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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節 點撥和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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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如超和令狐明道和安德健都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沒有一點兒嗅覺了。

  這位年輕的縣委書堊記當初楊達金介紹給他們時,他們還不太敢相信,因為楊達金介紹的是阜頭縣委書堊記,他們以為是不是楊達金少說了一個副字兒。

  即便是副書堊記也顯得相當駭人了,如此年輕,也就是三十歲不到,當縣委副書堊記,要不是省里邊哪個部門下去鍛煉的,或者就是國企干部過去掛職的。

  但楊達金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特地介紹陸為民是縣委書堊記,不是書堊記,還曾經當過雙峰縣長,這就讓魏如超和令狐明道都大為震驚了。

  擔任過另外一個縣的縣長,而且還晉位提拔為縣委書堊記,這就意味著這不是什么掛職鍛煉,而是實打實從基層成長起來的干部了,這樣年輕,就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言談介紹中,他們才知道陸為民曾經是安德健的老部下,關系非常密切,而蕭櫻的調過來,可能也是陸為民從中牽線搭橋,對陸為民的感覺又復雜了許多。

  這位年輕縣委書堊記很不簡單。

  魏如超和令狐明道心里邊都有這個看法。

  “為民,文化和旅游產業的有機結合,相得益彰,這一點你們阜頭算是開了一個很精妙的頭,阜頭的情況我很清楚,比雙峰還差,但是你去能瞄準阜頭的特色,尋找到適合阜頭發展的一條路徑,很不錯。”安德健目光里不掩飾他對陸為民的欣賞,“今年一至九月,阜頭經濟增速有多少?上半年我看了,接近百分之兩百,7、8、9這三個月怎么樣?”

  百分之兩百?魏如超和令狐明道又是一驚,這可能么?

  宋州今年經濟增速比去年略好,但是也只能說差強人意,上半年經濟增速只有百分之七點九,第三季度略快,達到了百分之九點二,這已經是最近三四年來增速最快的一個季度了。

  近年來宋州國企效益大幅滑坡,其中尤以紡織和紡織機械行業尤甚。

  昔日宋州紡織企業六大家,宋州一紡廠、二紡廠、針織一廠、針織四廠、絲綢廠、毛巾床單廠,幾乎全部陷入了巨虧的黑洞,整個紡織和紡機行業效益都是一落千丈。

  昔日曾經被視為招工最佳去處的紡織和紡機企業現在更是成為破落戶,全靠吃老本維持,但這種情形顯然無法維持長久。

  除了紡織行業墜入深淵,宋州軋鋼廠、東方紅機械廠、解放機器廠、長征電機廠、宋州電工廠、宋州精密儀器廠等其他大中型企業的情況也不佳,而且這些企業負債都很重,嚴重的制約了企業的發展,甚至把企業拖進了泥潭。

  宋州是以國有大中型企業為主的國有經濟為主,所以在私營經濟發展方面就相對滯后,在機制上的改革創新也相對遲緩,這也導致私營經濟這一塊的分量比起全省其他地區來明顯落后許多。

  當進入九十年代,尤其是92年鄧公南巡以后,全省經濟都呈現出高速發展的勢頭時,宋州雖然也有所發展,但是和其他地區相比,就明顯落后了。

  90年宋州全市經濟增速7.6,91年下滑到6.6,到92年略有上升達到7.1,但好景不長,93年全市經濟增速又滑落到6.4,94年更是下滑到4.1,創下自改革開放以來宋州經濟增速最差記錄,成為宋州自改革開發以來經濟表現最糟的一年。

  可以說宋州是一步一步從全省老二滑落到全省二流城市,而且還在以難以挽回的勢頭向三流滑落。

  從92年到95年,僅僅三年時間,普明已經超越了宋州,而預計今年洛門也可能會超越宋州,即便是原來根本和宋州不在一個級別的黎陽,現在也是對超越宋州躍躍欲試,這種局面如何不讓宋州人掩面嘆息?

