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瘋狂 “砰。(。。)”
寬敞的餐廳里再次響起了酒杯碰撞的聲音,裴東來送給秦錚的兩瓶陳年茅臺見底,裴東來和秦錚兩人揚起脖子,再次一飲而盡。
因為體質遠超常人,裴東來即便沒有刻意地用內勁逼出酒精,依然保持著清醒,而秦錚在官場混跡幾十年也是海量,看起來并無大礙。
“叔叔,今天就到這吧,改天有時間我陪您一醉方休。”裴東來放下酒杯,微笑著說。
“這才剛開始,還沒盡興。”
秦錚罕見地開懷大笑,隨后看了一眼秦冬雪皺眉看著他,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笑道:“今天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改天我們好好喝。”
“東來,你只顧著喝酒了,菜沒怎么吃,我去給你盛碗米飯。”肖愛玲微笑著起身。
裴東來道:“阿姨,讓冬雪去吧。”
“媽,我來吧。”
秦冬雪率先起身,去幫裴東來盛飯。
“東來,有空就和冬雪回來,一家人坐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女婿基本相當于丈母娘的半個兒子,以前的時候,肖愛玲雖然不看好裴家能夠斗過葉家,但是對裴東來自身高看一眼,如今完全將裴東來當成自己的女婿對待。
“知道了,阿姨,我會的。”
裴東來微笑著點頭,接過秦冬雪遞給他的米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每個下廚的人都希望看到自己做的飯菜被消滅的一干二凈,肖愛玲也不例外,她見裴東來一副狼吞虎咽的模式,笑成了一朵花。
“讓司機送你們過去吧。”眼看裴東來吃完飯,秦錚提議道。
秦冬雪搖頭拒絕:“不用了。爸。我沒喝酒,可以開車。”
“好吧。”
秦錚聞言,不再堅持。
“你們晚上回來睡嗎?”肖愛玲滿是期待地問。
“不了。”
秦冬雪略微沉吟。還是搖了搖頭,她雖然很想和裴東來回家睡,可是那樣一來。夏依娜將一個人睡。
六點三十分的時候,因為裴東來和秦冬雪要前往冬夏會總部,晚飯提前結束,秦錚和肖愛玲夫婦將兩人送到別墅外,目送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消失,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唉。”
肖愛玲嘆了口氣,輕聲道:“我聽說裴東來除了跟冬雪在一起,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叫夏依娜的女孩,那個女孩也跟他們住在一起。”
“冬雪從小便很獨立。既然她沒意見,我們說再多也無濟于事。”秦錚苦笑,道:“何況兒孫自有兒孫福。操心多了未必是好事。”
“你現在倒是看得挺開。”肖愛玲瞪了秦錚一眼。“我只是覺得委屈了我們家冬雪。”
“雖然當父母的都覺得自己的兒女好,但你我不得不承認。他配冬雪綽綽有余。”
秦錚苦澀一笑,以前他雖然知道裴東來是裴武夫的兒子,但并不覺得裴東來能夠配得上秦冬雪,接過裴東來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給包括他在內很多狗眼看人低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肖愛玲聞言,先是一陣沉默,似乎默認了秦錚的話,隨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擔心地問道:“你覺得葉崢嶸或者說葉家會甘心嗎?”
“不提當年裴武夫和葉家的恩怨,東來先是將葉天打成了植物人,又在燕京飯店讓葉家蒙羞,如今更是讓葉崢嶸丟掉了仕途。新仇舊恨加一起,葉家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秦錚正色道:“至于……葉崢嶸,他從小便是天之驕子,不可一世,這次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更不會罷休。”
“那怎么辦?”肖愛玲臉上的擔心更濃。
“不知道。”
秦錚苦笑著搖了搖頭,“路在東來腳下,以他的性子要怎么走,沒有人可以改變。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只是希望他不要玩火過頭。”
“但愿如此。”
肖愛玲再次嘆氣,身為國企一把手和秦家媳婦的她自然很清楚,如今的裴東來雖然有了坐上命運賭桌的資格,但遠遠還沒有達到制定游戲規則的地步,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若是要強行打破規則,下場只有一個——被規則碾碎。
六點五十分的時候,夕陽漸漸落下了山頭,冬夏會六十八名成員除了裴東來和秦冬雪之外,包括蕭狂在內,全部抵達了曾經的紅京會所大樓會議室。
他們之中有以蕭狂為首的高干子弟,有像吳雨澤、夏依娜這樣的超級富二代,有像賈文景這樣出身書香門第,還有九位沒有背景,但自身能力極強的草根。
龍蛇混雜。
這是冬夏會的特點,也是冬夏會和紅京會的區別。
嘎吱!
