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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節 志存高遠

  “我來最后重點強調兩項工作,因為前面建偉市長/國忠書記和致中市長/平山書記以及其他同志都談了各自具體分管工作的意見和想法,我不贅言,就當前擺在我們面前最迫切的三項工作提一些要求,力爭十分鐘之內結束會議。”陸為民也知道這個常堊委會雖然是個收心會,大家剛從春節大假中調整過來,有些尚未調整到位,但時間不等人,他必須要把工作安排部署下去,盡快推動落實了。

  “第一,還是發展,剛才建偉市長和致中市長談得很多了,我不多言,對他們的意見我都贊成,怎么謀發展,一是我們自身投堊資發展和創業環境的改善,二是怎么來推進推動這些已經落戶我們藍島的項目和創業者們的真正在藍島能夠落地/生根/發芽/成長/結果,也就是一個后期的跟進工作,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要好好組織各自分管的部門單位,認認真真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們藍島的規劃框架已經十分明確了,現在就是該怎么來最好的落實做到,嗯,再多說沒有意義,就是落實!”

  “第二,就是‘法治藍島’工作,這項工作國忠書記和亞東書記也都作了專門的匯報,我覺得他們也講得很細了,‘法治藍島’的根本目的在于什么,就是要在我們藍島全社會建立起一個依法治市的體系,形成一個一切依法辦事的風氣和理念,政堊府部門要依法行政,依法履職盡責,企業和老百姓要遵章守法,一切要依照法律來解決問題,無論是什么人,什么單位,遇到問題,解決問題,都首先要考慮依法,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確立起法治理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但是我們必須要要堅定不移堅持不懈的推進這項工作,而且我也可以確定,今后,什么中心工作都可能發生變化,唯獨這項工作必須要堅持下去,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一百年,都要堅持,這是一座城市一個社會實現文明最基本的保障!……”

  陸為民將發展只用了一分鐘時間,但是講“法治藍島”工作卻說了八分鐘,這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詫異,覺得這位市委書記新年第一次常堊委會和去年的強調的工作重點明顯有了很大變化了,而且語氣也是格外重,不由得大家不上心。

  董建偉和井致中等人倒是心中大舒一口氣,陸為民終于還是回歸了市委書記本份兒,不再過多的關注到具體事務上去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誠然,在去年陸為民初掌藍島大權時,不可避免的要盡早上手,也就要過問干預藍島社會經濟事業中的主要環節,所以對藍島經濟發展的一些具體發展方向過問發招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如果作為一個市委書記,把這些具體工作每一項都要抓在手中,而且還一直不放手,那市政堊府這邊怎么辦?

  市委侵蝕市政堊府的事權,必然會導致黨政不分,權責不分,其結果就是輕重倒置,扯皮不斷,最終導致效率低下。

  說實話,董建偉和井致中雖然也認同陸為民在經濟發展上敏銳嗅覺和眼光,也認同他提出的一些戰略規劃意見,但是他們還是擔心陸為民就此過多的過問干預本來該市政堊府這邊來具體操作的事務,所以這么久來也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但現在看來擔心是多余的,陸為民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回歸本位,抓他作為市委書記該抓的工作去了。

  會終于散了,陸為民把金國忠/田平山/向文東/敬文祥/錢亞東/曹朗都留了下來,繼續專題研究“法治藍島”的推進工作,在會前陸為民也專門就此事和董建偉進行了溝通,所以董建偉就不再參加這個小范圍的研究會議。

  董建偉/井致中和英若惠三人一行出來返回市政堊府那邊。

  “市長,看樣子陸書記是對這個‘法治藍島’工作很看重啊,我看了時間,第一個問題三五句話就帶過了,一分鐘時間不到,第二個問題卻真是掰碎了來講,一點一滴,一條一款,講得很細,這又把金書記和老田他們留下來繼續研究,總覺得他是不是對這項工作太重視了一些啊?”井致中一邊走一邊問道。

