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落下山頭,白晝被黑夜推倒在地,黑暗逐漸籠罩大地,燕京城上空烏云密布,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別墅里,
為秦家第三代接班人的秦錚坐在沙發上,手里夾著香煙,皺眉思索著什么。
或許是想得太投入了,他手中的香煙已燃燒了大半,他卻沒有去彈煙灰。
“東來和冬雪現在在哪里?”
片刻后,房門打開,肖 玲急匆匆地進入大廳,滿臉焦急地問道。
為某個國企一把手的她今天去南方某座城市開會,結果得知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會議還沒結束便離開了會場,乘飛機趕了回來。
“東來已經被帶到了燕京,目前關押在某個秘密監獄里。”眼看肖玲歸來,秦錚才發現手中的香煙即將燃盡,先是掐滅煙頭,才抬頭回答了肖 玲的問話。
“那冬雪呢?”肖 玲追問道。
秦錚皺眉道:“冬雪沒有和東來一起回來——葉孤城讓沈城軍區派直升機護送她和夏依娜回京。大概半個小時后才能到。”
“我不相信東來會愚蠢到勾結境外勢力殺死葉崢嶸,具體真相是什么?”肖 玲先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隨后又問道。
秦錚稍作沉吟,眸子里精光閃爍:“既然東來不會那么做,那么境.外勢力自然是葉崢嶸引進來的——葉家迫不及待地將屎盆子扣在東來頭上。一方面是要除掉東來,更為重要的是要掩人耳目!”
“太不要臉了!”
聽到秦錚的話。肖 玲氣急敗壞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爸,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東來被他們整死。”
“好。”
秦錚原本想等著秦冬雪回來一起去找秦鴻山,此時聽肖玲這么一說,索決定先和肖 玲去,畢竟秦冬雪在秦鴻山面前沒有多少發言權。
做出決定后,秦錚和肖 玲兩人很快便離開了別墅,乘坐秦錚的專車前往秦家四合院。
與此同時。杭湖青龍山莊某棟別墅里,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一 唐裝,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兩顆玉石。
“爺爺。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裴東來應該被 入了死局。”
中山裝的貪狼席狐站在老人面前,道:“爺爺您一直不讓我去找裴東來,想必是在等這一天吧?”
“嗯。”
聽到席狐的話,頭發花白的老人倒也沒有否認,而是如實說道:“武夫出國之前曾告訴我,若是他無法回來,讓我做兩件事 。第一,發短信給葉孤城,讓葉孤城在裴東來遇到危機的時候救裴東來一命。第二。若是裴東來在與葉家的爭斗中以失敗告終,務必保他兒子一命。”
“在他最低谷的時候與他見面,還真讓人無法高興起來。”席狐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道:“爺爺,我們什么時候動 “現在吧。”
說話間,老人站起 ,帶著幾分擔憂道:“我害怕去晚就來不及了。”
席狐雖然知道只要自己爺爺出面,包括葉石在內那些站在權力金字塔的大佬都會給面子。但裴東來和葉家的恩怨太深,誰也無法預測葉家會什么時候動手,若是葉家已干掉了裴東來,那自己爺爺去也是白搭。
至于……打電話則更不可能了——那樣會打草驚蛇,葉家完全可以表面上答應,暗地里派人動手,事后以在老人開口之前已經動手為由推脫。
別墅外,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和三輛奔馳轎車早已等候多時。
見老人和席狐爺孫兩人走出別墅,席家暗衛首領第一時間迎上,主動為兩人拉開勞斯勞斯幻影的后門,待兩人上車后,關上車門,親自駕駛勞斯萊斯幻影,而其他席家暗衛則是鉆進三輛奔馳轎車中。
汽車啟動,勞斯萊斯幻影在三輛奔馳轎車的保駕護航下駛離青龍山莊,駛向杭湖機場。
夜幕下,沒有人知道,被全球第一大家族羅德柴爾斯家族族長當成勁敵的席家掌舵者,五年來頭一回北上前往燕京。
五年前那一次北上,是因為全球金融危機,他接到一號的會見。
這一次,他為裴東來。
準確地說是席家組訓:不管何時何地,席家任裴氏差遣!
就當席家老人帶著貪狼席狐前往杭湖機場的同時,一架從西北軍區飛往燕京的直升機經軍方層層批準,成功進入燕京領空,直奔西山別墅而去。
“快點,再快點!”
機艙里,
穿迷彩服的蕭狂滿臉焦急地吼著,他雖然配合裴東來演了一場戲,可是并不知道裴東來的計劃,只是以為裴東來是想通過那種方式測試冬夏會那些人的忠誠度,如今得知裴東來陷入絕境,心急如焚。
“狂哥,一路上你都催了無數次了,這眼看就到了……”耳畔響起蕭狂的督促,駕駛員一臉無奈。
“我草,我兄弟現在生死未卜,我能不著急嗎?”蕭狂聞言,氣得給了駕駛員一巴掌,令得駕駛員差點失去對直升機的 駕駛員嚇得不輕,連連求饒:“我錯了,狂哥,到了,馬上就到了。”
幾分鐘后,直升機成功在西山二號別墅附近的草坪上降落。
“你小子自己想辦法回去。”
機艙門打開,蕭狂很不負責任地丟下一句話,便跑步沖向二號別墅。
“我爺爺在吧?”