六點五十二分,在眾人的等待中,會議室門被人推開,裴東來帶著秦冬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盡管距離冬夏會第一次聚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八分鐘,但見其他成員都已到場,裴東來沒有立刻邁入會議室,而是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東來,還沒到點呢,你道歉個錘子。”
見裴東來放低姿態道歉,一向高姿態的蕭狂笑罵道,很多人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但會有一種相識很久的感覺,彼此十分合得來,蕭狂和裴東來便是如此,他雖然和裴東來只接觸了不到兩個小時,可是卻已將裴東來當成了多年的老朋友。
吳雨澤、賈文景基本將裴東來以兄弟相待,也是一臉笑意,而其他那些冬夏會的成員則均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裴東來的一舉一動,心中對名震大江南北的裴東來充滿好奇的同時,也暗暗佩服裴東來的做人、做事態度。
微微欠身過后,裴東來帶著秦冬雪進入會議室,徑直走向會議桌最前方空置的兩個位置。
“諸位,雖然冬雪讓我擔任冬夏會的會長。但我只是掛名而已。具體事務還是由她和大家一起商量解決。”
裴東來不止一次在東海集團以董事長的身份召開會議,對于會議并不陌生,他大大方方地入座后。目光環視一周,開門見山道:“今天是冬夏會第一次聚會,首先是想讓我們大家見見面。彼此認識、熟悉,再者就是制定一些規矩以及冬夏會未來的發展方向等。”
“下面,就由冬雪來主持今晚的聚會。”裴東來略作停頓,將話語權交給秦冬雪。
“砰……砰……”
不等秦冬雪接過話語權,會議室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
秦冬雪秀眉挑起,不急不躁地開口。
嘎吱!
會議室大門應聲而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佩戴耳麥的大漢出現在會議室門口,一臉恭敬地沖著坐在裴東來身旁的秦冬雪匯報道:“秦小姐,葉崢嶸先生在樓下。說是要去他的房間里拿些東西。”
葉崢嶸?!
愕然聽到這個名字,包括裴東來在內,會議室里所有人都是微微有些動容。似乎沒有人想到。被裴東來一腳踢進深淵的葉崢嶸居然會主動找上門。
“嘿,葉崢嶸和他的紅京會已經成為過去式了。這里現在是冬夏會的總部,他跑來干毛?”短暫的沉寂過后,一名坐在蕭狂身旁的青年冷笑著開口,他算得上蕭狂的鐵桿兄弟之一,以前一直跟著蕭狂和葉崢嶸斗,蕭狂去參軍之后,被葉崢嶸和紅京會的成員壓制的不清,對于葉崢嶸可謂是十分不爽。
“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葉崢嶸那裝逼貨今天剛從zjw放出來,沒準皮癢了,想找抽呢?”蕭狂裂開嘴,不屑一笑,卻是將目光投向裴東來,意思是讓裴東來定奪。
不光是蕭狂將目光投向了裴東來,會議室里其他成員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裴東來——雖然之前裴東來說自己只是掛名會長,但他們知道冬夏會最有話語權的還是裴東來。
剎那間,裴東來將眾人的表現盡收眼底,其中蕭狂和其那幫弟兄一臉不屑,吳雨澤、賈文靜、夏依娜一臉平靜,以董文斌為首的十幾名從紅京會叛變過來的多少有些緊張,而其他那些冬夏會的成員則是一臉好奇,好奇曾經不可一世的葉家大少在被裴東來一腳踢進深淵后,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讓他進來。”
安靜的會議室里響起了裴東來的聲音,語氣輕描淡寫,卻毋庸置疑。
“是,裴先生。”
那名保安部部長雖然沒有見過裴東來,但知道裴東來是冬夏會的真正主人,當下鞠躬領命,然后用對講機轉達裴東來的命令,“會長讓他進來。”
“我們會長讓你們進去。”
會所門口,保安放行,示意葉崢嶸和黃鶯兩人進入。
“你這條狗還蠻稱職嘛。”
身為金枝玉葉的黃鶯基本沒有被人攔在門外過,難免有些窩火。
相比而言,曾經不可一世的葉崢嶸,經過江陵的事情后,似乎低調了許多,他沒有說什么,而是一聲不吭地走進了曾經屬于他的‘紅京會所’。
進入會所,葉崢嶸習慣性地帶著黃鶯走到直通頂樓的專用電梯前,乘坐專用電梯上樓。
“叮咚——”
