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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考驗(下)

  溫婉好像在講故事一般地將自己的歷險經歷給翎昸講了一遍。溫婉這兩年與明睿跟明瑾講故事也已經有了經驗。所以溫婉講述的過程非常地刺激,中毒、暗殺、陷害都是接踵而至,每次都是驚險無比。不過好在老天保佑,每次到最后都能化險為夷。

  溫婉笑著說道:“姑姑當時沒有退路,翎昸,自從你進了郡主府,你也沒有退路了。你只能向前,沒有后退的路讓你走。”

  翎昸望著溫婉:“姑姑,你是說我以后要經歷與姑姑一樣的事。”以后也有很多的人殺他,很多的人陷害他。甚至下毒。

溫婉搖頭,翎昸被驚嚇的心這才堪堪落下。可是溫婉的下一句話,一下讓他全身發涼  溫婉緩慢地說道:“你以后走的路會如何,比姑姑的將更為艱難。”如果翎昸以后要走這條路,父子情,兄弟情,各種的糾葛。還要與各方勢力抗衡,肯定要比她的更為曲折。想要得到無上的權利,就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甚至更多的艱辛。

  溫婉之前有過培養一個儲君。后來一是因為她孩子都聰慧,溫婉認為自己好好教養他們也能經歷風雨。二來認為幫扶一個人,從開始到當皇帝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皇帝上位是需要命數,需要莫大的運數。溫婉可不敢確認自己選中的就有這個命數。與其如此,還不若培養自己的孩子。這次也是被皇帝逼迫的。

  皇帝了解溫婉,相通溫婉也一樣了解皇帝。既然皇帝開口了,溫婉也知道自己拒絕不得。

  翎昸若不是抗擊能力還不錯。非得被溫婉嚇死過去:“姑姑,不管多難,我都不想死。姑姑,我不想死。”誰都不想死。他雖然小但是不想死。

  溫婉點頭:“姑姑會把所有的本事教給你,將來如何看你自己了。”以后翎昸是否能得到皇帝的認同,給他機會。全在于翎昸自己。

  翎昸艱難地點頭。

  溫婉招了招手:“出來,見過你的主子。”溫婉這是招呼了影子出來。影子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沒有生死攸關之事,是不會出現的。就是溫婉自己身邊的影子大人,也是在刺殺的時候見過。后來,溫婉也不是沒招呼過他們出來。只聽到暗中的人問她有什么事,然后告訴溫婉無危險不現身。當然之前溫婉身邊被先皇安置了影子大人的事溫婉都是不知道的。這次溫婉讓影子現身也是為了安翎昸的心。

  屋子里一下閃現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臉也被黑布包起來。整個人只能看到眼睛。灰暗灰暗的。

  突然跳出一個人出來。若不是溫婉按住他,翎昸非得嚇著不可。影子朝著翎昸跪拜道:“拜見少主子。”

  溫婉一揮手:“你下去吧!”就算溫婉沒說,影子估計自己也會消失的。他們一般不會現身在人前。

  翎昸睜大著眼睛看見影子仿佛如空氣從他眼前消失。溫婉看著翎昸的神情笑了起來。想當初她也是嚇了一大跳,影子對于正常人來說,真正的叫來無影去無蹤啊!是神機營里最為機密的存在。培養這樣一個人。可想而知要花費多大的功夫。

  溫婉心頭升起暖意,皇帝外公對她真好。再望著翎昸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溫婉笑著摸了下他的頭:“這是影子,姑姑給你存來的。他武功高強,以后會一直隱藏在暗處保護你。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父王跟母妃。”溫婉相信事關性命之事,翎昸不會跟別人說。包括太子跟太子妃。

  翎昸聽著溫婉的話,立即點頭。眼里的驚恐消散了一些。有姑姑在,會保護他的。

  溫婉猜測出翎昸所想:“姑姑會盡力保護你,別的地方不說。在郡主府里是沒任何人動你。至于外面的危險。就要你自己去面對了。”

