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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后患

  “嗚……”那厲鬼說完,將口一張,一道如同龍形的颶風自高空沖入那河流之中,“嗚嗚……”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之聲從河流中傳出,無數殘肢斷臂的游魂從河水中被吸出,掙扎著落入那厲鬼的口中。

  “哼……”厲鬼好似還不解氣,冷哼一聲,胸口之前突出一個巨大的拳頭,“轟”的一聲擊在河流旁邊的高山之上,一個數百里大小的山頭被擊毀,一層層的冥果從山峰上跌落,一個個晶瑩剔透的魂珠四分五裂的破碎,魂珠之中的魂絲沖入半空又是化就了一個個并不成形的游魂,飄向四面八方。有的沉入河流,有的飛上半空,有的更是消失不見。

  撒完氣的判官身形漸漸縮小,厲鬼之相又是化成了黑霧,發出轟鳴之聲滾滾飛往殿落中的一處。

  可憐的蕭華,他以為自己冒充端木量笙就能將滅殺地府判官分身的事情栽贓到人家身上,可他沒想到的是,地府判官畢竟是地府判官,能找到他的手段多多,還不知道這地府的官員會在什么時候向蕭華下手呢!

  蕭華此時無暇顧及以后要發生的事情,他如今正在饒有興趣的做著月老的勾當。自從婺源縣的朱家莊出來之后,蕭華立時碰到徐州鼎,收了徐州鼎之后,他即刻隱了身形朝著北海方向飛行,一邊飛行一邊皺眉思索朱澄所說的話。可飛了半日之后,蕭華的心中感覺不妥,立刻將天馬和飛車祭出,把傅之文也拎了出來,果然,方向已經有些稍偏。蕭華著實的無奈啊。沒好氣的讓傅之文駕馭飛車,并將一個乾坤袋扔給傅之文,讓他沒事兒往下面撒一些種子,自己則拿出昆侖鏡裝模作樣將游重權和常媛從空間內放了出來。

  兩人一出現在飛車之上,蕭華就笑了。只見兩人并沒有覺察到自己被蕭華從空間內挪出來,游重權依舊躺在那里。眼睛緊逼,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甚至那頭更是朝著一邊兒歪著,手指頭還慢慢的彈動,就好似極小的螞蟻慢慢的挪動一般,若非他不能動,想必早就飛走了。至于常媛則低著頭,手里拿著一塊絲帛細心的幫著游重權擦著額頭之上的汗水,蕭華一眼就看出。這絲帛是從常媛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撕下。

  “嗯……”這時候游重權的鼻子之中忍不住呻吟一聲,顯然是體內的幽冥之氣開始作怪,那額頭之上的汗珠如漿般滾落下來。

  “游郎……”常媛有些心疼,低聲道,“你……你忍著點兒!”

  “知道!用不著你說!”游重權說著,依舊緊閉雙眼,不過那牙齒已經將嘴唇咬住,嘴唇之上鐵青的一片!

  隨即。游重權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幽冥之氣跟游重權體內的真氣糾纏拼斗。一的浩然之氣好似小蛇般在他體表之處竄來竄去。

  眼看這游重權額頭之上的青筋都崩起,皮膚表層的血色逐漸的消失,蕭華手指抬了一些,正是要動的,就聽得游重權叫道:“常媛,你要不要臉了!你還不快走?你我只不過就是定親。還不曾成婚,如何能有肌膚之親?你懂得什么叫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嗎?”

  “游郎所說。妾身皆是不懂!”哪知道常媛根本就不為之所動,低聲道,“妾身只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游郎活著,妾身就是游郎的娘子,游郎去了,妾身就是游郎的遺孀!”

  “奶奶的,你有病吧!我還沒死呢,你就想咒我嗎?啊……”游重權怒罵一聲,還不等得說完,慘叫一聲,周身猛然不動,又是一波汗水嘩然而落。

  常媛微咬嘴唇,拿著絲帛將游重權臉上的汗水擦了,然后又是順著游重權的脖子朝著身上擦去,游重權的嘴唇動了動,很是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道:“非……禮勿動!該死的常媛,你不知道么?”