  正是宋州經濟的萎靡不振,讓宋州的干部們對經濟數據都格外敏感,隨便哪個在宋州干部們面前談及經濟增速時,宋州的干部們都會下意識的琢磨一下是不是在影射宋州。

  雖說魏如超和令狐明道不是什么市里的領堊導,文化部門和經濟發展也沾不上多少關系,而且還是宋州市委副書堊記在談論這個話題,但是先前安德健已經提到了阜頭利用自身歷史文化和旅游資源走出一條特別道路,所以魏如超和令狐明道也就格外注意。

  “7、8、9三個月的情況比上半年略好一些,安書堊記您知道臺資的鴻基集團幾個項目是去年進入動工開建的,都要今年下半年才建成投產,所以7、8、9三個月增速快一些,都突破了百分之兩百,預計最后一個季度情況還會更好一些。”陸為民解釋道。

  “那阜頭今年GDP能達到多少?”安德健追問道。

  “估計能突破十一個億,能不能破十二個億不好說。”陸為民猶豫了一下才道:“阜頭基數太低了,但是今年基數起來了,明年就算是增速不可能再有這么高,但是我估計破十八個億還是有把握的。”

  魏如超和令狐明道都為之色變,十二個億在宋州的確不算是一個什么了不得的數字,無法和宋州幾個區比,但是也算是宋州中等水準了,關鍵是這個增加幅度,從十二億要一下子攀升到十八億,這個增加值就是六個億,這卻不是宋州下邊這些縣市區能做到的了。

  即便是像宋城或者沙洲這些經濟最好的區,現在GDP頂死也就是十七八個億,一年增加也不過就是一億多一點,這阜頭一個縣份,居然就敢口出狂言,一年十年從十二億增加到十八億,這也未免太狂妄了。

  “哦,你都知道明年基數高了了增速不太可能像這么瘋狂了,還敢說要到十八億?就算是你們今年能到十二億,明年要到十八億,增速就要保持百分之五十以上,你有這個把握?”安德健意似不信。

  “安書堊記,今年中昌公司在梅塢阜天蕩建水寨,投資估計也是好幾千萬,明年他們的唐城估計就要開建,這個唐城投資估計至少在一到兩個億,這幾個大基礎項目建設就會拉動不少啊。”陸為民笑了笑,“我可是仔細算過的,中昌文化旅游影視產業基地要在三到五年內完成十個億的投資,重點就是要圍繞我們阜頭遺留下來的文化歷史古跡來做文章,這也符合我們縣里確定的寓保護于開發中,開發是為了更好的更有效的保護這個原則。”

  “如超,明道,聽到沒有?中昌公司三到五年內要投資十個億用于文化旅游影視產業的培育,阜頭文化歷史資源的確不少,但是它只是一個縣,我們宋州呢?我們宋州的名氣比阜頭不知道大多少,歷史上的地位和名氣也遠勝于阜頭,我們的文化歷史古跡也并不比阜頭少,為什么我們在這方面毫無想法,甚至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意識想法,這不符合我們當前的形勢,你們也應該要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安德健這個時候才開始挑明話題,“我把陸為民拉來就是打算好好的給你們上一課,明白一下該如何來找到屬于自己的途徑,如超和明道,你們倆都是我們文化系統頂梁柱,目光不能只盯著那點兒財政撥款,要善于捕捉到這些資源里蘊藏的機會,我覺得阜頭有很多值得我們宋州這邊學習,尤其是這種鍥而不舍尋找機會的精神和理念。”

  魏如超和令狐明道雖然覺得安德健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這更像是招商部門的工作才對,長期處于宋州這種自高自大的封閉環境中,他們都下意識的覺得這不是屬于文化部門的工作,不該自己來操心,安德健正是想要借這個機會點撥一下這兩人。

  安德健是市委副書堊記,他能在這種場合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二人,讓魏如超和令狐明道也算是有些明悟,安德健要說的不僅僅是這一項工作,而更是指這種突破的觀念和精神。

  席間也免不了探討豐州那邊的發展和宋州這邊的差距,這都算得上是幾個場面上的人,雖說魏如超和令狐明道是在文化這條線,但是這幾年宋州經濟繼急速下滑的情形已經影響到了許多部門的正常運轉和個人收入,作為魏如超和令狐明道他們更是深有體會。

  宋州市文化局下邊有好幾個直屬事業單位,都靠財政撥款,市本級財政持續下滑,已經嚴重影響到這些部門的“生存狀況”。

  像歌舞團、文化館、圖書館、博物館、文管所、昌劇團這些單位撥款都是每年遞減,到后來基本上是只保基本工資,運轉經費都是時有時無,完全是拖著走,有時候甚至連文化局機關那邊的經費都不得不暫時挪用過來應急。

  而市文化局本身也是清水衙門,這也讓市文化局的運轉一直處于一種捉襟見肘的艱難境地。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魏如超和令狐明道會疑惑怎么楊達金會求到他們頭上,還有人愿意到文化局這個舉步維艱的清水衙門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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