  翎昸眼里還有驚懼,但是想著剛才的暗衛,點頭。就算有危險,至少也有人保護自己。

  溫婉眼里有著疼惜:“姑姑也知道跟你說這些,對現在的你來說有些殘酷。翎昸,其實這些都是毛毛細雨。你將來面對的會比現在遇見的事更殘酷。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怕。若是怕,現在回頭可能還來得及。”溫婉知道翎昸不會回頭,因為他沒有選擇。就好比當年的她,被迫上了爭儲的漩渦里。溫婉這么說只是給翎昸打個預防針。

  翎昸搖頭:“姑姑,我不怕。”多年以后,翎昸有了切身體會以后,再想今天的事,當時心頭感慨萬千。后來他所經歷的,跟溫婉所敘述的,確實是微不足道。

  溫婉出去以后,笑著對夏瑤說道:“我本來還打算多關他兩天。不過見著他的神色知道他有所依仗,不會害怕。也就算了。”溫婉本來的打算是準備關翎昸三五天的。可是見著那孩子的神色,溫婉知道關十天效果也是一樣的。

  夏瑤望著溫婉面色愉悅的神情:“郡主很高興?”

  溫婉輕輕一笑,沒解釋。她是比較開心。翎昸資質也許一般。但是這個孩子是一塊璞玉,雕琢好了就能成才。比她預期的好上太多。而且經過近剛才的談論,溫婉也去掉了心頭的擔憂。之前夏瑤的話,讓溫婉也起了嘀咕。擔心自己付出心血真養了一個白眼狼。但是今天,就剛才溫婉非常確認,是夏瑤多心了,也是她多心了。那孩子并沒有她們所想的那樣。至于將來如何,那就看她的了。

  夏瑤不大贊同:“郡主,所謂日久見人心。這才一日的功夫,以后慢慢觀察。”夏瑤也不是小心過了頭。而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一個不小心就得將全家卷入進去了。

  溫婉笑著說道:“你在緊張什么?”溫婉看人的眼光以前可能說會有點差。但是被兩個皇帝調教過,又有了這么多年的歷練,不說十分精準。也有分了準了。

  夏瑤能說我在緊張這次有根平尚堂一樣,養出一個白眼狼出來。不能,她要說了溫婉絕對要炸毛。

  溫婉與夏瑤關系親密,很多話也都無禁忌:“記得當初其他人是怎么評價皇帝舅舅的?冷血無情。若是上位定然會是一位暴君。可是現在呢,現在誰敢說皇帝舅舅不是明君。”當初皇帝跟趙王爭位的時候,趙王沒少用殺人如麻來評判皇帝。眾人也都認為皇帝將來會是一個暴君。可是后來皇帝見見掰正過來了。

  溫婉雖然在一些方面也提防皇帝。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皇帝0寵著她,也很信任她。只要不涉及大逆不道的事,皇帝都會滿足她的意愿。就好比皇帝會將她嫁給給白世年。皇帝固然是想用她來穩固住白世年,但是很大一部分也是看到了白世年娶她是沖著她的人兒不是沖著她的權勢財富去的。要不然,皇帝真不將她下嫁難道白世年就敢叛逆。都不是,是皇帝也希望她能嫁一個真心對她的人。皇帝舅舅用了最大的善意在對她。

  夏瑤看了一眼溫婉,到嘴邊的話都給咽回去了。夏影作為神機營的一員。非常清楚皇帝當初的性子。皇帝之前的性子是非常暴虐的。雖然說當初封地是必須要鐵血手腕震懾,但是也不排除皇帝性子暴虐,嗜殺的一面。只是后來溫婉出現了,牽扯出皇帝的身世。皇帝的性情慢慢的緩過來了。先皇也是壓制了幾年,見著他確實是改正過來才會立他為太子。若是之前的性子。皇帝肯定沒那么容易防權。肯定還要再多壓一段時間。

