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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裝逼是必須的

›››第二集一個的誕生第七節裝逼是必須的  過了幾分鐘,劉馨雨把畫拿了下來,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展了開來。

  這幅畫縱有三四十厘米,撗有二百二十三點二厘米,規格是完全按照宋徽宗趙佶的原作大小來的。

  畫剛一展開,就聽到陳勁松忙不迭地點頭贊嘆,“王先生不愧是我們華夏有數的現存大家之一啊,手筆果然非凡。”

  說著,陳勁松又抬頭看了看劉馨雨,介紹道:“趙佶的花鳥畫風格以工細彩墨為主,并能寓巧于拙,《柳鴉蘆雁圖》是他拙樸風格的代表作之一。王先生的這幅仿作,完全體現出了趙佶這幅畫的真意。劉小姐你看,這幅《柳鴉蘆雁圖》共分二段,前段畫一株柳樹和數只百頭鴉。”

  “這幅畫中的柳鴉蘆雁采用沒骨畫法,竹以雙鉤法繪出,設色淺淡,構圖洗練。粗壯的柳根、細嫩的枝條、姿貌豐腴的棲鴉、蘆雁畫得都很精細工整。劉小姐你看,這停在枝上的白頭鴉或靠根偎依,靜觀自得,或喃喃相語,你不覺得一下子就使得寂靜的大地有充滿的生機感覺嗎?”

  “還有,你看這鳥身用濃墨,黝黑如漆。鳥的羽毛用墨留出白線,鳥的嘴舌用淡紅色點染,頭和腹部敷以白-粉,周圍略用淡墨烘染,把白頭鴉襯托得分外突出,顯得神采奕奕。可以說,這幅畫在黑白對比和疏密穿插上形成的美感是達到了極致,整個畫面恬靜雅致,神靜氣閑的意境躍然紙上。”

  劉馨雨雖然尚未正式學畫,但是從小受劉世雄耳濡目染,對于繪畫的興趣還是天然有之的,因而聽得是津津有味。

  陳勁松見狀,洋洋得意地瞟了趙天佑一眼,然后繼續說道:“凡是畫畫的行家都知道,畫樹難畫柳,柳樹株干向上,而枝梢下垂,形勢相反,運筆方向有矛盾,是各種樹中最難畫的。而你看王老先生的這幅畫,柳樹枝干用粗筆濃墨作短條皴寫,筆勢很壯,顯得渾樸拙厚,凹凸節寬之狀自然天成。柳條直線下垂,流利暢達,運筆圓潤健韌而富彈性,墨色前后層次分明,實在是已達化境。”

  雖然很不喜歡陳勁松,但是趙天佑不得不承認,人家在繪畫上的見識,確實是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怎么樣,趙天才,你也點評幾句唄?”

  看到趙天佑一直在旁邊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沈俊就以為趙天佑是被陳勁松說得無話可說了,便很是自得的挑釁道。

  其實,不應該說是是沈俊以為,而是事實就是趙天佑真的沒什么話好說。

  就他一個剛接觸繪畫不到一天的初學者,面對華夏頂級名家的畫作,他哪里能說出什么點評來?

  不過,輸人不輸陣,品評畫作不是他趙天佑的長項,吐槽卻堪稱是他的專業。

  “我覺得陳畫家去轉行做評書應該比畫家要有前途得多,那樣就只用靠嘴皮子,而不是真材實料吃飯了。只可惜啊……”趙天佑悠悠嘆了口氣,“畫畫這東西,說一千道一萬,終究還是要手上見真章的,說是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那是行不通的。”

  “哼,手上見真章?”陳勁松冷哼一聲,打開隨身畫筒,從話筒里掏出一幅畫,丟在了趙天佑面前,“這是陳某人閑來無事臨摹的齊白石大師的《群蝦圖》,還望趙天才品評一下如何?”

  華夏近代繪畫史上,素來有徐悲鴻的馬,齊白石的蝦的說法。由此可見,齊白石的蝦在華夏繪畫史上的重要地位。

  而《群蝦圖》正是的齊白石畫蝦的代表作之一,陳勁松這幅臨摹從用墨到筆法,都堪稱老道,蝦須、蝦足和蝦鉗錯落有致,讓人絲毫不感凌亂,用筆柔中有剛,很有神韻。

  應該說,做為臨摹作來說,算是上乘之作了。

  而事實上,這幅臨摹也確實是陳勁松最為得意的一幅畫,當初就連他的老師劉老先生也是曾經嘉許過的。

  不然,陳勁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丟出來給自己撐場面。

  然而,就是這么一幅得意之作,趙天佑只是略打量了片刻,便冷笑一聲,嘲諷道:“看來,陳畫家不僅擅長品評臨摹之作,也很是擅長畫臨摹之作嘛。”

  “任何一個偉大的畫家的起步,都是從臨摹開始,就連齊白石先生畫蝦也是從臨摹朱雪個、李復堂、鄭板橋等人作品開始,我陳勁松臨摹齊白石老先生的畫作,又有哪里不對?”

