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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節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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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德納爾咖啡座算得P是昌州一流的咖啡1小粒咖啡的味道如何,陸為民并不清楚,這種似乎只有上層社會的名流伸士們才又閑情逸致來琢磨的情調,對于他來說意義不大,但是不少人卻總喜歡用這種所謂的格調來標榜自己高人一等,所以陸為民并不喜歡這里,雖然他早就來過這里。

  攪動著咖啡勺,陸為民看了一眼四周。

  小資情調讓很多人對這里趨之若鶩,但是也同樣不太符合一些群體的口味。

  而價格不菲這個因素也讓這里生意不算是很好,有的人喜歡早上來這里喝一杯,感受一下昌江平緩水波在這里緩緩流過帶來的“白云千載空悠悠”的空靈感覺,有的人則喜歡在下午時分坐在這里體味一下“出沒風堊波里”的堊江上蕩舟風情,還有人更喜歡趁著夜色來這里,喁喁細語,享受這份溫馨甜蜜。

  “你的意思是說晏姨肯定會被判刑?沒有其他辦法了么?”虞萊的目光變得有些急切,雙手緊緊堊握住咖啡杯。

  “現在案件已經進入訴訟程序,我估計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出來,按照律師們的分析研究結果,走無罪辯護不太可能,有幾項指控證據很充分,很難推翻,好在價值上都不算大,情節也不算惡劣,所以最好的出路是走力爭輕判的路子,這一點比較有把握。”

  陸為民見虞萊這樣關注,略感詫異,但轉念一想,晏永淑和虞萊家里原來一直有聯系,只是虞萊這個女人性格太過獨立強堊硬,而不愿意接受晏永淑的幫助,兩家關系才會冷下來,現在晏永淑落魄了,虞萊自然也想找個辦法來回報。

  “輕判的意思也就是肯定會判,晏姨那么大年齡了,而且這么多年養尊處優,她能熬得住么?”虞萊很是焦急。

  “恐怕熬不住也要熬,而且我看她被雙規了這么久,氣色也還過得去,對于他們這種干部被判刑的,監獄機關會有考慮。”陸為民寬慰對方道。

  “那能不能對晏姨判下來之后就想辦法搞保外就醫,晏姨本來身堊體也不太好,有不少病,現在精神又受了刺堊激,萬……”所以我覺得如果要搞保外就醫應該可以。”虞萊建議道。

  陸為民似笑非笑的瞥了這個女人一眼,“其他人也許可以,但是晏永淑目標太大,很多人盯著她,想要隨便保外就醫,沒那么容易,官場如江湖,你應該清楚她栽下來不僅僅是她自身出了問題這么簡單吧?”

  虞萊臉色微微妾了,咬著嘴唇,前胸也有些起伏,雪青色的長袖襯衣把這個女人的浮凸軀體包裹得玲瓏惑人,起伏之下,甚至連胸罩保護下的胸型也顯得格外招人眼神。

  “我知道,但是你有辦法是不是?你最初能讓她取保候審,那么就肯定可以做到保外就醫。”

  “兩回事,取保候審只是變更強制措施,只要本人對社會沒有危害性,就沒啥問題,保外就醫那是監獄的權力,性質也不一樣。”陸為民搖搖頭。

  “我不管這些,我只覺得,你可以做到。”虞萊目光鑒定犀利,死死盯住陸為民,“你和小婷是朋友,你應該幫她。”

  “你怎么知道我沒幫她?幫她也只能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不是上帝。”陸為民冷冷的道。

  “但是我覺得你沒有盡全力。”虞萊絲毫不為陸為民冰冷的語氣所動。

  陸為民氣極而笑,“你覺得我能耐大無邊了?誰都能聽我的?”

  “你肯定能行,連汪曉濤喊來的人都能聽你的,晏姨這件事情你也一定能行。”虞萊語氣稍微軟了一下,隨異又硬了起來,毫不示弱的道:“除非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盡全力幫小婷,幫朋友那就一定要盡全力,而不是只想做一做舉手之勞,那就不是真正的朋友。”

  陸為民竟然有一種啞口無言的感覺,這女人嘴巴可真是夠厲害,對人性的剖析也如此犀利,“虞萊,你說的沒錯,我會盡力,但是我不會去做超出法堊律原則的事情。”

  “法堊律原則?現在還有法堊律原則么?”虞萊猛烈的反問。

  “或許法堊律原則正在很多情況下遭到踐踏,但是我們不能否認這一點的存在,如果我們都這樣,那就和那些踐踏者無異了。”陸為民很冷靜的道:“我承諾,如果晏永淑的身堊體真的符合保外就醫的情形,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幫她,霜婷是我的朋友,我對她一樣是這樣承諾的。”

  似乎是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爭吵氣氛,季婉茹笑著插言,“那魯先長,萊萊和你也是朋友嘍?

