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眼看裴武夫帶著目瞪口呆的裴東來離開別墅大廳,納蘭伍凱和另外一名納蘭家的核心成員當下沖到納蘭長生身旁,扶起了納蘭長生。
納蘭長生因為被裴武夫用槍打斷了四肢,此時此刻,根本動彈不得不說,血流不止,整個人像是血人一般。
“裴武夫簡直欺人太甚了!”望著滿身是血的納蘭長生,納蘭伍凱雙眼通紅,滿臉殺意道:“我們不能就讓他這樣離開納蘭家!”
“沒錯!我現在就通知外面的人,讓他們攔住裴武夫!”另外一名納蘭家的核心成員也是開口附和道。
“不……不要!”
或許是因為流血太多的緣故,納蘭長生顯得格外虛弱,此時聽到兩人的話,一急之下,竟然吐出了一口猩紅的血跡。
聽到納蘭長生虛弱的話語,納蘭伍凱和另外一名納蘭家的核心成員滿臉的不甘,同時第一時間幫著納蘭長生擦去嘴角的血跡。
“你……你們攔不住他的。”納蘭長生面色慘白道:“他的實力已經提高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境界,納蘭家的保鏢對他而言沒有絲毫的威脅可言。”
“哥,那怎么辦?”
納蘭伍凱滿臉不甘,要知道,納蘭家是東北數一數二的家族,如今卻被裴武夫一人折騰成這樣,若是傳出去,納蘭家就無法立足了!
“此事從長計議。”納蘭長生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林楓,有力無氣道:“先扶我和阿九去包扎,然后將明珠和林楓抬走。”
“嗯!”
聽納蘭長生這么一說,納蘭伍凱才反應過來——當務之急,首先要做的是給納蘭長生和阿九急救,而不是商量該如何對付裴武夫。
明白這一點過后,納蘭伍凱正準備通知下面的人,卻看到地面上的納蘭明珠身子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納蘭明珠眼簾的是阿九那條血淋淋的胳膊。
“啊……”
猛地看到阿九那條血淋淋的胳膊,納蘭明珠失聲尖叫一聲,差點再次嚇暈了過去,隨后……當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一股腦涌進她的鼻子后,她的腹部猛然一收,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吐了起來。
吐著,吐著,納蘭明珠停了下來。
因為……她看到那個在她心中宛如神一般的父親;
那個掌權納蘭家,號稱東北小王爺,在東北呼風喚雨的男人,像是一條死狗一般,倒在了納蘭伍凱和另外一名納蘭家核心成員的懷中,茍延喘息。
看到這一幕,納蘭明珠瞪圓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的!
她不相信,那個在她心中宛如神一般的父親,會淪落到現在這副悲慘的模樣!
因為不相信,她閉了一下眼睛,瘋狂地搖了一下腦袋,然后再次睜開眼睛,試圖用這種方式看得更清楚一些。
“爸,您怎么了??”
這一次,納蘭明珠看得更加清楚了,她滿臉驚恐地沖到了納蘭長生的身旁。
面對納蘭明珠的問話,納蘭長生沒有回答,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是裴武夫把你弄成這樣的么?”
眼看納蘭長生不吭聲,納蘭明珠心中一動,猜到了什么,顫抖著問。
“明珠,你不要問了!”眼看納蘭長生不說,納蘭伍凱紅著眼,道:“你先回去,然后看著林楓,我讓人來給你爸包扎。”
納蘭明珠兩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大廳里,納蘭明珠像是傻了一般,自言自語道:“裴武夫他怎么敢這樣做??”
似乎……直到這一刻,納蘭明珠也無法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實。
一直以來,納蘭明珠都為自己頭頂有著納蘭家的光環而驕傲。
正是因為那份驕傲,她把裴東來當成了廢物,看不起裴武夫、裴東來父子。
而如今,裴武夫在納蘭山莊,將納蘭長生打成了廢人,揚長而去,納蘭長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種截然的反差,就像是一記有力的重錘,直接將她心中最引以為豪的驕傲轟成了粉碎!!
說著,說著,納蘭明珠又瘋瘋癲癲地爬到納蘭長生的腳下,道:“對不起,爸,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這一刻,自恃其高的納蘭明珠,終于接受了這個恥辱的事實。
同時,懊悔的情緒第一次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只是——
她忘記了,她前往沈城和裴武夫見面,不顧裴武夫給予納蘭家的人情退婚時,表現的是多么的刻薄;
她也忘記了,她第一次和裴東來相遇后,忘恩負義不說,還試圖用一個在她看來不能完成的賭約羞辱裴東來時,表現得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她還忘記了,當她成功引誘林楓來到納蘭家,成功說服納蘭長生后,是多么的期待裴武夫、裴東來父子被羞辱;
她更忘記了,就在之前,林楓說出“要將裴東來剁碎喂狗”那句話后,裴東來一臉慘白,冷汗淋漓時,她是多么的幸災樂禍……
望著納蘭明珠臉上所流露出的懊悔表情,納蘭長生很后悔自己低估了裴武夫的實力,太過草率地處理這件事情。
只是——
在后悔之余,納蘭長生的目光下意識地從昏迷不醒的林楓身上掃了一眼,眸子里涌現出了濃烈的恨意:“裴武夫,這件事情,不會這么結束的!”
對于納蘭家接下來會怎么做,裴武夫似乎一點也不關心,準確地說是不擔心。
當納蘭家的保鏢抵達2號別墅大廳,望著大廳里血腥的場面,而被嚇得面無血色的時候,裴武夫開著那輛破舊的出租車,大搖大擺地駛出了納蘭莊園。
破舊的出租車里,裴東來仿佛還沒有從裴武夫給他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東來回過神,下意識地看向裴武夫,結果看到的是那張十八年不變的憨厚笑臉。
“瘸子。”望著那張憨厚的笑臉,裴東來感到暖心的同時,忍不住笑道:“你好牛.逼。”
裴武夫笑得更傻了。
“瘸子,別顧著傻笑了。”見裴武夫又變成了傻瘸子,裴武夫苦笑道:“你出手這么狠,萬一事后他們報復怎么辦?”
對于裴東來而言,他雖然見識了裴武夫的恐怖身手,可是卻擔心被事后被報復。
“沒事,他們不敢報復。”裴武夫淡淡道:“因為……他們怕我宰了他們!”
裴東來一頭黑線:“瘸子,這個社會可不是誰拳頭大誰就厲害啊。”
“道理是沒錯。”裴武夫咧開嘴,笑得更加傻了:“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裴東來無語。
“我知道你今天去只是想休了納蘭明珠,然后等日后再去一次納蘭家。”裴武夫見裴東來不說話,笑容略微收斂,目光柔和道:“原本我是打算不插手的,不過……看到你被林家小子一句話嚇得臉色發白,我就憋氣。”
“瘸子,我沒被他嚇住。”
裴東來本想告訴裴武夫剛才的真實情況,但又怕裴武夫擔心,只能作罷。
“去了東海,輕易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裴武夫不予理會,繼續道。
“瘸子,我真的……”
裴東來欲哭無淚。
“天塌下來,瘸子扛著。”
裴武夫聲音不大,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十八年前。
他為妻子歸隱。
今天。
他為兒子出山!
PS:看到這里,想必哥們、姐們應該看出來了,婚約的事情,我最想表達的一點:在這個拼爹、拜金時代,恩情和利益到底孰輕孰重?想必,我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桿不同的秤。
對于整本書而言:婚約是為了引出裴武夫的出山,牽扯出老一代的恩怨,勾勒出大背景,從而讓裴東來開始自己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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