  最得意的作品,被人這樣嘲諷,陳勁松是真急了。

  “就是,老是嘲笑別人臨摹,有本事你倒是也臨摹一個給我們看看啊。”

  沈俊的本意,自然是給急眼了的陳勁松幫腔。

  然而,他這話一出口,馮逸心里就松了一口氣,他轉臉看了看趙天佑,看到他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不過這笑容轉瞬即逝。

  嘿,真該給你頒個最佳配合獎,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陳畫家,不知道你這幅畫一共臨摹了多久?”

  趙天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陳勁松,問道。

  “中國畫不比油畫,講究一氣呵成,我臨摹這幅畫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完成了。”

  陳勁松極力想表現得這沒什么,但是事實上臉上卻寫滿了得意和驕傲。

  “一個上午?”趙天佑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很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后說道,“如果是一個上午的話,這種水準的畫,我能畫五十幅。”

  “你……狂妄!”

  陳勁松先是愣住,爾后終于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一個上午八點到十二點,那就是四個小時,兩百四十分鐘,除以五十也就是五分鐘不到。湊個整數,給你五分鐘吧。”沈俊自以為得計,趕緊湊上去,看著劉馨雨,“馨雨,趕緊準備筆墨,讓我們的趙天才一展身手吧?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趙天才怎么五分鐘就畫一幅《群蝦圖》出來。”

  以劉馨雨對趙天佑的認識,不覺得他會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但是五分鐘畫一幅《群蝦圖》這種事,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讓她不由得替趙天佑擔心。

  毫無疑問,無論是因為陳夢琪的關系,還是在自己心里,劉馨雨都是傾向于趙天佑的,所以斷然不想看趙天佑的笑話。

  于是,她并沒有馬上接沈俊的話,而轉過頭看看趙天佑和馮逸,等著他們倆說些什么話來轉圜一下。

  “那就麻煩劉小姐了。”

  誰知道,等來的卻是趙天佑無比淡定的一句話。

  看到趙天佑的淡定,劉馨雨凌亂了,這是什么情況?

  不過,既然趙天佑都是怎么說了,事情自然是沒有任何轉圜余地了,劉馨雨也只能讓劉安生去拿了紙筆墨過來。

  等到墨磨好,紙筆放好,沈俊便趕緊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十點十二分十五秒,趙天才,你現在有五分鐘。”

  “畫畫總是要構思時間的,得從下筆畫才開始算。”

  趙天佑抬頭看著劉馨雨,笑著點了點頭,當做是對她幫自己說話的感謝。

  不過,他嘴上卻說道:“沒事,就從現在開始算吧。”

  說完,身體斜站著,渾身放松的趙天佑的墨筆便在紙上隨意的一畫。

  原本還稍微帶有一點擔心的陳勁松,徹底放心了,他轉過頭,對沈俊小聲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就這種筆法,頂多是小學生水準,居然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陳勁松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房間就這么大,大家隔得這么近,自然是都聽到耳里。

  趙天佑充耳不聞,繼續往下畫。

  劉馨雨雖然不懂畫畫,但是她看趙天佑的站姿頗有些吊兒郎當,確實是沒有辦法作畫的嚴謹姿態,心里不由得有些替他擔心起來。

  然而,一分鐘后,陳勁松的眉頭突然一皺,一個充滿疑問的“嗯?”字從鼻腔里噴了出來。

  再過一分鐘,陳勁松雙眼猛地一睜,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這……”

  “勁松,怎么了?”

  沈俊看到趙天佑上面的話就是一團墨,根本一只蝦都沒畫完,卻見到陳勁松好像很吃驚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這……這不可能啊,這幅畫怎么能這樣畫?這不對啊!”

  陳勁松卻不回答沈俊的話,自顧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沈俊正要再問的時候,卻看到經過趙天佑巧妙而精準的畫筆勾連,原本毫不相關的墨色開始一片片連在了一起,一只只活潑靈動的蝦開始躍然紙上。

  片刻之間,六只姿態各異,靈動活潑,栩栩如生,神韻充盈的蝦便都出現在宣紙之上,一副《群蝦圖》就此完成。

  這時候,馮逸看了看手表,笑道:“現在是十點十五分十九秒,還多余一分五十六秒。”

  趙天佑將畫筆輕輕丟在硯臺上,不以為然地拍拍手,轉過頭看著馮逸,搖頭嘆息道:“好幾天沒有作畫,手生了,居然用了三分多鐘。”

  這逼裝得咄咄逼人,卻又有理有據,陳勁松被憋得臉色都成了醬紫色,但是當他看到趙天佑所畫的跟他的簡直一模一樣,毫無二致的《群蝦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的武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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