  “嗯,這要看她是不是把我當成朋友了。”陸為民含笑反擊,“朋友之間最基本的就是要相互理解。”

  在虞萊離開去洗手間的時候,季婉茹這才微笑著道:“陸縣長,請你多包涵,萊萊從小就是這個火爆性格,孤傲倔強,就像……”

  “就像一朵長滿刺的玫瑰,誰要靠近她就可能會被扎得滿手鮮血?還是像一只刺猬,感覺到危險,就猥刺豎立?”陸為民笑了起來,“沒啥,這種人其實沒啥壞心眼兒,只不過性格上過于外露了一些,季總,你和虞萊很早就認識?”

  “我和她都是歌舞團的子弟,又是同學,一起長大,只不過后來她……只季婉茹搖搖頭,“后來我上了大學,她因為家里的原因就出來做事,但是我們一直都在聯系著,我每次回來,都是和她在一起。”

  陸為民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應該說在御庭園時候的化妝讓這個女人顯得更加成熟一些,而現在改了淡妝的她顯得比以往陸為民心目中的形象小了幾歲,看上去也就在二十八堊九左右,這樣一個女人還是大學畢業生,卻跑到豐州這樣一個旮旯地方去從事娛樂業,而且還背負了那么多不良名聲,不能不讓人感到好奇。

  “那她做什么你也知道嘍?”陸為民想了一想,還是問道。

  季婉茹臉上掠過一抹凄然,但是瞬即消失無蹤,取而代之卻是一臉堅毅,“陸縣長,可能你也知道萊萊的家庭情況,她媽媽現在身堊體很不好,你別看她好像還有車,本來就是一輛二手車,因為她每天工作需要,在我這里借了三萬塊,都還差人家兩萬,我讓她多拿兩萬塊,她都不愿意,說給自己一點壓力有好處。”

  頓了一頓之后,季婉茹似乎是在斟酌著言辭,好一陣后才緩緩道:“或許陸縣長會覺得萊萊是不是有些自輕自賤,但是我要說每一個人都很想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現實的殘酷卻未必能如自己所愿,假如你想選擇你要的生活,那么在某些方面你就不得不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就像您剛才所說的,法堊律原則也和做人原則一樣,都是原則,而原則就不可逾越的。”

  陸為民目光落在季婉茹圓潤粉嫩的鵝蛋臉上,只打了淡淡的底妝的女人正是最接近成熟的階段,尤其是褪去了那層風塵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那份婉約柔媚中略帶幾許剛毅的氣息,這讓陸為民對眼前這個女人又高看了幾分。

  “季總的話似乎不僅僅是指虞萊吧?”陸為民低垂下頭,攪動了一下咖啡,淡淡的道。

  “陸縣長如果覺得是在隱喻婉茹自己也不算錯0”季婉茹平靜的道,她聽出了陸為民話語中含義,事實上她也知道自己把豐登酒廠副樓拿下來背后招來了多少流言,而且從本質上來說,這些流言也沒有完全失真。

  陸為民點點頭,這個女人看來背后也有許多難以啟齒的隱痛,剛才臉上那一抹凄滄之色就足以證明她一樣在某些方面遭遇過外人無法知曉的傷痛,想想也是,一個八十年代的女大學堊生,而且生得如此姿色,看對方樣子也不應該是那個什么旮旯里的專科這一類的學堊生,多半也是什么名牌重點大學的,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不能不讓人感到疑惑。

  “人生一輩子很長,每個人都難免會遇到一些不如意和挫折,職業和事業也不是評價一個人的根本,只要不違背自己本心和做人原則即可。何況一時之境遇更不能說明什么,李嘉誠起家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學徒,比爾蓋茨未成功之前也不過是一個肄業生,我堅持一個觀點,只要努力,終究有回報,只要是金子,始終會閃光。”

  陸為民的話語中沒有什么說教,質樸無華的語言讓季婉茹心中也是一熱。

  對這今年輕的過分,而且在外人堊心目中甚至有些驕橫跋扈的縣長的觀感頓時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雖然以前也接堊觸了兩回,但是那都是泛泛之交,對于這個在豐州也算是傳奇人物的家伙并沒有更深的認識,但是今天的偶遇卻讓季婉茹對這個男人有了一層莫名的探究欲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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