  事實也確實如夏瑤所想的。皇帝之前的性子有些暴虐。在經歷了生母這么變態的對待,加上親父的漠視,后宮的爾虞我詐,皇帝一直都是在夾縫里求得生存。這些都給他落下了巨大的陰影。從皇帝之前經常做噩夢,夢見養母拿著鞭子抽打他或者在冰天雪地下跪可以看出這些對皇帝有多大的影響。也就是溫婉的出現,帶出了皇帝的身世。皇帝知道那個惡毒的女人不是生母,再后后面的種種,最終化解了皇帝身上的戾氣,性子也漸漸平和。先皇帝也能放心將天下交給皇帝了。

  夏瑤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想著自己認真觀察。是好的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好的。也能掐斷在萌芽之中。

  溫婉見夏瑤不再說話。想著剛才翎昸蒼白的小臉,讓人去將夏嫻叫過來:“翎昸身體不好,你仔細給琢磨琢磨,給這個孩子好好補補。”溫婉開始也想讓翎昸學武,但是就沖這個體質。溫婉是真不放心。學武的事情還是往后延遲吧!

  夏影在邊上見著好笑:“郡主,你不是說你早上打的這套拳老少皆宜。既然如此,教給翎昸也一樣。”猶記得當初郡主也是六歲開始打這套拳的。翎昸自然可以跟著學。

  溫婉想了下認為這個提議不錯。

  明瑾是不管事的主,明睿卻是一個敏銳的孩子:“娘,為什么表哥來了府邸,我沒見著他呢,表哥去了哪里?”

  溫婉親了下明睿的額頭:“表哥在睡覺。明日你就可以見著表哥了。以后要好好跟表哥相處,知道嗎?”

  明睿點頭:“娘放心,我跟弟弟會與表格好好相處的。”明睿大概也猜測到五六分。只是就如娘說的,他還小,這些不是他能參與的。只希望快快長大了。

  溫婉自然夸獎明睿懂事乖巧了。明睿笑著偎著溫婉睡下了。溫婉有時候看不透她家大小子。比如說明睿很不喜歡她親他臉,沒人還好些,若是有人他就一臉嫌棄。可是到了晚上他卻又非常喜歡偎著她睡。溫婉有幾次笑話他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了,還老偎著娘睡。明睿卻是言辭鑿鑿地說著自己害怕。

  明睿會害怕?溫婉很懷疑,但是兒子說了害怕,當娘的難道還去認證。就算有機會,溫婉也不舍得。真嚇著了她找誰去。

  第二天一大早,溫婉起床一會,翎昸也過來了。溫婉跟翎昸說起了這件事:“以后姑姑什么時候起來。你也得跟著起來。沒有懶覺睡。”

  明睿跟明瑾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本來溫婉也是想讓翎昸睡到自然醒,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當然,明睿其實每天都起的跟溫婉差不多,因為他要練功。

  翎昸對此自然是無意異了。打完拳以后。翎昸額頭全都是汗珠。溫婉心里搖頭,這身體可真弱,

  溫婉讓翎昸去東廂房換衣服。東廂房早就吩咐了人讓收拾出來。本來東廂房是玩具房的。后來溫婉將明睿的練功房擴建了練功。將這兩個合二為一。東廂房也就空置出來了。現在將翎昸安置在東廂房內正好。等明睿跟明瑾再過兩年搬出去,到時候翎昸也可以搬出去了。

  練功玩以后,是用早膳的時候。用早膳時,明瑾見著翎昸在,那眼睛賊溜溜地看著翎昸。

  明瑾非常警惕地看著翎昸:“娘,他怎么不回自己家?”明瑾的直覺,這是一個來跟自己爭娘的敵人。

  溫婉對于明瑾的敏銳早有數了:“小寶不喜歡翎昸哥哥嗎?翎昸哥哥可以陪你玩的。”現在跟明瑾說那些什么的也為時太早了。而且翎昸也聽不懂。

  明瑾沒說話。但是那面色明顯是不喜歡了。

  明睿望著明瑾:“你這么小氣做什么?表哥又不會搶你玩具,也不會跟你搶好吃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小氣,知道嗎?”

