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位就是我母親……”吳蘭微微有些不安的向沈清引見道。
那美熟婦倒還大方,不待沈清回應,就裊裊娜娜的斂衽一禮:“妾身寧香蘭,見過首席大人。”
寧香蘭的嗓音酥軟柔美,聽在耳里,別有一番韻味,再加上她駐顏有術,和吳蘭站在一塊兒,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
“呵呵,寧道友無需多禮,請坐……”沈清目光微閃,客氣的指了指下首的客座,又道:“吳師妹你也坐吧。”
當著吳蘭母親的面,沈清以“師妹”稱之,吳蘭向他扔了個感激的媚眼兒,嬌聲道:“我就不坐了,我去張羅點茶水……”
吳蘭說完,就轉身出了會客室。
寧香蘭道了聲謝后,在下首坐了下來。而此時,沈清卻做出一個令她微微不安的動作,只見沈清一道法訣打出,竟然把會客室門口的禁制給開啟了。
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之時,沈清已開口說道:“寧道友,先前令愛對我說,有意讓你在此入住,不知寧道友是否也是有此意愿?”
寧香蘭微微整理了下不安的心緒,輕聲回道:“小女純孝,不忍我這個做母親的孤獨在外,小女有此意愿,正是妾身的意愿,妾身來得唐突,還望首席大人原諒。”
沈清點頭道:“既然你有此意愿,我自然不會不近情理,不過……有句丑話,卻需要說在前面……”
丑話?寧香蘭聽得心里一跳,略顯局促道:“首席大人但講無妨。”
“那我就講了,我且問你,你可知令愛跟隨我的原由?”
寧香蘭聽了,美眸里溢出一絲波動,輕輕一嘆:“妾身已經知曉了,小女命數如此,怪不得誰。妾身在這里多謝首席大人對小女手下留情。”
寧香蘭話里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已被眼前這位首席大人種下了神魂烙印。
聽了寧香蘭的回答,沈清淡淡道:“既然你已知道我殺了你侄兒吳道然,又給令愛種下了神魂烙印。難道你就一點不恨我么?”
“首席大人言重了,小女已把前因后果已經給妾身講清楚了,唉,要不是小女告知真相,妾身還被那狼心狗肺的侄兒蒙在鼓里……”
寧香蘭說到這里,貝齒輕咬,接著道:“只恨那吳道然死不足惜。還拖累了小女,首席大人能夠留小女一命,已經是開了恩,換作是妾身,就不一定會放過仇家的親屬,所以,妾身非但沒有絲毫恨意,還很感激首席大人能夠手下留情。”
沈清聽她說完。不置可否道:“感激就不用了,令愛被我種下神魂烙印,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只不過,你口口聲聲說不恨我,這讓我如何相信與你?”
寧香蘭忙道:“妾身句句屬實,妾身發誓,并非口不對心!”
沈清不置可否道:“發誓就免了,當初對令愛手下留情,無非是聽了令愛的解釋,不想傷及無辜,這才為令愛種下神魂烙印,在我而言。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畢竟,令愛的解釋我不能確定真假,有了神魂烙印的約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所以,寧道友剛才所說,并不足以讓我安心。也不能不讓我慎重對待。”
寧香蘭聽了沈清這番話,眼眸里的不安之色又濃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首席大人的意思是……?”
“很簡單,你想和令愛在我的洞府里駐留,得給我一個心安的理由。”沈清說完,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寧香蘭。
“理由?”寧香蘭似乎明白了沈清話外之意,眼眸里抹過一絲凄然之色:“首席大人信不過妾身,難道,也想為妾身種下神魂烙印么?”
“這倒是個好辦法。”沈清淡淡一笑,順口就接下了寧香蘭的話茬。
他果然不安好心!確定了沈清的想法,寧香蘭那張嬌艷的面容不由變得蒼白起來,顫聲道:“首席大人,難道就不能有更好的辦法么?小女已經被你種下了神魂烙印,難道連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放過么?”
“寧道友言重了……”沈清淡淡道:“在下并非強迫與你,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其一,你從哪來,就打哪去,沒有讓我心安的理由,在下可不敢留你。其二,就更簡單了,那就是殺了我!”
沈清此話一出,寧香蘭的面色更加的蒼白,不由忿然道:“這還不算強迫?殺了你,小女焉有命在!你不敢留下妾身,妾身如果就此離去,難道你就不會含恨在心,對小女不利!”