靠近二號別墅,見蕭源清的警衛員站在門外,蕭狂開門見山地問道。
“首長在書房等你。”
蕭源清的警衛員苦笑不已。他可是知道,為了能夠趕回燕京。蕭狂將整個西北軍區攪了個鳥朝天——當著西北軍區一把手的面吞槍威脅,說不給他派直升機。他就自殺,無奈之下,西北軍區一把手只好上報,結果蕭源清不得不為蕭狂罕見地動用了特權。
聽到蕭源清警衛員的話,蕭狂沒有道謝,而是直接沖進別墅。
砰——
沖到書房門口。蕭狂甚至沒有停下來去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或者說撞門而入更準確些。
書房里,蕭源清早已聽到了蕭狂急匆匆的腳步聲。此時見蕭狂撞門而入,眼角肌 一陣狂跳,滿臉怒意地瞪向蕭狂,怒喝道:“你看你成何體統?”
“爺爺,東來現在 況怎么樣?”蕭狂直接無視蕭源清的怒意,滿臉擔憂地問道。
“啪!”
蕭源清猛地拍了一下書桌,怒喝道:“滾出去!”
“爺爺,你先別跟我發火,只要你能幫我把東來救出來,你就是把我一槍槍斃了。我也認了。”蕭狂一臉倔強地看著蕭源清,絲毫不懼。
迎上蕭狂那倔強的目光,蕭源清心中感到一陣無力,隨后收回目光,拿起紅頭文件瀏覽,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表 ,淡淡道:“在監獄里。”
“爺爺,把東來救出來好不好?”蕭狂聞言,上前一步。滿臉懇求地看著蕭源清。
沒有理會,蕭源清甚至連頭也沒抬。
“砰!”
眼看蕭源清無動于衷,蕭狂突然 子一彎,雙膝直接砸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耳畔響起蕭狂跪地的響聲,看著蕭狂自成年后頭一回跪倒在自己的面前,蕭源清不 一愣。
“爺爺,前些年,我雖然經常惹是生非,可是……我從來沒有因為惹到事 而求助家里出面幫我解決,更沒有求過您什么。”
燈光下,蕭狂眼圈微微泛紅地看著蕭源清,一字一句道:“今天,小狂求爺爺一次,希望爺爺能夠將東來救出來。只要爺爺將東來救出來,小狂可以答應爺爺提出的任何條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是前段時間才認識裴東來的。”
蕭源清面色復雜地看著一 傲骨的蕭狂,疑惑地問道:“你為了救他,不但大鬧西北軍區,甚至不惜給我下跪——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
蕭狂聞言,苦笑一聲道:“也許是東來 上有著和小飛哥一樣的氣息讓我覺得親切,也許是東來的脾氣跟我合得來,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我將他當成兄弟看待。”
聽到蕭狂說出答案,蕭源清心中苦笑不已,他很清楚,蕭狂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重重義之人,尤其與蕭飛之間感 極深。
在這樣一種 形下,與裴東來一見如故倒也不算奇怪。
“小狂,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根本救不出來!”
心中明白這一點的同時,蕭源清語氣復雜道:“首先,你要知道,救裴東來,等于徹底和葉家撕破臉皮,成為死敵。再者,你想必也知道裴東來做了什么——勾結境.外勢力,這是大忌!”
“不可能,東來不會蠢到勾結境.外勢力去對付葉崢嶸那個傻 。”蕭狂一臉肯定地說道。
“對,就是我也不相信裴東來會傻到那種程度,可是……你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嗎?沒有!葉家早已將證詞統一,所有的證據都證明裴東來勾結境外勢力殺死了葉崢嶸!”
蕭源清沉聲道:“再者,退一步講,換句話說,如果有人殺了你,我要那個人的命,葉石來找我,你覺得我會網開一面嗎?”
這一次,蕭狂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結果急得雙眼泛紅,“爺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嗯。”
蕭源清輕輕嘆了口氣,道:“縱然我可以不在乎利益去救他,可是也沒那個能力了——蕭家已不是你老太爺在時的蕭家了。”
蕭狂聞言,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無力地坐在了地上,久久沒有吭聲。
“叮鈴鈴——”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書房的安靜。
“首長,秦家秦冬雪要見您。”蕭源清抓起電話,聽筒中傳出了警衛員的聲音。
秦冬雪?
她來找我做什么??
耳畔響起警衛員的話,蕭源清心中充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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