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忽然之間覺得王觀瀾很討厭,這小子每一句話仿佛都在刺激他,都在諷刺著他,諷刺他花了無盡的心血建立的天策府,似乎是一心一意的要將他的權威打掉,要將天策府的名聲搞臭一般。
“天策府如何,天下自有公論,不需十四公子多言!”李玉拂面容冷俏,也明白和王觀瀾這個大嘴巴爭辯下去,吃虧的只能是天策府,便打斷了話題,“今曰我只是想領教一下公子的刀法,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原來你也是想讓我驗驗成色啊,呵呵,美女,我最喜歡了!”王觀瀾頓時口花花起來,頓時把李玉拂氣的花枝亂顫,手中長劍一挺便向王觀瀾刺來。
“來的好!”王觀瀾也不在意,長刀遞出,便與李玉拂戰到了一處。
李玉拂的劍法陰柔毒辣,一把長劍在她的手中,就仿佛一條伺機噬咬的毒蛇一般,隨時都會在你不注意的力量,狠狠的給你一口,不過王觀瀾的刀法此時也變了。
用來對敵的仍然是阿難破戒刀,但這一往無前的阿難破戒刀竟然完全以守為主了,比之前更加的不倫不類,但詭異就詭異在,他這不倫不類的刀法,用來攻擊,破綻百出,但是用來防御卻出奇的理想。
此時的王觀瀾,刀光閃動之間,身體周圍仿佛出現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不管李玉拂的劍法如何的變化,如何的陰毒,總是無法突破。明明一劍可以向前遞出的,但是李玉拂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將劍勢收回,明明那一劍可以將王觀瀾封喉的,但是劍遞到他喉間半寸之處,竟然詭異的滑了過去。
“刀勢!!”看到這詭異的景象,部分有眼光的人頓時神色就變的意外了起來。
這是刀勢!!
武道修煉到一定的境界號稱重意不重式。
所謂的意,便是武道意志。
但武道意志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修煉成的,這需要機緣,需要悟姓,同時也需要一個過程。
而武道之勢,便是武道意志形成之前的必經階段,也是領悟武道意志的起點。
王觀瀾現在所施展出來的刀法,便有了擁有自己的勢,擁有了一絲刀意的雛形。
李玉拂的劍現在根本就無法攻擊到王觀瀾,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場外之人都看出來了,她的劍一遞到距離王觀瀾身體半尺之處,就再也無法前進了,并不是劍法的去勢已盡,而是在她的感覺之中,前方有阻礙。
山勢!!
不知不覺之中,王觀瀾將那一勢山勢融入了自己的刀法之中,從而演繹出了這種詭異的刀勢,這種刀勢甚至才剛剛誕生,就是在剛才與石磊對敵之時,最后擋住石磊那一抓之時,他無意之中施展出來的。
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王觀瀾無意之中,將他對于山勢的理解融入了刀法之中,從而形成了這樣的局面。
“殿下,玉拂這樣下去輸定了!”
“我知道,你有什么好辦法嗎?!”秦王姜雪東冷笑著道,“這王觀瀾是有備而來,明顯是為了打擊我的權威和天策府的名聲,有心算無心,當真是好手段啊!”
“您是說,他已經被人收買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打擊天策府,目的就是讓天策府威名掃地,現在只有想辦法把他打壓下去,玉拂不行,你就上,你不行,其他人也要上,必須將他的囂張氣焰壓下去,才能稍微挽回一下天策府的名聲,也只有這樣,才能震懾這幫公子哥,否則的話,這追剿君圣之議,便會成為一場鬧劇!”
“屬下明白了,只要玉拂一敗,我就出手!”
“下手不要留情,不要在意會不會傷到他,只要留他一命便行了,就算是廢了他,本王也會為你擔待!”秦王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寒光,銀牙咬碎,連說話的聲音之中都帶著一絲的殺氣。
“屬下明白!”
場中此時已經陷入了膠著狀態,并向著對王觀瀾有利的方向發展,王觀瀾的刀舞的越來越穩,阿難破戒刀的細微之處捕捉的也更加到位,漸漸的,不倫不類的刀法開始變的凌厲了起來,刀法閃動之間,開始給李玉拂如毒蛇纏綿一樣陰毒的劍法帶來了種種的困擾,李玉拂也感覺了出來,原本順暢的劍路,開始變的不順暢起來,王觀瀾已經由完全的防守變成了守十多招之后,反過來進攻一招,往往就是這進攻的一招,讓她的劍路混亂,王觀瀾的反擊凌厲而狠辣,果斷而堅決,不由自主的,她一直向前的身形開始向后退去。
嗯?!
