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云朝含香看了一眼,見她圓圓的臉蛋,白里透紅,目如秋水,眉似柳葉,櫻桃小嘴,確實是天生麗質。穿著一襲綠衣勁裝,更顯得婀娜多姿。飛云不敢多看,連忙移開目光,拱手施禮,說道:“夏飛云見過小姐。”
含香微微一笑,拱手還禮,柔聲說道:“夏少俠客氣了。這幾日見少俠大展神威,小妹欽佩不已。今日總算輪到小妹來領教少俠精妙高招,請少俠不要手下留情。”飛云連忙回道:“好說,在下也想見識見識姑娘的身手。”王貴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開始比試,還是點到為止。”
飛云見這含香姑娘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步伐輕盈又穩健,看得出來武功不凡。又見她兩手空空,想必是要徒手過招。飛云把姿勢站好,說道:“請小姐賜教!”含香卻搖搖頭,說道:“小妹是主,公子是客。小妹看還是客隨主便,請公子先出招!”
飛云不免有些疑惑,她怎么要自己先出招。又一想反正是隨意應付幾招,自己就會認輸,誰先出招有什么差別。便也不多說,當即右掌一揮,就奔含香肩膀擊去。這一掌看去上前迅疾無比,飛云其實完全沒有用上勁力。他只想著,她一旦輕易化解這掌,必然反擊。自己應付數招后,便可自認不敵。
可是飛云萬萬沒想到,他手掌剛動,胳膊都沒伸直,那含香就“哎呀”一聲,迅疾地跌倒在地上。飛云大驚,以為她突然得了什么疾病,自己毫無勁力、輕飄飄的一掌絕對不可能把她擊倒。飛云連忙問道:“含香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含香倒在地上,哎呦了幾聲。后面兩個婢女飛身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含香站穩之后,朝飛云一拱手,說道:“夏少俠內力果然強勁,小妹竟然一招都接不住。真是人外有人,小妹自知不敵,只能認輸了!”飛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小姐,你在說什么?在下沒有聽明白!”
含香滿臉緋紅,嬌嗔地說道:“小妹認輸了。”飛云這下聽的得明白,腦袋“嗡”得一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王貴走了過來,對臺下說道:“諸位,夏少俠武藝超群,含香小姐不敵,比武招親到此結束。夏飛云少俠獲得最后勝利,多謝各位捧場。”
臺下眾人先是一片寂靜,這樣的情況自是誰也沒有料想到。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比武已經結束。過了好一陣,臺下便有人喧嘩起來,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不是還沒比嗎?”又有人說道:“那夏少俠確實厲害,一個姑娘家打不過也是自然。”
飛云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等會,這次不算。我們還沒有開始比試。”王貴驚訝地說道:“夏少俠,我剛才明明看到你一掌擊出,含香小姐就被打倒在地。怎么說沒有比試?這事不只是我看到,臺下眾人也看得明白。”飛云一時語塞,便結巴著說道“這……這……,我看還是再比一次。”
王貴說道:“這擂臺比武又不是兒戲,哪有什么再比的道理。少俠,請跟我去拜見王爺和夫人吧!”飛云心想,怎成了這個樣子,反正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便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去王府。不如你們繼續比武招親吧,我這就退出。”
王貴不悅地說道:“夏少俠說的是什么話,你為什么不能去王府?你既然上擂,就知道規矩。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你就是存心來搗亂,把王府至于何地?皇家尊嚴怎能讓你褻瀆?”飛云一聽,他竟然拿王府來威脅自己,頓時惱怒,便說道:“你也不用威脅在下,在下如果想走,你也未必能攔得住?”
這時臺下眾人一見擂臺上出現變故,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想看看怎么回事。飛鴻此時就在擂臺附近,王貴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便一個縱身上了擂臺,站在了飛云身邊,對王貴說道:“你想動武不成?那我們兄弟就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王貴見狀,怒道:“怎么,你們是存心來搗亂的了?眾侍衛聽令,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讓他們離開擂臺一步!”臺下的眾侍衛齊聲應道:“遵命!”當即轉身過來,全部注視著飛云兩人。那王英也來到了王貴身邊,手按腰間寶劍,準備隨時出手。
含香在兩個婢女的陪伴下,走了過來,柔聲說道:“住手!王大叔,不可無禮。夏少俠也不必動怒,有話好好說。你如果有什么為難之處,不妨明言,含香決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
飛云自知此事是自己理虧,如果他們態度強硬,雙方說僵動手,自己倒可以借機破圍而出,諒這些侍衛也攔不住自己兄弟倆。可是含香態度柔和,要和他講道理,這倒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一味耍橫,擂臺下可是眾目睽睽。
飛云思索了一陣,對含香躬身施禮,說道:“姑娘,在下確實有為難之處。婚姻大事必須得長輩許可,身為晚輩怎能擅自做主?這幾日在下不過是一時技癢,才上臺比武。不想無意中影響到了姑娘的招親之事,在下在此賠禮了。”
含香看了看飛云,問道:“賠禮倒是不必。少俠說要請示長輩,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含香對令師雙槍陸前輩向來仰慕不已,就讓含香隨同前往拜見。如能得見陸前輩一面,含香自是三生有幸。”含香此話一出,令飛云兩人大感意外,飛云問道:“姑娘怎知家師姓陸?”
含香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少俠劍法精妙,小妹雖然武功不高,還是能看出是由羅家槍法演變而來的。因此小妹大膽猜想這位羅少俠,應該是羅延慶將軍的公子,夏少俠則是羅少俠姑丈陸文龍的弟子。小妹的姐夫普安郡王在鼎州數年,對這些事情還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