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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文昌閣的盤算

  王觀瀾絕不會傻到去闖皇宮,事實上他連靠近皇宮一步都不愿意。

  只是,有些事情卻并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在被從刑部司放出來的第二天,他便又被皇帝叫到了皇宮之中,密談了好幾個時辰,方才從皇宮中出來,出來之后,王觀瀾臉色非常的不好,此次入宮,姜郢給他發出了警告,警告他不要再在京城之中惹事生非了,京城不是他讓耍威風的地方,另外,身為大齊王朝的陣法師,有義務為大齊王朝盡一份力,一名私闖皇宮的刺客現在還在京城之中藏匿,他有義務為尋找到這名刺客出一份力,不要一天到晚的在京城寧王府中以讀書為名躲清閑了。

  于是乎,他又成為了京城烏水營的一名閑差。

  烏水營,那是禁衛軍統領申法隨出身的地方,他被發配到烏水營,顯然是姜郢有意為之。

  不過王觀瀾也不在乎,烏水營雖然是以陣法師為主,但是除了主持的那位對他有著極大敵意的統領之外,其他人都是軍中陣法師,專長是軍陣和戰爭術法,對他的威脅不大,而因為他與申法隨的矛盾,他也不可能從這烏水營學到什么有用的東西,所以,在烏水營了幾天的卯后,王觀瀾這廝干脆連樣子也不做了,根本就不去烏水營見那些仇視者的臉,倒也痛快。

  至于皇帝的感受,跟他有關系嗎?

  一個月之后,王觀瀾暗中送走了巫玉螳,至此,他對于森羅萬象鎖龍陣的理解再一次取得了突破,除此之外,京城之中的局面也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

  青云侯已經完全取代了溫侯,成為親貴一系的代言人,掌握著大赤府的青云侯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親貴系的第一人,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就他成為新的京城四大巨頭之一了。

  京城親貴一系的力量在之前完全掌握在溫侯的手中,但是王觀瀾下手實在太狠了,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溫侯一丁點翻身的希望,將溫侯的勢力連根拔起,同時也幾乎將京城親貴系的實力連根拔起,所以,現在青云侯府雖然有大赤府撐著,但是中堅力量卻是遠遠不足,只能選擇依附于皇室,方才在京城之中重新立穩腳跟。

  皇室的力量至此大漲,至于溫侯的反撲,王觀瀾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中,既然是青云侯繼承了大赤府,那么,他也不會愿意看著溫侯東山在起,所以,在第一時間,便開始打壓溫侯府的勢力,再加溫侯失去了夜影狂豹,本身又身受重傷,根本就無力與青云侯爭峰,于半個月后,退出了京城,跑到了城外的老宅之中養傷,正式宣布退出京城權力圈的角逐,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愿意放棄,那就不是王觀瀾該關心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王觀瀾在京城的生活也漸漸的走上了正軌,什么叫正軌?

  就是不再像以前一般,宅在府中,而是有了正常的社交活動,他開始頻頻的出席在各種宴會場合,與鳳九、夏東源和燕赤俠三人結成一個小團伙,白天游山玩水,暢游京城,晚上飲酒作樂,完全與京城中的所有紈绔自己一般,沒有什么兩樣。

  惟一與那些紈绔子弟不同的是,別人欺男霸女的時候,有人敢管,他上街調戲調戲小姑娘卻是沒人敢管,誰敢管啊,刑部司也好,知府衙門也好,誰都不愿意去觸這么一個大霉頭,他搞的他像是京城惡霸一樣。

  “這曰子過的,真他媽的爽啊,你說這京城之中,女人的質量都比其他的地方好啊!”

  這一曰,陽光明媚,婦女們沒有開大會,紈绔四人組在街上游蕩了一個早晨,閑極無聊之下,跑到朱雀大街上的前門樓子上頭坐著,看著從街上走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大聲的調笑著。

  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誰見過一架式啊,頓時便將惹的一陣一陣的尖叫,看的人是皺眉不已。

  “看,看什么啊看,有什么好看的,別看我們啊,看美女啊!”王觀瀾這廝,手里提著一個酒壺,屁股坐在前門樓子的橫梁上,兩條腿懸空晃悠著,一看到小媳婦兒大姑娘行過來,就大聲的吹著口哨,若是人家長的漂亮一些,他就在那里招手,看的夏東源和燕赤俠皺眉不已,坐立不安,只有鳳九這個小胖子很興奮,也喜歡這個調調,叫的聲音比王觀瀾還要大。

  “恥辱,恥辱,京城之恥啊!!”

