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徹底籠罩天空的時候,沈城一中的教學樓里亮起了燈光,柔和、白亮的燈光照亮了整棟教學樓。
由于晚自習還未開始,學生們或是三五成群地站在走廊里,聊一些娛樂八卦、體育新聞、網絡小說;或是坐在教室里看書做題,偶爾也能看到幾對情侶相互依偎,有說有笑。
七點二十分的時候,裴東來和秦冬雪一行人吃完飯,一同走向教學樓。
秦冬雪雖然超越裴東來,成為高三年級學習成績排名第一的學生,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松懈,相反,她是學習刻苦那群學生的代表人物——以往的時候,她只用半個小時吃下午飯,剩下的時間便看書做題。
對于秦冬雪而言,今天顯然是個例外。
不過……秦冬雪似乎并不在意生活習慣和節奏被打亂,她沒有急于前往教室,而是一邊走,一邊和裴東來聽著曹冰一行人聊著各自的趣事。
晚風吹過,吹起了秦冬雪額前的幾縷青絲,她忍不住用余光掃了裴東來一眼,赫然看到裴東來眉頭微微挑起,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想什么呢?”
或許是裴東來下午的牽手舉動拉近了他和秦冬雪之間的關系,秦冬雪很隨意地沖裴東來問道。
裴東來微微一笑,笑容依然干凈:“想怎么在三個月之內把成績趕上去。”
通過秦冬雪的觀察,她發現裴東來今天上課的時候一直在認真聽講,時不時還做筆記,此時聽到裴東來的話,她不禁眼前一亮,心中隱隱蕩漾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怎么?怕我重新奪回年級第一啊?”見秦冬雪不說話,裴東來表情略微放松,打趣道。
“我的目標可是全省狀元。”秦冬雪故意撇了撇嘴,暗中卻在觀察裴東來的反應。
裴東來聞言,心中突然涌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忍不住道:“要不咱倆比比,看誰能當狀元?”
“你行嗎?”
秦冬雪內心一陣激動,似乎她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過卻故意裝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試圖激將裴東來。
“小看人啊?”裴東來沒好氣道:“這樣吧,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何?”
條件?
秦冬雪先是一怔,隨后聯想到了某件少兒不宜的事情,俏臉微微一紅,沒有吭聲。
似是察覺到了秦冬雪的異常,裴東來頗為尷尬地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種條件,很純潔的。”
“你才不純潔呢!”
秦冬雪俏臉泛紅地撅了裴東來一句,然后為了掩飾尷尬,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望著秦冬雪離去的妙曼背影,裴東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清澈,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秦冬雪,這句謝謝,我會在高考過后再對你說。”
當裴東來一行人進入教學樓后,鄭飛駕駛著那輛騷包的卡宴駛進了校園。
汽車里,顧美美的表情不再憤怒,而是如同以往一般高高在上,看向那些與卡宴擦肩而過的普通學生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鄭飛的臉上也找不到憤怒的表情了。
原本他因為得知裴東來和秦冬雪牽手的事情,差點抓狂,結果后來又從狗腿子那里得知,裴東來是拿秦冬雪當擋箭牌。
這個消息讓鄭飛略微舒服了一些。
當然,也是略微舒服了一些而已——他和全校男生一樣,暗戀秦冬雪不是一天兩天了,做夢都想一親芳澤,時至今日,他連和秦冬雪面對面交談的機會都沒有,而裴東來即便是拿秦冬雪當擋箭牌,但也成功和秦冬雪牽手了……
不爽之余,鄭飛沒有等待,而是第一時間執行了他的報復計劃。
之前在飯店包廂的時候,他便給王紅打了電話,告訴王紅,只要王紅將裴東來丟到那些紈绔子弟呆的垃圾班,便讓其父親在王紅老公負責的那個支行存一筆錢。
如果說,裴東來的很多任課老師以及校方領導得知裴東來這次考出280分這個刺眼的分數后,才對裴東來絕望的話,那么,身為裴東來如今班主任的王紅早就對裴東來絕望了!
甚至……她對裴東來有很大的意見——要知道,她帶高三一班之前,裴東來可是全年級第一,自從她成為高三一班班主任后,裴東來的成績一路下滑,就算是因為裴東來自身原因,她這個班主任也難逃其咎不是?
而事實的確如此,因為裴東來的成績下滑,學校里,對王紅能力質疑的老師可不是一個、兩個。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王紅接到鄭飛的電話后,干凈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鄭飛,趁現在晚自習還沒開始,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吧,早落實,早放心。”汽車停下,顧美美本來打算下車,但總覺得不放心,忍不住對鄭飛道。
鄭飛也覺得顧美美說得有理,當下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聽筒之中傳出一聲“嘟”之后,便傳出了語音小姐動聽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落入鄭飛耳中,怎么聽怎么不爽。
“怎么了?”
顧美美見裴東來臉色有些難看,忍不住問。
鄭飛沒敢說他被他父親摁掉了電話,笑著道:“正在通話中,我再打一次。”
話音落下,鄭飛再次撥通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很快接通,聽筒中傳出了鄭飛父親壓低的聲音,語氣頗為不滿:“今晚不要給我打電話!”
“嘟嘟……”
鄭飛還來不及開口,聽筒之中再次傳出了嘟嘟的聲音,電話那頭,鄭飛的父親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爸說他忙呢,等晚自習下了再打吧。”鄭飛苦著臉說了一句,隨后覺得有些丟臉,為了挽回面子又道:“美美,你放心,一千萬而已,對我爸而言,毛毛雨。”
顧美美似乎也知道鄭飛家境很不錯,倒也沒說什么。
與此同時。
沈城高速路口,幾輛價格不菲的轎車停在那里,其中包括一輛奔馳S600,一輛奧迪A8。
“鄭金山,你要么把你那破手機關了,要么現在給我走人。”
夜幕下,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看到鄭金山將手機裝進皮包,挺著隆起的肚子從不遠處走來,一臉不悅地說道。
中年男人口中的鄭金山不是別人,正是鄭飛的父親,同樣也是沈城知名的富豪之一。
然而——
即便是這樣的身份,面對一臉不悅的中年男人,鄭金山沒有絲毫的不滿,而是像奴才見到主子一般,露出討好的笑容:“五爺,我已經將手機關機了。”
“算你識趣。”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鄭金山一眼,道:“鄭金山,丑話我跟你說在前頭,今天我讓你在我二哥面前混個臉熟,至于你能否讓我二哥記住,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不過……我奉勸你,最好點到為止,否則會適得其反。”
“多謝五爺提醒。”
鄭金山心中一陣激動,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陣點頭哈腰地致謝。
被鄭金山稱呼為五爺的男人,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高速路出口。
眼看中年男人沒有生氣,鄭金山長長松了口氣,心中卻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鄭飛。
因為。
鄭飛剛才的兩個電話,差點讓鄭金山失去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個機會。
一個高攀貴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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