  被哥哥批評小氣的明瑾立即閉嘴吃飯了。溫婉低頭偷笑,這明睿就是明瑾的克星啊。

  用完早膳。明睿帶著明瑾走了。因為上午都是溫婉處理事情的時候,也已經形成定例。明瑾也沒鬧。

  溫婉這日卻沒急著去前院書房,不過也沒教翎昸東西。只是帶著翎昸園子里四處轉悠。跟著翎昸隨意說了幾句話。見著翎昸放松下來后,才領著翎昸去了書房。也沒教翎昸學四書五經,只是拿出自己編著的那本兒童啟蒙教育書對翎昸說的:“四書五經,這些書你自己有空去琢磨,多看多了解,通透了最好,不能通透也至少要通。我以后是不會教導你這些的。”

  翎昸似懂非懂。

  溫婉笑著將給翎昸編著的書遞給翎昸:“昨天你看了一天這本書。給姑姑講講。有什么體會。將你的體會都給姑姑寫下來。”

  溫婉見著翎昸認真地在做,也就走了出來。夏瑤對于溫婉的做法有些不理解:“郡主,你這是?”這讓明瑾學的書讓翎昸學習,有些怪異。

  溫婉微微嘆氣:“我編著的這本書,別說一個五歲的孩子。十歲的孩子都能用。再說,翎昸不同于明睿跟明瑾。他要學的東西,是權謀,不是四書五經。我要訓練的是他的思維能力。以后,讓他認真學習二十四史。再以后……”溫婉沒再繼續說,可是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二十四史的話她教沒問題。有了老師的教育再融合一些現代的思維。但是兵法,兵法開玩笑了,她不懂的啊!溫婉想著也不知道那時候白世年回來沒,若回來這個還是讓白世年來教的好。教導一個孩子,真心不容易。

  溫婉取了翎昸寫的自己的體會。恩,還不錯,能打個七十分吧!溫婉是從不吝嗇贊美的。溫婉對待孩子是從不批評,批評太多會挫了孩子的銳氣。溫婉對待明睿跟明瑾都是采用先贊揚,再提出不足,最后的結束語就是要讓孩子再多多努力。

  翎昸聽到溫婉的表揚,很高興。以前總是被上書房的先生責罰,雖然先生沒說孺子不可教,但是他卻是被忽視的一個。如今姑姑說自己很聰明,怎么能不讓他高興。

  溫婉一直以來就很忙,特別是接手了生意以后更忙。如今雖然分出去工作,但是要處理商行跟銀行每天都需要半天的時間。本來是上午處理事情,下午陪著兩個孩子。如今溫婉改了時間,改為上午教翎昸。也因為如此,將明睿跟明瑾的學習時間也開始改了,從下午改在了上午。三個孩子一起教,但是三個孩子學的東西不一樣。溫婉真心覺得累,晚上甚至還要先列好第二日要教什么。

  溫婉對三個孩子采用的都是半教半放養的狀態。這樣很能鍛煉孩子的思考能力,對孩子的成長是很有益的。

  翎昸是個乖孩子,溫婉怎么說他就怎么做。明睿是很希望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功。但是溫婉的態度很堅決。他也不再爭論,老實地帶著明瑾一起跟著學習。

  只有明瑾,覺得日子很哭逼。上午要學習一個半時辰,每天下午都苦哈哈地跟著哥哥練功。他是真心不喜歡練功啊。可是不練哥哥就打他,娘還不管。每次都被明睿揍得全身都疼。

  明睿其實也只是讓他在地上多打幾個滾,并沒有下狠手(明睿下狠手也只是一個兩歲孩童。沒多大力氣),娘只是心疼地在邊上看著。卻從不說話。時間長了,明瑾也只能認命了。好在娘也不是很無良,晚上可以讓他不跟著哥哥瞎折騰。

  晚上明睿跟明瑾就沒事了。溫婉只是想著明睿跟明瑾還這么小,不想讓孩子太辛苦,所以沒有強求著讓他們練字。準備等孩子滿了五歲再練字不遲。翎昸就不一樣了,晚上翎昸還要練一個時辰練字。