沈清先前所言是有一說一,并無其他意思,卻不料寧香蘭有這么大反應,不由皺眉道:“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以保證,讓你安然離去,也不會對令愛有任何不利之舉。”
“哼,口說無憑!”寧香蘭柔唇輕咬,忿忿不平的凝視著沈清。
也許是她容貌太過美艷的緣故,那忿然的樣兒非但不招人厭,反倒是憑添幾分誘人的韻味。
口說無憑?沈清不禁啞然,跟著面露一絲苦笑:“寧道友,我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口說無憑,難不成你還想為我種下神魂烙印不成?”
“妾身倒是想!”寧香蘭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
但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心下又是惶恐,又是懊惱,自己怎么會說出如此悖逆的話來,這不是嫌自己活得夠長么。
寧香蘭惶恐不安,沈清卻沒絲毫的怒意,眼露笑意道:“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吧?看來,我并沒說錯,你的確讓我難以心安……”
寧香蘭瞧著沈清笑吟吟的樣兒,心里的惶恐并沒消減半分。
沉默半晌,寧香蘭幽幽一嘆:“首席大人,妾身這次隨小女來,本就是一種錯誤,無論說什么,妾身怕是逃不過你的掌心了……”
“哦,此話怎講。”沈清眼里抹過一絲玩味之色。
“小女命懸你手,妾身還有得選擇么?”寧香蘭似乎是想通了,話一出口,神色也隨之輕松下來。
沈清微微一笑:“此話倒是不假,令愛的確是命懸我手,不過,我并無因此脅迫之意……呃,罷了,想必我這番解釋,你也不會相信。那我就不廢話了,你要留下,只能接受我的神魂烙印,就以十年為限,到那時,不管你是否有害我之心,我都為你母女二人解除神魂烙印如何?”
“信不信,也只能如此,不是么?”寧香蘭柔唇輕咬,語帶嗔意,還忍不住扔了個白眼兒過去。
這嬌嗔白眼兒一扔,卻是嫵媚橫生,說不出的迷人,直惹得沈清心里為之一蕩。
沈清不由眼露調侃道:“好了好了,寧道友,莫要那么大怨念,跟著我,未嘗不是你的福分。”
“是么?妾身生死由你掌控,何來的福分?”寧香蘭心里雖然認命,但面上的幽怨之意,卻沒消減半分。
沈清輕輕一笑:“難道不是么?你明知此次前來定有兇險,但你還是來了……”
“此話怎講?妾身不明白。”寧香蘭眼眸里微微閃爍了一下。
“寧道友在練氣大圓滿的境界停滯了不少日子吧?”沈清卻是答非所問。
“這個……”寧香蘭微微猶豫了下,跟著狀似坦然道:“不瞞首席大人,妾身卡在練氣大圓滿境界,已整整十年……”
“嗯,十年,以寧道友雙靈根的資質,卡在瓶頸的日子的確是不短了……”沈清嘴里緩緩說著,眼里的玩味之色愈發的濃厚。
寧香蘭似乎有些受不了沈清那玩味的目光,忍不住嬌聲問道:“首席大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說什么,寧道友不是心知肚明么,好罷,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想必你也知道,宗門獎勵給我三枚筑基丹吧……”
沈清此言一出,寧香蘭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一般,那原本煞白的俏面頓時浮現出一抹嬌艷的紅暈,嘴里囁喏:“那……那是你的筑基丹,和妾身有何關系……”
寧香蘭聲如蚊鳴,沈清卻聽得很清楚,輕輕一笑:“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啊?首席大人的意思是……”寧香蘭香口微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對自己人,我一向不會吝嗇,所以,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對我忠心,你筑基一事,自然就包在我身上了。”
沈清此言一出,寧香蘭又驚又喜,一雙美眸睜得圓圓的,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妾身沒聽錯吧,首席大人是要幫助妾身筑基?”
寧香蘭問出此話,那雙似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沈清。當她觸及到沈清那坦然的目光時,她的面色微微變幻了一下,跟著,輕輕的呼了口香氣,幽幽說道:“若真是如此,妾身……妾身愿意接受神魂烙印,任由首席大人驅使……”
寧香蘭表明心跡,沈清眼里抹過一絲喜色:“很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么就開始吧。”
沈清趁熱打鐵,不帶半分含糊。
寧香蘭眼露復雜之色瞧了沈清一眼,幽幽一嘆,跟著,眼眸輕閉,一抹晶瑩的光點隨之在她眉心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