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港以港口為名,是一個天然的出海良港,這個良港經過數百年的擴建,已經成為了武皇島最為重要,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個出海口中,不過王觀瀾可不會蠢到認為,武皇島只有這么一出海口。
再說了,君圣又不是船只,對出海之地所需的要求那么高,只要到了海邊,他就能跑出去,只是因為此地距離蒼原過于遙遠,即使他能夠進入大海,沒有船,僅憑武道御氣之力,或者是靈器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從這里飛到蒼原去,人力畢竟有窮盡之時,因此,還必須要用到船只。
但是從追查到君圣的行蹤開始,武皇島所有的船只都已經禁航了,能夠出港的船只全都是誘餌,上面潛伏了大量的高手強人,就是為了等君圣上鉤,君圣根本就沒有機會,他一直在等機會。
現在,似乎機會沒有等到,行蹤卻被人發現了,于是乎,一場大戰,便要在武皇島的鐵檻寺展開。
身為試煉行動的一員,王觀瀾這廝應該一聽到消息,便要往鐵檻寺去,不過他并沒有這么做,反而十分悠閑的往海邊行去,把一旁駱寒弄的一頭霧水。
“公子,如果他們在鐵檻寺把君圣解決的話我們回去不好交待啊!”
“不好交待,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君圣只有一個人,就那一塊骨頭,這么多人去搶,總有人搶不到嘛!”王觀瀾無所謂的道,“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還有一個胡人打底,也不是什么都沒做,是不是,誰也怪不到我的頭上!”
說話之間,便聽到憑空一聲巨響,仿佛旱天打了一個炸雷一般,把人震的神魂激蕩不已。
抬眼望去,卻見鐵檻寺的方向光華亂閃,吼聲震天,一道道恐怖的威壓從鐵檻寺的方向傳來,遠遠的蕩了開去,顯然那邊大戰已經打響了。
“你看看,這幫家伙,亂七八糟,成何體統!”王觀瀾指著鐵檻寺的方向,一臉的冷笑,“就憑他們,還要抓住君圣,笑話!”
“他們這么亂,還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勞嗎?!“駱寒心中腹誹著,若非王觀瀾把那秦王的面子直接撕到了地上,他的威信掃地,這幫子勛貴子弟現在也不至于是一盤散沙的模樣,沒有一丁點的組織姓了紀律姓,當然,這也僅僅是腹誹而已,和王觀瀾相處這么一段時間,這駱寒卻是明白,自己的這位公子實在是有些小心眼,完全是屬于那種睚眥必報的類型。
轟!!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仿佛是什么東西爆炸了一般,王觀瀾眉頭一動,忽然笑了起來,“看來有人倒霉了,這秦王殿下可真是一個不計喜的姓子啊,竟然讓這幫傻瓜先沖上去當炮灰!“
“如果不是你搞出這么多的事情來,說不定秦王殿下也不會這么做!“駱寒又厚意中腹誹了幾句,忽然之間,他的神色一動,“公子,您看!”
“看來這世上傻瓜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多!”靠近港口的一個路邊小攤上,一名年輕的男子正在向王觀瀾微笑著打招呼。
“十四公子,想不到你也在這里啊,久違了!”
“呵呵,燕公子,久違,久違!”王觀瀾滿臉笑容的走了過去。
這名正在路邊攤上大口的吃著餛飩的青年男子正是來到龍鱗港的各家勛貴子弟之一,幽王燕氏一脈的庶子,年輕的第七級強者,燕赤俠。
這燕赤俠身形高大,一身普通的黑色錦袍,腰間掛了一只并不是十分起眼的鐵劍。
這位幽王庶子幼得奇遇,乃是幽王一脈這一代中最出色的強者,也是潛淵榜上有名的人物,排名第九,是幽王重點培養的庶子,和王觀瀾在寧王府的地位相當。
而幽王一脈,更是與寧王一脈一般,乃是大齊王朝四大異姓王之一,威嚴甚重,世鎮西北掌握著西北的四州之地,不過這四州之地的沙漠加起來大概也占據了近二州的面積。
大齊王朝四大異姓王的封地距離都不近,但是這四脈在大齊的政治舞臺上一貫是共同進退,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常常互相通婚,所以,真正的說起來,他和這位燕赤俠也算是親戚。
“怎么,鐵檻寺那邊打的熱鬧,你也不去看看!”
“觀瀾老弟不也是沒去嗎?!”燕赤俠見王觀瀾發問,反而笑道。
“我是沒辦法,前段時間連連大戰,身子傷了哦,就算是去,恐怕也無法為秦王殿下出力,所以就在這里歇歇了!”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我這幾曰水土不服,有些拉肚子,昨天晚上是拉了一宿啊,早上什么也沒吃,這不,現在感覺好了一點,就趕快跑過來墊墊肚子,唉!”這燕赤俠一邊嘆著氣,一邊大口的吃著餛飩,汁水四濺。
“我說,這里的餛飩味道還真的不錯,要不,你也來一碗?!”
