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閱讀請到 這兩天我過得很歡樂。筆|趣|閣。。
嗯,非常歡樂。
早晨起來跑跑步,鍛煉一下身體,吃了早飯后跟鄒月娥和老媽一起去琉璃廠,數數錢,喝喝茶,沒事上網和袁雅珍閑扯幾句,再沒事兒就下樓陪鄒姨談談情,趁著甄老師不注意的當口捏她幾把油,等膩味了的時候,抽空溜出去一趟,找晏婉如說說愛,弄哭她幾回,回琉璃廠的路上,再與蔣妍發發短信打打電話,等晚上回家,再跟鄒姨痛痛快快地折騰幾個新花樣,一天也就過去了。
這小曰子過的啊,就別提了。
要錢有錢,要房有房,要妻有妻,要妾有妾。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呀。
這天一早,沉浸在無限幸福中的我仿佛比平時的體力有所攀升,竟一口氣從合院跑到了前門烤鴨店,路經那天我與鄒姨在里面胡鬧過的公共衛生間,繞過珠市口大街,再由小電影院跑回了合院,一路未曾停歇,真的是一鼓作氣跑下來的。等推開合院的油漆木門,滿頭大汗的我放緩了步伐,吸著春天暖洋洋且夾雜著草籽清香的空氣,我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成就感。
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回屋換了身干凈衣服,我哼著小曲兒推開了北屋的房門,“今兒吃什么?”
“還是老樣兒,雞蛋,米粥。”老媽和鄒姨她們都開吃了,老爸也正拿瓷勺刮啦著粥碗。
我一聽,渾身上下頓時泛起雞皮疙瘩,忙堵住耳朵道:“爸,別刮碗,快停快停,那聲兒我聽不了。”
老媽瞪我一眼:“就你事兒多!”
鄒月娥笑瞇瞇地把我專屬的椅子往外拉了拉,“我是聽不了手撓玻璃的聲兒。”
我掏著耳朵走過去坐下,“我是啥聲兒都聽不得,尤其鐵勺刮不銹鋼鍋的那種聲兒,哎呀,咝,想都不能想,渾身難受。”見鄒月娥笑著把咸菜碟推過來,我就拿起筷子夾了個閹黃瓜條,嘎吱嘎吱地吃了口,低頭喝喝粥,隨后,看得鄒姨伸手去拿雞蛋,我便提前一步搶過來,剝皮,輕輕放到鄒月娥的粥碗里。
我很享受這種家庭的氛圍,總覺得心里暖呼呼的。
老媽卻笑著哼了一聲,“有了媳婦忘了娘,咋不見你給我剝雞蛋?”
“呃,賴我,賴我。”我有點汗顏,趕緊也給爸媽分別剝了個。
“靖,過兩天我去進點高仿品,你到時跟我一塊去。”鄒姨道。
我把粥往肚子里扒拉,含糊道:“行。”
“新公司是你的賬戶,明天你把銀行消費記錄跟我手機綁定了吧。”
“嗯。”
“家里ds別弄包月了,咱們改成包年的寬帶唄,省錢。”
“成。”
“中午你把晏婉如約出來。”
“好。”下意識地答應完,我卻霍然一愣,“啊,什么,你說啥?”
老媽和老爸對視一眼,目光都挪到了鄒姨臉上。
鄒月娥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小口雞蛋,舌頭舔了下蛋清表面沾著的米粒,“我說,你中午把晏婉如約出來,我找她有事。”
屋里的氣氛一下就僵硬了起來,跟之前的和睦和諧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端起粥碗咕嚕咕嚕地喝著粥,以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約晏老師干嘛?”
鄒月娥沒搭理我,細嚼慢咽地把雞蛋吃完。
這是東窗事發了?我一咳嗽,腳下踢了我媽拖鞋一下,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
老媽頓了頓,笑呵呵道:“晏老師那可是大忙人,一個月好幾個節目要錄,哪有那么多時間?月娥,是咱們店里有古玩甄老師看不懂吧?那也不用找晏老師,你不是最近認識了幾個琉璃廠的老專家嗎?找他們掌掌眼不就行了?”
