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位于燕京西四環,地鐵一號線五棵松站附近,是全軍規模最大的綜合性醫院,集醫療、保健、教學、科研于一體,是國家重要保健基地之一,負責那些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大佬的醫療保健工作,承擔全軍各軍.區、軍兵種疑難病的診治,醫院同時也收治來自全國的地方病人。
因為負責那些大佬的醫療保健工作,為此,醫院分為內院和外院。
外院給普通的病人治療,內院則是專門為那些大佬提供,里里外外關卡總計六道,還有隱藏在暗中的大內侍衛,防衛森嚴,不要說是普通人,就連醫院內部人士沒有允許也嚴禁靠近內院。
裴東來住在外院的一間高級病房里,待遇算不錯,可是……和葉天的待遇比起來,簡直就沒法比——葉天的手術是在內院做的,參與手術的都是全軍上下最具有權威的醫學專家。
夕陽落下山頭的時候,內院的一間特級病房里。
“周院長,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問話之人是一名略顯富態的中年男人,姓葉名鐘,目前在某個重要部門擔任副部長一職,論自身能力算得上葉家第三代的核心成員之一,因為自己兒子葉天的出色表現,被葉家老人看重,他沾兒子的光,有幸成為了葉家的核心成員之一!
如今,得知自己的兒子今后將會徹底淪為一個廢人不說,還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手握大權的葉鐘無法保持鎮定,面色難看不說。語氣充滿了擔憂。
“抱歉,葉部長,我們盡力了。”
院長能夠理解葉鐘的心情,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同時他也不禁暗暗感嘆裴東來下手之狠。
“謝……謝謝。”
再次聽到院長的答復,葉鐘像是瞬間被抽光了全身力氣一般,機械地道謝。
院長見狀,沒再說什么。帶著一干醫務人員離開病房。
“小天,小天!”
院長離開后,葉天的母親趴在床頭,一邊呼喚葉天,一邊哀嚎。
“葉鐘,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要給小天報仇!”
哭著,哭著。葉天的母親想起了什么,起身一把抓住葉鐘,像是厲鬼一般,滿臉恨意地說道。
沒有回答,盡管葉鐘知道,打傷他兒子的人就住在,可是……在葉家現任掌權者葉石發話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葉鐘,你如果因為這么做讓老爺子發火,影響你的仕途。那么我去做!”
見葉鐘不說話,葉天的母親似乎明白葉鐘的顧慮,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感覺仿佛徹底豁出去了。
話音落下,她松開葉鐘,離開病房。
“站住!”
眼看葉天的母親即將離開病房,葉鐘從葉天變成廢人的打擊中回過神,出聲喊住葉天的母親。
“葉鐘,你看重你的仕途。我不在乎——我就這么一個兒子,現在他變成了廢人,我不會讓打傷他的王八蛋好過!”葉天的母親恨意凜然道。
“胡鬧!”葉鐘冷喝一聲,道。
“你……”
葉天的母親氣得渾身顫抖,伸手指向葉鐘,怒不可止。
“你以為我不想給小天報仇?”
葉鐘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陰沉,雙拳捏得嘎嘎直響:“我恨不得現在派人去廢了那個小王八蛋!”
葉天的母親沉默不語。
“你應該知道。小天是在格斗比賽中被打傷的,按照比賽規定,我們沒有借口去找他。更為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你也知道。”
葉鐘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做主的,必須由老爺子來定奪!”
“可是……”
雖然葉天的母親也知道這一點,但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被打成這樣,她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什么可是!”
葉鐘冷冷,道:“從你嫁入葉家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明白,葉家的任何人,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代表整個葉家!”
嘎吱!
這一次,不等葉天的母親說話,病房門被人推開,開門之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并非葉家的一員,可是……所有葉家成員都對他都不陌生。
因為……他是葉石的秘書、幕僚長。
推開病房門,葉石的秘書退后一步,葉石面色陰沉地走進病房,葉石的秘書關上房門。
“爸。”
“爸。”
見到葉石,葉鐘第一時間問好,葉天的母親也是停止哭鬧,哭喪著問好。
葉石沒有理會兩人,而是徑直走到病床前,看著一動不動的葉天,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龐上表情冷得嚇人,眸子里閃過了一絲令人心悸的寒意,頭也沒回地問道:“什么情況?”
“周院長說,小天今后將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而且精神受到重創,很有可能還會淪為植物人。”葉鐘連忙答道。
葉鐘的話一出口,不等葉石開口,葉天的母親流著淚,道:“爸,小天太慘了,您一定要為小天主持公道啊!”
耳畔響起葉天母親的話,葉鐘臉色一變,連忙用眼神制止。
“小天可以成為一個廢人,但絕對不能成為一個植物人——告訴周院長,我不管他用什么辦法,必須保證這一點!”葉石沒有正眼去看葉天的母親,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對葉鐘道。
“知道了,爸!”葉鐘第一時間給出答復。
葉石不再廢話,皺眉深深看了葉天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兩分鐘后,葉石乘坐一輛掛有京V02打頭的汽車,離開內院。
汽車里,葉石面無表情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為什么不阻止?”電話接通,葉石冷冷問道。
“小天的性子您了解。”電話那頭,身為龍王的葉孤城,面無表情道。
“我是問你,為什么不去現場,親自阻止!”葉石提高聲音,怒火無法掩飾。
“如果我阻止了,那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軍人二字的侮辱!”葉孤城冷漠道。
葉石沉默幾秒鐘,掛斷電話,撥通一個內部號碼。
“老秦,今晚有時間嗎?”電話接通,葉石的表情依舊冷漠,可是語氣卻柔和了許多,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
“你開口,沒時間也得擠時間。”電話那頭。秦家家主秦鴻山笑著答道。
“那好,我讓人做幾個菜,今晚我們好好喝兩杯。”葉石發出邀請。
“好。”
秦鴻山心如明鏡地給出答復。
通話結束,秦鴻山掛斷電話,嘴角浮現出一道笑意。
“什么事讓您這么高興?”