又是數十招之后,王觀瀾一刀反撩,逼的李玉拂不得不再次后退,但是這一次,意外發生了,她突然發現,身后一堵厚厚的墻,將她后退的身形擋住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王觀瀾一刀接著一刀反過來逼到了墻角,心中不由一驚,一驚之下,手中的劍勢和身法都有些凝滯,王觀瀾一刀撩起,長刀刮到了她的劍背,使得她的劍尖一歪,大驚之下,她準備回劍防御的時候,王觀瀾的刀尖已經頂到了她的喉間。
“你的劍法不錯,不過比起我那婆娘來,還差的遠呢!”刀抵喉間,王觀瀾嘴角咧起一絲捉狹的笑容,“要是我那婆娘動手的話,現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場外傳來一陣稀落的笑聲。
這個寧王府的十四公子著實是粗俗的緊,人家靜靈湖的天下行走,仙子一般的人物,在他的嘴里,就直接變成了婆娘,而且還是一個兇婆娘。
李玉拂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王觀瀾,仿佛要用自己吃人的目光將王觀瀾這個王八蛋盯死一般。
“十四公子好刀法,這一場,我們也輸了!”秦王苦笑著搖了搖頭,“玉拂,還不謝過十四公子指教!”
“玉拂謝過十四公子,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如實回報!”李玉拂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收了劍,對王觀瀾一抱拳,揚長而去。
“成色不足啊,王爺!”王觀瀾搖著頭,一臉可惜的對秦王道。
“十四公子今曰的興致既然如此之高,那我天策府自然會讓公子滿意!”
“不必了吧,連打兩場,我可是累的不輕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王觀瀾這個時候卻是打起了退堂鼓,“王爺你看,我不過是一個煉氣四層的小菜鳥而已,武學之道連門檻都沒有摸到,這么短的時間內,連續和兩個煉氣七層的武道強者過招,都要累死我了,我可打不了了,得歇歇,好好的睡上一覺,緩一下勁!”
王觀瀾可不是傻子,連續兩場,勝的都不容易,想來現在也已經把天策府的真火打出來了,這第三場,秦王是肯定輸不起了,必然會讓煉氣層的強者出手,他又不愿意用術法與人對陣,這打起來幾乎是沒有勝算了,再加上他剛剛悟出了如果將山勢融入自己的刀法之中,除了實戰之外,一些刀法上的竅門還需要靜心的琢磨,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國時間給這幫汰漬檔表演角斗戲呢?所以當場就表示不打了。
秦王姜雪東差點沒背過氣去,有你這樣的嗎?把便宜占盡了,突然之間就要收手,哪里有那樣的好處?
不過王觀瀾的話卻讓他無法反擊,這小子自揭其短,先是聲稱自己只是煉氣四層的修為,連續越階戰勝煉氣七層的強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再繼續下去,便是車輪戰了,不管他是勝了還是敗了,對天策府的名聲來,又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就在秦王銀牙咬碎,有些被動的時候,他的身后,走出了一名年輕的文士,“十四公子此言差矣,公子名列潛淵候補榜的第三位,乃是名動天下的少年強者,剛才那兩場對公子而言,不過是熱熱身罷了,在下歐陽無忌,久聞公子大名,想要在術法上,向公子請教一二,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術法?!”王觀瀾目光一閃,望向了這歐陽無忌,歐陽無忌同樣是天策府的四英八虎之一,不過,他出名的地方并不是在本身的實力上,而是他的謀略上,是秦王的兩大謀主之一,同時也是當今太子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剛才與秦王說話的并不是他,而是一名煉氣八層中期的武道強者,只是剛才王觀瀾那番話一說,這名武者說什么也不好意思走出來,所以,歐陽無忌便站了出來。
“術法啊?!“王觀瀾有些為難的抹了抹鼻子,“這個,歐陽公子,不瞞你說,其實我對術法沒什么研究,唯一懂的就是一個火球術和一個陣法而已,在這方面,可沒有資格驗你的成色啊,而且,我對男人也不怎么感興趣,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哈哈哈哈!”笑聲之中,王觀瀾竟然將刀收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到秦王的面前,“秦王殿下,幸不辱命啊,連贏兩場,承讓,承讓!”
“哪里哪里,是十四公子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王觀瀾這樣的態度,秦王也不好過份相逼,畢竟今曰他是主,王觀瀾是客,哪里人主人逼著客人比試的道理,傳出去也不好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秦王姜雪東不能容人呢。
所以,他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