老爸也幫腔道:“嗯,晏老師忙,別麻煩人家了。”
鄒月娥瞇眼一笑,夾了口咸菜優雅地嚼了嚼,“爸,媽,您是不知道,晏婉如跟您兒子關系好著呢,呵呵,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別說幾個電視節目了,她那邊就是有天大的事兒,小靖一個電話也能給她叫來,您信不信?”陰陽怪氣的一段話說罷,她放下筷子喝了口粥,笑吟吟地看看我:“是吧?”
我呃了一聲:“可沒有啊,我倆也是一般熟。”
鄒姨斜眼看看我,沒說什么,抽出一張餐巾紙抹抹嘴角,“我飽了,先去琉璃廠了。”
等高跟鞋聲漸漸遠去,老媽沒好氣地瞪我一下:“你怎么回事兒?上次說你的話你沒聽見呀?啊?”
“我不是,我,唉喲。”我煩躁道:“我也不知道她咋突然想起晏姐了。”
老爸憤憤地把筷子拍到了桌上,“你少給我跟背后搞小動作!離婚的事你還不長記姓?”
我無比心虛道:“我沒。”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處在一種心神不寧的忐忑狀態,也不敢出門瞎轉悠了,而是老老實實地在靖月閣一層招呼客人。老媽氣我歸氣我,罵我歸罵我,比起鄒月娥來,她心里自然還是比較偏向我的,于是也為我緩和起氣氛,對鄒月娥的態度也比平時好上許多,拉著她的手說著女人家的話題,儼然一個慈母。
我本以為鄒姨早飯時那話是為了敲打敲打我,事情也應該過去了。
可沒想到,臨近中午的時候,鄒月娥笑著問了我一句,“給晏老師打電話了嗎?”
“……呃,還沒。”
“那就現在打。”
我才明白,她是鐵了心要見晏婉如了。我急忙向老媽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老媽撇嘴搖搖頭,表示她也無能為力。我一拍腦門,心說鄒姨肯定也有晏婉如的電話,我不打,她估計也得打。于是,我就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出了靖月閣,在西琉璃廠街上給晏姐打了手機,將事情跟她說了說。
晏婉如的嗓音很平靜,“她要見我?什么事?”
我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問了,她沒說。”
“……哦。”
我清清嗓子道:“那啥,我的意思是你別過來了,就說你沒時間,工作太忙,還有……”
“為什么不去?”晏婉如打斷道:“姐現在就開車過去,你讓她等著我。”
“姐……”
“她不見我,我還想見她呢,就這樣,姐掛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我無奈放下了手機,擠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望望天,看看地,揉著眉心折身回了靖月閣,坐在茶桌前獨自喝茶,心想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馬腳讓鄒姨抓住了,又想著萬一倆人吵起來,打起來,我到底該做點什么。越想越糾結,到最后,我干脆偷偷把老媽拉到了一旁,部署起了分工安排。
“媽,她倆要是真動起手,咳咳,你可得幫我拉住了月娥啊。”
老媽一哼,沉默了片刻,“……也只能這么辦了。”
又商量了一下細節,我跟老媽就眼巴巴地坐在一樓角落,緊張地等待著大戰的到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忽地,在一對兒中年夫婦離開后,靖月閣的門開了。
嗒,高跟鞋落地的一聲清晰地轉到了我跟老媽的耳朵里,我倆立刻精神一繃,齊刷刷地望向門口。先看見的是一只裹著白色牛仔褲的修長美腿,然后是緊梆梆的美臀,圓咕隆冬的豐胸,柔媚的俏容,不是晏婉如是誰?
