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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誰主沉浮 第七十三節迎難而上

第二十一卷誰主沉浮第七十三節迎難而上  從微觀到宏觀,陸為民覺得對華民集團旗下企業的解剖分析,也能夠大概看出目前國內經濟發展境況,進而也能對昌江經濟進行一個類比評估,也有助于自己下一步工作重心的安排和調整。

  甄婕的介紹基本上符合陸為民的判斷,房地產業開始趨于下行,但是頹勢尚未真正顯現出來,但是估計一兩年間就能讓所有人感覺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制造業危機也開始顯現,像消費品這一塊還略好,但是隨著勞動力成本的攀升,制造業企業利潤下滑是不爭的事實,而像風云通訊所代表的傳統勞動密集型制造業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連風云通訊這種具有相當規模和自主品牌的大型通訊設備制造商都有些吃不消了,可以想象得出像沿海地區那些山寨和代工企業的狀況有多么嚴酷,這也讓陸為民不寒而栗。

  宋州和豐州這兩個自己起家的地方,都是以傳統制造業為典型代表的工業城市,所面臨的壓力會更大。

  宋州正在力求轉型升級,從傳統制造業向新興的科技含量較高的制造業轉進,像機器人制造和核電設備制造以及新能源新材料產業都屬于此類,但是這僅僅是一方面,像宋州占主導的鋼鐵、機械、紡織服裝、化工等怎么來轉型?或者說怎么在這一波寒潮中生存下來?它們做好準備沒有?

  華達鋼鐵轉讓給復興鋼鐵之后,也在產品線上做文章,傳統的建筑用鋼已經轉為生產汽車用鋼板等附加值較高的生產線,但是陸為民覺得恐怕隨著經濟趨冷,復興集團宋州鋼鐵公司日子也會越來越不好過,同樣像蘇譙的機械制造業也面臨著困難,傳統市場萎縮,企業不得不升級進行技改,但是技改就要投入,投入之后,市場會不會好轉,負債壓力會更大,能不能收回成本,這些問題都壓在企業經營者的心上。

  豐州的情況也一樣,建材行業萎縮下行的壓力很大,無論是雙廟的水泥還是南潭的地板,還有大垣的家居產業,都一樣,而最具代表性的家電產業也同樣面臨著殘酷的淘汰,如胡敬東所說,今年豐州伏龍區已經有多家企業開工不足而不得不關門暫停生產,而這種關門究竟是暫時性的還是一關就再也無法打開,誰也說不清楚,按照胡敬東的說法,估計還是再也無法打開的可能性更大。

  陸為民很清楚,不可避免的會有一批企業會在競爭中敗下陣來,甚至死去,也還會有一大批企業苦苦掙扎,希望熬過這個寒冬,當然也會有少數企業能夠借助這一場經濟危機,實現自己企業升級轉型,進而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勝利者。

  制造業的利潤率已經下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地步,可以說現在的傳統制造業基本上都處于一個保本經營狀態,只要能保開門保工人工資,那就相當不錯了,這就是危機。

  而現在陸為民需要面對這樣一個昌江的制造業危機。

  甄婕走了,她要回去陪一陪她母親。

  不得不說甄敬才也是個奇葩人物,從195廠出走之后,甄敬才大概也真的有點兒龍游大海的感覺,除了在豐州拓達水泥廠干得風車斗轉外,在感情生活上也迎來了一春又一春。

  他一直沒和樂清離婚,但是卻事實上在外邊重婚了,或者說包了一個二奶,那個女孩子還替甄婕甄妮兩姊妹生下了兩個弟弟,而且甄敬才還把兩個小孩都讓甄婕甄妮見過,讓甄婕和甄妮都是無言以對。

  甄敬才對離婚不離婚無所謂,而樂清卻不愿意離,哪怕甄敬才已經多年沒有回過家了,甄婕甄妮也不知道母親是怎么想的,反正樂清就是不離。

  當然樂清的感情生活也不寂寞,據說前幾年也是和幾個比她小不少的男人有過瓜葛,不過隨著年齡增長,這幾年倒是安分下來了。

  甄婕給陸為民提供的關于華民集團的這些情況也加深了陸為民對昌江經濟的擔心,現在這種大環境下,怎么來扭轉?這不是一兩個地市州的問題,全省十三個地市州,各家情況都不同,而且不少地市州類似的情況都相當突出,怎么來實現經濟突圍?

