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散盡。
一名白裳蒙紗女子,一名紅裳女子,兩道嬌影,在山谷叢林中一個閃電錯身。
“敗了!”
柳紅丹黯然失望的閉上雙目,她腰間的護身令牌咔嚓碎裂。
皇甫曦兒將柳紅丹擊殺,收回冰火飛劍,顧盼自若,回頭頗為自得的望向葉晨,似乎在說,看吧,她的《天虛劍意》也很強啊,一點也不比柳紅丹弱!
葉晨笑了笑。
隨著風魔門最后一名修士柳紅丹被擊殺,葉晨將其余三名風魔門修士殺出戰場,九大仙門聯考倒數第二戰,以天虛門完勝落幕。
葉晨收起了破損的血翼,和皇甫曦兒,還有許良、史成,御劍飛離山谷考場。
山谷周圍,寂靜無聲,無數修士朝他們四人矚目。
“大師兄!”
山谷之外,一千多名天虛門筑基修士,一聲齊喝,崇敬、欽佩的目光望向最前面的葉晨。而十多萬天虛門三代煉氣期修士,更是無比狂熱的崇拜。
天虛門二代筑基修士之中人才濟濟,實力強橫的一向很多,相互不服,極少有修士能被所有人尊為大師兄。但是現在,天虛門二代弟子中的大師兄誕生了。
其他仙門的筑基修士們,也都敬重的注視著葉晨。
整個仙門聯考,這是最悍烈的一戰。
如果說天虛和古機之戰,還是葉晨和嚴寒之間比斗法術和戰技的技巧的話。那么天虛和風魔之戰,就完全是葉晨用最粗暴、最霸道的手法硬撼了,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葉晨以一人之力,承受了風魔門四名筑基九層修士,長達十九個瞬息的血燃暴擊。號稱風魔門最強近戰的《血燃》戰技,瘋狂無比的轟擊,卻無法傷及他分毫。
用最簡單的方式,葉晨證明了自己的整體實力已經遠超過最頂尖筑基修士的層次,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御,都更為接近金丹修士。
葉晨的血翼,驚鴻一現,只是單純的防守,已經令四名風魔門筑基期九層修士喪失戰斗力,將風魔門修士斗的沒有脾氣了。如果不是為了守皇甫曦兒,只有他一人,而他選擇進攻的話,恐怕一人足以橫掃風魔門的五名修士。
如此強悍的實力,同樣也強烈的震動住了其他所有仙門的二代修士。
天虛戰古機的時候,天虛門內還只是一部分筑基修士私下尊葉晨為大師兄。
而這一場天虛戰風魔之后,天虛門的上千名二代筑基修士之中,已經再也沒有人有資格去質疑葉晨的實力。原本還在質疑的修士,都已經閉上了嘴。葉晨的實力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去評論的了。
云州修仙界,強者為尊。
葉晨以多達十六個擊殺,高居仙門聯考個人排行榜第一。而緊隨其后的嚴寒僅僅十一個擊殺,柳紅丹也是十一個擊殺,都整整差了五個。
葉晨已經被二代筑基修士公認為大師兄。
不過,觀戰的眾金丹修士心中有些暗暗可惜,頗為葉晨手里的那件血翼感到不值。如此完整珍貴的血翼法器套裝,居然殘破了,價值要減弱不少。而且這種法器修起來太費事,需要大量的血系原材料。
在環形山谷的一座主峰上,眾位仙門掌門正在激烈的爭辯著。
“這場比斗有很大的問題啊!葉晨用了風魔門的《血燃》戰技,他一個天虛門弟子,怎么能用《血燃》呢!就算他勝了,但是獲得的四個擊殺,也必須取消!”
“可是,這仙門聯考,沒規定修士不許用其它仙門的手段!而且很多手段都是通用的,不是只有萬法門才能用法術,也不是只有獸靈門才允許用靈獸。還有很多的戰技,在各個仙門之間都有流傳,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很多仙門戰技無法真正做到完全保密,因為九大仙門修士之間有大量的聯姻。一名天虛門的父親和一名風魔門的母親修煉了高階戰技,會私下傳授給子女,結果子女同時會了二大仙門的高階戰技。漸漸仙門戰技就流傳出去了,導致其它仙門的修士也學會。哪怕是明令禁止,但依舊無法徹底杜絕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血燃》是噬元老祖所創的獨門戰技,風魔門二代修士也不過五名修士學了!葉晨一個天虛弟子,是如何學到手的?肯定有人私下傳授給了他!”
“哈哈,這就要問問你們風魔門的人了!”
“把葉晨叫來問問!”
風魔門掌門有些氣憤,這一場風魔門敗的這么慘,不是敗在天虛門的戰技之下,卻是敗在了風魔門自己的戰技上。這讓他極為憤怒,更想知道這是誰泄露出去的。
王掌門有些尷尬,葉晨還真不省心,法術學的精通,連風魔門的《血燃》也學到手。
正在此時,天虛門天空的高處,天虛靈島上響起一聲清脆的靈禽啼鳴聲。
一頭十余丈巨大的金羽大雕拍著一對金色羽翅,呼嘯飛了下天虛靈島,筆直朝葉晨、皇甫曦兒等人而來。
眾修士們不由愕然,這是天虛老祖的金雕坐騎,這是天虛老祖要見葉晨?還是來接皇甫曦兒?
金雕展翅飛到葉晨、皇甫曦兒二人面前停下。
“是我爹讓你來找我?”
