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我的警.服?”
聽到裴東來狂到沒邊的話,張所長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派出所所長,正兒八經的副科級干部!
“好,好,好,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氣急敗壞的張所長伸出肥胖的手指,指著裴東來,吐沫芯子亂飛,同時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申請支援。
面對這一幕,裴東來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懼,而是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鄭金山的司機朝這邊走來。
“咦,彪哥怎么來了?”
與此同時,一名側身而站的混子眼尖,看到了鄭金山的司機,當下驚疑地叫了一聲。
他這一叫,其余所有混子都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了過去!
而張所長本來正在撥號,愕然聽到那名混子的話,也是當下一愣,隨后停止撥號,下意識地扭頭!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鄭金山的司機一臉鐵青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似乎心情極為糟糕。
而事實上的確如此。
鄭金山和顧泉山連飯都沒吃,前來找裴東來道歉認錯。
結果路上堵車不說,剛一到這,便看到一群人圍在巷子里。
對于鄭金山和顧泉山而言,他們低頭給裴東來認錯,那是迫不得已,但是……不代表他們會當著很多人的面做這樣的事情。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鄭金山不等顧泉山發話,便讓司機下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身為鄭金山的司機,呂彪以前是沈城的練武之人,后來混過一段時間黑,在沈城道上名氣不小。
呂彪下車沒走幾步,便發現堵在巷子里的人是鄭金山旗下那家拆遷公司的人。
這個發現,當下就讓呂彪怒了!
要知道,剛才在來的路上,顧泉山還有意無意地提醒鄭金山,最近上面盯得緊,嚴查暴力拆遷,讓鄭金山收斂一些……
在呂彪看來,顧泉山原本心情就極為糟糕,若是得知這群圍在巷子里的人是鄭金山旗下那家拆遷公司的人,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顧泉山絕對會教訓鄭金山一頓!
眼看呂彪即將走進,兩名大漢在豹哥的授意下,抬著豹哥迎了上去。
“彪……彪哥。”
看到呂彪,豹哥比看到自己的親爹親媽還高興,因為……他深深知道呂彪的身手有多么牛掰,舉手之間便可以打殘裴東來。
“怎么回事?”
看到豹哥一臉慘象,呂彪那陰冷的表情略微緩和一些,皺眉問道。
“我們在辦事的時候,有個小雜種跳了出來,對我們大打出手,我和幾個弟兄都被打傷了。”豹哥一臉痛苦地說著,眸子里卻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那感覺恨不得立刻要將裴東來挫骨揚灰才解恨一般。
“豹子,事我可以給你擺平。”呂彪沉吟了一下,道:“但是……老板和住房和城鄉建設局顧局長就在車上,事后,你給老板解釋。”
顯然……呂彪以為是豹哥強拆的時候與住戶發生了沖突,結果遇到了硬岔子。
而在他看來,此時此刻,首先要做的便是解決眼前的事情,讓豹哥等人有多遠滾多遠。
“謝謝豹哥!”
豹哥說著,因為太過激動牽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讓人把堵在后面,不要讓老板和顧局長看到了。”呂彪不再廢話,說著,朝前走去。
“過來把后面堵住,讓彪哥出手教訓那個小雜種!”一名大漢興奮地喊道。
大漢的話一出口,那群混子二話不說,滿臉興奮地朝著呂彪涌了過去,跟在呂彪身后,將不算寬的巷子給徹底堵住了。
“剛才是誰動的手?”
呂彪目光陰冷地掃向裴東來等人,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張所長和兩名警.察。
似乎……他知道,三人都是前來幫助豹哥的。
“我。”
面對呂彪的質問,裴東來不吭不卑,似乎一點也沒將呂彪放在心上。
“你?”
呂彪不由一怔,此時的裴東來因為放假沒有穿校服,不過呂彪依然在懷疑裴東來的身份。
“怎么,你想幫他們出頭不成?”裴東來一臉冷笑。
“要么跟警察走,要么躺著出這里,你自己選。”
面對裴東來的挑釁,呂彪心中不由一怒,沒有再去考慮裴東來的身份,而是緩緩開口,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同時輕輕活動了一下脖子,嘎嘣之聲不絕于耳。
“如果我都不選呢?”
裴東來笑了,笑得瞇起了眼睛。
“呼!”