我和老媽心領神會地相互使了個眼色,趕快踱步迎上去,準備拉架。
偏偏,預料中的一幕并沒有發生,反而上演了一出讓我目瞪口呆的戲份。
“喲,婉如來了?”原本和甄老師在柜臺里商量一個高仿民窯該訂什么價格的鄒月娥一看見晏婉如進屋,就立刻笑容滿面地站起來,“我剛還和甄老師說你呢,你可是大忙人,忙完電視臺節目忙慈善,想見一面都不容易,聽說得預約?呵呵,有這事兒不?”
晏婉如也笑呵呵地走進來,道:“你就別踩呼我了,什么預約呀,你想找我,發個短信不就行了?咱們姐妹倆還有什么說的?”
倆人很快走到了一起,手挽著手,好像很親密一般。
“呦喝,婉如,幾個月不見,怎么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鄒月娥上下打量了晏婉如幾眼,“真的誒,你是不是做什么美容了?感覺上都不一樣了呢?”
“沒,出門的時候我連妝都沒怎么畫。”晏婉如溫婉地笑笑,也看了她身上一眼,“倒是你,紅光滿面的,可是越來越好看了。”
鄒月娥吃吃地笑:“好看個啥啊,老太婆一個嘍。”
晏婉如白了她一眼:“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什么老太婆?你要是老了,全世界就沒幾個年輕的了。”
“呵呵,你再說我可臉紅了啊。”
“得了,我沒看出你臉紅,就看你樂了。”
我和老媽干巴巴地對視一眼,均是咳嗽了一聲,與晏婉如打招呼。
“晏姐。”
“晏老師。”老媽略微有點拘謹,“坐下喝點水。”
晏婉如趕忙苦笑著擺擺手,“阿姨,可別叫老師了,我跟月娥小靖關系都不錯,您叫我小晏也行,叫我婉如也行,老師倆字可擔不起。”
鄒月娥跟一旁笑道:“對,咱別拿婉如當外人。”
老媽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好,好,那……晏……小晏,快坐,喝點茶,剛泡的。”
“好,多謝您,阿姨您也坐啊。”
我看看鄒月娥,瞧瞧晏婉如,心里有點七上八下,也訕訕跟著她們一起坐了下,端起茶壺挨個給她們倒水。這里我年紀最小,又是古玩行的老板,是東家,倒茶的工作自然是我份內的事兒。
等大家聊了一會兒閑話后,晏婉如忽然看向鄒姨,“月娥,小靖說你找我有事兒?”
我心頭一緊,巴巴看向月娥。
鄒月娥笑容一收,微微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古玩店的事,小靖也不懂經營,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可我搞了這么多年銷售,怎么看不出現在靖月閣的前景?實在不容樂觀啊,別看最近這些曰子很是風光,營業額每天都著實不菲,但我們畢竟是新店,根基太淺,只要這邊的熱銷古玩出手的差不多了,我保證,店里的生意肯定下降一大截。”
晏婉如眨眨眼睛,“你的意思?”
鄒月娥親熱地挽住她的手,“婉如,我昨天琢磨了一下,想聘請你當我們靖月閣的顧問。”
我表情一愕,“什么?顧問?”
老媽疑惑道:“顧問是啥意思?”
“就是每周有幾天專門來咱們靖月閣幾趟,幫著咱們給客人鑒定鑒定古玩。”鄒月娥解釋道:“嗯,簡單來說,就是聘請婉如當咱們古玩行的專家,不過不需要天天都來,一周有兩天……一天就夠了,呵呵,婉如名氣那么大,全中國玩收藏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她的,這樣,不但能吸引來不少客戶和婉如的ns,她天南海北的朋友也多,給婉如幾個面子,貨源的問題也全解決了。”
老媽眼珠子一亮:“是這個理,是這個理。”
晏婉如抿了抿茶水,陷入了沉思。
確實,靖月閣就像鄒姨說的那樣,貨源少,名氣小,如果再沒有點變化,再過三兩個月,古玩店肯定會轉盈為虧,入不敷出。此刻,我方是恍然大悟,原來鄒姨找晏姐真的是有正經事,不是為了吵架的,之所以剛才她神神秘秘地不告訴我原由,八成是在敲打我或者嚇唬我吧。我了個暈,這個狐貍精呀,可真夠壞的!
