋怨,第一次便推了,不料老爺子又派阿水第二次來催,無奈之下,他只得趕了回來。

  陳劍臣不動聲色,冷眼睥睨,道:“我想請拂臺兄去個地方。”

  王復心不在焉問:“去哪里?”

  陳劍臣一笑:“你隨我來就知道了。”

  起身先行。

  王復略一遲疑,還是勉強站起,跟著他走出去。

  走出王府,來到村口外,王復拉住陳劍臣,低聲問道:“留仙,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陳劍臣并不回答,一路走,帶著王復來到書楊村西面一個偏僻的山坳處才站定。

  這個山坳,稀疏生長著一片小樹林子,很是幽靜。

  見陳劍臣臉色鄭重,王復疑問:“留仙,這究竟為何?”

  陳劍臣道:“拂臺兄,如果我告訴你,那桃花有問題,你信否?”

  王復一怔:“有問題,有什么問題?”

  陳劍臣一字字道:“她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王復下意識問。

  “非鬼即妖!”

  聞言王復先是一愕,隨即捧腹大笑:“留仙,枉你飽讀圣賢書,竟而如此胡言論語,謬已,荒天下之大謬!”

  他隨即搖頭嘆息:“子不語亂力怪神,真不知你今天為何一派胡言。實不相瞞,桃花也跟著愚兄回來了,不過我怕家嚴發火,才讓她在外面的馬車里候著。如果你認為她是妖,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去見她。”

  什么?

  陳劍臣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想一巴掌把王復扇倒——此人精蟲上腦,竟到了如此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一下,原定的計劃全亂套,要重新安排了。

  陳劍臣非常不喜歡這種突發事件,心里吃吃冷笑,直想一走了之,拂袖而去,道:“拂臺兄,你真好興致!”

  王復歪著頭,忽問:“留仙,莫非你妒忌我抱得佳人歸而故意行此挑撥離間之計?”

  這話一出,陳劍臣幾乎要放聲大笑。

  但王復卻越想越像那么一回事,臉色竟有幾分變了:“陳劍臣,你這可非君子之為。朋友妻,不可欺,安能有此齷蹉念頭……”

  他越說越激動,額頭青筋都繃了出來:“我真是有眼無珠,認錯了你。從今以后,我要與你割袍斷交。”

  陳劍臣冷眼看他,不置一言——果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桃花……”

  王復正說得口水亂飛,猛地嘎然停止,因為他看到山坳外,一道妖嬈的身影出現,正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

  “桃花,你怎么離開馬車走出來了。”

  王復連忙迎上去。

  陳劍臣不假思索,驟然伸手去抓住王復的后頸,把他扣住。

  王復如今的身體可謂孱弱至極,被他老鷹抓小雞般擒住,根本掙脫不得,這一下臉色勃然大變,覺得剛才的猜測全部都是真實,交友不慎,引狼入室,悔怒交加,幾乎陷入一種竭斯底里的瘋狂狀態:“好你個狼子野心的陳劍臣,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一邊掙扎,一邊又沖走過來的桃花大喊:“桃花,你快走!”

  如此時候,還想做個護法使者呢。

  可那桃花根本不聽他的,依然一步步靠近,至三丈處,鈴鈴鈴,一陣異常急速的鈴聲尖銳地從陳劍臣身上響起來。

  鈴聲一響,桃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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