電梯抵達頂樓,葉崢嶸并沒有前往那間屬于他的豪華套房,而是帶著黃鶯,徑直朝會議室走去。
那名保安部部長見狀本想阻攔,但轉念一想裴東來并沒有吩咐不讓葉崢嶸去會議室,于是沒有阻攔。
半分鐘后,在裴東來等人的注視中,葉崢嶸帶著黃鶯沿著走廊,走到了會議室門口。
看著曾經屬于紅京會的會議室里坐滿了冬夏會的成員,其中還包括一些紅京會的叛徒,黃鶯氣的冷若寒霜,目光陰冷,而葉崢嶸像是沒事人一樣,目光依次從那些冬夏會成員的身上掃過,最終將目光停留在裴東來身上。
“葉崢嶸,不用你費腦細胞記我們在座所有人的長相,你想要我們的資料,老子改天給你送過去。”眼看不少冬夏會的成員不敢正視葉崢嶸的目光,蕭狂露出招牌式的邪魅笑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俯視著葉崢嶸。
不得不說,蕭狂曾經能夠和葉崢嶸齊名,并非浪得虛名,他雖然狂了一些,但狂得很聰明——他的話一出口,不光是那些紅京會的叛徒,就是那些因為葉崢嶸的大名不敢和葉崢嶸對視的冬夏會成員都暗中松了口氣,不再緊張。
“裴東來,我今天來這里,只想看看你。”沒有理會蕭狂的挑釁,葉崢嶸對著裴東來微微一笑,“當爺的滋味很好吧?”
“多謝葉少關心。”
望著一臉微笑的葉崢嶸,理智和直覺告訴裴東來,如今的葉崢嶸比跌下神壇之前更為可怕,卻沒有絲毫忌憚,而是淡淡一笑,道:“借你吉言,我過得很好。”
“我也是。”
葉崢嶸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給人一種發毛的感覺,“爺當久了,嘗試一下當孫子的滋味也不錯。”
“葉崢嶸,你他媽一天不裝會死啊?到這個時候你還裝你妹啊裝。”蕭狂有些不看不下去了,冷笑著罵道:“從今往后你就是當孫子的命了。”
沒有回答,葉崢嶸對著裴東來笑了笑,轉身帶著黃鶯離開。
目送著葉崢嶸離去的背影,會議室里大多數人面面相窺,其中不少人的眸子里流露出了無法抹去的擔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葉崢嶸跌下神壇,在座之中又有幾個人敢跟葉崢嶸叫板呢?
“你們大可放心,被當做葉家第四代接班人的葉崢嶸尚且不是會長的對手,何況已經淪為葉家棄子的葉崢嶸?”察覺到那些人流露出的擔憂,蕭狂一臉不屑地說道。
不得不說,蕭狂的狂很多時候能夠穩定人心,此時便是如此,他的話一出口,那些原本心存擔憂的人,內心的恐懼瞬間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
黃鶯默默地陪著葉崢嶸走出紅京會所,為葉崢嶸拉開汽車后門,待葉崢嶸進去后,關上車門,鉆進汽車,坐在了駕駛位上。
“會長,你這又是何必呢?”黃鶯通過反光鏡看著一臉平靜的葉崢嶸,滿臉憋屈地說道,她覺得葉崢嶸簡直是在自取其辱,或者說是在找虐。
沒有回答,葉崢嶸閉上雙眼,仰靠在座椅上。
“抱歉,會長,是我不夠冷靜。”
眼看葉崢嶸沉默,黃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明白葉崢嶸不會善罷甘休,又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小鶯,只有當過孫子,你才知道當爺的可貴,才會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當爺,想盡一切辦法攀爬上位,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葉崢嶸睜開雙眼,答非所問,“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黃鶯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著葉崢嶸。
“知道我為什么會敗給裴東來嗎?”
葉崢嶸再次開口,像是在告訴黃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只因為我一直把自己當爺,把所謂的規則看得太重。”
黃鶯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葉崢嶸的心思。
“今后,我會把自己當成孫子。”
葉崢嶸微微一笑,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殺意凜然道:“幫我擰下裴東來的腦袋,不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