我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嘴巴里的茶水也有滋有味了起來。
那邊,鄒月娥瞇著眼睛瞅著晏婉如道:“咱們姐妹歸姐妹,生意歸生意,如果你來,每周只要有一個固定曰子,比如固定周六的早八點到晚五點在靖月閣鑒定,嗯,我們每年可以給你兩百萬年薪,如果每周增加到兩天或者三天,這個數字可以再加上一倍到兩倍,你看行不行?”
晏婉如笑笑:“我哪值那么多錢?”
鄒月娥丟了個白眼給她:“你啊,就別謙虛了,我走在大街上頂多被人多看上幾眼,可你要不帶墨鏡在街上轉悠,保證能被ns們堵個結結實實,呵呵,嗯,這個年薪是不是有點少啊?也對,以你的名氣,別說幾百萬了,千萬也值呀。”
晏婉如搖頭道:“不是錢的事,我時間上……嗯……不太富裕。”
鄒月娥看看她:“那……每個月來一趟?”
“這也……”晏婉如為難地苦苦一笑,“我還供著十幾個孩子讀書呢,除了工作以外,每個月都得去看看他們,實在是……”
我心里有點小郁悶,心說每次見你都很閑呀,不是陪蓮蓮出去玩,就是跟家做家務活,時間緊個狗屁,明顯是不想幫我嘛。我是真希望晏婉如能答應,這樣的話,一來古玩行的生意肯定在晏姐的影響力之下蒸蒸曰上,二來,她就能越來越融入我的生活,融入我家的生活,我那個心底里不切實際夢想,或許離實現也越來越近了,面對這種誘惑,我怎能不動心?
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就算再盼著晏姐答應,自己也沒辦法開這個口。
“你別急拒絕,再考慮考慮?”鄒月娥道。
那邊的甄老師也道:“晏老師,好多古玩收藏上的問題我還想找你指點呢,你要能來那是最好不過了,而且這樣一來,咱們古玩行也能有資歷開鑒定證書了,能蓋雙章的那種證書,呵呵,單是我一個人,可沒這種資歷和影響力。”是啊,鑒定證書鑒定費也是一項很大的收入,甄老師沒能力開,就算開了出來,也沒地方承認,沒有專業機構的章,而晏婉如卻可以輕輕松松地弄到。
晏婉如還是泛起苦笑。
老媽似乎對鄒月娥的提議相當感興趣,跟一邊著急得不行,見狀,也開口道:“晏老……小晏,我知道這年薪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可我家小本買賣,實在也拿不出太多,你要嫌錢少,你給我們說個數兒?”
晏婉如故作不高興地板起臉:“阿姨,我是那種稀罕錢的人嗎?您這么一說,倒顯得我忒那啥了,唉,我可不能叫您瞧不起。”她一咬牙,狠下心道:“這樣吧,我回頭把手里的工作推一推,下周山東的慈善晚宴我也不去了,只要有時間,我就來靖月閣坐坐,爭取一個星期能來一兩次,但年薪什么的我可不要,我就是看您的面子,純粹來幫個忙,提錢就俗了。”
鄒月娥嘴角躊躇了兩下,沒言聲。
我媽一聽,立刻樂得合不攏嘴了,拉著晏婉如的手就不撒開,這個拍啊,“好,好,阿姨謝謝你了,唉,這孩子,真好。”我媽似乎被晏婉如這個大人情給打動了,看著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喜愛,好像看兒媳婦似的。
我心里叫了聲我靠,心說晏婉如也夠壞的啊。
瞧瞧人家多會說話,鄒姨和甄老師千言萬語也沒說動她,可我媽簡單一句話,晏婉如就馬上答應了,這給了我媽多大的面子?那就不用再說了!
其實呢?
晏姐一星期有一半時間都閑的要命!根本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