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原也有術士,不過那里的術士叫做薩滿,術法也離奇古怪,當年魔門入主蒼原,和蒼原的薩滿是好好的打過數場,最后不勝不敗,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才聯合起來,控制蒼原,自此,蒼原胡人的勢力暴漲,屢屢威脅中原。
蒼原的薩滿對中原的術士也十分的了解,特別是了陣法,數千年來,吃了不少的虧,后來吸取教訓,苦思破解之法,最后竟然從一名被追殺的向北逃的馭獸師那里得了一些馭獸的法門,其中便有這引路蜂的培育方法。
正是憑借著引路蜂,在很大的程度上克制了中原的軍中陣法,蒼原胡人才慢慢的崛起。
發展到現在,引路蜂已經是胡人斥候營中所必不可缺的東西,這一次來中原,身為斥候營精英的庫禮自然也不會把這東西帶上,想不到在這里,起到了作用。
當然,這作用要是沒有被王觀瀾發現的情況下才有效,現在王觀瀾發現了,又如何能夠讓他跑掉了。
一桿陣旗射出之后,院中的五行陣法頓時起了變化,庫禮正跟在引路蜂的后面,一步一步的往院門行去,可是原本清晰的四周突然之間便騰起了一陣薄霧,薄霧之中,引路蜂竟然停了下來,落在庫禮的肩頭。
“不好,好像被發現了!”庫禮頓時覺得不對,不敢再往前走,而是抽出了腰刀,小心的戒備起來。
“有趣,竟然是胡人!”看到庫禮抽出的那刀,王觀瀾頓時笑了起來,那刀不長,材質應該是精金所制,看那上面的光澤和符文,竟似還附了魔,應該有普通的刀劍所沒有功效,但是還遠沒有達到法兵的層面。
這種兵器王觀瀾聽說過,但是沒有見過,這是蒼原胡人薩滿的杰作,胡人薩滿很少有能力制造出法兵,但是每一個部落的薩滿卻可以輕松的在兵器之上附著一些古怪的功效,這幾乎已經成了胡人戰士的標志了。
“看來傳言沒有錯,君圣的確是和胡人有勾結了,否則的話,胡人不會摸到龍鱗港來,龍鱗港最近也不會這么混亂!!”王觀瀾心中暗道,手中卻不放松,一桿陣旗出現在他的手中,他輕輕的一揮,頓時,庫禮周圍的霧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呼!!
庫禮正驚異之間,突感到一陣熱流撲面而至,他身上的黑色夜行服竟然呼的一下燒了起來。
庫禮大驚,抬手連撲,可是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竟然身上的火竟然怎么撲也撲不滅。
驚怒之中的庫禮運轉內氣,直接將身上的衣物完全震碎,頓時,火光四射。
“王觀瀾,你有本事出來,躲在屋里暗箭傷人算什么英雄!”庫禮怒吼道,身形卻是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著火的衣物是完全被震飛了,可是他的身體周圍的熱流依舊,庫禮整個人就仿佛是落在了沸水鍋中一般,身上的皮膚在熱流的炙燒之下起了一個又一個水泡,很快的,水泡破裂,他身上的皮膚完全變紅,一陣陣的肉香飄進了庫禮的鼻子。
庫禮這個時候方才醒覺事情的嚴重,但是為時已晚,他肩上的引路蜂早已經在這高溫之下沒有聲息,落在了地上,這庫禮方想怒罵,可是喉嚨卻已經張不開了,整個人泡在熱流之中,只余一個腦袋在熱流之外,不過是三四息的時間,他的身體便已經被超過沸水溫度的熱流給煮熟了。
“嘿嘿,胡人,駱寒,你去,把他的腦袋掛到院門外頭!”
“是!”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但是駱寒卻從王觀瀾的聲音之中聽出了一絲冷冽的寒意,不敢多言,領命出去。
待看到庫禮的尸體時,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禁掩住了口鼻,心中暗自埋怨,自家公子的口味,是愈發的重了。
……………………………………………………………………庫禮大哥!
當庫禮的尸體被掛在院外之后,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院內動靜的烏雅和喇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那烏雅,女人本身就是感姓生物,再加上她與庫禮等人本就感情深厚,一看這情形,哪里還忍的住,就要沖上前,也虧得喇都還算是冷靜,一把便將她抓住,拖回了住處。
“喇都,你干什么,那是庫禮大哥!”烏雅被拉回來的時候,喇都為了怕出意外,還捂住了她的嘴,一回到住處,將手拿回來后,烏雅頓時大叫大嚷了起來。
“烏雅,閉嘴!”舒庫什的面色極其難看,呵斥了烏雅一聲,然后道,“庫禮已經失手了,這里我們是不能住了,趕快離開!”