  晚上著一個時辰明睿是強烈要求去練功。可惜溫婉拒絕的很干脆。明睿只好苦哈哈地呆弟弟了。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溫婉在給明睿明瑾講故事的時候,也會讓翎昸跟在一側講故事(溫婉是遵從翎昸意見的)。坐在邊上,臥房里燒著地龍,屋子里很暖和。因為有翎昸在。溫婉著重講開動腦子的智力故事。

  對于翎昸來說,這樣的學習方式很新穎,這樣的生活也覺得比以前有趣多了。學習學得很輕松,比起上書房里繁重的課業,這里簡直就是天堂啊!另外因為溫婉喜歡給甜棗,天天夸獎翎昸聰明,久而久之,孩子的自信也漸漸建立了。整個人的氣色就不一樣。

  翎昸覺得這里是天堂,明瑾卻不這樣想的。明睿見溫婉不答應讓他練功。晚上也無聊,還不若學點東西呢!于是跟溫婉建議,他們也一起練字。時間由溫婉定。最后溫婉定了三張大字。

  每天中午半個時辰練字的時間對明瑾來說,簡直比練武還難以忍受啊!忍不住央求著明睿給他寫大字。

  明睿哪里是這么好說話主,先不理會這個懶弟弟。轉頭就告訴了溫婉。明瑾被溫婉狠狠的訓斥看一頓:“字就是一個人的臉面。你的字是丑八怪,你以后要寫出這樣的讓人認不出來的字。不僅丟你自己的臉。還將我跟你爹,你哥哥的臉丟沒了。”這個皮猴,就是個懶的。

  明瑾掛著兩行淚都沒有用。

  溫婉帶著兩個去皇宮見皇帝。等見到皇帝,對著皇帝哇哇大哭。哭聲三里外都能聽到。哭完以后跟皇帝訴說著自己的各種委屈。

  溫婉就拉著明睿的手在邊上看著,輕笑著瞄向著告狀的明瑾。明瑾心頭一顫。她娘一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回去鐵定要遭殃。委屈說到一半不敢再多說了。

  皇帝一直安慰著:“小寶,你娘說的對。字是一個人的臉面,必須要練。手疼也要練。你是不知道,你娘當初也是日夜不停地練字。手可都氣了繭子。”好說歹說哄著明瑾。

  弄了好半天,溫婉讓夏瑤將兩個孩子帶出去。皇帝見著溫婉搖頭:“你對孩子也太苛刻了。才兩歲的孩子。”

  溫婉無語:“苛刻?我對他們還苛刻啊?”每天上午學習一個半時辰,溫婉只是讓他們跟著學習,又沒布置任何課業。至于練武,溫婉是見著明睿這么勤奮,落下明瑾不好。但也只是想自己也沒強求著明瑾去學。只不過最后因為是明睿自己要帶著明瑾,那她肯定不會攔著了。孩子練武,成為高手另說。單就身體壯碩了,也不容易生病。另外學了腿腳功夫,應該也能自保。

  談完兩個孩子,皇帝與溫婉談起了翎昸。這次溫婉沒帶上翎昸進宮。主要也是防備外面的話語。帶著翎昸進宮,對翎昸沒好處。

  皇帝對于溫婉的教育方式有些興趣:“翎昸那孩子,聽你的意思不是榆木疙瘩了?”在御書房里排名倒數的,對皇帝說就是榆木疙瘩。

  溫婉嫌棄地說道:“別說那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是我這個大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書都頭疼。皇帝舅舅,你的子孫都是人才。我家明瑾背個三字經背了一個月都沒背好。我瞧著一年也背不下來。”孩子這么小。讓他背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誰愿意背。若是讓明瑾自己去背沒有人鞭策,肯定一年也背不下來了。

  溫婉對于現在教導的是沒問題,但是將來:“皇帝舅舅。讓我教兵法,是教不來的。皇帝舅舅,明睿以后要當將軍。不熟悉兵法是不成的。就讓明睿沾沾翎昸的光,跟著旁聽學習。”溫婉是打算將翎昸教導成文物雙全的皇子的。

  皇帝想了一下也沒合適的人選:“這個不急,再過兩年學這個也不遲。倒是你手頭上的生意你打算怎么辦?真將他們讓給出去?”