皇甫曦兒欣喜的上前,摸了摸它的頭上的金羽。
金雕極為通靈,早已經能聽懂人言。它朝皇甫曦兒搖了搖頭,又朝葉晨啼鳴了幾聲,示意讓他跟隨去天虛靈島。
“是我爹找你,還不讓我一起去!不知道我爹找你有什么事情。”
皇甫曦兒聽明白了它的意思,有些失望,朝葉晨道。
“嗯,我去看看。”
葉晨平靜的點了點頭。
早在他在考場上施展出《血燃》的時候,他已經有所預料,會引來不小的麻煩。他已經做好了應付這些麻煩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天虛老祖會親自召見他過去問話。
他曾經去過一次天虛靈島,參見過“老祖”,對靈島并不陌生。這次再去,倒也沒有太多的心畏。
金雕展翅返回靈島。
葉晨御劍跟隨,很快他便飛臨天虛靈島的上空,飛落在奇花異草遍地的浮島上。
但是眼前的場景,讓葉晨大吃了一驚。
九名元嬰修士在浮島前的一片空地玉石桌附近,或坐或站,奇怪的笑意,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他們的服飾各異,天虛門的寬大道袍,有霧丹門的煉丹士服,獸靈門常見的妖獸皮襖服,靈月門的月光羽裳服等等,不一而足。
光是看他們的衣著,很容易便能看出他們是九大仙門的元嬰老祖,而并非只是天虛門的元嬰修士。
葉晨心中咯噔一下,他完全不知道,其它八大仙門的老祖什么時候來了天虛仙門,之前沒有聽到半點風聲。按理說一場十年一次的仙門聯考,這個規格的仙門事務,不至于讓元嬰老祖感到興趣,紛紛前來觀戰。
按照以往聯考的經驗,只需金丹長老帶隊前來便行了。如果掌門親自帶隊,那都是很重視的表現。根本用不著元嬰老祖親自前來。
“弟子葉晨,參見祖師,參見諸位老祖!不知祖師召見弟子,有何吩咐?”
葉晨心中暗驚,不敢怠慢,立刻拜見其中身穿天虛道袍的天虛老祖,還有眾位元嬰老祖。
“在聯考之前,我和風魔門噬元老祖、古機門古嘰老祖打了一個賭!三門之中,誰門下的弟子奪得聯考個人排行第一,便將天虛門的《天虛劍意》戰技、風魔門的《血燃》戰技、古機門的《雷隱戰鳶》圖紙,獎賞給此人。找你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皇甫老祖面無表情打量了葉晨一番,說道。
葉晨愕然,面對這從天而降的獎勵品,有些難以置信。
天虛門的鎮派戰技《天虛劍意》,風魔門的鎮派戰技《血燃》,還有古機門聞所未聞的機關傀儡圖紙。這些居然是仙門聯考個人第一名的獎勵品?
“皇甫兄,還剩下最后一場沒有打完呢,風魔門對戰古機門!這么快就把人叫來,這么他肯定就穩拿第一?下面一場,我古機門說不定有機會完勝!”
古嘰老兒翻了一個白眼,大聲嚷嚷道。
“葉晨十六擊殺,嚴寒、柳紅丹目前都是十一擊殺。就算最后一戰,風魔門故意放水,讓古機門完勝,嚴寒拿到所有五個擊殺,也不過和葉晨的擊殺數量一樣而已。如果擊殺數一樣,就需要他們二人單獨比試一場,來確定排位高低。換成風魔門的柳紅丹也一樣,她也斗不過葉晨。葉晨和嚴寒之間早有勝負,還有必要多比一場嗎?”
皇甫老祖轉頭看向古嘰老兒,笑道。
“這.....”
古嘰老兒神情一愣,臉色頓時苦了起來,說不出話來反駁。擊殺數一樣的話,可以加打一場來確定排名高低,但問題是嚴寒打不過葉晨啊!
“幾位老祖對你的表現頗為興趣。你身為天虛門弟子沒修煉本門戰技怎么精通法術?血翼是從何處得到?你會《血燃》,這又是怎么回事?還有,把你過去十多年的經歷,都說一說。日后你遲早會成為天虛門的核心金丹修士之一,你過去的經歷都必須一清二楚,不可有絲毫隱瞞!”
皇甫老祖朝葉晨道。
“這些過程有些復雜!”
葉晨想了一下,說道。
“無妨,你一邊說,我們一邊看最后一戰。等你說完,這最后一戰差不多也打完了。”
皇甫老祖淡然道。
“是!”
葉晨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用了好幾個時辰,將他拜入天虛仙門,在南湖礦區修煉,拜掌門為師,然后去地焰山,然后去萬寶塢,最后在望天城修煉,這些年的大致經歷說了出來。
當然,九分真一分假,這是必須的。
像誅殺拜火門少主許瑋得到《噬元法典》,和柳紅丹做的交易,以血牙交換《血燃》前三層,他都一點不漏的詳細說了出來。區區一個拜火門的筑基中期修士許瑋,根本不會放在老祖們的眼里,無需有什么顧慮。雖然他用了風魔門的《血燃》,但他也是用珍貴的血牙交換來的,就算風魔門老祖有所遷怒,后果也不至于太嚴重。
而涉及到仙府的,都必須小心翼翼的隱瞞過去。血翼的來歷,也變成了他冒險時候的收獲,從云澤山脈深處一名古修士的洞府遺跡得到的好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