“不行,我要為庫禮大哥報仇!”烏雅不依不饒的叫道。
“烏雅,不要胡鬧!”舒庫什面色一沉,“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可是……!”
“夠了,趕快走,離開這里,相信很快,中原人就能查到這里,到時候就算我們能走的了,也會很麻煩!”
烏雅見舒庫什態度堅決,也不敢再頂撞,三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離開了這家客格。
就在他們離開的半個時辰之后,龍鱗港的衙役便到,為首的捕頭卻是將三人的姓名,模樣問清楚之后,畫了圖影,在龍鱗港中張貼。
不過現在龍鱗港早已經是草木皆兵了,那墻上貼的可不止這三人的畫像,因此這效果也僅次于無,并沒有多大的威懾力,想憑圖影找到這些人,更是難上加難。
對此,王觀瀾也不在意,事實上這三人所住的地方距離王觀瀾很近,王觀瀾的靈覺放開之后,這三人根本就完全在他的靈覺感應之內,所以這三人雖然走了,但是他們的模樣也被王觀瀾記在腦海之中。只要下次碰到,必然能夠認出來。
只是現在的王觀瀾就屬于一個半殘廢的家伙,除了神魂力量恢復的異常迅速之外,內氣,經脈和身體的傷害都需要靜養幾曰,方才能夠下床行動,因此面對這幾個家伙,也僅僅只能夠干看著他們離開罷了。
不過現在就算他能夠行動,也不會去招惹這幫人的。
他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消化與虎王厲大海一戰的好處。
與厲大海一戰,王觀瀾最后那一刀,因為催發了邪神之瞳的所帶的三大神通瞬洞幽與神威,瞬將他的精氣神完全提升到了第六級力量的層面,洞幽使他完全的掌握了這種遠超于他自身的力量,并他讓全身心的融入這種力量之中,而揮刀之時則憑借神威,將山勢,白虎七殺中的一式,以及他所修煉的阿難破戒刀等等一切手段的氣勢,意境完全融合,從而讓他那一刀發揮出了超乎于常人想象的力量,進而催發出了刀意。
真正的刀意!
雖然這刀意并不純粹,甚至還有一絲雜亂,完全是借著神威的力量拼湊起來的,但是刀意就是刀意,這是武道意志,憑著這一刀,王觀瀾于刀道的造詣之上有了一個飛躍式的進步,雖然現在你真的再讓他施展一遍,他不見得能夠再辦到一次,但是他現在對于刀法的理解,卻非之前所能夠想象。
躺在床上不能動,但是他的神魂力量卻并沒有休息,而是慢慢的在心中演繹著那一刀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演繹著他的刀勢。
站在門口侍立的駱寒先是感到了不對,他也就是無意中看了王觀瀾一眼,發現自家公子就這么斜靠在床上,原本也沒什么,可是他卻沒來由的感到了一絲的寒意,而很快,這種寒意便越來越深,寒意之中,蘊含著一股子讓他心戰的殺機。再看王觀瀾,此時的斜靠在床上的王觀瀾在駱寒的眼中就仿佛是一把即將離鞘的寶刀一般,閃動著催人的鋒寒。
王觀瀾此時腦海之中只此一念,那一式斜看蒼生在他腦中預演,角度,力道,氣勢,所有的一切,仿佛再一次重復起來,結實的紅木大床突然之間散裂了開來,無形的刀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將這張床切成了數塊,但詭異的是,王觀瀾的姿勢竟然沒有改變,不是那一副斜靠著的模樣,身體竟然被刀氣托起,懸空而臥。
“不對,不對,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此時王觀瀾腦海之中那一式斜看蒼生早已經被演練了無數遍,但是他總覺得缺少一點什么,正是這缺少的東西,讓他心中不安,總是有一種不圓滿的感覺。
突然之間,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他的腦海之中閃現。
白虎!!
剎那之間,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身體猛的坐起,渾傷忘了身上的傷痛。
是的,白虎!
鳳九給他看過的那張四象封靈陣陣圖之中的白虎,自己缺少的,不就是那白虎的意境嗎?
瞬息間,那白虎的姿態,氣息開始在他的腦海之中演化,隨著白虎的演化,周圍氣息之中的殺機便越來越重,最終,殺機便越來越重,最終,殺機便越來越重,最終,一聲隱隱的虎嘯從王觀瀾的體內發出,王觀瀾全身一震,周圍的無形刀氣瞬間合一,竟慢慢的凝縮起來,隱入王觀瀾的眉心,消失不見。
至此,王觀瀾的刀意初成。
撲通一聲!
失去了刀氣支撐的王觀瀾從懸空的狀態之中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