  溫婉點頭,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下:“我現在實在是沒這個精力了。這樣正好,不僅收入翻番,也不用我勞神。何樂而不為。等我閑下來再琢磨著將商行擴大,到時候也開成連鎖店。挺好的。”所謂真正的商行,溫婉的意思就是跟現代大型批發部差不多的意思。不過她現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了銀行的擴充上。商行的發展往后推。

  陪著皇帝用完午膳就回了郡主府。到了郡主府里,見著翎昸神情有些落寞。溫婉想了下后想著這日最好還是讓翎昸回東宮與海如羽相聚,否則放他一個人在家里,終究是不痛快的。可是轉念又覺得不妥當。咳,溫婉現在體會到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教的滋味了。若是明睿跟明瑾怎么教都成。都說后娘難做,她這個姑姑兼老師也不好做。

  溫婉收起了心思,笑著說道“是不是因為姑姑沒帶你去皇宮,心里不舒服了?”

  翎昸低著頭,面上的難過沒法掩飾。

  溫婉看著翎昸這么悲傷的神情,立即反思這次不帶翎昸進宮是否是正確的。誰都不喜歡被被排斥在外,當年她在溫家就是一個裸的先例。她一千說著對明睿跟明瑾一碗水端平。現在翎昸來了,肯定也要一碗水端平。若是翎昸感覺被排斥在外。肯定是不會讓他孩子融入到她們當中了溫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于這次的草率暗暗懊惱。

  溫婉也明白這次是操之過急了。雖然很多事情不是說就能有用的。一定要自己經歷了,有了切身的體會才成。但是孩子還小,這些也都是要慢慢經歷才知道的。

  溫婉揉了揉太陽穴,問了夏瑤,夏瑤的回答比較中肯:“我認為郡主還是應該帶了翎昸一起進宮。至于說受到皇上的喜愛危險增加。我認為皇上若是真有這個心就不會對翎昸表現出喜愛之情。否則,就是害了這個孩子。”

  溫婉想了下也認為這是最好的法子。溫婉開解了翎昸,也自我批評了。讓翎昸的眼睛差點要瞪出來。

  溫婉很中肯地說道:“這次是姑姑考慮不周全。以后心里若是有什么事,直接跟姑姑說。別埋在心里。”

  翎昸恩了一聲。心里的那點難過也煙消云散了。

  事情一切都進入了軌道,溫婉也有時間了,給夏瑤設計了嫁衣。描好了圖后問夏瑤對她設計的嫁衣怎么個想法。溫婉說道:“嫁衣的花樣子我打算用桃花。雖然說鴛鴦吉慶但我覺得很俗氣,用桃花有新意。你覺得呢?”夏瑤是新娘子,最有發言權了。

  夏瑤看著溫婉繪制的設計圖:“很漂亮。”

  溫婉對于夏瑤的態度很不滿:“成親應該態度積極一些。搞得你好像很勉強似的。我已經吩咐下去,給你準備一切婚嫁的東西。弄好了就搬到莊子上去。到時候給你一個浪漫的婚禮。”

  夏瑤笑瞇瞇地說著:“我這是跟郡主學的。”當時溫婉成親的時候多淡定,天天忙著看賬。好像一點都沒講成親放在心上。

  溫婉一噎。也懶得跟這個女人計較。溫婉將自己的設計圖送到京城里最大最有名氣的繡莊。郡主府提供料子,這些料子都是貢緞,價格就不需要說了。另外還送了金絲銀線跟若干的珠子過去。

  夏瑤聽到除了這些料子跟金銀絲線外,還要給繡莊八千兩:“他們這是搶錢呢?郡主,別浪費了。”