之前給秦鴻山匯報全國特種兵大比武情況的秦錚見狀,問道。
“葉石的電話。”
秦鴻山臉上笑意更濃:“他約我晚上去他那里喝酒。”
秦錚聞言,瞳孔陡然放大。
葉家要下娉禮了。
一個小時后,秦鴻山乘車抵達葉石在皇家園林的住所,而秦錚則是乘車返回單位,準備處理幾個手頭的重要文件。
“嗡……嗡……”
不等秦錚抵達機關大樓。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秦錚拿起手機一看,赫然發現是妻子肖愛玲打來的電話。
“你趕緊過來一趟。”
電話接通,身為某國企一把手的肖愛玲帶著幾分焦急道。
秦錚眉頭一挑:“怎么了?”
“冬雪得知那小子受傷了,非要鬧著去醫院見那小子,我攔不住。”肖愛玲帶著幾分焦急道。
“你先穩住她,我稍后到。”
秦錚略微沉吟,給出答復,然后讓司機驅車前往軟禁秦冬雪的秦家四合院。
半個小時后,秦錚乘坐汽車抵達的燕京某條防衛等級完全不亞于市委大院的胡同。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下車后,秦錚讓秘書和司機在外面等候,獨自一人進入四合院。
四合院的一間房間里,肖愛玲和蘭媽分別坐在沙發上,帶著幾分擔憂地將目光投向另外一間房間的房門。
“在里面。”
眼看秦錚走進房間,肖愛玲和蘭媽同時起身,肖愛玲迫不及待地指了指那間房門緊閉的房間。
秦錚默不作聲地走到房間門口。輕輕叩響房門:“冬雪,是爸。”
嘎吱!
幾秒鐘后,房門打開。秦冬雪紅著眼,臉上殘留著淚痕,一臉倔強地站在房間門口。
看到這一幕,秦錚暗暗有些后悔。
無論是秦冬雪暑假期間被軟禁還是裴東來抵達燕京后,她同意被軟禁,但要求秦錚派人告訴她裴東來的動向,不能隱瞞。
“進去說。”
后悔之余,秦錚笑著撫摸了一下秦冬雪的腦袋。
秦冬雪默不作聲地跟著秦錚走到書桌前,見秦錚坐在椅子上后,滿臉倔強,道:“他受傷了,我要去看他。”
“不行。”
秦錚很干脆地給出答復,語氣毋庸置疑。
“我必須去。”
秦冬雪緊握雙拳,紅著眼,盯著秦錚,爭鋒相對。
“他只是左肩受傷,傷勢并不嚴重,你去不去,沒有任何關系。”秦錚解釋道。
“有關系。”
秦冬雪皺眉,道:“去和不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他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為什么不能為他付出?”
“因為你出生于秦家。”秦錚沉聲道。
“呵……”
聽到秦錚的話,秦冬雪怒極反笑:“是啊,就是因為我出身于秦家,就是因為我的婚姻,我的人生要服從家族的安排,不得損害家族的利益,所以,你和爺爺將我當成商品,準備看東來他爸和葉家誰給的彩禮重,然后把我賣出去,對吧?”
耳畔響起秦冬雪赤.裸.裸的話語,秦錚眉頭微微皺起。
皺眉,不是因為對秦冬雪能夠猜到這一切而感到驚訝,只是……秦冬雪的話太過直接,直接到撕碎了一切的掩飾。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就應該明白,在他們雙方拿出彩禮之前,這件事不能由你做主!”秦錚皺眉,嘆氣,道:“何況,就在剛才,葉家已經下聘禮了。”
聘禮?!
聽到秦錚的話,秦冬雪先是一怔,隨后緊咬著嘴唇,凝視著秦錚那張稍顯冷漠的臉龐,任由淚水滑落臉龐:“爸,您可曾記得,當初離開沈城時,您對我說:只要四年后,裴東來有勇氣、有資格踏進秦家,你第一個支持我們在一起?”
秦錚心中一動,表情復雜。
“您沉默就代表沒有忘記。”
秦冬雪任由淚水流入嘴中:“那么您告訴我,能夠在虛擬經濟領域創造新體系的他,能夠被經濟領域泰山北斗賈平安為有如此學生而感到驕傲的他,能夠在全國特種兵大比武之中,讓龍牙預備隊全滅,獲得三個冠軍的他,是否有資格踏入秦家大門?”
沉默。
秦錚,無言以對。
“您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見秦錚不說話,秦冬雪緊握雙拳,陡然提高聲音,大聲質問:“葉崢嶸和他比,算什么?你……告訴我!!”
“有。”
秦錚輕輕嘆氣。
“那您會履行當初的承諾嗎?”秦冬雪淚流滿面地問。
“冬雪,我……”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