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納蘭長生的良心被狗吃了九成,還留下了一成,或許是怕徹底惹怒裴武夫,面對裴東來的冷嘲熱諷,納蘭長生雖然有些惱火,不過卻沒有發作,而是笑道:“東來,這事確實是叔叔和明珠做得不地道,你心里有怨氣,叔叔能夠理解。如果……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叔叔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女孩子,那些女孩子家世、姿色、能力都不俗……”
“納蘭王爺,東來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不知道為何,納蘭長生越是表現得虛情假意,裴東來就越窩火,他不等納蘭長生把話說完,便冷冷打斷:“何況,乞丐不食嗟來之食,東來縱然再窮,再廢物,也比乞丐好點吧?”
“裴東來!!”
面對裴東來接二連三地冷嘲熱諷,納蘭明珠坐不住了——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滿臉憤怒地盯著裴東來。
“納蘭明珠,你能夠體諒你父親的感受,我真的感到很意外。”裴東來見納蘭明珠氣得暴走,微笑道:“只是……身為兩年前高考狀元的你,難道不知道人是需要互相尊重這個道理?你在為你父親而抱不平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單獨跑到沈城去找我父親退婚,我父親會是怎樣的心情??”
話音落下,裴東來的表情初露猙獰。
耳畔響起裴東來的話,望著裴東來那猙獰的模樣,納蘭長生悄然皺眉,而納蘭明珠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軟肋一般,自尊心受到踐踏的同時,徹底怒了,只見她一臉冷笑地盯著裴東來,一字一句道:“我去退婚怎么了?你也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玩意,憑什么要讓我嫁給你!”
“納蘭明珠,我家的確不像你們納蘭家有權有勢,我家窮,我裴東來也沒什么本事。”裴東來依然在笑,只是那眸子中閃爍的寒光讓旁邊的納蘭長生都有些心驚:“只是……我就納悶了,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娶你納蘭明珠為妻了??”
“裴東來,你……”
納蘭明珠差點沒氣暈過去,在她看來,裴東來簡直就是在裝傻。
“納蘭明珠,我實話告訴你,在你找我父親退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你有婚約的事情——我是和你相遇之后,從你嘴里知道的!”裴東來不等納蘭明珠后面的話說出口,冷笑著打斷:“在我看來,你簡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放屁!”
納蘭明珠氣得直接爆出了粗口。
“嘖嘖,這就是納蘭大小姐的素質?這就是兩年前高考狀元的素質??”裴東來說著,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如芒:“納蘭明珠,在你找我父親退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婚約,沒有要娶你一說;至于見到你知道婚約的事情之后,我就更沒有這個想法了——你納蘭明珠,除了臉蛋和身材有點吸引力外,你還有什么?納蘭家的光環么??”
愕然聽到裴東來的話,納蘭長生、納蘭伍凱和那名納蘭家核心成員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納蘭明珠則是氣得差點吐血,她扯著尖銳的嗓子吼道:“裴東來,你這個廢物,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想過要娶我,那么,你今天來納蘭家又是為了什么?你還不是想以你成為今年的高考狀元為籌碼,試圖來和我履行那個約定,讓我嫁給你?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納蘭明珠,你真的有點自我感覺良好過頭了。”裴東來冷笑道:“請你仔細想一想,我當時是說要來納蘭家,還是說要娶你?”
“這有區別么??”
納蘭明珠冷笑不止。
“區別?區別大了!”裴東來說著,挪開目光,將目光挪開,重新投向納蘭長生,一字一句道:“納蘭長生,你是我爺爺的徒弟,憑借從我爺爺那里學到的本事成為納蘭家家主,并且讓納蘭家在東北徹底站穩腳跟,沒錯吧?”
納蘭長生眉頭緊鎖,沒有吭聲。
“你老子納蘭奕德身患重病,半只腳踏進棺材,你為了讓他活命去求苗爺爺,吃了閉門羹,最后苗爺爺因為我父親開口,出面救活了你父親,我這也沒說錯吧??”裴東來間納蘭長生不說話,繼續說道,語氣格外的強勢,絲毫不畏懼納蘭長生動怒。
縱然裴東來語氣很沖,話很難聽,可是納蘭長生依然選擇了沉默。
這倒不是他自知理虧,而是他多少有些忌憚裴東來身后的裴武夫!
裴東來見納蘭長生不敢承認,再次冷笑道:“看來,納蘭家忘恩負義的不止是納蘭明珠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年輕人,我承認你剛才說得那些是事實,我也承認我納蘭長生的確欠你父親人情。”裴東來接二連三的挑釁和羞辱讓納蘭長生怒了,他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可是,你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些不應該成為我強迫明珠,嫁給你的理由!”
“納蘭長生,我看你和你女兒一樣,都糊涂了,哦,不,是太自以為是了!”聽到納蘭長生的話,裴東來冷笑道:“我說那些并非是想讓你強迫你女兒嫁給我——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女兒除了臉蛋和身材之外,其他東西我沒一樣能看得上!”
“那你想怎樣??”
納蘭長生徹底怒了,他不再顧慮裴武夫,而是瞇著眼,冷冷地盯著裴東來,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警告裴東來不要鬧得太過分。
面對氣勢凌人的納蘭長生,裴東來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而是用一種平視地目光看著納蘭長生,聲音嘶啞道:“我告訴你那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們納蘭家欠下我們裴家人情,不感恩無所謂,可是沒有必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去羞辱我和我父親!你們這樣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惡心!很惡心!!”
說到這里,裴東來陡然提高聲音,語氣徹底冷了下來:“至于,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你女兒曾在沈城對我說過,如果,我裴東來能夠成為今年的遼寧省狀元,她便答應嫁給我!
如今,我成為了遼寧乃至全國的狀元,可是……如同我剛才所說,我對忘恩負義的納蘭家和你那自以為是的女兒沒有任何好感,相反,感到很惡心!
我今天跟我父親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今后,我和我父親跟你們納蘭家沒有任何關系!!”
話音落下,裴東來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信封!
看到裴東來掏出的信封,納蘭長生似乎猜到了什么,臉色陡然一變!
“納蘭明珠,這份解除婚約的契約是我親筆所寫,上面有我染血的指印!”裴東來用一種看小丑的目光看著納蘭明珠:“這下,你應該心滿意足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只是……我,請,你,納蘭明珠,以后不要再說我想娶你的話,因為……那會讓我覺得很丟人!!”
“嗖!”
話落,裴東來手腕一抖,裝著休書的信封當下飛向納蘭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