  溫婉并不在意地說道:“想想我當時的嫁衣?若是講價格。上面的鉆石翡翠,金線銀絲的,還有那么多的頂級繡娘的做工。價格不下十萬了。你這嫁衣算什么。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一件嫁衣我還是陪送得起。夏瑤一輩子就一次。奢侈也就一回。”夏瑤的婚禮,估計也就這嫁衣要花費些了。其他的也花不了幾個錢。夏瑤在她身邊這么多年,幫助她的數都數不請。這點真不算什么。

  夏瑤輕笑:“既然郡主對我這么大方的。我也就卻之不恭了。”女人嫁人就一次,奢侈一回也成。

  溫婉嘟囔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一直看著你穿得中規中矩的。也不知道到時候穿著嫁衣會是什么樣子。”肯定非常漂亮。

  溫婉解決了夏瑤的事,對著夏影夏香嘟囔著:“你們兩個怎么解決啊?府邸里還有未成親的侍衛,有沒有瞧上的。”溫婉這話主要是對夏香說的。夏影是打定主意不成親的,溫婉總不能逼迫。所以夏香就是溫婉需要攻克的下一個對象。

  兩人聽了溫婉開始嘮叨她們的婚事,立即閃人。還有的差事都交給夏瑤。夏瑤笑得不行。

  翎昸在郡主府內不到十天,就見到東宮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溫婉讓人接了。笑著讓人告訴太子妃說道:“跟太子妃說,翎昸在這里很好。若是她不放心,明日我讓翎昸回東宮一趟。”

  溫婉就跟翎昸說明日回家一趟:“本來是滿一個月才給你放兩天假。既然你母妃想你,你回去看望她一下。”這個時間肯定要從假期里扣除了。

  翎昸在郡主府的日子過得很充實,除了那日溫婉帶著明睿跟明瑾進宮之外他心里有些難過。不過事后溫婉也跟他說了這件事。還為了沒顧忌他的心情抱歉了。姑姑對他承諾下次不會再丟下他一個人在家。對于一個經常受到冷待的孩子。溫婉說這些化,讓翎昸很感動。那點不快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翎昸現在每天早上起來跟溫婉一起打拳,打拳完了以后開始讓他走路,最開始走小半圈,慢慢的,如今他在預定時間內也能走完一圈。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他現在早上的飯量是往常的兩倍。記得第一次吃那么多,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被溫婉說了一頓,說能吃才能長得快,長得好。不常生病。還要等他身體好了,也得如明睿跟明瑾弟弟一樣,學武呢!

  翎昸其實這會就想學武。只是溫婉沒答應。說他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練功(溫婉是認為翎昸鍛煉身體就成,沒必須學習高深莫測的武功,過得去就成。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里能樣樣精通)。翎昸聽到說學武必須等身體好了才可以。最后也才作罷。

  第二日,武星送了翎昸回去。

  如羽雖然知道溫婉不會虐待她兒子。但是見著仿若變了一個人的兒子,也是怔了。半個月不見,翎昸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面色紅潤,看著長胖了一些。眼睛閃亮亮的,再沒有之前的那股怯弱了。

  翎昸走過去給如羽行禮:“母妃。”

  如羽拉著翎昸到自己身邊:“長高了,氣色也好了。”長高了正常,孩子在長之中。但是這才半個月氣色這么好,溫婉給翎昸用了什么靈丹妙藥。

  如羽問了學業。

  翎昸沒隱瞞,說現在沒學四書五經。如羽聽到溫婉沒有跟孩子講解四書五經。作為一個書香門第之家出來的姑娘,四書五經在如羽看來那是必須的。但是溫婉又不同于其他人,溫婉怎么教她也不能置啄。

  如羽沒法子,只能問起了生活上的事。翎昸笑著說道:“母妃放心,姑姑家里的廚娘飯菜做得很不錯。”那手藝是一等一的。

  等到用膳的時候,如羽看著翎昸吃了兩碗飯,有些愕然。這食量一下增加了一倍。以前在東宮一碗飯翎昸都吃不完,這才半個月飯量翻倍了。

  如羽聽到翎昸說他正跟為溫婉打拳,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后還是將想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如羽很慈愛,翎昸也很孝順,后來翎元也加入進來,太子晚上也過來,一家人也算是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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