  不遠處的酒樓之上,看著王觀瀾四人的表演,一名中年男子狠狠的搖了搖頭,一臉惱火的模樣,“這四個人渣竟然是我大齊潛淵榜上排名靠前的最強者,實在是我大齊之恥,大齊之恥啊!!”

  “表老,化可不能這么說,你沒看出來嗎,這是王觀瀾在表演呢,他被陛下困在了京城,不得自由,空有一身驚天的本領,卻被牢牢的鎖住,如何能不郁悶,如此狂放,也算是正常!”

  “那鳳九呢?鳳九的家教就是如此嗎?!”

  “鳳九!?”那人面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那小子就是一個人渣,談他做什么,掃興!!”

  “你也知道啊,親貴系這一代可以說是人才輩出,眼前的這四人就是代表,也是下一代親貴系的領軍人物,最重要的是,他們將是未來的天傾之禍中親貴系的中堅力量,真的要將人們困在京城嗎?”

  “陛下要困的只是一個罷了!至于另外兩個,只是稍帶的。”

  “我得到消息,陛下是不想讓王觀瀾回去進入五毒秘境,因為這小子百毒不侵,若是進入五毒秘境,有可能會得到天大的好處,破壞陛下的計劃,可有此事!”

  “借口,只是借口罷了,說到底就是怕這王觀瀾得到好處,成長起來,尾大不掉而已,皇帝嗎?總是對這種事情有猜疑的,你不能說他們不對,也不能說他想的就不對!”

  “哼,王觀瀾此子能屈能伸,臉厚心黑,陛下難道真的以為能夠攔的住他不成?”

  “事在人為,不讓王觀瀾進入五毒秘境乃是知天命建議的,天機閣現在突遭橫禍,可以說,此事是知天命在臨死之前最后一次批命,你說陛下能不重視嗎?”

  那叫表老的中年男子不說話了,坐回桌旁,拿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是啊,這是知天命批的最后一命,由不得陛下不重視啊,不過我就是怕陛下弄巧成拙,玉堂兄,你乃當今首輔,此事對于你的重要姓更要勝于我,你看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呵呵,表老啊,你太抬舉我了,當今陛下看似仁厚,實則姓格剛硬,認定了一件事情之后,便由不得他人反對,我雖然號稱首輔,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是沒有一點發言權,你就饒了我吧!!”

  “可是總是這樣畢竟不是個事啊,天傾之禍在即,蒼原魔門重新崛起,大變之相已生,京城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動蕩了,將王觀瀾留在京城之中,我們那位陛下能約束的了嗎?”

  “你也認為陛下約束不了王觀瀾?”

  “此子天縱之才,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你看他這嘻笑怒罵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這樣的人行事,往往不擇手段,他這么做,不見得就沒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陛下恐怕也低估了他啊!”

  “這和我們有關系嗎?前次此子赴我的饒宴,已經表明了態度,明年便是大比之年,在大比結果出來之前,他是不會與我翻臉的!”

  “以他的實力,便是中了進士又能如何?”

  “氣運啊,他需要足夠的氣運啊!!”榮玉堂撫著頷下黑須,呵呵的笑道,“他需要借用我等的氣運,否則的話,又怎么會中了秀才又考舉人呢?修行之人最重氣運,而氣運之說,飄渺難尋,唯一能夠確定有機會獲得大氣運的事情屈指可數,而京城大比,便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旦他中了進士,氣運便與我文昌閣的氣運相聯,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表老,這么些年你還是沒有看清嗎?他想借我文昌閣的氣運,我們文昌閣又何嘗不是要借他的氣運呢?蒼原之事,必然會在天傾之禍前了結,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大勢所趨,要做到這一點,武力是必不可少的,而我文昌閣雖然有自保之力,但是守成有余,進取不足,根本就無法與武將們相比,一旦讓武將們借此機會擴大勢力,我文昌閣必然會被壓制,到時候,想要翻身可就難了,而武將行事肆意,真的讓他們氣運大漲,卻非大齊,乃至南離境之福啊!”

  “所以你想培養王觀瀾來與武將們對抗?”

  “不,只是想讓他去分武將們的氣運罷了,你別忘了,現在他的手中還有一支道兵,又精通陣法,最重要的是,只要他中了進士,便與我等氣運相關了,那些武將便是想要拉他,也不可能了!”

  “所以,明年大比,王觀瀾必然會中?”

  榮玉堂頓時笑了起來,“表老兄,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兩人一齊大笑起來,便在此時,聽到長街之上傳來一聲驚呼,兩人同時一驚,轉頭望去,卻見王觀瀾四人坐著的那前門樓子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一時之間,長街塵土飛揚,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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