  現在的陸為民還真有點兒如坐針氈的感覺,一晃今年半年過去了,除了提出了這個蠡澤新區的概念外,他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拿出什么像樣的表現來,核電產業園好像勉強說出了一把力,嗯,對了,還有曲陽關于中化集團和霍尼韋爾方面在化工產業方面的合作事宜,現在呂騰親自來抓這個項目,已經兩赴京城,按照他昨天打來的電話說,似乎有戲。

  這是這么久來陸為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讓陸為民心情也好了整整一天。

  曲陽的困難程度陸為民知道,但是呂騰去了曲陽之后就從來沒有在陸為民面前叫過苦。

  還好還有一個郭懷章在當市委秘書長。

  從郭懷章那里陸為民也了解到呂騰這段時間還是跑企業比較多,幾個比較困難的企業,呂騰基本上都已經去過三遍以上,一方面聽企業管理層的介紹,一方面找企業職工代表了解問題,另外也專門找了銀行進行溝通,可以說是抓住一切機會想要在解決企業發展問題上做文章。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曲陽幾大化工企業存在的問題可以說有點兒病入膏肓的味道,從郭懷章的話語里陸為民能夠聽得出一些他的觀點,那就是如果的確沒有太大可能性救活的企業,還不如早一點讓其破產,免得這樣拖下去只會讓各方都越陷越深,也耽擱了企業職工另尋出路的時間,哪怕政府在出一次血,長痛也不如短痛。

  陸為民估計呂騰大概也有這個意思在里邊,否則郭懷章不會在自己面前漏這個風,沒準兒也就是呂騰授意郭懷章在自己面前來試探自己口風的。

  對于曲陽方面究竟會怎么來應對其支柱產業——化工行業,陸為民的態度是不持態度,一切以曲陽市委市政府自行判斷,只要符合國家法律政策,有利于經濟發展,保障職工權益,那么一切措施手段方式均可,兼并重組也好,直接破產也好,出售也好,都可以接受,這是陸為民在呂騰去曲陽時給他表的態。

  在陸為民看來曲陽的化工產業其實已經走了死胡同,倒不是說各個企業都無法存活下來,但是在負債累累包袱沉重的情況下,陸為民不認為會有多好的出路,那種寄希望于誰來兼并接手的想法都太過天真,資本家不是慈善家,無利可圖的事情絕不可能做。

  就像中化集團和霍尼韋爾這一次合資的事宜,就算是真的說服了中化集團和霍尼韋爾,他們愿意到曲陽來落戶,曲陽要想把本地化工企業交給對方,對方也不會接手,除非曲陽市政府能夠把企業的債務接走,把職工的后續問題接手,也就是說把一個干凈的殼交給對方,陸為民覺得能以這樣的方式把這個項目拉到曲陽,都算是勝利,畢竟這樣一個項目落戶,帶來了資本和稅收,同時他們也會重新招募一些職工,起碼多少也能解決一些職工的就業問題,這就是成功。

  所以他在和呂騰的電話中也明確授權,不要怕背罵名,只要秉心公正,就無懼人言。

  他相信呂騰也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物,也能夠靈活而大膽的抓住這個機會。

  一覺醒來,陸為民發現自己居然褲頭濕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

  夢中的女人是誰?甄婕還是甄妮,要說應該是她們倆才對,畢竟甄婕才來了,但都不像,倒是有些像季婉如,這讓陸為民也有點兒尷尬。

  季婉如上個星期來找過自己,當然,是來辦公室。

  永華集團已經是省內數一數二的汽車銷售公司了,昌州、宋州、豐州、昆湖,省內四個主要城市都有永華集團的分公司,當然永華還是以宋州為總部,畢竟宋州的消費力擺在這里,不是其他城市能比的,現在季婉如又在黎陽開設了分公司,明顯是因為池楓去了黎陽,當然陸為民不認為這種資源的利用就有多大問題,陸為民也相信池楓會把握好這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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