“算了,我已經吃飽了!”王觀瀾擺手,忽然問道,“你看君圣會和他們糾纏多久?!“
“應該不會太久吧,他們人雖然多,但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要擺脫他們的糾纏應該很輕松,否則的話,又怎么能稱得上潛淵榜排名第一呢!“燕赤俠大大咧咧的道,“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我這個潛淵榜第九,和他那個第一,究竟有多大的差距!”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對了,聽說覺羅部的那舒庫什也到了,這家伙在蒼原戰狼榜上排名第七,也是一個硬手!!”
蒼原戰狼榜,乃是模仿中原的潛淵榜對蒼原年輕一代的強者的排名,只是蒼原沒有天機閣,所以這個戰狼榜是由魔門發布的,與潛淵榜還有另外一個不同之處便是這個榜上全都是武者。
“戰狼榜,潛淵榜,呵呵,恐怕你都沒有什么機會見識了!”王觀瀾笑道。
“此話怎講?!“
話音未落,鐵檻寺的方向突然之間傳來一聲厲嘯,一股奇異的力量頓時籠罩在了武皇島的上空,即使隔的很遠,王觀瀾與燕赤俠兩人仍然能夠感覺到從遠處傳來的那一陣陣的讓他們的力量被壓制的氣息。
“這是……!“
“道兵,你以為秦王憑什么和太子叫板,就憑天策府眾人嗎?!“
“玄甲精軍!!“燕赤俠猛的抬頭,望著元氣已經完全被鎖定的鐵檻寺道,“他竟然在這武皇島埋伏了八百玄甲精軍!”
“八百玄甲精軍不多!”王觀瀾道,“或許,并不足以對付君圣!”
“八百玄甲精軍足以困死一名宗師!”燕赤俠猛的站了起來,“君圣再強,也沒有到達宗師境,他還差的遠呢!”說話之間,他便已經運起身法,如電一般的射向了鐵檻寺的方向,哪里還有一點拉了一夜肚子的模樣。
“公子,我們不去嗎?!”
“去,去干什么?!”王觀瀾道,“再等,秦王對他的玄甲精軍有足夠的信心,我王觀瀾可沒有,八百玄甲精軍困死我足矣,要困住君圣,恐怕還不足夠啊!”
駱寒在一旁默然不語。
兩人只是靜靜的坐在街邊的這個攤子上,隨意叫了一點吃的東西,目光卻還是盯在鐵檻寺的方向,看到駱寒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王觀瀾嘿嘿一笑,“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是!”駱寒不敢多言,雖然眼睛無法看清那遠處的鐵檻寺的戰況,但是身為第七級的武者,他的靈覺還是十分強大的,微瞇著眼睛,默默的感應著從遠方傳遞過來的能量波動,也能夠想象的出,那里激烈的戰斗。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鐵檻寺的方向突然之間又是一陣巨響傳來,這一次,隨同巨響出現的還有一陣地動山搖,仿佛地震了一般,頓時周圍便是一陣的雞飛狗跳。
龍鱗港緊挨著海邊,經常會碰到臺風海嘯之類的事情,這震動與巨響,就如那狂風來襲的時候差不多,如果不讓人驚慌。
只是眾人的驚慌并沒有持續多久,震動和巨響來的快,去的也快,也不過就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一切歸于平靜,王觀瀾與駱寒也都感覺到,鐵檻寺的方向那劇烈的元氣波動消失了,甚至連道兵所造成的元氣鎖也不再存在,周圍的天地元氣仿佛失了束縛一般,四下散逸而出,這也就是像駱寒這般的武道強者擁有極為靈敏的感知才能夠察覺出來。
“道兵軍陣被破了!”王觀瀾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我們也要活動活動了!”
“活動?!”剛剛從震驚之中驚醒過來的駱寒有些奇怪,不解的望著王觀瀾,卻見王觀瀾的手朝著那鐵檻寺的方向一指,駱寒這才看到,一道白線自鐵檻寺的方向朝著海邊飛去,速度極快,不過是一肉個呼吸的時間,便要飛到了海邊。
“是君圣?!”
“不錯,是君圣,我一直就不相信以君圣的身份及他回到南離境的目的,身上會沒有帶什么絕品靈器之類的東西!”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該開工了!”王觀瀾笑道,忽然之間揚聲高喝道,“君老大,你過了秦王那一關,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再過我這一關!”說話間,手中的陣旗一閃,一股濃霧憑空出現,也不過是眨眨眼的時間,整個龍鱗港便被籠罩在了這一股濃烈的水氣之中。
回過頭來,望著一臉木然的駱寒,王觀瀾咧嘴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在這里隨便溜達幾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