  只不過,他再說什么,常媛還是臉上發紅,閉著眼睛將胳膊伸入游重權的衣裳之內,勉力的擦拭著……

  或許是不小心吧,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游重權突然一動,臉上顯露出尷尬,似乎想笑又是不能,那有氣無力的胳膊微微一抖,細心的常媛雖然閉著眼睛立刻感知到,急忙睜開眼睛問道:“游郎……”

  正此時,天馬揮舞翅膀,穿過一片云彩,一陣攪動的風聲傳來,常媛微微一驚,急忙抬起頭來,一眼看到蕭華笑吟吟的面孔。

  “師父……”常媛一陣的嬌羞,急忙想將胳膊從游重權的衣衫之內抽出,可偏偏的,越忙越是出錯,不知道胳膊掛在何處,無論如何都抽不出來。常媛的臉紅得如同滴血,先前面對游重權的那種厚臉皮早就不見了。

  聽得常媛叫師父,游重權微微睜開眼睛,常媛并不曾將蕭華的名字告訴游重權,更是沒有說出自己在游家的事情,只說自己的師父將游重權救了,自己奉師父之命在這里伺候他。而且游重權在幽妄鬼穴之內是昏迷之后被蕭華所救,是故他根本不知道常媛的師父就是蕭華。

  待得游重權看到熟悉的面孔,先是一愣,隨即驚喜道:“你……你是蕭仙長??”

  蕭華束手而立,笑著回答道:“除了蕭某,這世間還有如此玉樹臨風的人物么?”

  “啊??”不說游重權的反應,常媛先就是傻了,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華,不明白法力通天的這位師父怎么開口就是這樣有些輕薄的話。

  “那是當然,像師父這般玉樹臨風的人物,世間罕見,也只有仙宮之公主才配得上!”頭前駕車的傅之文噗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當然,師父的弟子也是風神如玉,風華絕代,若是旁人瞎了眼睛那就沒辦法了!”

  “師兄……”此時的常媛才注意到,除了自己的師父,那個便宜的師兄也在前面趕車,于是臉上就更紅了。

  蕭華沒好氣的白了傅之文一眼,說道:“你自己尋了個仙宮的女官,想求為師給你成全,這才想給為師找個公主吧?”

  “嘻嘻,倒也不是!弟子不是看到師妹如此癡情,這才想到了遠在仙宮的娘子么?弟子跟拙荊仙人兩隔,連見面都不容易,可廝看著師妹低聲下氣,這廝都不動心……”傅之文又是說著,可惜還不等他說完,蕭華揮動了昆侖鏡說道,“這是人家小兩口兒的事情,跟你無干,你先回去休憩休憩吧!”

  “是,師父!”傅之文知道蕭華要有話單獨跟游重權說,笑著進了昆侖仙境。

  “游重權,我們又見面了!”蕭華轉過頭來,看著躺倒的游重權,并不把他扶起來,笑著說道。

  “唉,是啊,蕭仙長!”游重權嘆息一聲道,“上次見面仙長救了游某一命,這次見面又是救了游某一命。游某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仙長。”

  說到此處,游重權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對了,仙長,朱驤和游某其他好友如何了?”

  眼見游重權一醒來,別的不問,先問朱驤,蕭華知道此時的游重權跟以前的游重權一般,心性并沒有什么變化,于是有些惋惜的回答道:“老夫去的時候終究是晚了,你和宋子雄等都被老夫救下,可朱驤卻是喪身鬼穴。不過,你也莫為他悲傷,求仁得仁正是如此,他離開了,可他卻活在了朱家人的心中。同時也改變了朱澄對他的看法,也算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唉,是啊!”游重權嘆息,“朱世伯確實對他要求太過苛刻,即便是游某聽了也為他感到不忿!”

  “苛刻有苛刻的好處,放松有放松的弊病!”蕭華一語雙關道,“有些人放松的連家都不回,還凈給家里人惹事!”

  “誰惹事了?”游重權脖子一硬說道,“游某替天行道,除盡天下宵小……”

  “愿望是好的,行動也極好,可是后果不好!”蕭華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說道,“你莫忘記你是游家的子孫,你所作所為都代表著游家。你或許不認為是闖禍,可禍水已經引到了游家!”

  “師父……”旁邊的常媛擔心道,“能不能先幫游郎把身上的傷勢治療一下?”

  “乖徒兒,放心吧。”蕭華笑道,“為師在此處,那些地府鬼氣不敢出來的。”

  “是,師父!”常媛不敢質疑蕭華,緊張的看著游重權,她有心想將他扶起來,可游重權根本不搭理她。

  “我游家乃是儒修世家,雖說只有從七等可游某也非當日懵懂少年,下手都會有分寸的……”游重權并不在意。

  蕭華笑著看看常媛說道:“徒兒,把你碰到的事情跟游重權說一下。”

  “是,師父!”常媛一面擔心的看著游重權,一面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游重權本是蒼白的臉愈發的毫無血色了。畢竟若是沒有蕭華出現,莫說常媛會被帶走,就是游家也早遭到了滅頂之災,蕭華對游重權來說,不僅僅是救命之恩了。甚至游重權瞥了一眼常媛,那眼中先前的嫌棄似乎也改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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