沒有回答,呂彪就地一竄,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急速撲向裴東來,聲勢恐怖。
眼看呂彪率先發動攻擊,裴東來不躲不閃,而是一臉鎮定道:“你是鄭金山的司機吧?”
耳畔響起裴東來的話,呂彪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距離裴東來只有不到一米。
“你是誰?”
聽到裴東來的話,呂彪忍不住再次打量裴東來,看到裴東來一臉鎮定的表情,再一聯想裴東來剛才直接稱呼鄭金山的名字,之前的猜測再次浮現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察覺到呂彪眸子深處那縷不安,裴東來幾乎可以肯定鄭金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里,是為了家長會的事情。
“彪哥,不要跟那小雜種廢話了,那小雜種滿嘴跑火車,直接打殘他!”
豹哥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呂彪像是虐一條死狗虐裴東來的情形了,眼看呂彪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站在那里和裴東來廢話,當下忍不住喊道。
“是啊,彪哥,小心那小雜種耍詐!”其他那些混子,紛紛附和,他可是見識到了裴東來‘先下手為強’的作風。
“閉嘴!”
呂彪冷聲喝了一聲,面色復雜地盯著裴東來,等待著裴東來的回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老板鄭金山坐著近千萬的賓利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為了找姓裴的人吧?”裴東來答非所問,似乎想確定心中的猜測。
“你……”
呂彪臉色陡然大變!
“沒錯,我就是裴東來!”
不等呂彪的話說完,裴東來冷聲打斷。
裴東來?
裴東來!!
這三個字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襲擊著呂彪的心神,令得他渾身劇烈一顫,臉色也是狂變不止。
難道那個小雜種真的認識鄭老板?
耳畔響起裴東來的話,看著呂彪的詭異表現,包括豹哥在內,所有混子心中都是一涼,滿臉呆澀的表情。
“呼……呼……”
隨后,在那些混子帶著幾分恐慌的注視中,呂彪竭力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極為恭敬地說道:“對不起,裴少,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宰相肚里能撐船。”
話音落下,身為鄭金山保鏢兼司機的呂彪,對著裴東來,彎下脊梁,深深鞠躬不說,還直接稱呼裴東來為裴少。
裴少?
聽到呂彪對裴東來的稱呼,看到呂彪的舉動,不光是以豹哥為首的一群混子,就連三名警.察和拆遷辦的姜南在內,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一刻,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出了問題!
余光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呂彪心里那個怒啊,在他看來,鄭金山原本就害怕擺平不了此事呢,現在倒好,豹哥這群傻.逼又惹到了裴東來,而他自己因為一時氣憤,沒問青紅皂白就動手……
這樣一來,事情的處理難度大大增加了!
憤怒之余,呂彪猛然回頭,冷喝道:“都給我跪下!”
跪下?
耳畔響起呂彪怒不可止的話語,豹哥等人全部傻眼。
“嗖!”
眼看那些混子沒有一人跪下,呂彪氣得差點吐血,他不再廢話,身子一閃,掄起右腳,對準離他最近那名大漢就是一腳。
“砰!”
“嗷!!”
那名大漢直接被呂彪撂倒在地,像是一條死狗一般,捂著小腿,哀嚎不止。
“彪哥,你……”
看到這一幕,豹哥等人瞪圓了眼睛,一抹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驚徹底充斥著他們的身體,令得他們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
“我讓你們跪下!”
一腳踢倒一名大漢,呂彪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怒吼不止。
望著呂彪那殺人的目光,感受著呂彪臉上的怒意,一名混子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砰砰砰……
他這一跪,當下有人跟著跪倒。
一個,兩個,三個……
幾秒鐘之后,豹哥等幾名受傷的混子被丟在了地上,其他混子全部跪倒在地,膝蓋和地面撞擊的聲音格外響亮。
陽光下,他們的臉上再也不找不到半點囂張與霸道,有的只是恐懼!
這一刻的他們,忘記了之前面對老者和劉福生的時候,是多么的牛.逼!
他們也忘記了,剛才看到呂彪出現后,是多么的興奮!
“裴少,您想怎么處置他們,請指示。”
眼看混子們跪倒在地,呂彪暗自松了口氣,恭敬地跑到裴東來身前,像是下屬在請示上司。
“這事你處理不了,讓鄭金山自己來!”
裴東來沒有正眼去看呂彪,而是瞇著眼,盯著遠處的黃金版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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