  “是啊,陸書記還專門和我談過,談到建設規劃系統和交通國土系統的相關部門在依法行政上的要求,明確表示建設國土和交通系統屬于利益風險點較為集中突出的區域,要求我管這一塊涉及到的幾個局部門都要明確結合相關法規,細化規章制度,紀檢監察部門要逐一展開對比核查,嚴查不依法行政,不作為或者亂作為的行為,我都感覺到壓力,這‘法治藍島’建設的內容涉及到的面很寬,方方面面,要逐一細化,我估計好多人對照自己的日常工作都得要出一身汗呢。”英若惠也很有感觸:“陸書記的工作重心似乎一下子就來了一個大調整,完全出乎意料啊。”

  “這說明陸書記對咱們藍島的情況有很清醒的認識和判斷。”董建偉眼底中多了幾分贊許,“他明白現在咱們藍島更需要什么,尤其是從長遠來看,藍島要想建設成為一個真正具有超強競爭力的城市,可以和京滬深相媲美的城市,就必須要另辟蹊徑。”

  “哦?市長,你說的這個蹊徑是指……?”井致中和英若惠都有些驚訝不解。

  “致中,若惠,咱們藍島和京滬深這些城市相比,固然有一些優勢,尤其是近期搞這個創業孵化園似乎占堊據了先機,但是我們都很清楚,咱們藍島和京滬深相比還是有些差距和缺陷的,京滬,一個是首都,政堊治文化中心,一個是經濟中心,這些都是無法復制和替代的,我們藍島不具備也無法復制這些要素,深圳,二十多年改革先機,不僅僅是經濟底蘊,更重要的是改革創新的因子已經深深烙在了這座城市血脈中了,可以說從政堊府到企業在普通民眾,創新創業創意這三創都鑲嵌在這座城市基因里,我們這個創業孵化園,恐怕最先被復制甚至可能更優化的,我覺得可能就是深圳,我們不愿意承認,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城市的創新精神是優于現在的藍島的,那么我們怎么來和這三座城市競爭?”

  董建偉的話讓井致中和英若惠都陷入了沉思。

  “陸書記和長談過,說我們藍島相比其他很多城市都是具有很多優勢的,但是我們藍島要比的卻不是那些城市,就是要瞄準京滬深,但我們藍島在有些方面卻又無法和這些城市相比,那么我們就得要有超過這些城市的要素,而且這個要素還是要具有極強意義的要素,那是什么?陸書記認為是法治這個環境,如果我們藍島能夠先于別的城市建成一個真正具有示范意義的法治社會,那么我們在建設和發展成本上都會降低許多,對外界的吸引力也會強許多,這個法治社會不是單純的狹隘的依法行政依法辦事,而是集講求公平正義/契約精神/誠堊信道德為一體的系統性的一個社會,當然這個目標顯得有些遠大,但是只要我們在這方面走到了前面,那么這種優勢將會遠遠超過某一方面要素體現出來的優勢,這種差距也絕不是諸如教育優勢/自然環境優勢/交通優勢/產業優勢等這一類現在看起來分量很重的要素優勢能彌補的,在這一點上,我覺得陸書記看得很深很遠。”

  董建偉的話講得很慢,似乎也是有意要讓井致中和英若惠能慢慢咀嚼,細細品味,徹底明白內里的真實含義。

  井致中和英若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漫步沉思,這番話的含義比較復雜,意思更深沉,在陸為民看來,建設法治社會帶來的優勢甚至強于其他任何一種要素優勢,在藍島無法和京滬深等地的特有的要素優勢相媲美時,那么從建設法治社會這一塊上來體現出自身優勢,那么就能獨出蹊徑,更勝一頭。

  “市長,陸書記這個想法不能說不好,更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只怕是一個比較長遠的過程啊,這也許不是三五年能見到效果的。”井致中吁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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